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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wUZ1Xc0 2022-05-07 18:05:42
A岛匿名版412事件初探

A岛匿名版,又被称为“A岛”,是一个前台匿名,后台实名的网络论坛。这一网络论坛的管理层人员(以下简称“红名”)在2020年4月12日大规模封禁用户,通过各种方式禁止他们继续在该论坛发言。这一事件使得该论坛内部的讨论环境较以往发生较大变化。作为该论坛讨论环境演变过程中的重要事件,理清这一过程有利于分析探讨A岛匿名版内部的讨论环境演化。
LwUZ1Xc0 Po 2022-05-07 18:06:09
一、a岛对bilibili反感情绪的来源
A岛匿名版是由AcFun员工瞌睡与其它AcFun员工在2011年10月20日建立的,其主要用户均为AcFun弹幕视频网的用户。
这一时期AcFun弹幕视频网(又被称为a站)经历了来自同类网站bilibili(又被称为b站)的竞争,bilibili曾经宣传自己的建站意图是“作为acfun的候补”,但是很快双方发生了一系列冲突。当时的Acfun有大量关于网站自身运营状况的争论,其中有成规模的群体在各个视频的弹幕区推送bilibili网站,他们通过在一些视频的弹幕区刷例如“大陆最好的弹幕站bilibili.us”以及“大陆喷子最多的弹幕站acfun.cn”等抬高B站贬低A站的弹幕来为bilibili引流,这最终导致了大量用户离开acfun转而使用bilibili作为acfun的代替。
由于运营方式的不规范和缺乏资源,acfun经常发生访问方面和使用方面的问题,许多前acfun用户认为acfun不稳定的服务已经无法满足其用户的需求,因此使用和推广一个替代站点合情合理。但是对于acfun用户而言,大规模推送bilibili网站的行为事实上对acfun站内视频弹幕和讨论空间造成了破坏,这带来了广泛的不满。双方主要的争议点在于在acfun大规模宣传bilibili的群体是什么身份。一方认为这些弹幕的发送者主要是由对acfun心怀不满的用户构成的,而另一方则认为这些弹幕是bilibili对AcFun采取的一种专门破坏弹幕环境的主动攻击行为。
这里本文无意分析“刷弹幕的群体”的真实身份,只是要指出:这一事件中出现了一种具有典型性的范式,即通过贬低acfun的整体用户群体,从而贬低网站本身。事实上这种指责本身即缺乏基本的逻辑,且不论用某种单一性质的词汇无法概括网站用户整体,网站运营者也不具有完全控制用户行为的能力。但如果这里的弹幕内容主要是一种情感宣泄,那么也没有必要去借此机会宣传另一个功能一致但动机未知的网站。因此这些弹幕内容,无论有意抑或无意,都起到了破坏弹幕空间-污名化特定群体-为新网站造势三方面的作用,考虑到在当时弹幕空间对于同类型网站的重要性,这一事件的结果之严重是毋庸置疑的。
与官方层面上的争议相反的是,bilibili和acfun之间的用户往来却保持了较为融洽的状态。这一时期acfun和bilibili的弹幕视频文化保持着较高的联系,双方之间也有许多互相搬运视频和进行交流互动的行为。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两个站点吉祥物之间的联动,有许多画师在bilibili的吉祥物(22娘和33娘)敲定之后开始进行双方吉祥物相关的二次创作,这些创作今天仍然可以搜索到。
此后的bilibili也和acfun之间虽然有关系缓和的时期,但也产生了诸多矛盾及摩擦,包括但不限于盗搬视频,挖角投稿者,破坏acfun合作等争论。所有的这些事件都导致了acfun用户群体的核心利益受损,也加剧了他们对bilibili网站运营方的敌视。a岛匿名版,这一时期仍然名为ac匿名版,其用户在这一时期基本都是由acfun用户所组成的,因此也继承了对于bilibili运营者的敌视态度。需要指出的是,这一时期岛内用户也普遍有对于a站的抱怨态度,这种态度更多是来自于用户自身在使用acfun的过程中遇到的麻烦。这一时期岛内并没有将对a站的抱怨视为不合理的。
