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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OR1PVk 2022-02-27 09:22:48
《筒子楼》
原驰岛ID40212295
顺带,岛上寻人
驰岛ID DBjfU0g
如果有人找到了ta,请告诉ta我在这里更新
(毕竟这是为数不多一直在看我的同人和那些碎碎念的人)
我住在一栋筒子楼里,之前是,现在可以说是。

我曾经被视作一个“大逆不道”的贼,从因为婚姻问题把祖上气进ICU并且把他送上西天,到因为家长无理取闹被暴打之后反杀,互相打了个六亲不认,再到追着一个村里的小鬼一路追到县城,只因为他偷了我们家地里的三个大西瓜,大逆不道这口黑锅已经扣在我的脑袋上了。

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拿着户口本提桶跑路,跑到了这个城市,寻思着和他们彻底断了关系。我改名换姓,在这座海滨城市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DNOR1PVk Po 2022-02-27 09:36:59
关于DBjfU0g
可能是唐山人,学医,快要去实习了,开玩笑说要把我送进五院
据他本人称此饼干因为发了些色色被碎了,新饼以无法考证
就这些
DNOR1PVk Po 2022-02-27 10:16:29
我为什么会住进这栋筒子楼里呢?


我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找到了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希望他能给我一些帮助。


他叫承浩,也很客气,一方面帮我躲亲戚的“追逃”,另一方面让我在他的矿泉水站做工,而这个矿泉水站就在筒子楼的“底商”。


这个底商说是底商,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厅而已。


我便和他住进了这栋楼里面,他住我对门。


筒子楼不高,六层,一层三四户,楼外面刷着玫红色的油漆,整栋楼大概呈一个C型,中间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棵大榕树和几根晾衣绳。


榕树长得很高,高到有些时候里面的屋子都看不见太阳,不过这棵树没过多久就会被修剪一下,去掉过多的枝杈。


晾衣绳上的东西五花八门,时不时还会出现谁家的花被子,花裤衩,它们随风飘舞,成了楼下的一景。


这么多年来这些衣服倒是没有被风吹跑了的,也算是谢天谢地了。
DNOR1PVk Po 2022-02-27 10:16:40
我的房间靠着街道,不大,一室,勉强算有一个厅,一个人住着也算能支撑下去。


水站有三个人,承浩和我,还有一个小工。


承浩负责进货,我负责接单和记账,小工就骑着一辆三轮摩托,突突突地到处送水。


小工姓谭,不高,一米七上下,留着头发,没活的时候就喜欢窝在角落里读书,尤其是一些红色著作。


听说他之前写了一篇文章,叫什么我忘了,发到了一本杂志上,影响不错,挣了不小的一笔稿费。


人杂志社的编辑看着他文笔这么好,特意登门拜访,来请他当特约编辑还是什么的,他就是不去,说自己在水厂呆惯了,坐不惯办公室。


说白了,他就是不喜欢一份报纸泡一天的日子,他总想着给自己找事干,不能闲着,一闲着就蛋疼。


这是他的原话。


这段时间他又开始学吉他,下午四五点钟没活的时候就拿出来唱几嗓子,唱的不算难听,每天就总有几个小青年蹲在水站门口听他唱歌,和他聊音乐。


他已经写出几首曲子来了,不得不说真挺好听。


某天晚上,我们买了点散啤酒,炒了点花蛤,烤了点串,光着膀子,坐在路边吃吃喝喝,他在那边弹着吉他,扯着嗓子唱他新写的曲子。


那天的夕阳格外耀眼,火烧云从南一直烧到北,整片天空绯红绯红的,天空从头顶的湛蓝,无缝衔接到柠檬黄,最后在地平线消失。


歌声从夕阳飘往远方,带着我们的畅想。


我发誓,那是我看到的最美的夕阳,不管是在老家还是在这里。


当时我特别开心,想着自己终于有一个落脚之地了,稀里糊涂跟人喝了好多啤酒,他们本来是想把我灌醉的,可我把他们都喝倒了。


没办法,我只得把他们一个个背回了家。


后来我在西镇那边租了一套房,就搬离了这栋筒子楼。


那套房离水站也不远,每天走上十分钟就能到水站,正好锻炼一下身体。


安顿下来的日子也显得平淡了许多,我那群缺德的亲戚好像也终于放弃了寻找我的尝试。
9DC1GV5M 2022-02-27 10:43:58
咱俩居然找的是一个人
9DC1GV5M 2022-02-27 10:44:19
我找找,应该我这还有其他饼干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1:11
在我这里订水的,老客户居多,其中有一位女士,叫海慈,是某单位的文员,长得颇高,恨不得有一米八几,因为这个我们没少跟她开玩笑,说她是郎平2.0。


