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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r7Lo1i 2022-03-01 16:30:17
师父死的那天,双手紧紧抓着师兄的手,目露悲怆道:“一定要……要将我们门派……派……”

师兄涕泪满面道:“徒儿知道,我一定会把我们门派发扬光大!”

“不……不!”师父听到他的话后目露恐惧,用粗哑的嗓子回道。

师兄哭地更加厉害,道:“放心吧,徒儿不怕苦不怕累,还有师弟帮我呢!您老人家就放心去吧!”

后来过了三年,师兄又躺在地上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沉痛道:“师兄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往后,一定要振兴我们的门派啊!”

我看着一同倒在地上的牌匾,同样哭道:“可是我们随便门,就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话还没说完,师兄就双腿一蹬脖子一歪,安详地去了。

独留我抱着牌匾嚎啕大哭。
aNhstsFG 2022-08-22 22:23:43
长兄如父[ ゚∀。]
BPr7Lo1i Po 2022-08-26 00:13:58
第二日天刚亮,我和许明就来到了城门口,却不想温山黛已经是一副倚墙等待的模样,她看着我们两人调侃道:“怎么?昨夜去做梁上君子了?眼圈一个比一个黑。”

许明道:“还不是师兄,自己不睡还不让我睡,问他在做什么他也不和我说!”

我瞥了他一眼,昨夜后来他趴在桌子上不睡得很香吗,且睡相可比他在床上好多了。


不过在温山黛面前我也没做解释,她也没过问,从行囊里给了我们两张册子。

“这是我这些天给你们办的路引,自己收好了,丢了可没第二张。”


我稀奇地翻开路引道:“这两年出行还要路引了吗?我记得以前我和师父还在外游历的时候还不用这东西。”

温山黛走在前面,回答我的问题:“几年前不知道上头哪一位提出的新政,不过我觉得这管辖那么松,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走走过场罢了。”

我想想也是,温山黛能随便搞到这路引,还是我们没有和她一起去的情况,说明这路引发放地十分宽松,不然江湖上那些无名无姓的行者要该怎么走动就难说了。


通过了盘查,她带着我们走到了偏僻一处,抬了抬下巴。

“坐上去吧。”


我和许明看着面前装载着稻草的牛车,不敢置信。


一旁看上去有些憨厚的车夫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擦手,笑着来到我们的面前。

“这位姑娘,你要的人是到齐吗?没想到这么快,俺老张还想着要再过一会儿呢?”


温山黛笑着用方言和车夫聊了起来,我们插不上嘴,只能乖乖爬了上去。随后温山黛一个轻跃步来到了车上,眨着眼无辜道:“看着我做什么呀,马车租起来很贵的,要是马儿中途出了什么事,还得赔一大笔钱,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银两,这小地方又没钱庄,能忍则忍吧。”

她话说的诚恳,且我们两个适应力都极好,只是想不到就算如温山黛般武艺超绝,也不得不选择如此亲民的方式。


许明躺在稻草上看着城外的蓝天:“总觉得,和我想象中行走江湖……不太一样。”
BPr7Lo1i Po 2022-08-26 00:45:24
许明想象中的行走江湖大概是一人一马一剑一酒壶,踩着夕阳下的影子慢悠悠远去,若是遇到不平就拔剑相助,离去时只留一个背影,并且装逼道:“不必言谢。”

可是连着几日下来,我们不是在吃灰就是在被风吹,还好现在是初春,若是深夏,还免不了被日晒。


老张是个很健谈的人,得知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京城后大吃一惊,毕竟他这趟只负责送我们到隔壁的奉州。

听着温山黛和老张侃侃而谈,我不禁疑惑问道:“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到底是京城人还是这儿的本地人?”

她这一口方言说得实在是太顺溜了,我在这里待的年数比她久可能说得都没她好。


温山黛仰头看着林隙间的光,伸手在眉下挡了挡,在她手掌投着的阴影下,她眯着眼睛闲适道:“我嘛,哪里人都不是。”

我转过头看她,见她又说:“我会说的方言可不少呢,这些年来在国境内走走停停的,若是将来,我会去更远的地方也说不定。”

她的眼神放远,远处是一群飞行的水鸟,宽大的白色羽翼在林间若隐若现。


“是在完成你口中前任家主的任务之后吗?”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他的任务出去也说不定。”

我又好奇了:“都说了的前任了,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做事?”