这一继承导致岛内虽然一直以来都不对使用b站的用户抱有反感,但是由于a站与b站的矛盾关系一方面容易引发故意利用这种矛盾在a岛钓鱼的行为,另一方面也有许多用户对b站本身抱有反感心理,于是就出现了某种不明文规定的习俗:不在特定的版块发布和讨论b站相关的内容,否则进行sage(标记该串使其无法被回复顶至版块首页)或者删除处理。
这一时期的岛内舆论对于bilibili网站的态度整体上来说是冷漠和敌视的,bilibili相关的内容在岛内主要被当成梗或者受反感对象看待。也是在这一时期产生了诸如“bog”“b犬”等名词,用于讽刺“不经思考和不了解事情就拥护bilibili”的群体。这实际上反对的是互联网小众网站群体往往无条件信任自己所使用的网络平台,对其产生归属感并在网络上拥护该网站的行为(或者仅仅是为了钓鱼)。此时的岛内舆论主要是对其依附网站的继承,它不发源于它自身。但是a岛的用户绝大部分也是a站的用户,因此这种继承实际上属于用户自身的选择。但在a岛内部与a站本身不同的是:这种对于bilibili的敌视也逐渐开始激进化,出现了一些不成文的规定,(例如只要访问bilibili就属于某种“投敌行为”)将来自bilibili的一切视为“洪水猛兽”,极力批判和对抗。这种情绪宣泄与猎巫行为的结合在a岛迅速扩大。
促进了这一形势的是2015年3月光驱事件。光驱事件发源于a岛归属权的危机,当时a站被优酷起诉,公司搬迁至北京,a岛的归属权无人认领,成为了问题。比较普遍的观点是a岛原本就是员工兴趣使然的产物,所以a站并没能明确a岛的归属权。原acfun员工光驱子在此时投职到bilibili,并利用a岛数据建立ku岛匿名版。Atm在受到acfun北京公司授权的情况下利用自己曾经管理acfun维基的身份,团结当时的各个红名,争取舆论支持者,并最终得到了a岛的管理权。
光驱的最大问题在于他最终入职b站,原本这属于正常的求职行为,但他所选择的求职对象和他所采取的方式导致了绝大部分a岛用户与其离心离德,当时的舆论环境更多的将光驱视为背叛者,因为他“投b了”,某种意义上属于是投身于自己对抗的敌人一方(即使实际上这种敌我关系不存在)。这使得他失去了当时大部分用户群体的支持,他虽然掌握了a岛数据,但是得不到用户支持的他即使花精力制造一个a岛的拷贝也只会徒增成本。于是他选择将ku岛建立为一个新的匿名版,a岛的掌控权自此交给了atm和之前就在a岛工作的红名团体。
这一事件造成了两个后果:第一是a岛的舆论虽然独立于acfun了,但是光驱入职b站和这中间尝试争夺a岛控制权的行为不仅带来了a岛舆论对于b站的进一步敌视,并且将这种敌视进一步激进化了。过去acfun和bilibili之间的争端虽然属于威胁,但这种威胁并不会极大限度的妨碍到a岛的运营。但随着acfun的搬迁,a岛用户确实感受到了自己所使用的讨论空间行将灭亡的危险,而这种危险是由一个入职bilibili的人带来的,这使得a岛对bilibili的恶感与自身的存亡挂钩,进一步促进了a岛内部对bilibili的敌视。第二是在这一事件中红名团体,尤其是atm被视为维护者和拯救者,收获了全岛的威望和信任,为日后红名团体的顺利管控打下了基础。
需要明确的是,a岛的法律意义上的归属权始终是模糊的,随着a站的沉浮和管理正规化,a站不再需要一个难以控制,可能会出问题的匿名论坛。a岛实际上是一个没有主体负责,处于灰色地带的论坛。这使得a岛的实际管理者事实上拥有了a岛的所有权限,也就是红名团体。但由于a岛管理内部主张了一系列的讨论原则,加上光驱事件收获的声望和信任,a岛用户群体可以忽视红名团体拥有较大管理权这一事实,甚至可以只因为信任红名而认同红名的管理理念(例如“使用匿名讨论版是一种特权而不是权利”这一明显对用户不利的论断,这一论断最早出现在a岛首页的时间约为2013年3月,但一直得到保留)。而对此表示反感的用户也可以来去自由。从a岛建立到2017年为止,a岛的发言凭证——饼干都是限时发放,并且不绑定账号即可使用的。因此a岛确实在这段时间内有一定的匿名性。