她抿嘴一笑,接受了这个绰号。


除了高以外,海慈的身材也可圈可点。


她有着一双高挑的大长腿,身材也十分匀称,曲线的弧度恰到好处,这些都使得她的身材既不显得贫瘠又不显得矫揉造作。


她梳着一头乌黑的齐肩短发,还时不时扎上丸子头,戴上几枚发卡,显出不一样的俏皮。


她的脸完全不用涂脂抹粉,鹅蛋圆的脸,有一点婴儿肥,大眼睛双眼皮,亮黑色的眼睛犹如闪着光一般晶亮。


无需过多的化妆品点缀,最多抹上一点口红,便可为她的身姿增添一抹亮色,若是戴上一副银丝圆框眼镜,则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至于穿搭,她最爱的是穿一件碎花连衣裙,披上一件短款衬衫,不搭扣,敞开着,穿一双平底鞋,不时也会换上一双高跟鞋来穿。


咱先不管别人,至少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会被直直地钩住,什么都无法使我把视线从她身上挪走。


她次次都能看出我的小心思:“小怡(我的名字)啊,你小子帐做完了吗就冲着我看,你可真不嫌害臊啊。快点做账,要不我可跟你们老板打小报告了哦。”


见此,我只得埋头做账,只为了不让她留下口实。后来我向老板问及这件事的时候,他一头雾水:“啥?她从来没给我打过小报告啊,她这种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1:23
由于某些原因,她隔三差五才到我们这里来一次。


看不见她的时候,我就给她写信,聊的无非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顺路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她的丝丝爱慕之情,还说我无论如何也要请她吃西镇的炸鸡架子。


可我那时的生活着实有些拮据,连个鸡架子的钱都掏不出来。


别问,问就是这么穷。


她的回信方式也很有意思:每一两个星期给我回一次信,信封里面不只有给我的回信,偶尔还有一些女生的小玩意,比如说挂坠啊,饰品什么的。


有时候她也会把我给她写的信写上一些脚注,然后再塞进信封里发给我。


她的批注着实很俏皮,我每次看见她的批注,嘴角都会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细细品味着其中的一字一句。


看到这些字里行间流出来的蜜糖似的话语,我幻想着和她一起去海边散步,她站在海边,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翩翩起舞,白色的高跟鞋衬托出曼妙的身材。


戴着一顶草帽,歪着头笑一下,真俏皮,真可爱!


走着走着累了,随便在某条小巷的深处找一家苍蝇馆子,吃着花蛤来点啤酒,然后互相搀扶着对方回家,还不忘逞一下能,互相diss一下对方。


当然这所谓的diss,其实就是打情骂俏。


可惜,这也许终究是一个梦罢了。


当时的我穷得叮当响,只能靠体力活和算账来养活自己。


我当时是个纯粹的月光族,根本没有财力去处这么一个女朋友。


幻想一下也是挺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1:42
注:本文的时间线可能会比较紊乱,也可能会出现一些不符合时代特征的事物,敬请谅解(=゚ω゚)=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1:58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九月份。


又是一个聒噪的下午,太阳像个暴躁老哥一样,无情地向地面散发着每一点热力。


外面就像蒸笼一般,在外面站两分钟,便有如雨一样的汗珠刷刷流下。


屋外的蝉叽里呱啦地叫着,嘶嘶的蝉鸣也跟跑调了似的,听不出个所以然。


门口的大杨树刚被环卫工人去了边角,说是为了让树往高长,结果阴凉少了不少。


更有好事者从家里拿来了鸡蛋,在柏油路上垫着平底锅煎鸡蛋,没想到他们真的成功了。


按说九月份虽然热,但是没见过这么热的九月,即使是老青岛的小谭也没见过这副阵仗。


水站里面,几台大电扇呼呼转着,也扇不走屋里的闷热。


我穿着背心短裤坐在里面,对着那台大屁股电视机看电视剧,嘴里嗦着五毛钱一根的白冰棍。


小谭坐在那读着书,一脸聚精会神的样子。


看来高温倒是一点都没有削弱他的战斗力,反而让他变得更强了。


说来奇怪,今天天热,生意本来应该很好,结果今天一桶水没卖出去,就连大客户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要水了。


