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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wUZ1Xc0 2022-07-23 12:11:53
序言

鉴于目前与a岛匿名版相关的后继论坛相继出炉,我们目前终于可以根据各个匿名版的基本状况,来讨论与a岛匿名版后继论坛相关的问题了。
照作者的原定计划,这篇文章要试着阐述近一个月以来,关于芦苇岛,以及三酱的x岛等匿名版将如何发展的诸多问题,关于这一点许多匿名版都爆发出相当程度的讨论。我首先想向各位读者致歉,这篇文章比预想情况完成的要晚很多。其中一个原因是x岛在建立之后遭遇了诸多管理方面的质疑,需要等待其管理层对此发出的反馈。因为这次反馈的结果将会使本文的观点和角度产生些许偏移。管理层在运营方面的实践行为如何同样需要进一步观察。各位读者应该已经知道,x岛近期采取了许多措施来解决岛内的性别问题和弹幕网站相关问题。而且,与我们接下来要在文章当中着重探讨的一样,芦苇岛在建立以来的这段时间里,由于其在运营和宣传上的各种问题,遭遇了惨重的失败。鉴于这些新的情况,有必要引入近期新发生的事件作为本文的论述材料。因此,本文的内容量也就比原定方案要扩充许多了。
本文的主题,本来应当是针对新建立的芦苇岛论述有关a岛所谓“正统性”的问题,即新成立的匿名版的规划管理问题,a岛既有文化的保留问题,a岛内容的归属问题。作者在沉岛之前就对这些问题有所关注,并曾经尝试行文论述,可惜成果寥寥。原来设想在本文中只分析这三个问题,并尽可能只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不举出或几乎不举出有争议的例子,但是由于下面两个原因,这种设想根本无法实现。
一方面,关于匿名版的管理问题,这个问题的争论比预期要激烈得多。现在关于这三个问题,存在多种多样的观点,并且持有观点的各方都普遍不愿意与他人妥协,即使其中部分人的观点是可协调的。发生这种情况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沉岛前a岛风气与新设立的各个匿名版风气的根本对立,而不是由于局部的意见分歧。另一方面,在各个匿名版的讨论过程中人们往往只注重于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对于他人提出的不同观点保持一种天然的敌意,这导致大部分时候关于匿名版问题的讨论最终都会沦为各说各的。因此,有必要对匿名版相关的问题进行一次系统的说明尝试。为此,我在这里要再次向各位读者道歉,由于本人的个人时间较为匮乏,因此在对资料的积累和分析上难免会产生一些问题,敬请方家指正。
对上述三个问题的分析,仍然是本文的主题。但是在分析这三个问题之前,有必要对匿名论坛的发展历史和a岛匿名版的概况与特殊性进行简要的讲解。这一方面是因为a岛匿名版所处的环境,与a岛匿名版自身都处于一个有异于其他匿名版的状态中,另一方面是因为,关于匿名版的相关问题,匿名版使用者的立场和匿名版管理者的立场是有很大区别的,对这种区别的说明有必要体现在文章的各个部分。最后,在本文的结尾部分,我希望说明以下几点:x岛和芦苇岛已经做了它们所能做到的一切来防止同过去的a岛完全决裂,但是这一决裂已经不可避免了;芦苇岛的管理层是不是atm并不重要,因为芦苇岛管理层的行为事实上营造出一种与沉岛前a岛高度相似的舆论管控氛围,而这种氛围是不受人欢迎的;所以探讨新的匿名版之间如何处理前a岛遗产的问题也是有意义的,因为如果不能对前a岛的遗产做彻底的清算,对新的匿名版论坛的构建就无从说起。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1:05
(一)、关于新成立的匿名版的规划管理问题,有三个匿名论坛需要重点考察:即三酱的x岛匿名版,bog岛,以及阿苇岛。
首先是阿苇岛,阿苇岛要比x岛建立的更早,并且建立后很快就在微博开设了账号进行宣传。
阿苇岛的情况有必要首先拿来考察,因为芦苇岛的运营方针完全效仿旧a岛的运营模式。基于阿苇岛的官方解释,我们了解到这个匿名论坛的主要管理成员是由前a岛红名组成。作为“同一精神”的论坛进行运营。阿苇岛恢复了部分旧a岛内容,只有注册用户才能进行浏览。原本这应当可以吸引不少用户,但实际情况却大相径庭。这是因为阿苇岛的主要负责人被人认为与原a岛管理者ATM和momo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关于阿苇岛的主要负责人,目前存在较为激烈的争议。在阿苇岛建立的初期,前a岛技术三酱就指出这个论坛是由ATM和momo运营的新匿名论坛。之后也有人通过技术手段论证阿苇岛和ATM等人之间的联系。而阿苇岛对于这些观点持否定态度。这里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无论是阿苇岛刚建立时,还是在经过了一个月有余的时间后,更多的人侧重于认为阿苇岛的运营方确实为atm,或者至少与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而不相信阿苇岛的官方看法。
这里本文不打算着重讨论阿苇岛的运营方是否与atm等人保持高度联系(已经有许多道理明确的论证了),而是想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大部分人在一开始就认定阿苇岛是atm运营,并排斥使用阿苇岛?”