但随后的a岛实名化改变了用户与管理者之间的核心关系。当管理者掌握了用户的实名数据,他实际上就可以利用这种数据进行各种操作。这极大程度上导致了用户群体的担忧,尤其是在2017年a岛为了使自己正规化,要求所有用户必须用手机号注册账号。尽管他们试着采取一些措施(例如象征性的支付宝转账)来避免这种直接的实名手段,但是随后他们依然采取了手机号注册的方式来保证账号实名化。最开始他们采用了短信验证法,随后为了规避小号,采取了发送短信到指定号码的方式。如果用户想注销自己的账号就需要手持身份证进行拍摄。这一系列的行为破坏了原有的用户群体对于a岛管理团队的信任感。需要再次强调的是,a岛没有一个主体可以为a岛管理团队内部所有的行为负责。这实际上将所有注册用户的个人身份信息置于危险之中。
管理者和用户之间的关系高度依赖管理者的行为为用户带来的观感,用户需要管理者与其保持同一立场,或者至少保持中立的立场。一旦管理者打破了用户一直以来的信任,过往用户群体的支持就会迅速转变为激进的对立。a岛的红名团体在这一过程中没能很好的运营a岛内部的讨论环境,尤其是在处理bilibili的问题上出现了各种问题,为412事件的发生埋下了导火索。
LwUZ1Xc0 Po 2022-05-07 18:06:38
二、412事件前a岛舆论演变
随着a岛事实上与a站脱离附属关系,运营a岛的红名团体也开始考虑如何管理和发展a岛。约2015年7月A岛官方微博建立。2016年7月,A岛官方公众号“芦苇娘的胖次”由743等人开始运营。这些由红名团体运营的a岛官方账号兼具分享岛内内容和吸引他人来岛的作用,在2018年左右开始逐渐产生显著效果。虽然a岛在分离初期其主要用户依然由a站用户组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a岛内部的用户群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化,来自微博,nga等其他网络平台的用户数量开始增加。由于a站自身接连遭遇数次动荡,进一步导致了a站自身用户数量的流失,连带着减少了a岛内部a站用户所占的比例。这一时期a岛开始逐渐转型为以综合性质为主的匿名论坛。
应当指出的是,a岛作为综合性匿名论坛,在管理层面上一直采取回避a站b站冲突的态度。关于bilibili的串会被处理,最迟在2016年4月,a岛设立了“圈内版”,用于集中讨论弹幕网站相关内容,以避免过多相关讨论妨碍其他版块。随后的圈内版几次关闭又重开,最终成为了稳定的岛内讨论弹幕视频网站的场所。同时为了安抚岛内的a站用户,诸多与a站有关的链接和内容并未撤下,岛的名称也并未改变,仍然称为ac匿名版。
但是a岛内部关于弹幕视频网站的争论已经成为了一个问题,由于bilibili的诸多争议,许多反感b站的用户也开始涌入a岛,将a岛看作是某种抵抗b站影响的避难所。这种形势下岛内对于bilibili的态度并没有因为a岛和a站的脱钩而有所缓和,反而进一步恶化了。所有在a岛发布与bilibili的标志,ui等相关内容都会受到排斥,更有用户花时间监控红名团体的行为,一经发现红名团体有访问b站的行为就会开始在岛内大加批驳,总而言之,a岛内部对于bilibili的反感态度日趋激进化。
主要讨论弹幕视频网站话题的圈内版对于a岛讨论环境的争论一直集中于以下三点:岛内对b站的态度,岛内对a站的态度,以及红名团体对岛内的管理方式是否合理。大部分用户至少认可b站在岛内是不受欢迎的,而对a站则态度不一,一方面有人认为对a站的批评和反感态度,就像a岛之前保持的立场那样,是合情合理的,另一方面有人认为这种反感态度属于“反a行为”,对此进行批驳。而对于红名团体虽然岛内普遍保持信任态度,但这种信任也在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消失。