这是怎么了?我问小谭。


“鬼知道去,潮水还有潮起潮落呢,生意低谷也算正常。”


“可这也太邪乎了吧?”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2:12
至于我的身份问题,我当时的确是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跑出来的,来到这里后以无名氏为由起了一个假名,户口挂在了水站。


但是我原来的身份是没有注销的,他们本来想销掉我,但是没能成功。


他们本来可以在法律上宣判我死亡的,但也不知为何,也没有判下来。


这就是说,我有两个名字,两个身份,两套身世。这些破事是我在许久之后才明白的。


可按兵不动这一招根本不管用。门口围着吃瓜看戏的群众越来越多,都在嚷嚷着,说我多么浑蛋,抛下那么一大家子跑到这过上风光日子,吃着碗里的想着地里的。


要是他们知道了真相的话,岂不是要把这栋楼给翻了。


再说了,我跑到这里过的不过就是蜗居的日子,想吃个炸鸡架子还吃不起呢,风光个毛啊。


拿现在的话来说,我当时的处境就像个“带孝子”一样:殴打父母,毫不孝顺,出言不逊,几乎所有的不敬我都沾一点。

但是我不是生下来就这么缺德的,人之初还性本善呢。

我跑出去那年五一,我家人给我打长途电话,说让整个大家族聚在一起吃顿饭,好长时间没见了,聚一聚。

我当时在忙论文答辩,其实不怎么想去,而且节日的票出奇的难买,再加上我很烦以什么家族的观念进行道德绑架,至于为什么,我在后面说。

我本来想推脱来着,结果家人对我这的固定电话一顿狂轰滥炸,都把学校电话的交换机给打爆了,更是把来去的火车票给我用EMS快递了过来。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在去程的路上,我心想:我姓王的非得把你们收拾一顿。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加菲猫啊( ^ω^)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2:22
说一下我的家庭吧。


我从农村长大,家庭说实话是不怎么和睦的。


我家人对我的要求极端严苛,这也使得我形成了容易暴怒的性格,毕竟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别人家的孩子暑假都是去地里玩,下河洗澡摸鱼,打个啪唧什么的,要是地里收成好的话还可以被家人带着进城玩一圈。


我呢?书书书,习题习题习题,作业作业作业。谁留的?我爸留的。


他说了,一天做多少习题,读多少页书,形成多少字多少字的读后感,做不完不让出去玩,还得保质保量,多快好省。


某一次我就是因为这个跟他吵了起来:“人家多少年前都提出来的,‘要想马儿快点跑,还不让马儿吃草’这句话本身就是荒谬的,不合逻辑的,违背自然规律的,你让我那么短的时间多快好省就写完作业,这不是胡扯八道吗?”


他哪管那个,直接就抄起铁质的自来水管往我头上砸。


我没有躲开,头部被击中,被送到了县医院。


我爸就是这么混蛋。我妈也经常被他家暴。


久而久之,我爸的臭脾气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县城。


大家都知道张坎(我住的村庄名)那边有个疯子,抄起水管子就往他亲儿子上砸。


我也成了疯子的儿子。


久而久之,别人看我的眼光也开始异样了起来。


之后他因为跟我们村委书记起了纠纷,把人家打伤了,判了刑,进去蹲了监狱,我恰好也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


自那以后我就几乎没回去过老家,纯正因为我这个废物爹。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5:17
正因为我这一团糟的乡村生活,我对老家一直是非常排斥的态度。


好巧不巧,我读大一的时候给他们了一个信箱地址,于是他们几乎在每一封信中都跟我说要速速结婚,然后要孩子,好传香火什么的,给家里光宗耀祖。


谁是你家人?( ^ω^)


每每读到这些话,我都会不屑地往信上吐上一口唾沫,然后把信扔进一个大信封里。


等大信封塞满了,我就把信封封上,再在信封上写两个大字:拒收,贴好邮票,再原路寄回去。


绿皮车吱嘎吱嘎了一夜,我一夜未眠,思考着可能的对策。


火车终于到站了,我挤上了去村里的中巴车。


我望着外面的县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城里的景物在我面前簌簌飘过,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过往的日子。


这时,我听见有乘客在那里窃窃私语:


“你还记得吗,前几年张坎那有个疯子,把自己的儿子打进医院,还家暴自己的爱人,最后跟村委书记打起来进去了。”


“知道啊!那个孩子可真可怜……摊上这么个废物爹。”


“那个疯子这段时间好像要被放出来了。”


什么?我爸这缺德的主要刑满释放了?