在阿苇岛的设立的早期规定(网页链接)中,关于“如何避免再次因为利益分配不匀等问题而导致沉岛?”这一小节,阿苇岛的回答是“独裁”。之后改为“岛主一人全权负责技术,运营,审核”。并且在阿苇岛的版规当中,也有“使用本站是一种由本站授予您的特权而不是您固有的权利”这种与a岛红名团队运营态度高度一致的文本。而在事实运营过程中,阿苇岛的管理团队严格禁止在其他所有论坛都可以自由讨论的a岛纠纷问题,并通过各种理由对讨论者进行清退处理。这些行为方式与a岛原有的限制讨论自由的方式高度一致。并且在阿苇岛的注册条款当中,赫然写着“用户同意将其在阿苇岛匿名版上发表的原创内容,授予阿苇岛匿名版免费使用许可,阿苇岛匿名版有权将该内容用于旗下可能的各种产品和互联网服务上等。”这样的内容。这实际上使得任何阿苇岛的用户所创作的内容,阿苇岛都有权加以利用并创收。网站利用用户发布的内容盈利无可厚非,但是相关方面的讨论在论坛内却被严格禁止,对于已经注册的用户而言,其自我意愿事实上被无视了。
而此时我们也就可以找到阿苇岛被人快速认定为“atm岛”的原因:阿苇岛确实是a岛的“同一精神”的论坛,只不过仅仅只在管理方式上是这样。在阿苇岛的运营中,每一个人都能清楚的看见a岛沉岛前红名团队的运营方式。而这种完全无视用户利益,将自己的权力和盈利空间最大化的运营方式,无疑不会受到任何前a岛用户的欢迎。事实上,当阿苇岛的微博运营花尽心力证明自己并非atm的附庸时,他们几乎意识不到一个重要的事情:atm是否主管阿苇岛并不重要,只要阿苇岛的运营方式仍然和之前的a岛高度相似,阿苇岛就无法吸引之前的a岛用户。目前的阿苇岛尽管运营了两个月有余,但是其用户数量和增长速度却是三者当中最少的,到2022年8月6日为止,其串号只到达75000多。
阿苇岛的失败象征着沉岛前的a岛运营方式已经破产了,旧有的通过高压手段来管控言论,进而将整个论坛打造成内容产出工具的运营方式无以为继了。对于用户而言,这具有重大意义,如果任何匿名论坛采取了与阿苇岛的运营模式高度相似的运营方式,用户就有充分的历史经验采取行动。同样的,阿苇岛的运营方式也可以作为成熟的反面教材,交给用户对其他匿名论坛的运营模式进行对照参考。从这一方面而言,阿苇岛对于国内匿名论坛的建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然后是三酱的x岛匿名版,这个匿名论坛所面临的情况是最为复杂的,得益于三酱本人积累的声望,x岛匿名版吸引了数量最多的用户。在x岛匿名版运营的过程当中,三酱与a岛前红名boen以及其余数名红名一同对x岛进行完善,目前的x岛匿名版已经成为规模接近a岛沉岛前一半左右的匿名论坛了。(基于网页链接 的估计)
x岛匿名版接手了大部分前a岛用户以及部分在沉岛事件发生后被吸引的各地用户,这导致x岛建立之后立即面临a岛曾经面临的所有问题。
x岛的运营模式有部分特点与a岛初建立时期类似,也有许多与当时不同的特点。x岛目前露面的管理者主要是boen,面对x岛存在的各种问题,他采取了一种与x岛用户直接对话的态度。x岛所有的重要变化都会由他在岛内或者圈内版进行公布,同时x岛内部也不限制对各种论坛管理议题的讨论。在a岛建立初期,当时的管理团队也倾向于挂名直接讨论论坛事务,boen也强调管理者挂名的重要性,认为涉及到版务问题时,管理者应当公开身份的讨论问题,从而承担必要责任。
这种运营模式无疑与x岛膨胀的内部矛盾有关:a岛的绝大部分问题,都是由于管理者无视用户反馈,只凭自己意愿管理论坛造成的。x岛的管理方式反其道而行之,通过恢复圈内版的舆论监督功能、管理者直接与用户对话、允许版务问题自由讨论等方式,x岛得以建立起用户和管理者之间的交流反馈渠道。尽管从短期来看,x岛因此经历了相当程度的混乱,人们倾向于在串内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去与人讨论,并且无论是程度如何的问题都会导致大规模的争论。但是通过这种广泛讨论和信任关系的恢复,x岛得以获得大量的宝贵意见与建议,并且这种相对透明的机制也为x岛的运营提供了良好运转的可能。
虽然如此,x岛的运营方式也不是完美无缺的,boen所强调的“管理者挂名”的方式在正常的论坛运营当中没有问题,但在x岛目前的草创阶段,却有一个隐忧:三酱等人所积累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会对论坛管理有害的程度。由于三酱等人的声望与对目前x岛管理的信任感,圈内版有许多用户习惯性要求红名对某个议题发言,或者使用举报工具时针对特定的管理者产生期待。这些都是用户尝试参与论坛管理的正常情况,但其中有一种不正常的要素,就是很多用户对于x岛的管理保持一种非理智的信任感,这种信任感集中体现在认为x岛管理一定会认同自己的观点,或者认为管理一定有能力杜绝“某个问题”,只需要通过一些他们认为“可行”的操作。
