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抵达的存档点
曾经的魔王已经臣属于勇者三十多年。这些年里，他只顾着鞍前马后，开疆拓土，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勇者，重夺自己的地位，他反抗的心已经死在了多年前的那一场较量中。
又一次大胜过后，他们一前一后，骑着马走过森林。勇者认出这是他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来过的地方，便下令扎营休整。魔王谦卑的为他扎好帐篷，点起篝火，接着把刚烧好的热茶递到勇者的手中。
曾经的魔王已经臣属于勇者三十多年。这些年里，他只顾着鞍前马后，开疆拓土，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勇者，重夺自己的地位，他反抗的心已经死在了多年前的那一场较量中。
又一次大胜过后，他们一前一后，骑着马走过森林。勇者认出这是他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来过的地方，便下令扎营休整。魔王谦卑的为他扎好帐篷，点起篝火，接着把刚烧好的热茶递到勇者的手中。
#1005169
“没事，一个杯子而已。”勇者说着。魔王摸不着头脑，他接过空杯子，却滑了一下摔在地上。魔王不禁摇摇头，感叹勇者又在发挥他那未卜先知的魔法了。
“倒是告诉你也无妨。”勇者说着。“两个月后，西方的国度会群起反叛，我们要乘船前去讨伐。四个月后，山顶的天柱将要倾塌，我们得提早寻找石料将其修复。更多的事情，之后再给你讲。”
“我的王。”魔王单膝跪地表示敬服。“我听说过这世上有过预言者和先知，但他们中最强大的，也不过能推算出几天后的天气。您是如何了解那样远的未来呢？”
勇者的眼神里透着那种秘密被刺探后的忌惮，但他又很快释然。“你自己猜一猜吧。”他说。“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能猜到一二。”
“斗胆一猜的话……”魔王回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王宫中被勇者独自一人打得五体投地的那一场战役。从那以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勇者的能力，到了现在，他已能从勇者的话语中窥见一些真相。
“陛下的能力是关于时间。”魔王试着这样猜测。“我看见过您挥剑的样子。您的剑术并不算高超，却比历代一切剑圣更出乎我的预料。我也见过，在平时您把一切出谋划策的任务交给下人，但在决战的时刻却仿佛能洞见千里之外的战况。”说到这里，魔王忍不住蹙了下眉毛，表示之后话语的冒犯：“我也曾猜测过，您的能力是否是可以掌握世上一切信息，但在那些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您并不比任何一个普通人更具智慧。”
勇者听后只是笑笑。他当然不会对魔王这种略带僭越的行为表现出忌惮。在他刚刚臣服的日子里，几乎每个小时都要刺杀勇者三次。但是不管是下毒，咒术，还是密谋已久的灾难，勇者总能带着某种无比的幸运从容躲开。时间一长，魔王也只能屈身于这种从属的命运了。
“不妨告诉你吧。”勇者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降临之后，神亦或是其他什么存在，赐予我一项能力，让我可以‘存档’。只要我心念一动，这个时刻就会存储于我记忆之中。而只要我愿意，就可以随时回到过去已经存储过的某个时刻。在我们的世界里，人们玩的游戏里常常有这样的设定，但对于你们，或许不太好理解。”
“是这样么？”魔王捻着胡须沉思。“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他回忆起勇者出现后的经历。
“你以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降临到这里，仅仅花了三个月，你就找到了遗失千年的圣剑，拔了出来成为了勇者。我们后来复盘时讶异于你的幸运与天资，如今才明白大概是你在此之前早已活了许久，回溯过无数次存档。”