我于是和他们套近乎,最后确认了这个消息。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姓王的,你也有今天。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5:41
“下车了,小兄弟。”一旁的同村的大爷叫醒了我,我迷迷糊糊地下车,往村口走。

巧的是,村头有一个开旅店的,我于是就去那里开了一间房,把东西放下来,然后往村头走。

我们村子因为靠近国道,有很多大车路过,所以服务业比较发达,村里有不少人去开旅馆、饭馆和修车行,挣了不少钱。我爸但凡是个正常人。。。

唉,难受。

我拖着身子走向记忆中的院门。

院子和我记忆中没有什么变化:中间一栋正房,两边各一栋厢房,厢房后身是一片菜地,只有几平方米,七扭八歪地种着几棵大葱。

因为许久没有人照料,早已经蔫掉了。

房顶上还有不知怎么长出来的几个大南瓜,上面长着七扭八歪的条纹。

早已废弃的猪圈已经改成了厕所,在六月的大太阳下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我敲响了屋门,没人。我敲起了窗户。屋子里传出了骚动声。
DNOR1PVk Po 2022-02-27 15:56:40
“嘎吱”一下,门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爸。他被放回来了。

“哟,是你啊,“他有气无力地说着,“进来坐吧。”

几年不见,他早已失去了打我时候的威风与傲气,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胡子茬与充满皱纹的脸。他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生气,说句话都要踌躇许久。

“你妈回你姥姥家去了。我也是浑蛋,干出了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最后把自己送进了局子。我对不起你跟你妈。"

我没说话。

呵呵,你自控能力差,你也不能胡乱打人啊,再说了,你都不是龙凭啥指望着我成为龙。

犯了错的后果,还不是要你自己来承担么。你的嘴脸居然—点没变。

“不是我喊你来的,是你爷爷让我叫你回来的。"他继续说道。

“啥,我爷爷?他不被泥头车撞了么?”

“对,他是被撞了,但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他的身子骨这段时间越来越差,去人民医院检查,结果是器官衰竭。现在一直在治疗,情况也不怎么好,估计是想交代你—些事情,顺路再看看你吧。”

我爷爷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除了上面说的催我搞对象生孩子,他还特别的多疑。

某年暑假去我姥姥家呆着,我在那里玩的很开心,至少没有这个混蛋父亲搅局了。

回来以后,他们就以为我偏心,不喜欢他们而去的我姥姥家。我因此被打了一顿,并且吃了很久的白眼。

作为报复,我将他的一本集邮册丢进了水库里,里面都是一些大版票和筋票(指由多枚邮票组成的整套邮票中,收集难度最大的一个或两个品种)。保守估计那一本册子放到现在至少得值个一二十万。
DNOR1PVk Po 2022-02-27 16:00:01
开席了。气氛比我想象的要尴尬许多,因为座位上坐着一个“带孝子”。

在别人看来,他不尊敬父母,吃里扒外,置家人于不顾,缺德到家了。

在酒席上,我和我爸的亲戚们坐在一起,没人关心我大学这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人关心我的论文进度,更没人担心我的饥寒冷暖,他们只想着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

果不其然,他们又把话题拐到了结婚要孩子上面,所有人都开始劝。

说什么你看你爸爸你爷爷这么落魄,你又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学的石油专业,至少为了自己的亲人着想啊。

我说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生活由不得你们去操纵,我结婚不结婚那是我的事情,再加上我刚刚大学毕业,我有什么资本去养活人家女方?我至少要对女方负责吧。

他们话锋一转,说我迟早都有过去的时候,养儿防老,是为我好。

我说我有文凭有知识,什么合法的钱不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劳动最光荣!