为了缓和a岛内部对于bilibili的紧张情绪,atm等红名一直在试图给岛内舆论环境“脱敏”,atm本人就公开宣布自己访问b站,这虽然得到了部分用户的支持,但直接的行为也刺激了反感b站的用户更加极端化。不仅是对抗bilibili的内容受到鼓励,而且任何对acfun提出意见的内容都会带来比以往更大的争论。
应当指出的是,红名团体对于缓和岛内极端情绪作了许多工作,在利用其自身尚且受到用户信赖的情况下,这些工作事实上有所成效。通过将讨论范围限制在圈内版并对该版进行控评的方式,红名成功将对弹幕视频网站的讨论和岛内日常讨论环境分离了。由于a岛分有多个讨论版块,因此对弹幕视频网站不感兴趣的用户往往不会主动了解到岛内对弹幕视频网站的相关讨论,这就将争端压制在了一个范围内。
但是随着2017年a岛实名化之后,红名团体的管理行为就愈发失控。自2017年a岛实名化以来,a岛红名对于岛内舆论的管理就一直难以服众。2017年9月5日沉岛期间,奈奈直播时上B站被人截图,在备胎岛引起广泛争议,随后ATM、零之城堡等人出来澄清。此次事件虽然被红名团体澄清,但在澄清过程中红名团体对圈内版等讨论相关内容的饼干进行广泛的删除和封禁处理,也开始了红名团体对a岛舆论进行严格管控的先河。岛内舆论逐渐开始失去对于红名团体的信任。圈内版,里岛,bog岛在这一时期一直保持着关于atm行为的争论。此时对于b站的反感态度被有意无意的压制了。此后atm宣称a岛的运营成本极高(每月8000cdn),并开始在岛内引入各种广告,内容包括莆田鞋,飞机杯等。同时为了加速吸引新人,红名团体开始在岛内宣传“老人有罪论”,声称违反岛规的人群大部分属于常驻a岛的部分老用户,要求岛内用户对新人采取“包容态度”,在momo等红名开始高强度出现在岛内后,其大量删除封禁言论的行为也使得矛盾进一步激化。
但是这种对抗一直集中在圈内版和里岛等地,a岛的其他综合讨论版并没有受到明显影响,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城墙版的设立,这个版块的设立是为了将红名认为有惩罚必要的饼干公开示众而设立的。这个版块的性质明显带有威吓和惩罚性质,但岛内的用户对此并没有重视,在欢乐恶搞版,这个版块的存在一直被当成一个梗。当岛内其他用户讨论红名团体的独裁倾向时,话题也由于“a岛红名至少和acfun站在一起”等原因被缓和。此时的岛内大部分用户还没有对红名团体的权力和倾向性有明确认识,只是保留了“红名是为a岛利益服务的”这样一个模糊的态度。
LwUZ1Xc0 Po 2022-05-07 18:07:06
三、412事件的经过
2020年4月12日21时53分43秒,饼干“Lj7Gz14”在a岛欢乐恶搞版发布了一份带有b站开发运营的碧蓝航线游戏角色的图片串。由于该游戏是具有高人气的b站官方开发运营的游戏,因而有诸多用户在该串下表达自己的不满。过去a岛红名团队处理这种串时通常会采取删除或者sage处理,但是在举报该串至值班室的数量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此串被管理人员有意忽视了。
随后前来的红名“momo”将串内发表抗议言论的饼干进行封禁删除等处理。并且在串内与抗议者展开争执。争执的焦点在于红名是否纵容b站相关内容。红名momo的观点认为“碧蓝航线”这款游戏和串内的截图没有明确标明b站,“需要二级推断才知道的B事不属于被处理的范围(因为其中必须有一个B事科普才可获知,这个科普是更严重的引战行为),碧蓝航线祭品图也属于该范围”,而串内其他用户则认为,该游戏明显属于b站旗下开发运营的游戏,属于b站范畴内容。随后红名momo开始在串内指责其他用户“嘴臭”“故意引战”“乱出警”,并开始大规模删除,sage和封禁关于此串的讨论内容,由于时间正值深夜,争论尚且没有扩大化,但随后红名团体并没有将该串删除或者执行其他常规的冷处理操作,反而放任该串不管,并对串内的抗议者和串外的讨论者所用的饼干进行大规模封禁和删除处理。由于此时用户的饼干全都绑定了账号,这使得所有这些账号都被事实上封禁了。