对于管理者权力的迷信,这是atm的a岛遗留下来的一种思维惯性。为了能够维持自己的高压统治,a岛的红名团体在后期经常扮演一种高高在上的“理性人”角色。例如设立城墙版,对各种事件统一使用公共号解释之后就不再作更多解释等等。这些行为通过人为构造神秘感和威胁性,让用户无法摸清红名团体究竟拥有多大权力,进而认为红名团体的权力“很大”,以至于认为管理者有能力解决几乎一切问题。
而事实上,管理者能做的操作极为有限,管理者可以清退个人的账号,但很难限制有组织的行为方式。而当面对互联网环境下的普遍争论时,管理者更是无力的,因为管理者无权也无能力禁止某个所谓的“群体”使用自己的服务。短时间内禁止注册可以缓解这种问题,但也会极大影响论坛发展。总而言之,论坛管理者在面对论坛用户时实际上是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的,但是x岛的部分用户却抱有一种朴素的看法:管理者无所不能,所以管理者理应杜绝一切之前发生过的问题。这种看法将用户对管理者的期望置于一种空中楼阁之上,当管理者证明自己并非“全能”时,管理者首先招来的便不是理解,而是对其无法达成期望的愤怒。
因此,x岛匿名版未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处理这种来自旧a岛时期的压力。如何明确管理者的权利与责任,并且如何将这种从a岛延续到x岛的对管理者的崇拜铲除,就是x岛所要处理的最困难的问题。一个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是,经过了光驱事件和a岛的崩溃,这种铲除理应比正常情况要容易一些,因为旧a岛时期的用户群体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不会对管理团队产生太多盲目崇拜的情绪,发生问题时的批判力度也会有所保持。
x岛运营也有一些与普通匿名版相异之处。x岛匿名版正在为新进入匿名版的新人提供帮助。例如《x岛使用指南》这种文章已经被x岛官方放在总版规内。里面对x岛的一些基本特点作了简要的介绍。这种编写指南的行为,其作者boen也在开篇说过“我个人是反感任何形式的指南以及说明书的”,但是x岛仍然撰写了这么一篇指南,并推荐给上岛的新人阅读。
虽然为匿名论坛设立官方指南的行为非常不符合匿名论坛自由讨论的特点,但是考察这篇指南的全文后会发现,这篇指南实际上只是对部分版规内容的补充说明。因为指南的内容主要是建议新人“不要做”某些可能会令人反感的行为。并且指南的内容也仅止于建议,没有任何硬性规定的部分。因此这篇指南对于论坛内讨论的限制基本等于没有。
实际上,例如这篇指南及其配套的管理规定可以视为对a岛一个长期矛盾的反映:日益增长的新用户与老用户之间的矛盾。如前文所提到的那样,a岛后期的讨论环境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大量新人的涌入。在a岛运营后期,a岛管理有意挑拨新老用户之间的矛盾,由于新用户的数量相对较多,这种矛盾很容易爆发。通过刺激这种矛盾,a岛管理可以更有效率的清退老用户和不服从管理规定的用户。由于这种人为培养,a岛老用户与新用户之间的矛盾远比正常发展后的情况要大。x岛建立以后,虽然来自管理层面的刺激不复存在,但a岛老用户与新用户的矛盾却仍然因为过去a岛问题的遗留而不断膨胀。
这个问题没有快速有效的解决手段,只能通过长期的对论坛环境的合理管控来解决。考虑到目前x岛在互联网环境内的曝光率,大量的新用户无法避免。并且无论是管理层还是用户群体都没有能力去保证每一个新用户都遵守论坛内的规定和讨论习俗,而简单粗暴的关闭注册和发言渠道只会导致论坛由于没有新人加入而萎缩。因此长期来说,x岛只能在维持目前运营的基础上,尽量控制x岛的新用户数量在一个不会冲击论坛内部环境的程度。
关于微博引流方面的问题,a岛就通过运营微博账号,分享来自匿名版论坛的内容,从而获得了大量利润。而目前x岛和阿苇岛都同样运营了微博账号,目前还不确定这两个论坛是否会通过微博账号盈利,但是引流效应是显而易见的:x岛匿名版的粉丝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目前的数量已经可以万记。这说明微博用户对于匿名版内容的兴趣并没有因为a岛关闭而消失,反而一直保持。对于盈利问题来说,这两个论坛都面临一个尴尬的问题:即使他们自己不去运营微博号,别人也有充分的动力利用论坛内容来获得粉丝与利润。例如知名博主里神乐就在x岛建立之后第一时间开始转发x岛内的内容,后来更有数个账号打着“分享x岛内容”的旗号来转发x岛内容。可以说,无论这两个论坛是否运营自己的独立账号,整个论坛在互联网平台的曝光都已经无法避免了。