见我没有上钩,一众亲戚就开始劝我,说我们这么多人,又没有毛病又四肢齐全的,可以帮你带孩子嘛。

我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拍案而起,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一群不知好歹的玩意!还好意思说没毛病呢,就是你们当时把我打得多惨你知道吗?就因为我长得不像我爸,你知道我吃了你们多少白眼么?说我妈怎么地怎么地,你知道她当时多伤心么?抱着我哭一晚上啊!”

我把啤酒瓶往桌子上一砸,用它指着我的爷爷:“还有你个老头子,对,那本集邮册是我扔的,就扔进村东头那个水库里了,你怎么不下去捞啊。你还帮我带孩子?你们配吗?”

我爷爷气急了,嗖一下站起来:“你个****,你不为自己生,你也得为了我们家族生一个!断子绝孙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我冷笑了一下,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又把酒杯啪地一下摔在地上,擦了擦嘴:“就你们这群白眼狼,看我发达了就想搭我的顺风车,你们要点脸好么?我找对象,生孩子,传宗接代,可以,非常可以。但是记好了,有付出必须要有回报。我要的不多,在座的人,一个不落,集资给我在市里搞个楼,离着百货大楼越近越好,面积怎么也得超过100平吧,要不我们几个住不下啊。孩子生出来要钱啊,你们这些帮劝的,每家每月4000块钱的抚养费,少了不要。条件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我嘴边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他们一时半会掏不出这么多钱。

“就是啊,我们给你安排相亲了,人姑娘就住在曹坎那边,你啊,就跟她结婚得了。我找人算过,你俩什么都很般配。”不知道是谁在下面附和了一句。

我被彻底激怒了。我双手捏死餐桌的一侧,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餐桌掀翻。

菜洒了一地,躲闪不及的亲戚们四散奔逃,有如溃退的士兵。

“***!”我骂出了我说过的最恶毒的粗话,然后用尽全身气力跑开。耳后传来亲戚一阵一阵的叫骂声。

我光速退房,拿着自己的行李,坐上了往县城去的长途车。

自那以后我就和我爸那边彻底断了联系。
DNOR1PVk Po 2022-02-27 16:01:23
回到学校以后,我妈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你爷爷被气到昏迷了,要不是医生一直在那里抢救,他这一下可能就过去了。我正在办离婚手续,不用担心我,好好答辩吧。”

扯远了,接着说这个老太婆。据她的描述这个老太婆貌似是我的姑姑,可我对她的印象更是几乎为0,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我又仔细听了一下:在我跑掉以后,吃席的人的精神状态急转直下,都成了疯疯癫癫的人。

我爷爷虽然没被我一口气气死,但是在出院回去的路上因为不注意瞭望,被一列火车撞死了。

他和我的一个亲戚当场死亡。家里人本来想找铁路局算账,但是铁路局反倒向他们索赔,要求他们赔偿一系列的损失。

这件事在村委会的调解下不了了之。

他的遗体被葬在附近,可在之后的日子里,家里是没完没了的闹鬼,人人就像魔怔了一样,干着不着边际的事情。

村里人请来了道士,道士说他们被我的灵魂附身了,我的灵魂是污秽的,是秽物,要把我抓回去并清除掉,这样才能太平。

于是他们就找到了这里,想要做掉我。

正在这时,海慈过来了。

和之前一样,她穿着一件连衣裙,披着一件开衫,穿着一双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手包,应该是出来溜达的。

她拨开人群,进到了水站,问我们俩:“这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走过去,小声嘀咕:“这老太婆来者不善,虽然难缠,但是我俩能解决,你就不必帮忙了,快走吧,别再把你牵连进去。”

“这是关于你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说完,她就去问那个老太婆:“大姨,您从哪里来啊?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老太婆就又骂起来了,内容和之前说的基本一致。

“就您的陈述来看,他是做了不少没良心的事情,可是你们对他怎么样呢?”海慈的一句话让老太太瞬间语塞。

毕竟当时收拾我的时候,恐怕这个老太太也是个帮凶。

海慈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站出来,把我爸他们家干的缺德事细数了一遍,旁边的吃瓜群众听了,纷纷谴责老太婆,说她既迷信又不知事理,糟践了这么一个高材生。

眼看就要把这个老太婆赶走了,这老太婆突然捂住心口,“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像触电一样浑身颤抖,我立马跑去打120,旁边有人给这个老太婆做心肺复苏。

不一会,救护车来了,把老太婆接到医院抢救。

最后这老太太直接被气死了,没抢救回来。
DNOR1PVk Po 2022-02-27 16:01:35
之后我们几个人被带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最后的调查结论是老太太自找的,我、海慈和小谭被立刻释放。

我的假身份也被注销,因为被查出来了。


而且我也不再需要这个假身份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人追着我算账了,至少我爸爸他们不会追着我了。

走出了派出所之后,突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逆天改命,仇人归西,这些事都被我遇见了!?