这种行为很快遭到了来自a岛内外的关注,在第二天,a站就有人在文章区发布了一篇文章:《今晚A岛的欢乐恶搞精神得到了升华》,这篇文章即使在受到了来自a站的屏蔽的情况下仍然在48小时内收获了一万五千余阅读量,大量早在之前就被a岛红名封禁的,以及在此事件中被a岛红名封禁的用户纷纷前来发言。
4月13至14日,大规模的抗议在a岛综合版和a岛欢乐恶搞版爆发,事后还有人发现饼干“Lj7Gz14”并没有被红名封禁,进一步催化了当时人们的怒火。真正使局势彻底失控的是红名momo在此之后所发布的一份“道歉声明”,其内容充满讽刺意味,并称串内的环境为“屎坑”,结尾留下了(^o^)ノ这一颜文字。这导致当时的用户们在圈内版和欢乐恶搞版大量质疑和批判红名的行为,并通过刷(^o^)ノ这一颜文字表情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抗议态度。
红名团体在此时并没有进行公开的声明和解释,而是开始了大规模的删除和封禁行为,有的用户仅仅因为使用了(^o^)ノ这个颜文字就遭到封禁。红名团体在封禁用户的过程中,在城墙版公布了一份封禁清单,使用的理由包含了“试探红名底线”“宣传外站”“钓鱼”等或者模糊不清,或者没有证据支撑的罪名。封禁行为一直持续了约一个月,直到局势因为时间自然缓和下来才停止。
LwUZ1Xc0 Po 2022-05-07 18:08:44
四、412事件的影响
412事件带来了十分深远的影响,在这一事件中,红名团体完全开动了自己手中的权限机器,仅仅因为自己的用户不符合自己的意愿就开始大规模踢出自己的用户群体。被踢出者当中不乏有在a岛进行创作,为a岛的内容积累作出贡献者,也不乏劝说红名的温和人士,但是红名在处理过程中将所有对此事件不满,或者涉嫌讨论此事件的用户逐一封禁,事实上使得原有的a岛用户对于红名团体的信任彻底瓦解了。
在此事件之后,红名团体进一步强化了对于岛内舆论的管控,这里应当指出用户在行动上是无力的,但是在环境塑造上是有力的。红名团体几乎承担不了任何形式的抗议,甚至无法承受这种空洞的姿态,尽管这种抗议没有任何积极的项目可言,但这里产生了一种对讨论环境的改变,而对于a岛这一论坛而言,讨论环境的失控就意味着论坛管理主体不再拥有控制a岛的合法权威。尤其是在光驱事件之后。
这一事件也使得大量用户,尤其是过去拥护红名群体的老用户被排挤而离开(他们组建了名为tdgsgl的论坛,讽刺的是这个论坛后来成为了a岛红名树立假想敌的模板)。真正有意愿去维护a岛这一符号的人被排挤走了,于是乎a岛的整体氛围就垮了。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主体是需要精力和时间的,而a岛这一符号已经丧失了许多可供维系的内容了。也正是在2020年这一时期,a岛的讨论环境开始严重恶化,旧有的已经处于衰亡阶段的a岛亚文化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糅合了各种来源的新兴群体。这些用户大多是由a岛微博引流而来,不了解a岛旧有的文化。虽然其中有少部分人尝试着利用a岛旧文化的遗产,但在a岛内部发生的已经是一种新群体取代旧群体的形势了。
红名在这一过程中进行了许多的努力,红名采取了多种方式来塑造新的集体,从花费大量精力运营微博账号,到与vtuber芦苇娘进行深度合作。但是一方面红名在412事件及其之后所做的行为导致了群体的普遍恶感,另一方面新集体很难按照红名的意愿进行塑造。红名作为网站的实际掌控者,有充分的时间和耐心进行运营,到了2022年年初,a岛内部的环境已经有了很大改变,红名团体一言堂的情况基本成型。