从用户的角度出发,无疑是不希望论坛采取运营微博账号的方式来盈利的。事实上,匿名版论坛本来是有权利用自己网站的内容获得收入的,例如通过访问量或者与用户合作运营项目。也可以有其他方式来获得可以维持网站的利润,例如在不同位置投放的广告,或者依赖不影响声望但收入不稳定的众筹平台。但是a岛之前的盈利方式过于竭泽而渔,以至于对于现在的用户而言,即使是网站合理的盈利方式,都需要用户进行额外的监督才能打消舆论上的顾虑。对于财务方面的问题,x岛管理员boen作出过保证:会按照固定的时间顺序公开网站的财务情况,交给所有人监督。这似乎为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然而仍然无法确定x岛的运营模式究竟会如何运行,这一点就需要交给匿名版的舆论反馈机制了。
最后是bog岛,bog岛的情况比较特殊。bog岛建立的时间较早,大致在2018年就已经建立。但是bog岛的用户数量一直保持在较少的状态,甚至在2022年2月份之前,其串的数量都在九千以下。bog岛访问量的快速增长,是从a岛关闭之后才开始的。
bog岛的运营模式比较松散,整个论坛只有btm一人进行所有管理和技术工作。也并未设立一套规章制度。并且bog岛并不需要注册账号,只需要通过领取饼干(一种随机编码形成的凭证)即可发言。这使得bog岛的讨论风气十分宽松,除了非法话题和不受控制的政治类话题以外,绝大部分内容均可以在bog岛自由讨论。这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用户使用bog岛,乃至于人数更多的x岛建立之后,也没有使bog岛重演2月之前的冷清情况。
bog岛的运营之所以能够在论坛内部形成稳定的用户群体,除了btm为bog岛进行合理的分版,并且建立了可正常运行的网站构架外,还在于bog岛本质上是一个独立运营的匿名论坛,与a岛的联系仅限于有a岛用户讨论a岛相关话题,不存在任何来自a岛的历史包袱。虽然a岛用户长期以来在bog岛讨论无法在a岛讨论的版务问题,但当a岛关闭之后,来访问bog岛的用户完全抛弃了来自a岛的几乎全部习俗和规定,从头开始建立论坛环境。2022年2月以后的bog岛用户实际上由这样一部分人组成:这些人比起任何历史环境施加的讨论限制,更注重匿名版的传统环境,即脱离任何来自其他网站关系的,单纯为讨论而建立的讨论环境。在这一基础上,bog岛脱离了来自a岛的讨论限制。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把bog岛视为国内匿名版脱离了来自不同网站的争论,成为真正独立的匿名版的范例。
当然,bog岛之所以能够维持一个融洽,稳定的讨论环境,主要的原因是其用户数量相对较少,在x岛匿名版建立后,这个数量就更少了,较少的用户数量和用户增长速度意味着原有的讨论环境可以不受冲击的维持下去。如果bog岛的用户增长速度开始加快,那么bog岛的讨论环境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bog岛的管理者btm没有出现管理上的错误,但是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现在而言,也许最好的情况是保持现状,但一个论坛如果没有足够的新用户和新思想涌入就会迅速衰落,所以bog岛究竟未来的发展会如何,是一个未知数。
当考察了这三个a岛关闭后建立的匿名论坛时,我们会发现一个明显的情况:无论这些匿名版的运营情况如何,只要在运营方式上尝试着秉承a岛关闭前a岛的运营思想,就会被用户抛弃。而在此前提上,虽然未来各个匿名版的运营模式尚在探索当中,但论坛的运营如果愿意参考用户意见,总可以维持一个可以发展的论坛环境。那么未来的新匿名版运营模式应当如何建设呢?
这里就要提及一种在用户对运营模式的建议中普遍存在的一种思想,即一种怀旧思想。这种思想认为,过去的某一个时间段内,a岛的环境是完美无缺的。应当全面还原那个时期旧a岛的完美氛围,重新建立一个理想的宅向匿名论坛。
理想的宅向匿名论坛无法建成,不可能重建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因为a岛的早期讨论氛围是特定时期下互联网环境中的产物,对于目前的互联网环境而言,已经无法抛开所有“外来讨论空间”的影响去重建过去那种匿名版讨论氛围。并且也无法说年代越早,a岛的讨论氛围就越好。事实上,在a岛产生的许多习俗,包括反感挂名,禁止晒自己的配偶,乃至谨慎对待在论坛内提出的线下邀约都是在有大量实际案例出现,将当时的讨论氛围破坏的情况下,a岛用户自发选择的防止论坛讨论氛围再遭破坏的习俗。