“你带着一群残兵败将竟越过了所有眼线，从一条无人问津的小道杀进王宫，又避开了王宫方圆十里内密密麻麻的陷阱。魔族的精兵强将成千上万，竟无一能伤你分毫。直到最后，你踏上王座，与我对峙。”
“我左手宝剑重若千钧可斩巨龙，右手法杖驱雷策电无人能敌。但是至始至终却从来无法将你命中。不管我是预判还是直直打去，你都能从容躲开。直到最后，你一剑袭来，慢得还不如一个新兵，却让我根本无法躲闪。”
“如今想来，实际上我早已杀掉你不知多少次。只是每一次，你都用‘存档’回到过去，用未来的信息影响过去。最后，实现了我们眼里的奇迹。”
“你理解得很快，像过去每一次一样快。”勇者说着。“在你宣誓效忠于我之后，还曾刺杀过我好几千次。而在我告诉你这些事实之后，你也无数次想要背叛。”
“那些世界的我是如何背叛你的？”魔王饶有兴致。
“在我告诉过你这件事以后，你做出了许多的猜测。”勇者回忆起来。“一开始，你会猜测，我的存档是不是只有寥寥数个，然后就会试图构造一个多重死局。比如，让我放松警惕，走进一个洞窟。洞窟里拥有岔路，岔路又有分岔。你猜测我会在分叉口设下存档，以此来耗光我的存档额度。直到最后，我最早的存档也设置在某个岔口，这时你就会笑着告诉我，这个洞窟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它只进不出，进来的那一瞬就已是死局。”
“听起来像是我的作风。其实，离这里不远，就有这样一个洞窟。”魔王的手指摩挲着嘴唇。
“当然，你多虑了。那一次我特地读档到洞窟外面，告诉你，我的存档数没有上限。为了安全，从我降临那一刻起，我就不分昼夜，分分秒秒都在存档。”
“真是厉害的能力。”魔王摇摇头。“但也并非没有办法。”
“的确。你是掌握人心的大师。在你得知我的存档并没有上限之后，便试图从我的主观态度下手。我的存档无限，但我愿不愿意读档，则是另一回事。”
“我猜，我试图让你感到绝望。”
“何止是绝望——虽然绝望也颇值得被人称道。”勇者毫不顾虑这些事情会成为经验被魔王利用，倒不如说他正享受着这种游戏。“你召唤出禁忌的魔神，能够吸走人精神中一切希望，却不知道我早已养成一个本能的习惯，就是每隔一小会进行一次回档来探知短期的未来。那个魔神出现得突如其来，却刚好撞上我回档的时刻。挺险的不是么？再晚上一秒，也许我真就要被你杀掉了。”
“后来，你试图为我制造出一个完美的时刻，让我沉湎于那个时刻，却同时在那个时刻将我杀掉。如果我试图回档，就将失去那种耗费生命也值得一试的时刻，但如果我沉浸于那时，就会死在你的魔爪之下。”
“我确实很擅长魅惑和易容的魔法。”魔王斜着眼看向勇者。
“你在这件事上进行的尝试笨拙却美好。”勇者摸了摸魔王那长着角的，一头深棕色的头发。“你化身成为过各种各样的女性来勾引我。从异国的公主到村庄的农妇，我有好几次被骗到最后才发现我可爱的伴侣其实是魔王变的。”
“这中间夹杂着很多次，你把我变成各种各样的女性然后征服我的经历。当然，也有很多次我们两个都变成女性然后长相厮守，甚至也有过我们保持现在这样的经历。”
“即使是不择手段如我这样，也不禁感叹那些世界里的我有多么……冒险。”魔王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害羞。“那么，看起来那些我都没有成功。”
“你很成功，你成功得很。”勇者叹了口气，望向天空。“很多次我真的想着，和你在此刻被你的断头台了却余生也不错，却仅仅是因为我坚信，依靠存档可以解决世上一切矛盾，而选择了回档。”
“在回档的世界里我和你度过了差不多完美的时刻。爱情，友情，很多次我真的和你彻底和解。我们度过了上一个存档中那个完美的时刻而我活得好好的。但我，却总是觉得不满足。”勇者眼里浮现出遗憾。“可以预料到的完美就不完美了，也许从这一点上看，那些世界的你真的报复成功了。”
“这太肉麻了。”魔王不太好意思细想勇者的话。他转而考虑起如何利用现有的信息杀死勇者。
“我还知道一些魔法，可以在一瞬间生效。未卜先知如你，也不可能总是防得住它们的力量。在那些世界里的我，应该没有少使用这种手段。但看起来，你都防御住了。”
“我还不太敢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你——因为我也真的害怕哪一天，你利用我给你的信息，构造出一种异想天开的手段，将我真的杀掉。”勇者说。“不过，以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这一次就姑且告诉你吧。”
