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那点不甘在口中嚼碎咽了回去，咬了咬牙开口问他。
“您……曾经跟我说过，关于克莱门斯的事。”
……凭什么关于你唯一血亲的事你要询问这个和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的老怪物？
父亲在等你继续。你深吸一口气。
“关于克莱门斯的问题，您跟我说过解决的思路……我想再问得清楚些。”
话音落下后的沉默显得格外漫长。父亲顿了几秒后回答了你，而等待的时间在你品味着自己那毫无必要的尊严碎片时显得格外漫长。
“‘能引导他走出来的并不是我，也不是罗伦。做得到这件事的只有你。’——如果你指的是这句的话，这并不是解决思路。这是事实。”父亲说，依然平淡得听不出情绪来，“能理解克莱门斯想要什么，能与他感同身受的，从来只有与他一起幸存下来的你。你难道不是一直以此为傲的吗？”

你2 (0~9)
单数 失控
双数 忍耐

你就是没法不从他话里听出刺来。
你紧紧地握住拳，再慢慢松开，才又开口回应他：“……实际上我只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
“当我看着克莱门斯时我只看到了……只看到了我并未平息的怨恨，就算借助您的力量报复完加害者，憎恶的余火依然留在我胸中。只需少许回忆就能再度引燃。我……我并没有从容到能够去宽慰克莱门斯的程度。”
把软弱之处暴露在父亲面前的感觉让你厌恶。自己竟然能从中获得些许安心的事实更让你厌恶。
片刻的安静之后，父亲叫你：“那么，塞莱斯特。”
“……是。”
“你对人类这个种族抱有恨意吗？”

0 (0~9)
单数 是
双数 否

“……说实话没有。”
哪怕被憎恨灼烧得无法成眠之时你都不曾把这份怨念扩大到人类全体。加害者是人类，你们受害时也是人类，你们连全尸都没有留下的父母也是人类。你可没办法把所有人类一棒子打成畜生。
“那么，”父亲继续发问，“你对血族抱有恨意吗？”

9 (0~9)
单数 “我为什么要恨？”
双数 “我不知道。”

你困惑地皱起眉：“我为什么要恨？”
思来想去你都没想出已然身为吸血鬼的你为什么该对自己的同族抱有憎恨。哪怕你对父亲……对始祖的看法非常复杂，你也明白这和灼烧了你数十年的感情并不相同。
父亲没有回答你的反问，他继续说：“你觉得克莱门斯和你的看法一样吗？”
你答不上来。
你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克莱门斯不可能主动和你说，你更不会主动去问。你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像样的交流了。
你只能如实回应：“……我不知道。”
父亲听起来并不意外。不如说，他好像就在等你的这个答案。
“我曾经教过你如何接受自己的欲望，如何驯服自己的欲望。但我没有机会教克莱门斯怎样去接纳自己血族的身份。”父亲顿了顿，“去问清楚，去教会他。”

7 (0~9)
单数 “……是。”
双数 “………………谢谢您。”