那么,是否目前对于x岛等匿名论坛的理想化诉求就不合理呢?这必须要从用户群体的诉求本身去寻得。一种广泛的,理想化的诉求,首先并不是一种出自大部分人意志内自发的空想,而是由于现实的环境的剧变过于令人难以适应,以至于由个体组成的群体被迫作出思想上的响应,以求改变现实。理想化的诉求本身,就是这种响应的产物。a岛的情况就是如此。a岛在运营后期形成了一种矛盾:现实中呈现的匿名版环境与理想化的匿名版环境之间的矛盾。但有一点是可以达成共识的:无论是理想中的匿名版环境,还是实际上在过去存在的匿名版环境,都比沉岛前那段时间的a岛环境要好。当我们去考察a岛的崩溃过程时就会发现,越是到a岛运营阶段的后期,对于旧a岛的怀念就越强烈。而在a岛崩溃之后,新建立的x岛也不断出现一种“重拾旧传统”的呼声。例如“岛不扩散”这种虽然不被过去红名团体认可,但是却受到部分用户认可的思想,就是对于a岛后期外来用户数量急剧增长的反应。在这里,我们应当暂时先搁置这种思想的正确与否,而是去清楚的看到,部分用户群体怀念旧a岛,事实上是以一种“理想化的a岛”为蓝本,去理解,去改造新建立的匿名版论坛的已有内容。这些理想化的诉求并不是空中楼阁,而是在认识到旧a岛面临的问题时,为新的各个论坛建立参考用的理论建设。因此,所有理想化的有关匿名版论坛的诉求,对应的就是现有的匿名版正在面对,且需要拿出措施去改变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去探讨新的匿名版论坛可以做何种改造,而不是跟随旧有的a岛运营逻辑,是目前的各个匿名版论坛需要进行的工作。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1:36
(二)、关于a岛既有文化的保留问题。a岛传统的匿名版文化(例如黑妹崇拜等)形成于2012至2016年。这一时期与今天最重要的一个区别就是当时国内的ACGN宅向文化还处于市场化的初级阶段。在文化消费与传播环节,各种或大或小的爱好者群体尚且占有一定的主导地位,能够在国内整体文化氛围中维持以用户为主导的文化传播状态。在这一阶段形成的a岛匿名版文化就具有着在交流上的充分活力,产生了独特的文化氛围。
而到了17,18年以后,事情开始起变化:红名团队开始有意识的利用论坛环境进行引流工作,整个a岛的使用人数极速膨胀,而且大部分来源来自微博。这种膨胀在21至22年达到了极致:a岛用户的数量成倍增长,并且随之而来的是综合一等综合性讨论版块内容量的极速膨胀。
这种膨胀对于a岛文化的影响是灾难性的,由于一种网络文化的传播是潜移默化进行的,尤其是一个论坛的讨论氛围往往需要较长的时间让人适应和融入(例如石雕三月),因此新的用户往往需要先结合自己的理解进行发言,然后在不断的交流与磨合中逐渐转化为普通a岛用户。
但是在a岛用户数量膨胀的情况下,这种传播机制事实上失灵了,因为新用户的数量过多,以至于整个讨论环境内大部分新用户实际上是在跟其他新用户进行讨论。不同的新用户之间完全没有对a岛既有文化的融入,有的只有一种结合了a岛旧内容的,对a岛文化的模糊的理解。因此新用户往往没有条件去了解a岛原有的文化,只能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对a岛的讨论环境作判断。
这也是一种“警察机制”的来源,当一个a岛警察对他认为不妥当的内容进行指责和纠正时,他不需要完全了解a岛原有文化的全貌,只需要了解个大概内容,并且对缺失的部分补上自己的判断,就可以在指责和纠正他人时获得集体认同感带来的快感。这种感觉无疑是建立在虚构之上的,但快感本身是实打实的。当大量的为快感而“出警”的警察对他人发布的内容指手画脚时,a岛原有文化的面貌就更加模糊了。
例外,外来文化也对a岛的讨论环境产生了较大影响,a岛的讨论环境受到外来影响极大,例如性别议题。a岛原有的关于性别的讨论先是“拔剑”,然后是姐妹一开版,姐妹一开版以后普通的女性岛民也在a岛有了独立的讨论空间,虽然这种版块的存在也极大限制了女性议题在其他版块的讨论。a岛的性别议题在后期受到来自外来文化的较大影响,岛内开始出现广泛的关于男权女权的争论,这种争论所交流的内容往往来自于微博等主流平台的性别问题。红名为此设立了圆桌版,用于讨论两性议题,运营这个版块是为数不多的红名维持岛内交流环境的举措。对于a岛而言,外来文化的涌入是自然现象,在a岛原有文化产生缺位的情况下,这些外来文化与a岛的讨论环境向交融,成为了a岛讨论环境的一部分。
为a岛原有文化的棺材打上最后一根钉子的,是红名团体的有意筛选与培育。这种培育体现的最明显的地方是a岛的围炉版。
围炉版作为讨论版块从草创时期就不具有明确的定位,对于这个版块,红名的描述是这样的:“只想安心讨论兴趣和日常的肥肥互相取暖的地方”。可以说,围炉版是红名团队在a岛建立的一个理想性质较强的版块。不过,虽然规定了“禁止各种恶意”,但红名团队也没有确定这种版块的主要用途。正常情况下,这种版块将可能成为一个不带有恶意的综合版,但是事实上,这个版块逐渐变成了一种以语言个人扮演(语C)为主的创作类版块。
语C作为一种个人社交性质较强的交流方式,正是匿名版环境下个人对身份追求的写照。如前文所述的那样,越是在匿名环境下,个人对于身份识别的需求就越大。并且在一个禁止发表“恶意”的空间内,人们可以在版规范围内做任何事情。那么针对匿名环境对于个人身份的压抑,一种虚构的个人身份就可以完美满足个人对身份追求的需要。这里我们再一次看到了“恶意”的重要性:如果没有抗议的言论自由,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讨论空间就会很快变成一种脱离现实的扮演,每个人都对自己的虚拟身份自得其乐。