说实话,我当时的心境可是比蜜还甜的。我主动要求去请小谭和海慈去吃烧烤。

他们二人欣然允诺,我顺路叫上了老板,今天一定要吃个饱饱的。

摊位在半岛的鼻尖处,往远处看可以看到开发区。


海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海慈的一头短发被风吹得飘来飘去,在夕阳的照射下层次分明,显着特别美。


这一幕之前只在梦中看到,现在美梦终于成真了。

每次我看见她叼着皮筋去收拾头发,我都捂住嘴偷着笑,尽量不会被她发现。

但是也有失手的时候。要是被发现的话,她就会伸出手来,捏着我的胳膊就是拧。

拧的劲虽然不大,但是我就是故作痛苦状,祈求着“别捏了别捏了,哎呦好痛哦”。

海慈就会把手松开,学我偷笑着。作为回敬,我总是回给她一个白眼。

那天晚上海风格外柔和,啤酒格外甘冽,烧烤格外的香。


夕阳打在我们的脸庞上,闪出金黄色的亮光。


云朵也被太阳染上了一层圣光,金光闪闪,好像刚出锅的鸡架子。
DNOR1PVk Po 2022-02-27 16:02:05
白天最后一班轮渡驶向开发区,轮渡的波浪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我好像看见有一位乘客冲着我挥手,我也冲着他挥手。


在桌上,我一直在夸海慈,不停给她夹菜续杯。


要不是有她,我今天恐怕是跳进胶州湾也洗不清了,更何况黄河呢。

她的脸唰一下变红了,这是害羞了。


可是她突然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笑得都开心。


我敢打赌,她笑得比我老家的大鹅都魔性。

“你今天跟老太太对着干的时候好帅啊!一个人在那里舌战众人。看你那涨红了脸的样子,真可爱。”

“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深不可测的人呢,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直。”

小谭和老板也开始附和起来:“就是啊就是啊,潇奕今天可是真能说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牛呢。他今天说的话可是比之前说的多了好多呢,这么会说话,可以去兼职当个主持人什么的。”

废话。我今天要是不使出浑身解数在那里辩论,今天归西的可能就是我了。


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海慈,要不是她岔开话题,帮我挡枪,我可能真的就GG了。

我往玻璃杯里倒满了一杯啤酒,敬了他们一杯,我把酒一饮而尽,望向海边。


落日正好从地平线下溜走,留下了一条金色的丝线。


蓝黑色的夜逐渐压了上来,路灯好像也为我们而亮起了。


老板和小谭因为水站还有事就先溜了,现在就剩下我和海慈二人。


吃完最后的东西以后,我和她两面对视,二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她首先打破了僵局:

“现在天还早,要不我们在海边逛一圈吧,正好带你熟悉熟悉这里。”

“好。。好啊。”我支支吾吾答应着。


因为小时候发生的那一堆破事,我很少和女生接触,更何况这次人女生是直接A上来的。


这次还是人女方主动要求,搞得我颇不好意思的。


我的心里小鹿乱撞,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都说酒壮怂人胆,这次也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生逛街。正好给我壮壮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悄悄握住了我的右手,“这样可以吗?”她把头凑过来,悄悄问。

“当。。。当然可以啦。”我脸涨的挺红。


我们从八大峡一路走到栈桥,走了一路,聊了一路。


她说自己住在挪庄那边,和父母住在一起,读的本地学校,毕业了之后来到了一家公司当文员,待遇还不错。

我俩在海边走着,总是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就净身高而言,我比海慈还高上几公分,可是她一穿上高跟鞋,事情完全就反过来了:她的身高几乎和我持平,并且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比我还要高。


在别人看来,这恐怕不是男生带女生了,这是女生带男生了。

天色已晚,繁星取代了最后的一丝夕阳,占据了夜空的主导地位。


我再次握住她的手,问道:“我能送你回家吗?我住西镇那边,跟你们家距离不远。”

“好呀,”她欣然答应了,“我家就住在挪庄邮局那栋楼上。对了,你住哪啊?”