你低下头。他把切入点和你讲得很清楚了。
“……是。”
“现在，回房间睡觉。”
“……是。早安，父亲。”
门在你面前关上了。你回到自己的房间，躺进被窝。

8 (0~9)
1-5 一觉到天黑
6-8 令人厌恶的梦境
9 克莱门斯
0 ？？

母亲的惨叫冲破墙壁，扎入你的耳膜。
暴徒们将她拖到隔壁房间，凌辱持续了一整晚。你听见她的悲鸣与挣扎，到她放弃了自己却还在为你们苦苦哀求的啜泣，与最后她奄奄一息时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哭声。她的声音在破晓前永远地消失了，而暴徒们的狂笑与粗喘却一直持续到了正午。
父亲被他们钉在了客厅。铁楔刺穿他的大腿，牢牢地戳在地里。他们割开了他的喉咙，气流通过的声音像是破旧风箱在做最后的努力。在母亲遭受折磨时他拼尽全力拔出楔子，手脚并用爬向她所在的房门，血迹在他身下拖了一路。施暴的男人们打开门，嘲笑着他挣扎的模样，抄起钝器迎着母亲的注视，在她为父亲求饶的哭叫声中一节一节打断他的脊骨。父亲被扔在你们房间门口。破风箱的鼓动声响了一整晚，然后与母亲的生息一起在黑暗中熄灭了。
你听到了一切。但你无法做任何事。铁钩穿过你的肩胛骨，链子捆住手与脚，倒刺扎进皮肉，另一端钩着与你处境相同的克莱门斯。只要有一方挣扎，另一方的锁链就会越勒越紧。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克莱门斯咬住还在流血的嘴唇，一边痛得抽气一边小声让你不要管他挣开链子从窗户逃走。

你逃走了。或者说，你醒来了。如当年一样炽烈的恨意再度燃起，在你死尸般寒冷的内部灼烧，连内脏都能感受到真实的炙痛。
天还亮着。但你无法成眠。
5 (1~6)
-冷水澡
-找罗伦
-找琳奈特
-找克莱门斯
-找父亲
-出去乱逛

你敲响了父亲的房门。他开门的速度看起来不像是在睡觉。

2 (1~5)
-沉默
-发起挑战
-陪睡
-提前练习时间到现在
-离开

//[ ﾟ∀。]b时隔好几个月骰娘还记得塞莱斯特是个怎样的臭崽子真是令人欣慰。

憎恶燃起的怒火灼烧着你的喉口。你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才抬头迎上父亲毫无波澜的眼神。
“……我来挑战您。”
至少你说出这话时声音没有颤抖。
2 (1~2)
-“……”
-“睡觉去。”

自上而下的淡然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睡觉去。”父亲说。
一瞬间你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头顶的火气，直到父亲敞开房门。日光从毫无遮挡的大落地窗洒入，穿过房间扑向你。你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面前退后了好几步才逃离那突如其来的灼烧感。
你以为门缝里透出的是灯光，那居然是午后的日光吗？
“你还无法在日间维持力量。”他说，“回去睡觉。”
3 (1~3)
-“……”
-坚持要打
-听话离开

就算再不甘心，你也无法否认这一事实。
“……是。”你低下头。
房门在你面前闭上。你垂着头离开了走廊。
4 (1~5)
-回房
-找罗伦
-找琳奈特
-找克莱门斯
-乱逛

你进入了昏暗的房间。
克莱门斯
2 (1~3)
-在睡觉
-在缩着
-在门后？

你的胞兄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房间一角。你在他身边坐下。
4 (1~4)
-静静坐着
-喊他名字
-讲述噩梦
-抚摸头发

克莱门斯对你的接近没有反应。你也没有说话，伸出手去抚摸他那头久疏打理的杂乱黑发。
乌黑的发丝缠在你指间。

触感8 (0~9)
该洗了 1-0 多摸摸

很柔顺，你隐约想起自己前几天才给他洗过头。
只不过多摸几下就会摸到打结的地方。尽管你总是在手指遇到阻力时就停止，克莱门斯的脑袋还是会被你扯得偏移一下。
他本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和声响就是了。
在给他乱糟糟的头发又凭空增加了好几个结之后，你有些愧疚地收回了手。
2 (1~2)
克莱门斯
-无反应
-“……”

沉寂了一会儿后，身旁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细微鼻音，小幅度地把脑袋朝你偏了过来。
这可能是要你继续摸的意思。
2 (1~2)
-继续摸
-“不去睡觉吗？”

你上手拨弄了几下垂在他眼前的头发：“不去睡觉吗？”
1 (1~2)
-拒绝
-默许

克莱门斯有气无力地晃了一下脑袋。于是你打消了把他抱回床上的想法。
2 (1~2)
-“……做噩梦了吗？”
-说正事

你沉默再三，握住他抱在膝上的冰凉的手。
“……克莱门斯，”你说，“你恨人类吗？”
7 (0~9)
1-4 是
5-8 否
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