当然,语C本身不涉及价值判断的问题,不如说对某种虚拟身份的扮演,本身就是匿名讨论空间中常见的一种行为。但是在围炉版所发生的情况,与a岛原有的讨论文化是格格不入的。过去的a岛虽然不排斥语C,但也不接受某种内容无节制的泛滥。语C内容限制在围炉版也没有意义,因为在围炉版进行语C活动的主要用户绝大多数由外来的新用户组成。而围炉版更会提供一种虚假的安全感,吸引更多外界用户,让他们以为匿名版是某种“乌托邦世界”,而当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时,这些用户就会与a岛原有的用户群体产生摩擦。考虑到a岛运营后期的引流人数,这种摩擦的结果就是a岛原有文化体系的逐渐退位,新的讨论文化取而代之。
在a岛崩溃之后,如何恢复旧有的a岛文化成为了一个问题。由于a岛的教训,许多用户倾向于完全排斥外来文化。例如在x岛的emoji,emoji这种交流工具的引入,就不可避免的会把一些来自贴吧等地的基于emoji的交流方式引入进来。这在x岛圈内版已经成为讨论焦点之一了。Emoji保留与否的背后,是希望继承a岛文化的匿名版如何对待外来文化的问题。对于x岛这样的希望保留a岛文化的匿名版论坛来说,由于旧有的a岛文化已经崩溃,现在的x岛匿名版实际上是尝试着在恢复原有a岛文化的基础上,建立新的x岛文化。x岛对自己的定义是“泛acgn论坛”,但是x岛目前处于外来用户冲击的最前沿,而且这种冲击不是任何群体可以控制的。对于x岛来说,它最后更有可能建成一种“有浓厚acgn文化氛围的综合性论坛”,实际上这也是论坛人数达到一定程度的必然情况。
那么应当如何看待目前各个匿名版的社区环境和文化发展?这里还是需要回到匿名版本身的性质上来。匿名版只是一个交流工具,一个讨论用的平台。要用这个工具来做什么,完全应该由用户自己决定。但是这种“讨论上的自由”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大多数情况下,讨论群体之所以形成往往是有理由的,人们有权去为了表达对b站的不满,而构造一个看不到b站信息的讨论空间。其他问题也是如此,当一个匿名版选择了去接受a岛讨论文化的遗产时,这个匿名版就需要进行取舍:要不要从管理层面上允许这种或者那种言论,禁止某些言论。。。而对于用户而言,用户最需要的就是思考,用户有权去批判自己认为会破坏讨论环境的内容,但也要做好自己的言论被别人批判的准备,而在这个过程中,永远是谁的理论和内容更合理,谁占有优势。这种重视内容的讨论机制也就是匿名版交流优点的体现了。例外,在最差的情况下,用户永远有换用其他匿名版的选择。历史已经证明了构建一个堪堪可用的匿名版论坛不需要特别高的技术水平,而国外的匿名版数量更是成百上千。对比来说,国内的匿名版论坛数量仍然偏少。
不过,我个人认为,一个观点并不因为存在就显得合理,讨论用的自由亦需要斟酌使用。哲学家齐泽克讲过这样一个事例,来描述他所认为的某种“可怕的自由”: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齐泽克在塞尔维亚遇到了一些支持种族清洗的民族主义者,这些民族主义者认为,尽管他们经历了西方式的那种自由,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西方式的自由太管制了。西方式的自由要求他们不要歧视女性和其他种族,不要行窃,但是他们所想要的自由就是尽情的行窃,对女性和其他种族施行可怕的暴力,而加入极端民族组织保护了他们的“这种自由”。在这里,某种可怕的自由得到爆发。今天的国内匿名版论坛正面临着这种问题:如何界定自己构造的讨论自由会不会脱离社会实际,变成某种“可怕的自由”?又如何看待,如何处理这种自由和正常的言论自由之间的平衡?我认为每个人应当有不同的想法和观点。而保证这种不同能够表述出来,保证侵犯自我权益的事物面前用户有拒绝和抗议的权力,就是匿名版交流区别于普通论坛的意义所在。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1:51
(三)关于a岛内容的归属问题,一般来说,用户自己发布的内容,其所有权应当属于用户本人,平台在管理和使用这些内容时需要得到用户的认可。对于传统意义上的匿名版而言,由于没有凭证可以证明是本人发布的内容,界定数据内容的归属就比较困难。但是a岛有别于其他匿名版,a岛是有账号作为凭证的,这也就意味着用户在a岛发布的内容也应当属于用户主体,而且平台有责任对用户的内容进行有效管理。
那么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三酱是否有权在关岛以后,管理a岛旧有的全部数据?