“西藏路小区。”我答道。

“那咱俩住的可真是不远。对了,西镇那有个炸鸡架子,你有空的时候必须要尝尝,非常好吃!”

“炸鸡架子,炸鸡架子,炸鸡架子,嘿嘿嘿。”


我沉浸在对鸡架子的幻想中,以至于我忘了注意路面上的车,结果就是我差点被一辆2路电车撞飞。


那个电车司机临走时候还不忘问候一下我全家。我挥了挥手,把他请走了。

一路把她送回了挪庄,看着她像小鸟一样跑进小区的样子,我人生中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好感,爱慕的好感。


可照我当时的情况而言,我就是一穷小子,人家能看上我,除非爱有天意。
DNOR1PVk Po 2022-02-27 16:02:33
我目送她离开以后,买了一份炸鸡架一瓶啤酒,回到出租屋里又开始甩着腮帮子吃了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东西!

因为水站晚上没什么事,我吃完就睡觉了。


在梦中,我梦到她坐在筒子楼的小花园里,穿着雪白的纱裙,笑容清新而又自然,富有感染力初升的朝阳穿过楼的夹缝,打在她的脸颊上。她拿着一束花,眼神聚焦远方,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我碰巧路过,便向她招手,打招呼。


可她却好像听不见。


我放大了声音,往她那边跑去。


可就在我要抓住她的一刹那,她微微一笑,飘走了。

梦醒,惆怅。我一看表,三点四十七。


接着睡觉,保命要紧。

睡醒已经是七点多。


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下了一把挂面,吸溜溜吃完便往水站走。

到了水站,无人。


我又看了一眼表,八点出头。我打开了卷帘门,抽走邮递员送来的早报,坐在桌子上读了起来。

“喂,喂?草!”本来想问问他们二位什么时候到的,可是破手机信号贼差,一直打不出去,固定电话也是如此。

这什么情况?


我放下报纸,拿出纸笔,开始写一些东西。


水站的摸鱼生活给了我很大的自由度,因为每天算完帐以后就没什么事做了。


听说山西那边出了个大作家,叫刘慈欣,他那《三体》就是在水电站摸鱼的时候作成的,一样卖的很好。


我虽然没有他那种技惊四座的文笔,也不指望仿照他写一个《五脏六腑》出来,但是往各种杂志投个稿,挣个鸡架子钱,还是可以的。


就是有时候突然来个电话,哎,我这思路突然就断了。

非常的难受。
DNOR1PVk Po 2022-02-27 16:03:28
门口又一次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声音。


探头出去一看,是刚刚租下档口的文宇兄。


听说这货去利津路文化市场那喝羊汤,喝多了,稀里糊涂地买下了整头羊,坐2路回去的时候羊汤洒了一车,回去被媳妇海扁了一顿;


七月份气象台明明发了台风橙色预警还要去跟人大吃大喝,结果在鲁迅公园实在被狂风暴雨吹得走不动了,跟一个摊贩赊了一个特大号遮阳伞,硬是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同学聚会跟人唱K唱的比谁都菜,结果半路遇见华联商厦搞幸运大转盘,他一试手就抽到个碳烤炉。


看这架势,他是要从事烧烤行业了。

抽到碳烤炉以后,文宇就在研究怎么烧烤,因为他之前连饭都不会做,做个西红柿炒鸡蛋都能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所以都是他对象做饭,他去买菜。


上次他学生炭火,买的不是木炭,是木头。


这木头烧出来的烟还特别大,路人一看冒黑烟还以为起火了,赶紧给消防队的打电话,最后人家发现是在烧烤,结果失败了。


消防局的人把他狠狠训了一顿,并且教他烧烤的方法,还送了他一本食谱。


离谱的是烤炉竟然没有被没收。


我走到他的档口门前,好奇地瞟了几眼。


他从门脸房里走出来,身上沾满了白灰。


为了省下雇装修队的钱,他们一家人从早到晚地忙活,别说孩子趁着暑假也能帮着家人干点,也算是锻炼自己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工作还是很有效率的,半个月不到就把档口装饰的有模有样了。


他们还不知道从哪搞了台大彩电放在店里,说到时候请大家看F1上海站大奖赛。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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