“成为前任的条件,当然是是答应了他要完成这个任务,况且对于这个任务,我也的确有自己的私心。”


她的话随着微风轻轻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不免让我不寒而栗。

“不然在他提出让我做这件麻烦事的时候,我就会和他打一场拼个你死我活就出来,而不是乖乖听话了。”


“那么你坚持要离开的意义是……”

我不明白,是那个地方让她待不习惯吗?若是我有一个安稳的可以随时回去的地方,我可能不会走。


“只要离开,我就能成为山黛,而不是温山黛,固然有温和的群山,可我不愿做那一座。”

她与我对视,眼中是我背后的一片深绿。
J0mQCikq 2022-08-26 10:22:52
[ `д´]bbb好棒!
tH24LMhG 2022-08-26 15:04:49
gkdgkd
rdbSIZGd 2022-08-27 00:13:36
好啊好啊[*゚∀゚*]b
BPr7Lo1i Po 2022-08-27 21:55:34
我心中思考了温山黛那句话的含义好几天,心中似乎有什么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想要伸手触摸时却又什么也抓不到,反倒是许明想要碰到的场面先出现了。


这日午后,我们在路边的茶摊歇脚,我分不清什么是粗茶好茶,但是这一文钱一碗的凉茶倒是挺喜欢的,它量大解渴,还带着丝丝的甜味,温山黛直接点了一壶。

我们已经过了奉州,温山黛去了趟钱庄租了辆驴车,速度比老张的牛车快上了不少。

驴子被拴在一旁吃草,茶摊被立在分叉口边,算得上是一条要道,所以往来歇脚的人也就多了些。


我们在这喝茶,隔壁两队人却在喝酒,酒兴上头了,也就口不择言了。

这群魁硕的男人开始聊起了女人,且是好看的女人。


“自从这长缨双姝去了之后,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叫得出名儿的美人了吧?”

一旁有些矮小的男人捏着酒壶反驳道:“兰溪谷的方千泠,朝云派的傅柒柒,南疆新继任的小圣女若烟……这些不都是美人么,若我说,姿色并不逊于这长缨双姝吧?”

健硕的男人狠狠拍了矮小男人的背,鄙夷道:“这都是哪儿个来的无名小卒,我看小弟你是太年轻,没经历过她们还在的年代!”

隔了一桌稍许年长的男人用他伤了半只的眼瞅了过来,吐出一口浊气,温吞道:“长得再美又如何,两个小女子,一个当了叛国贼,一个做了下九流,轻贱得很。”


作为拥护者的健硕男人显然是听不得这话的,当即拍了桌子起身,酒洒了一地,他冷哼道:“嘿你这老瞎子,年纪大了就会倚老卖老,你是亲眼见着了还是亲身经历了?没有就别插嘴!”

半盲的老人神色不动,眯起了眼睛反驳:“天下人都知道这事,小伙子,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睁眼说瞎话可就不行了……”


我回头问坐在对面的女子:“长缨双姝是?”

温山黛手中轻把茶碗,在旭日下摇晃着水中的茶沫,她望着隔壁的人,轻声道:“长缨有双姝,容华冠天下。阿姊名桃言,阿娣名成蹊。桃言善剑舞,成蹊善琴技。一人爱侠客,一人弄风月。偏偏命中薄,徒劳伤颜色。”


她一口饮下了碗中的茶水,添了添有些干裂的唇:“从前京城的小孩儿爱唱这个,我记了几句,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反而道:“在到京城之前,先开始对小明的教习吧。”

说着,她放下碗,素手往一旁轻轻一推,顿时把坐在凳子上的许明连人带凳推向了吵闹的人群。
BPr7Lo1i Po 2022-08-27 22:30:56
“温姐姐!你突然推我做什么……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许明坐在地上眼冒金星,桌子被他的突然袭击撞翻,洒了一地的劣酒气息,呛得他喘不过气,一时脸红脑热。

正在对骂的两方人看着突然飞来的少年,俱是安静了片刻。


老人身边的男人低头看他道:“砸场子是不是?”


许明刚要摆手,坐在边上的温山黛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道:“我家阿弟觉得你们的话有失偏颇,所以想过来评评理。”

我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我被对面的人踢了一脚,才如梦初醒配合她道:“对……对!我家弟弟有几句话想说。”

傻愣着的少年坐在地上道:“说、说什么啊?”