考察三酱在a岛的工作内容以后,可以下这样的判断:三酱作为技术/运维,负责了远比其职务更多的东西。很难想象一个网站的技术工作,维护工作,乃至备案负责等工作都归属于其一个人负责。事实上,这已经使三酱的职权不仅限于一个简单的技术人员,而达到了主要负责人员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三酱实打实的投入大量属于自己的资金用于维持网站运营(填补ATM应当填补的缺口),这就更加不能将三酱视为普通的技术人员。在没有明确合同规定的情况下,“合伙人”或者说“主要负责人”更符合三酱的实际职务。话题到了这里还要额外说一句,有一种典型的对三酱的指责是“合伙人不应当拿工资”,事实上,技术合伙人在出资出力的情况下也有获得工资的权利。甚至有权获得一个业界规定的金额,而不是现在所要求的这样一个较小的金额。(指仅仅一个月2000基础工资)。
三酱应当具有保管a岛架构或者内容方面服务器的所有权,如若不然,三酱也无权将其他红名踢出服务器。然而,这样也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三酱是否应该在x岛恢复a岛的旧内容。因为这些内容实际上是用户个人所有,所以恢复与否也应当由用户决定。目前x岛设立了申请恢复旧串内容渠道的邮箱,可以看作是一种用户反馈机制。
例外,部分在当时处于公开位置的a岛内容属于公共领域内的数据,对于这些数据,即使个人也有权将其缓存。
至于芦苇岛所保存的旧串内容,有关其来源的信息目前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芦苇岛借用了一些公共缓存数据(例如互联网档案馆)和爬虫,一种是芦苇岛官方声称的个人缓存内容。前者说法如果属实,那么目前芦苇岛的旧串内容数量就不应当如此少,并且也有些内容并未保存在已知的公共场合。而后者仅仅是芦苇岛官方的一面之词,并且这种“未雨绸缪所以保存”式的主张仅在两种情况下会发生:红名群体已经准备踢出三酱,或者红名群体已经知道三酱将要抗议。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实际上表明红名群体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行为之恶劣性。事实上,这里还有第三种可能:红名群体通过爬虫,在三酱暂时开放岛内数据的时间对数据进行保存(在有普通账号的情况下即可做到),并通过互联网档案馆等公开场合的保存数据进行补充。不过这种可能目前没有更多依据,所以暂时搁置。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2:11
三、用户视角下关于匿名版论坛体制的再思考

(一)匿名版用户可进行的抉择
目前对于用户而言,形势要比a岛还在的时期要好的多,匿名版论坛环境从一家独大发展到群雄林立,无论是主流的x岛,氛围比较随意的bog岛,还是阿苇岛,或者高度重视用户的岛民岛等,都是用户可以选择的交流工具。不过对于用户而言,目前的匿名版普遍面临两个问题:
1、网站合规性问题
事实上,无论是哪一个匿名版网站,其背后都没有足以给予法律支撑的公司实体。这样一个可以有效追责的实体对于国内的网站运营而言是必要的,如若不然,用户自己的个人信息等重要信息数据都会受到影响。现在的各个匿名版网站都需要在合规性上作出加强,x岛和阿苇岛都没有合法合规的经营许可权,而bog岛甚至没有一套用户管理体系就对国内用户提供互联网服务。在目前的互联网环境下,这实际上使得网站的安全没有保障。当用户使用这些匿名版的服务时,需要考虑到这一点。
2、网站对著作权的利用问题
如前文所诉的那样,阿苇岛对于用户发布内容的利用就从盈利最大化的角度考量。而对于其他网站而言,也有必要详细参考其规章内容。考虑到用户发布内容的盈利空间,用户有必要再三核实网站的各项细则,以确保自己的权益不遭到侵犯,当然,并不是每一个用户都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去核实这些内容,这个时候就需要参考不靠谱但是直接且获取手段容易的渠道————舆论渠道了。
关于用户对论坛的使用和抉择,有一个名词不得不在这里被拎出来讨论:顾客忠诚度。这个名词的定义是:由于质量、价格、服务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使顾客对某一企业的产品或服务产生感情,形成偏爱并长期重复购买该企业产品或服务的程度。而在网站运营当中,顾客即是使用网站服务的用户群体。
在常规的网站运营过程中,当然不会产生如这一名词的书面含义那么极端的情况。但在这里还是必须要指出:“忠诚”这一名词具有明确的上下级支配关系色彩,而网站用户与网站运营者的关系本来应当是平等的。当我们考察用户对匿名版论坛的所谓“忠诚度”时,很容易就会发现,确实有着大量用户对匿名版论坛形成了某种偏爱。认为匿名版是某种“温暖的家”“令人安心的舒适的小窝”。例如在a岛匿名版关闭期间,也有许多用户在微博发表“很多有创意的小说看不到了呜呜呜”这样的言论。
对于这些看似非理性的偏爱,首先应当客观考查其形成原因。匿名版论坛在大部分的时间里,确实提供了一个可以让人产生安心感的交流场所。而原因正如前文当中所提到的那样,在匿名交流空间内,个人关系等从个人身份产生的有碍交流的要素被去除了,这使得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的个人信息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发表自己的所思所想。这种自由的交流环境正是用户安全感的来源。在此基础上,绝大多数用户都是三观正常的普通人,也就可以提供一种具有安全感的独特讨论氛围。而对于目前的全球互联网而言,这种氛围是十分罕见的。也因为这种独特性,才会有许多用户对匿名版论坛产生偏爱。匿名版论坛既是产生这种氛围的合适工具,又是用户们主动选择的交流平台。
但这种偏爱事实上也是危险的,它会让用户群体中的个人失去对最本质问题的判断力:到底是论坛服务用户,还是用户依靠论坛?如果用户对论坛投入无限的信任,即使这个论坛的运营方式会对用户不利,那么论坛的运营者就有充分的动机和机会来利用自己的用户群体,将其变为自己的盈利工具。事实上,当我们去考察在微博上哭诉“没有小说看了”的那些人时,会发现他们才是最理性的用户群体:他们只是把a岛当成某种会自动产出小说的工具。没有了a岛,用别的平台也无所谓。在a岛关闭之前,a岛用户和a岛运营者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用户为运营者产出内容,而运营者依仗自己是平台的运营方,将用户的产出通过各种方式变现盈利。如果抱有这种偏爱来看问题,就不会再有对新匿名版的改变了。这并不是a岛关闭之后就消失的问题,我们更进一步的来用三酱乃至x岛目前的处境为例。x岛发展的很好,产生了很多成果。但是我们可以因此就无条件的信任三酱和boen吗?显然不能,不是因为某种“最坏的可能”,而是因为如果将他们看作某种“英雄”“救世主”,对x岛自身的发展也是不利的。不要忘记atm之所以曾经得到许多岛民的支持,也是由于他“粉碎了光驱子的阴谋”。因此,重点并不在于三酱击败了atm这种英雄主义浓厚的叙事。在为三酱和boen建立x岛祝贺的同时,也要清楚的意识到,x岛面临的问题不比a岛少。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2:37
(二)舆论反馈机制为何重要?