“我死掉了以后，还可以从降临世间的那一刻重生。”他说。“其实我因为不慎而被你杀掉过很多，很多次。”
“就这样吗？”魔王露出了笑容。
“永远的读档意味着永远的生命，进而导致永远的无聊。无聊诱发挑战，我便永远追寻刺激。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看看你能不能将我杀掉吧。”勇者露出了微笑。“当然，为了玩久一点，我可不会放松警惕。”
“哈哈哈。”这一次，魔王笑了。“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了这么多，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不算太重要，所以如果不是你提及你会从一开始，也就是三十多年前复活，我根本都想不起来。”
“在你复活前几个月，我们在研究召唤陨石的方式。我们的术士最后成功召来了一颗足以灭世的陨石。它会在二十年后降临这个世界。那个时候，不管是你，是我，还是别人，全都会死。”
“不……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不重要。”魔王说。“那个术士收到了他学术成就的最高奖励，就是被我赐以死刑。后来你就打了进来，从此以后我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你这里。”
“没关系，我还可以读档回去……”
“没有用的，小勇者。”魔王在此刻终于放下了谦卑的伪装。“除非你能读取，你诞生之前好几个月的存档，否则，我们都得面对末日。那个位置，是一个你无法抵达的存档点。原来所有的我都犯了愚蠢的错：我们根本不用杀你，你本来就是个死人。”
勇者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那个暌违已久的，自己本来的世界里的一句话：“光锥之内，决定命运。”在他有限的几次寿终正寝的经历里，他都以为自己回到最初是因为衰老而死。这种没有终点的循环曾经让他畏惧却又抛在脑后。如今他才明白，他没有一次老死，每一次，都是被那颗超越音速的陨石撞击而死。
“现在，我们可以玩个够了。”魔王变幻着种种形态，他知道，在这场游戏里，他将再也不会输了。
“倒是告诉你也无妨。”勇者说着。“两个月后，西方的国度会群起反叛，我们要乘船前去讨伐。四个月后，山顶的天柱将要倾塌，我们得提早寻找石料将其修复。更多的事情，之后再给你讲。”
“我的王。”魔王单膝跪地表示敬服。“我听说过这世上有过预言者和先知，但他们中最强大的，也不过能推算出几天后的天气。您是如何了解那样远的未来呢？”
勇者的眼神里透着那种秘密被刺探后的忌惮，但他又很快释然。“你自己猜一猜吧。”他说。“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能猜到一二。”
“斗胆一猜的话……”魔王回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王宫中被勇者独自一人打得五体投地的那一场战役。从那以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勇者的能力，到了现在，他已能从勇者的话语中窥见一些真相。
“陛下的能力是关于时间。”魔王试着这样猜测。“我看见过您挥剑的样子。您的剑术并不算高超，却比历代一切剑圣更出乎我的预料。我也见过，在平时您把一切出谋划策的任务交给下人，但在决战的时刻却仿佛能洞见千里之外的战况。”说到这里，魔王忍不住蹙了下眉毛，表示之后话语的冒犯：“我也曾猜测过，您的能力是否是可以掌握世上一切信息，但在那些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您并不比任何一个普通人更具智慧。”
勇者听后只是笑笑。他当然不会对魔王这种略带僭越的行为表现出忌惮。在他刚刚臣服的日子里，几乎每个小时都要刺杀勇者三次。但是不管是下毒，咒术，还是密谋已久的灾难，勇者总能带着某种无比的幸运从容躲开。时间一长，魔王也只能屈身于这种从属的命运了。