温山黛安然不动,我挤眉弄眼,而许明恍然大悟,摸了摸脑壳道:“我……我觉得你们说得都不对!”

“哪儿不对了?”

“说天下最好看的女人不对。”


许明见所有目光聚在自己的身上,一拍手掌道:“那个什么缨的,要是活到现在也是婶婶的年纪了吧,和年轻的小姐们早就没有可比性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吵的对吧?”

我没想到许明说的这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可是温山黛拉长了语调,继续煽风点火道:“阿弟,你不要放不开,尽管把刚才和我们说的话再说一遍。”

许明干巴巴问:“我……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看着他呆头呆脑的问话,我觉得我应该先教他点人情世故,比如说在外要装模作样,别整天一副神游天外的跳脱样子。


“他说——”温山黛顿了顿,扫视一圈众人:“都是群大老爷们,别整天像个长舌妇一样说三道四,到头来连个女人都不如,只能在这嚼女人的舌更。”

“你!”一旁有人沉不住气了。

“是我阿弟说的。”温山黛掩唇道,从我的角度能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于是男人们又把目光移回许明身上,有人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对面的女子憋住了笑意,大声道:“阿弟,你刚才不是说他们要是再不闭嘴你就把他们揍得爹娘也不认识吗?姐姐支持你的,不要害怕!”

我不敢去看对面奸计得逞的温山黛,也不敢去看用眼神像我求助的许明,只能低头看着桌子,心道:女人,真可怕。
tH24LMhG 2022-08-28 21:58:48
gkdgkd
rdbSIZGd 2022-08-29 12:12:02
gkd
aNhstsFG 2022-08-29 15:30:06
Gkd|д` ]
uRmY4adR 2022-08-30 08:00:43
gkdgkd[`・ω・]
BPr7Lo1i Po 2022-08-30 21:12:34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狠厉的拳风朝着地上的许明袭去,险些打到许明的山根。

坐在地上的许明时刻戒备着,见到那一拳后他顿时向左一滚,顺势就立了起来。


温山黛欣慰道:“倒是比当时有些长进。”


倒还有些理智的人拦着出手的几个糙莽汉子,可都在温山黛的搅局下被连番激怒,愤愤抡起袖子就往许明的身上招呼。

许明咋咋呼呼开始躲闪,因为寡不敌众,他的下盘又被挨了几下,在灰尘里被呛地睁不开眼,显得摇摇欲坠。


我目不忍视,对面前的人道:“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女子没有看我,只是注视着场上的战局,在许明即将摔倒时开口道:“可这也是让他成长的最快方式,没有之一。”


话音刚落,就见许明竟然奇迹般的一个下腰,靠着小腿发力弹了起来,他不满道:“骂女人打小孩儿你们都干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我忍俊不禁:“这时候倒是承认自己是小孩了。”

这下不需要温山黛煽风点火了,许明现在像是个被点燃的炮仗,开始一顿输出,嘴上骂着,他手上也没停 ,直接一掌朝对面的人掴去。


想不到愣是把对面那人打出了两行鼻血。


温山黛笑笑:“看吧,你师弟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在此之前我其实是不信许明说自己打遍一条街这类话的,只当是小孩子的虚荣心,喜欢以小夸大了说,但是现在看他反击的样子,倒真的像个熟手。


只不过他一个人对多实在是吃力了些,刚刚才翻转没多久的战局又翻了回来,他被几人包围住,攥着拳粗粗喘着气。

“侧身,避左。”温山黛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正好能让在场的许明听到。

许明想也没想就按照她的话来避开了身后的攻击,随后他又听道温山黛道:“西南处防势薄弱,高个是个坡子,矮个右眼不能视物,注意以巧突围。”


西南处那二人没想到自己隐藏的破绽如此轻易地就被场外人看去,正要寻找话语的源头时,就被许明一个迅影扫在了地上,他抓着矮个男人的头发,把他整个人往高个男人下盘扔去,二人跌坐一团,许明气喘吁吁坐在最上面,扭头避开了其他人的攻击。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许明竟然真的靠着温山黛的指挥扳回一局,但是双方都没了力气,只能满头大汗干瞪着眼。

一直坐着的浊眼老人终于掐着他一口沙哑的嗓道:“这位姑娘一开始就在挑起我们的怒气,不知我们哪出招惹了你,老夫先给你赔个不是,我们就此作罢如何?”
BPr7Lo1i Po 2022-08-30 22:00:43
温山黛神色自若,把玩手上的粗瓷时就像把玩着白玉琉璃,我霎时感觉让她坐在这个破漏的茶摊是屈尊了。

她没有正眼去看老人,只是平淡道:“你们在道上行走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怎么不知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我只是作为一位过客,简单地给诸位壮士上一课罢了。”


我一听到她这般说话就觉得要出事,连忙对还站在中心的许明招手:“小明,过来!”

