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
“嗯？”
“你向来都是这样的？”
哪样？法师不说清楚，你也懒得问，随口就答应了：“嗯。”
不出意外地，你把天聊死了。

单数 勇者的事
双数 法师的事

“所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说。
法师拿起那叠报告：“打杂。原本只是单个委托，跑了几次之后那位学者看我顺眼就让我在研究室里当长期助手。既能拿工资，又能接触到新的学识，没有比这更好的差事了。”
你瞥了一下，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年轻人真的是这样想的。
“——说到这里，我还得向你道谢。”法师理了理报告纸，“如果不是因为魔族领内也有冒险者行会，我们早就露宿街头了。”

-“这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
-“让你们滞留五年的原因也是我。”
-“不客气。随便待。”

“不客气。随便待。”你说。
“……在这里定居都可以？”
“走正规程序的话。”

法师
单数 好像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双数 “那可不行啊。”

法师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耸耸肩：“那可不行啊。我还有要回去的理由。”
你看着天上的流云，打算听听法师还想说什么。但对方没再继续了。

1-3 “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4-6 “你不打算停止战争吗？”
7-9 “我想要一块你的身体。”
0 讲起了别的事

“虽然是老问题了，”法师开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因为很麻烦。”你也就回答了老答案。
“甚至比一次次治好我们再丢回城镇还麻烦？”
“或许吧。”
“……这是身为魔王的傲慢？还是为了展现你的慈悲？”
“不知道。”
法师把脸埋进手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看着被挫败的年轻人，不咸不淡地评价道：“你们人类都喜欢在同样的问题上反复受挫？”
“……只有勇者喜欢。我单纯是习惯刨根问底。”法师抬起脸来，“但相处了这么久，很难说我没有染上那家伙的脾性——或者说，我们就是因为这种脾性才会聚在一起吧。
“所以才会来做‘讨伐魔王’这种蠢事。
“凭借着一腔热血，以书中和传闻里模棱两可的信息，脑子里灌满了教条与偏见，前往一无所知的魔族领，就为了杀掉一个传说中的存在——结果，结果你也知道了。”
法师耸耸肩。
“我一直说勇者脑子直来直去，事实上我大概也没比那家伙聪明多少。”

-“冒险有趣吗？”
-“你确实比勇者聪明多了。”
-“我是传说？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传说？”你侧过身，“什么时候的事？”
法师偏过头，看起来有点困惑，但还是跟你解释起来：“上一任魔王死后，魔族领分崩离析，领主之间的倾轧、不同种族之间的纷争从未断绝。战乱持续了数百年之后，在距今两百年前，终于有位魔族平定了争端并一统魔族领，成为了新的魔王——是这样吧。”
“大体而言是这样。”你点头，“但这是历史，不是传说。”
法师叹了口气：“对我们来说就是传说。人类的王国哪有记载魔族历史的史书。”
你用手指敲了敲草地。
“简略的历史读本可以在随便哪个书店买到。”你说，“详细的可以在王城藏书室找。”
魔导院……你还真不知道魔导院有没有历史相关书籍。毕竟这里可是有很大一批除了魔法之外什么都不想思考的学术狂人。
法师没有说话，但似乎很困惑你为什么要提供这些信息。

单数 请求
双数 打断

没等你们谁再开口说话，你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魔力波动在草地上升起。
下一个瞬间你就以同样的姿势倒在了木质地板上。
法师有些慌张地站起身：“老师。”
你抬眼看向坐在桌前的人。果不其然是你的首席法师。

单数 对你
双数 对学生

>>Po.1231929
首席法师无性别，人型时的体型是9(1,10)

祂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法师，而是直直地看着你。
——或者说是瞪着。
“魔导院不是你的后院。”你从祂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魔王陛下。”
你没理祂，转向法师：“别想太多了。你确实很聪明——证据就是这个家伙祂会主动提出让你当祂的学生。”
年轻人怔住了，看了看你，又看了看首席法师。后者铁青着脸，挥挥手让祂手足无措的学生留下报告就离开。
厚重的木门闭合时发出一声轻响。法师确实很谨慎细致。
现在办公室——或者研究室？对祂来说大概是同义词——里只剩下你们两个。心情明显不悦的首席法师站起身来。

-从地上站起来
-“上午好。”
-“我就知道是你。”
-“我可没妨碍到你做事。”

首席法师的种族（下两尾）

1-2 深渊种
3-5 植物种
6-8 魔石种
9-0 虚空种

“上午好。”你说，维持着刚才的躺姿一动不动。
“好什么？”首席法师一脸不耐烦。

单数 用藤蔓把你拎了起来
双数 开骂

瘦高的植物种站在你面前，双手抱胸。青色的藤蔓在法袍底下若隐若现。
“把魔导院闹得鸡飞狗跳很好？随随便便地和想要你性命的人类单独相处很好？还是我办公室地板很舒服你想接着躺？”
你看着祂的法袍。

-“也没有鸡飞狗跳吧。”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不算单独相处。”
-“给你添麻烦很好。”
-掀祂袍子

你伸出一条虚空掀起了祂的法袍下摆。

单数 藤蔓
双数 双足

普通的穿着短靴的双足。还有两三条藤蔓随意地垂着。
“今天是腿啊。”你说。

单数 殴打
双数 拎起

一条藤蔓揪住你的领口把你的上半身拎了起来。
“您什么时候连我下半身的形态都要管了，魔王陛下？”
祂只会在阴阳怪气的时候用敬语和你讲话。你倒是已经习惯了。
你摊开手。首席法师松开藤蔓，把你丢回地上。
“报告你看了没。”
你没看。

-“大概吧。”
-“王妃看了。”
-“要不你现在说给我听。”
-吹口哨

你偏过头：“要不你现在说给我听。”
原本想回到书桌旁的首席法师站定，然后大步走到你身前，揪起了你的领子——这次是用手。
“我都写了报告了凭什么还要口头给你说一遍，混蛋上司？！”
你任由祂拎着。植物种青白色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揍过来一样。
但你的好臣子还是把你丢回到了地板上，揉了揉手腕往回走。
“王妃殿下早就跟我讨论过了。你给我回去。”

-回去
-你不

你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木质地板上轻轻敲击。
“我不。”
坐在桌前的首席法师扶住了额头。

单数 不管你
双数 沙发！

祂低下头不再理会你。
你看向办公室的门。
“虽然我猜到了是你。那个人类居然这么有才能？”
“不仅仅是才能，”首席法师一边翻着报告一边回答，“还有无法满足的求知欲。”
“听起来像是在说你自己。”

单数 “你觉得我和那个人类很像？”
双数 “说不定就是这样。”

祂思考了一会儿。
“说不定就是这样。”植物种把羽毛笔凑到嘴边，“我或许是在那个年轻人类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你用指腹蹭蹭木地板的纹路：“你年轻时可要锋芒毕露得多。”
恃才傲物这个词像是为祂量身定做。首席法师的才华与智慧货真价实，而祂的坏脾气也不会因你这位老友而打折扣。
所以你才需要祂。

单数 回嘴
双数 劝诫

祂放下了笔。
“您是在拐弯抹角地抱怨我脾气不好吗，一点魔王样子都没有的魔王陛下？”你听到了藤蔓扣在桌上的声音，“下次觐见之时臣必定规范举止合乎礼仪，请陛下好好期待。”
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
真要那样你可能会尴尬到直接在王座上缩成一团虚空球。
首席法师冷哼一声，继续翻看手头的报告。

-闭目养神
-过去烦祂
-拿祂书看
-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