“不妨告诉你吧。”勇者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降临之后，神亦或是其他什么存在，赐予我一项能力，让我可以‘存档’。只要我心念一动，这个时刻就会存储于我记忆之中。而只要我愿意，就可以随时回到过去已经存储过的某个时刻。在我们的世界里，人们玩的游戏里常常有这样的设定，但对于你们，或许不太好理解。”
“是这样么？”魔王捻着胡须沉思。“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他回忆起勇者出现后的经历。
“你以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降临到这里，仅仅花了三个月，你就找到了遗失千年的圣剑，拔了出来成为了勇者。我们后来复盘时讶异于你的幸运与天资，如今才明白大概是你在此之前早已活了许久，回溯过无数次存档。”
“你带着一群残兵败将竟越过了所有眼线，从一条无人问津的小道杀进王宫，又避开了王宫方圆十里内密密麻麻的陷阱。魔族的精兵强将成千上万，竟无一能伤你分毫。直到最后，你踏上王座，与我对峙。”
“我左手宝剑重若千钧可斩巨龙，右手法杖驱雷策电无人能敌。但是至始至终却从来无法将你命中。不管我是预判还是直直打去，你都能从容躲开。直到最后，你一剑袭来，慢得还不如一个新兵，却让我根本无法躲闪。”
“如今想来，实际上我早已杀掉你不知多少次。只是每一次，你都用‘存档’回到过去，用未来的信息影响过去。最后，实现了我们眼里的奇迹。”
“你理解得很快，像过去每一次一样快。”勇者说着。“在你宣誓效忠于我之后，还曾刺杀过我好几千次。而在我告诉你这些事实之后，你也无数次想要背叛。”
“那些世界的我是如何背叛你的？”魔王饶有兴致。
“在我告诉过你这件事以后，你做出了许多的猜测。”勇者回忆起来。“一开始，你会猜测，我的存档是不是只有寥寥数个，然后就会试图构造一个多重死局。比如，让我放松警惕，走进一个洞窟。洞窟里拥有岔路，岔路又有分岔。你猜测我会在分叉口设下存档，以此来耗光我的存档额度。直到最后，我最早的存档也设置在某个岔口，这时你就会笑着告诉我，这个洞窟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它只进不出，进来的那一瞬就已是死局。”
“听起来像是我的作风。其实，离这里不远，就有这样一个洞窟。”魔王的手指摩挲着嘴唇。
“当然，你多虑了。那一次我特地读档到洞窟外面，告诉你，我的存档数没有上限。为了安全，从我降临那一刻起，我就不分昼夜，分分秒秒都在存档。”
“真是厉害的能力。”魔王摇摇头。“但也并非没有办法。”
“的确。你是掌握人心的大师。在你得知我的存档并没有上限之后，便试图从我的主观态度下手。我的存档无限，但我愿不愿意读档，则是另一回事。”
“我猜，我试图让你感到绝望。”
“何止是绝望——虽然绝望也颇值得被人称道。”勇者毫不顾虑这些事情会成为经验被魔王利用，倒不如说他正享受着这种游戏。“你召唤出禁忌的魔神，能够吸走人精神中一切希望，却不知道我早已养成一个本能的习惯，就是每隔一小会进行一次回档来探知短期的未来。那个魔神出现得突如其来，却刚好撞上我回档的时刻。挺险的不是么？再晚上一秒，也许我真就要被你杀掉了。”
“后来，你试图为我制造出一个完美的时刻，让我沉湎于那个时刻，却同时在那个时刻将我杀掉。如果我试图回档，就将失去那种耗费生命也值得一试的时刻，但如果我沉浸于那时，就会死在你的魔爪之下。”
“我确实很擅长魅惑和易容的魔法。”魔王斜着眼看向勇者。
“你在这件事上进行的尝试笨拙却美好。”勇者摸了摸魔王那长着角的，一头深棕色的头发。“你化身成为过各种各样的女性来勾引我。从异国的公主到村庄的农妇，我有好几次被骗到最后才发现我可爱的伴侣其实是魔王变的。”
“这中间夹杂着很多次，你把我变成各种各样的女性然后征服我的经历。当然，也有很多次我们两个都变成女性然后长相厮守，甚至也有过我们保持现在这样的经历。”
“即使是不择手段如我这样，也不禁感叹那些世界里的我有多么……冒险。”魔王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害羞。“那么，看起来那些我都没有成功。”