他们没有阻拦许明,而老人看着许明跌撞着往回走的模样,笑得有些奇怪:“上一课?”

这三个字异样地嘲讽,似乎不认为许明的身法能来教训别人。

但许明未经世故,根本就没听出老人话下的深意,他只是坐在我旁边,有些委屈地看着温山黛。


温山黛眨了眨眼,移开了目光,我能感觉到她似乎不能直面许明控诉的眼神。

我摸了摸少年耷拉的头,静静等待温山黛接下来的话。


这些日的相处下来,我等感觉到她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先深思熟虑过的,就像她那迅捷的剑法一样。

虽然她的行为看上去确实很无由头。


“想让我给诸位上课那当然是有条件的,先让你们给我阿弟当当练手的沙包不过分。”

许明小声道:“可是沙包不会打人……”


老人饶有兴味回道:“这么说,姑娘是准备现在动手了?”

温山黛站起了身道:“是,也不是。”

她经过许明时道:“接下来好好看好好学,别哭鼻子了,等下给你买点心吃。”

许明一把鼻涕泡被憋了回去,他闷闷不乐嘟囔道:“谁哭鼻子了!”


她穿过场上众人,径直来到了老人面前,拔剑直指他的眉心。

“让我打那几个三脚猫未免胜之不武,我观阁下气质不凡,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

老人眯起了眼没有动弹,他盯着眼前的细剑,慢悠悠道:“那你一个年轻人来欺负我这糟老头子就是不是胜之不武了?”


这句话说话,女子噗地笑了出来:“不会吧?给你几分面子你就真的蹬鼻子上脸啦,中了衰翁蛊就真以为自己有倚老卖老的那个资格了?”

老人面色一变,浑浊的眼一瞬变得明晰,他将手默不作声按在刀鞘上问:“你何时看出来的?”

“哦,就在刚刚,我说的话只是诈你的。”


刹那刀出,清越的格挡声在整个茶摊响起。
rdbSIZGd 2022-08-31 00:34:54
gkd
aNhstsFG 2022-09-01 21:32:04
Gkd|∀` ]
BPr7Lo1i Po 2022-09-02 23:02:44
就当我觉得他们应该要打上一会儿时,却看到老人蓦然倒在了地上,向前溅出了一大口鲜血,温山黛有些嫌弃地旁边闪了闪,裙摆没沾上一分。

我茶都没喝上一口呢,突然就感觉老人的档次一下就降了下来,刚才深不可测的姿态更像是强弩之末。


许明举着袖子擦汗,小声惊呼道:“这怎么看?这又怎么学?我不会啊!”


与老人同行的旅伴对着温山黛虎视眈眈,但是却迟迟不敢动手,我从刚才就在观察,他们这一路人约莫是临时凑成的,几人之间还不熟络,之间的氛围也没另一对人热切。

温山黛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单膝蹲下,伸手掐住了老人的两腮,在他怒不可遏的眼神里看着他被掐开的嘴。


我对许明道:“你觉得我们像什么?”

许明摇头疑惑地看我。

“像冷面女魔头身后的两个废物小弟。”


话正说这,就见那女魔头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哗哗哗往老人的嘴里倒了进去。

许是太急了些,老人眼睛一蹬,双手开始挣扎挥舞,喉腔发出一声难听的呜咽,而原本枯黄的面泛起红润之色,蹬腿的力气也更大了些。

温山黛眯了眯眼睛。

“小卢,给我壶茶。”


我意识到是她在叫我,连忙从桌上提起朝她跑了过去,本围观的路人见了避之若浼,纷纷为让出了条路。

她没抬头看我,只是顺手接过茶壶就是往老人嘴里一倒。

凉茶把他嘴边的血迹也冲净,水花飞溅,在光束上像是跃动的琉璃。

午后的阳光已有炎夏之势,洒出的水落在了黄土地上便马上变淡,被干涸的土地迫不及待吸收。

而我眼中本老迈龙钟的人竟然奇异地迸发出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朝气神,我不由揉了揉眼睛。


还是那一副垂垂暮已的模样。


温山黛松开了手,老人用手撑倒在地,听见站立而起的她叹了口气。

“看来是中蛊太久,还强撑着习武,这下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老人扭曲着脸用手抠着喉咙,嘴里也不断发出干呕,他口齿不清模糊道:“妖妇……你给我吃了什么!”