充满讽刺的是,红名团体,尤其是主要负责人atm等人,不仅消极看待自己论坛内用户的权利,也消极看待a岛核心团队成员的权利。长时间拖欠唯一的技术人员三酱的利益,甚至让他自行填补服务器费用,这最终导致了三酱的反抗,a岛就此彻底消亡。
三酱直接关闭网站的行为事实上伤害了绝大多数用户的利益,但是在微博等舆论场所却得到了前a岛用户的普遍拥护。比起光驱事件,为什么人们会拥护三酱的行为?一方面是因为,三酱争取的是自己的合法权益,三酱的遭遇事实上极大程度上引起了同样是打工者群体的用户共鸣。另一方面红名团体的行为已经在用户间积累了长久的不满,a岛实际上在红名团体的掌控下已经成为了一种与过去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东西,而关闭这样的a岛也使得大量用户得以倾诉对红名团体的不满,并有机会建立一些新的,不同于a岛后期的匿名讨论环境。
LwUZ1Xc0 Po 2022-05-07 18:09:18
全文完
参考文献鸽了
JRvXBGMr 2022-05-07 18:09:46
好!
LwUZ1Xc0 Po 2022-05-07 18:15:05
捏妈妈的下次再也不这么选题了。。。光第一段想要认真展开就得有两万字不止暂时还是做不到。。。
关于a岛红名的行为,实际上值得专门开篇文章,可以说是搬石砸脚+傲慢+目光短浅的极佳范例了。这里实在是只能简述
毕竟是“初探”,所以就那么地了,回头再写篇yqf事件初探什么的
没有足够的名词用真蛋疼
bdCViT8s 2022-05-07 18:29:03
非常的详细了。
红名团体的决策失败令人惋惜,据我所知,743红名作为微信公众号里的运营者,工作态度和成果一直受到大家的肯定和喜爱,为什么在这漫长的转变中没有站出来呼吁红名团体,走一条和用户同心同德的路呢?
2HonV20m 2022-05-07 18:32:25
[=゚ω゚]=bbb
CDstTl3y 2022-05-07 18:36:10
我竟然看完了
LwUZ1Xc0 Po 2022-05-07 18:37:20
>>Po.313605
按照我读历史的经验,这种事从来不是“个人”可以力挽狂澜的,743做不到,阿卡麟做不到,也就三酱有能力做到,虽然是以最极端的方式,但也是最有机会开启新时代的方式。
F2eeIbJ0 2022-05-07 18:39:21
゚ ∀゚]ノ看完了,好
cu2kFqti 2022-05-07 18:45:17
>>Po.313605
他是早期公众号运营,后来现实中工作压力大,运营逐步采取红名轮班制淡化了他的影响
ZWR8lsgX 2022-05-07 18:46:18
支持正义史官
eVF9jVjn 2022-05-07 18:58:08
[*゚∇゚]bbb
bdCViT8s 2022-05-07 18:59:22
>>Po.313658
可惜
38iueILs 2022-05-07 19:14:59
写的很好,很详细了[=゚ω゚]=b
以前在岛上mugen版的不会出现在时间线上的一个串我也记录了万碎的事情,然后红名都找到了给我删了[ ゚∀。]不过没碎我的饼
qojfStep 2022-05-07 19:27:27
就这样沉了也好。
现在实名趋势愈演愈烈,各大网站都显示IP了。就算这次没出事,以后能不能允许这种模式存在也不好说。
KvJnMu90 2022-05-08 13:37:21
所以有博哥们能讲讲b岛的创作发展时间线吗?刚来不久呢( ̄▽ ̄)
YHAc0oH2 2022-05-08 13:50:09
>>Po.317830
这个简单,从18年到22年2月25日都是蛮荒时代,那时候甚至有个单独的串用来划拉有讨论度的串,我记得只有20几个
大约4年的时间总计数达不到9000
然后就是25日a岛爆炸后了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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