“你很成功，你成功得很。”勇者叹了口气，望向天空。“很多次我真的想着，和你在此刻被你的断头台了却余生也不错，却仅仅是因为我坚信，依靠存档可以解决世上一切矛盾，而选择了回档。”
“在回档的世界里我和你度过了差不多完美的时刻。爱情，友情，很多次我真的和你彻底和解。我们度过了上一个存档中那个完美的时刻而我活得好好的。但我，却总是觉得不满足。”勇者眼里浮现出遗憾。“可以预料到的完美就不完美了，也许从这一点上看，那些世界的你真的报复成功了。”
“这太肉麻了。”魔王不太好意思细想勇者的话。他转而考虑起如何利用现有的信息杀死勇者。
“我还知道一些魔法，可以在一瞬间生效。未卜先知如你，也不可能总是防得住它们的力量。在那些世界里的我，应该没有少使用这种手段。但看起来，你都防御住了。”
“我还不太敢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你——因为我也真的害怕哪一天，你利用我给你的信息，构造出一种异想天开的手段，将我真的杀掉。”勇者说。“不过，以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这一次就姑且告诉你吧。”
“我死掉了以后，还可以从降临世间的那一刻重生。”他说。“其实我因为不慎而被你杀掉过很多，很多次。”
“就这样吗？”魔王露出了笑容。
“永远的读档意味着永远的生命，进而导致永远的无聊。无聊诱发挑战，我便永远追寻刺激。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看看你能不能将我杀掉吧。”勇者露出了微笑。“当然，为了玩久一点，我可不会放松警惕。”
“哈哈哈。”这一次，魔王笑了。“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了这么多，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不算太重要，所以如果不是你提及你会从一开始，也就是三十多年前复活，我根本都想不起来。”
“在你复活前几个月，我们在研究召唤陨石的方式。我们的术士最后成功召来了一颗足以灭世的陨石。它会在二十年后降临这个世界。那个时候，不管是你，是我，还是别人，全都会死。”
“不……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不重要。”魔王说。“那个术士收到了他学术成就的最高奖励，就是被我赐以死刑。后来你就打了进来，从此以后我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你这里。”
“没关系，我还可以读档回去……”
“没有用的，小勇者。”魔王在此刻终于放下了谦卑的伪装。“除非你能读取，你诞生之前好几个月的存档，否则，我们都得面对末日。那个位置，是一个你无法抵达的存档点。原来所有的我都犯了愚蠢的错：我们根本不用杀你，你本来就是个死人。”
勇者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那个暌违已久的，自己本来的世界里的一句话：“光锥之内，决定命运。”在他有限的几次寿终正寝的经历里，他都以为自己回到最初是因为衰老而死。这种没有终点的循环曾经让他畏惧却又抛在脑后。如今他才明白，他没有一次老死，每一次，都是被那颗超越音速的陨石撞击而死。
“现在，我们可以玩个够了。”魔王变幻着种种形态，他知道，在这场游戏里，他将再也不会输了。
#1005634
[´ﾟДﾟ`]bbb
#1005640
[´ﾟДﾟ`]bbb
#1005651
只要我不想赢，那么我就不会输[´ﾟДﾟ`]
#1005989
[ `д´]bbbbbb
#1007093
[ `д´]bbbbbb
#1007097
写的好棒啊[ ;´д`]bbbb
#1007288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1009143
灭世的陨石可以被召唤而来，那再花费数个三十年未必无法做到取消召唤或者打断/改变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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