温山黛正准备提脚走人,闻言冷笑了声:“你该高兴我为你多续了几年命,若是你还想看见今年的雪,就劝你别抠了。”


我看出她心情不佳,狗腿地拿出块布巾帮她擦剑,她看我熟练的模样欲言又止,但是没说什么,直接对还坐着的许明道:“我们上路了。”
BPr7Lo1i Po 2022-09-03 00:29:07
我在驴车上看到茶摊老板已经熟练地指示起伙计打扫起战场,似乎刚才的纷争只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看来是早已习惯。


等上了路,温山黛才开口道:“你注意到他手上的纹路了吗?”

我咦了一声:“那是纹路吗?我还以为是他练刀的伤疤。”

那纹路同普通的伤疤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偏紫,形状像是个抽象的镰刀,寻常人扫过只会觉得寻常。


她又道:“也可以说是伤疤,只不过刻伤疤的人用了点特殊手段,所用的刀刃上有特质的毒药,不定期上解药整只手臂都会溃烂,然后伤口蔓延全身,不治而亡。”

我这些天总是在她嘴里打听有关中原武林的事,不知道是我问的太皮毛,还是温山黛不吝啬,她像是说家常一般都和我唠了,甚至还包括了各种离谱的小八卦。

现在听到她这句话,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


“这种行事听上去莫名怪异,中原应该很少有精通毒术的派别……是南疆那边做的?”

她见我一点就通,点了点头道:“之前和郑澍生说南疆不太平也是真的,这些年他们不断在派人渗透中原,所以武林盟也在加强防备。”

言下之意是,她刚才的插手也是公事公办。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放他生路,还喂他吃那个,嗯……延寿的丹药?”我推了推又挨过来听我们谈话了许明,挤在一起热得我头上冒了细汗。

温山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放长线钓大鱼嘛,杂草割了还会再长,再说,武林盟若真的赶尽杀绝,在百姓口中风评变差,就更会给南疆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许明拍掌道:“就是好面子嘛!”

温山黛笑道:“对呀,就是好面子!那我刚才那一招,你看了多少?”


此话一出,少年立马垮起了一张苦脸。

“太快了,根本没看清……”

温山黛甩起鞭驱使着驴子道:“快就对了,我让你看的就是那一招‘快’。”


她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的基本功不错,但空有韧性,而缺技巧,武学并不只是靠莽,哪怕是那群和尚习的金钟罩铁布衫,也不是只靠硬抗就能会的。”


许明懵懂点头,丝毫不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那,那怎么才能变快?”

女人漫不经心道:“先随便学个轻功吧,明天卯时前起来和我练功。”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想围观也是可以的,不然我怕小明摔了没地方找人哭。”

我:“好的吧……”
BPr7Lo1i Po 2022-09-03 01:11:39
后来过了几天我才知道,轻功,可不是随便就能学的。

或者说真的有天才随随便便就能学会轻功,但绝不是我,也不是许明。

好在许明勉强算个乐天派,这两天摔得鼻青脸肿也不亦乐乎。


我拿着本子在一旁写写画画,温山黛坐在我靠着的树上看着操练的许明,话语比平时严厉不少。

看来她对答应我的事很认真,并没有因为许明是个临门一脚的小孩儿就敷衍了事,我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看着许明脚上腿上挂着沙包,不由想起了城里的纨绔弟子训练自己的斗鸡也是这么干的,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毛笔在本子上的人形旁又画了只鸡,但是由于我的画技一般,气势没出来,反倒添了分诙谐。


温山黛听见了我的笑声,身体往后一翻,脚尖勾在了树干上,她倒垂的发像黑色的瀑布垂下,在清晨给我吓得一个激灵。

倒挂着的她伸头看向我的本子,我来不及拿开,就被她看到了我在上面写的字。


“天圆地方,本乎阴阳?”她眯着眼睛读起,哪怕是我后面写的字因为着墨过多而模糊不清,她也顺着前面写的话猜出了后面的内容。

“阴阳既形,逆之则败,顺之则成……”她评价道,“字不错。”


见遮也遮不住了,我干脆循着这个由头问她道:“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世上有没有逆行的功法,或者说即使是逆行了也能用的功法?”