为了能够解决论坛运营中的各项问题,有必要设立专门的模块让每个用户都能讨论论坛事务。诚然我们可以说:因为网站的管理权事实上无法被分配给大部分用户,所以对于一个论坛的讨论是无意义的。但是这种观点忽略了两个事实:其一是匿名版论坛作为交流场所,不可能不去让其用户讨论其自身,针对版务的讨论是必然进行的。不再去讨论匿名版的各个问题事实上就导致这一交流场所的交流范围受到了致命的限制。在不讨论论坛事务的情况下,所有能够为论坛的普遍发展——尤其是良性的那部分——作推动作用的设想和实践可能都被大幅限制了。毕竟不可能仅凭借人数占比极少的管理者群体就将整个论坛各个大小方面的问题和解决方案都考虑到,限制讨论的结果就是管理者群体在失去用户有效反馈的情况下,不断在各种问题上犯错,甚至导致整个论坛的讨论功能失灵。其二是匿名论坛不是一种可以建立垄断形式的讨论工具,在这一方面,国内的发展进程较国外慢些。在国外,各种大小类型的匿名版论坛数量可能多达数百,日本已开设过的匿名论坛甚至可能上千。而在国内,这种匿名版论坛的数量直到今年才开始有所增加。虽然这种增加来的较晚,但如今的用户也已经不只有一个选择。如果某个匿名版论坛运营效果不佳,用户完全可以前往新的论坛。说到底,是用户为论坛提供了讨论空间和内容,而不是相反。失去用户的论坛无论如何也无法维持其自身。
因此,对于匿名版论坛而言,用户的反馈是至关重要的,不能用简单的方式加以管制,而对于用户而言,自己亦可以自由提出观点,并对此与更多人进行讨论。因为对于匿名版而言,这种交流反馈机制十分重要。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3:51
a岛匿名版的历史已经结束了,但是a岛匿名版的遗产仍然激励或者困扰着每一个匿名论坛。无疑a岛匿名版后期的运营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它将论坛的讨论精神庸俗化,否定了曾经由管理一手建立的“就事论事”的神话。“人是一颗思考的芦苇”的口号不再为论坛的讨论方式做辩护,而是成为了安慰人心的手段。
a岛匿名版的遗产什么时候得到应有的吸收扬弃,新的匿名版文化什么时候诞生(无论如何,这种诞生已经确定将要到来),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越过了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走向没有多少理论可以参考的“现在”。但是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新的匿名版文化得到了一系列的培养,一定可以变得更加坚强和更加壮大,以盈利为目的的运营方式一定会被以用户利益为主导的运营方式所“代替”。
作为实现这种“代替”的号召,同时也为了把上述一切加以归纳,我们对于“新的匿名版如何看待a岛留下的遗产”这个问题,可以作这样一个简单的回答:
结束对a岛的全盘继承,建立新的匿名版论坛。
LwUZ1Xc0 Po 2022-08-06 19:24:06
后记:关于时效性问题
全文完成,已经是8月初了
实际上,本文原本计划的完成时间是6月末至7月初,这时很多东西还没有定下来,例如x岛和芦苇岛的版块开设情况,但是现在已经是8月初,这就使得本文的定义变得有些尴尬:芦苇岛已经在舆论和传播方面宣告死刑了,而x岛也开设了许多版块,并且开始逐步开放旧串。
但是我还是决定把此文发出来,一方面是不想这些文字就这么直接浪费掉,另一方面是因为形势发生了新的变化。
对于x岛而言,各种争议性较强的话题仍然保持在一种悬而未决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明显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例如关于弹幕网站相关的讨论,虽然boen尝试着制定一种标准,但是很明显,关于b站的元素,从内容到图标,是否应该在岛内出现的争论仍然在继续。女性话题和外来网络文化的话题也一直没有停息。很明显这些话题的讨论还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也许本文中相关论述可以在这些方面斗胆帮助各位读者思考。
Kziv57aP 2022-08-06 19:58:10
好啊,做的很好啊[ゝ∀・]
4cOEvqom 2022-08-06 19:58:52
fndveWxg 2022-08-06 20:27:54
感觉po整理一下,能当论文发表啊[´゚Д゚`]
poIhWGMR 2022-08-08 09:08:24
[ `д´]bbbb
mdAiIoC1 2022-08-18 19:55:41
看这个比看文章认真多了[ ゚∀。]
WCl7cceh 2022-09-06 22:59:46
太强了[ ☉д⊙]bbbb
LwUZ1Xc0 Po 2022-09-07 23:59:48
>>Po.652355
订正:本段文本中的“927事件”实际应为“921事件”,即a岛匿名版在2021年9月21日晚至9月22日爆发的论坛管理事件(又称为yqf事件),特此声明。
Kziv57aP 2022-11-20 21:31:13
ᕕ[ ᐛ ]ᕗ
829JM3N7 2023-04-17 19:28:08
看看现在x岛吵的火热的那个串,再看看这篇文章,有种恍然的感觉[ ゚∀。]
p7nHwM47 2023-04-19 12:34:30
太强了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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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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