这话倒是激起了温山黛的兴趣,她道:“我曾经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后来见得多了,见过的逆行功法之人都死了,所以也不去想了,若真不是走投无路,我想没人愿意逆行功法。”


这天下的武学之多之杂,总是学的越多越好,但惟有心经只能学习一种,一旦学了想要转头重修那就难了。

若说许明之前学的皮毛的外功的基础,那心经就是内功的基础。


这一路我默记着《随便练》与《稀碎大 法》,发现前者是一本纯粹的心法,而后者就更靠近身法。

为了通俗易懂,师伯把很多没有必要的内容删去,其中包括那些逆行之术。他在剩下的内容加以改进,就成了一本不错的基础外功。

听到温山黛的话,我不禁猜测师祖传下这本心经的意义。


内功不可倒练,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师祖不可能不知道这简单的道理,若是他自己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练,但是那为什么要传下来,给更多的人练呢?

总不至于是想加害门下众人的吧?


师伯曾说过:“不走火入魔算什么魔教!”

这句话奇怪又无厘头,我至今没有想明白,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够我想了。


我往旁边挪了挪,拍拍屁股站起了身。

“又要练你师伯给的那功法?”温山黛见我走了,又翻了回去。

我伸展了下身体,无奈笑笑:“我也是想要活命的啊。”
BPr7Lo1i Po 2022-09-05 12:44:35
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了。


温山黛并不急着赶路,有时候路过一个她感兴趣的地方,还会在那里多留几日。

那只拉车的驴子甚至对我产生了深厚的情谊,在我每次割了草料后,都屁颠屁颠朝我贴来。

许明日日勤学苦练,倒真教他学会了丁点轻功,只不过他都得意不了多久,每次飞的时候要么是衣服勾住了树杈子,要么是飞太快撞到了大脑门,总归是鼻青脸肿得走回来,被温山黛一阵笑。


这段日子过于安稳,竟然叫我怀疑那夜遇上的那群黑衣人是个梦。


京城果然和其他小地方不一样。

琼楼玉宇鳞次栉比,街坊闹市九衢八达,朱门大道上,高大的青骝马拉着华贵的马车行过,周围旌旗飘飘,着实让我看花了眼。

京城的建筑似乎都很爱挂上旌旗,有长有短,颜色缤纷,有些旗子上还提着字,但是太高了,我没有看清。


远处的林立的楼台中,有一座格外的高大。乌青色的檐柱,琉璃色的房瓦,五颜六色的的彩色长条迎着风飞舞,在我们入城时就能远远看到。

我们走近了后,许明指着那做高楼道:“师兄你看,房顶上好像雕了一只鹿!”
我顺着他所指之处抬头望去,见楼顶上真被雕了一只鹿,只不过细细看去,才看清这鹿只有身子是,头则是雀形的,头冠扬起长长的翎羽,像是什么神兽。

这只神兽脚底还雕着七朵不同颜色的浮云,材质特殊,看着像是玉石。


温山黛道:“这是风师飞廉,京城只有一座楼会会在楼顶花上大手笔雕刻这只古神兽。”

我立即心领神会,道:“这莫非就是那中风……不,风中客栈吗?”


她点点头,却站在原地,没有进一步往前走的意思。

我想起郑澍生赠的那块令牌,问她:“我们不进去吗?”

她点点头道:“不必,我在京城有处小宅子,不用住宿客栈,人多处不好办事,你那令牌还不是现在用的时候。”


不能进去长长见识让我有点可惜,但是很快被我丢在了脑后,毕竟这客栈就在这里,又不能长脚飞了,以后总有机会来看。


我转头奉承温山黛道:“温姐姐真是年轻有为,没想到竟然在京城还有房产。”

她眯着眼睛笑着看我:“羡慕吗?想要吗?”

我立刻点点头。


她:“多杀点人就好了,比我勤快的勤快听说还能年入千两白银,你要不要试试?”

我:“……”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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