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死的那天，双手紧紧抓着师兄的手，目露悲怆道：“一定要……要将我们门派……派……”
师兄涕泪满面道：“徒儿知道，我一定会把我们门派发扬光大！”
“不……不！”师父听到他的话后目露恐惧，用粗哑的嗓子回道。
师兄哭地更加厉害，道：“放心吧，徒儿不怕苦不怕累，还有师弟帮我呢！您老人家就放心去吧！”
后来过了三年，师兄又躺在地上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沉痛道：“师兄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往后，一定要振兴我们的门派啊！”
我看着一同倒在地上的牌匾，同样哭道：“可是我们随便门，就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话还没说完，师兄就双腿一蹬脖子一歪，安详地去了。
独留我抱着牌匾嚎啕大哭。
师兄涕泪满面道：“徒儿知道，我一定会把我们门派发扬光大！”
“不……不！”师父听到他的话后目露恐惧，用粗哑的嗓子回道。
师兄哭地更加厉害，道：“放心吧，徒儿不怕苦不怕累，还有师弟帮我呢！您老人家就放心去吧！”
后来过了三年，师兄又躺在地上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沉痛道：“师兄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往后，一定要振兴我们的门派啊！”
我看着一同倒在地上的牌匾，同样哭道：“可是我们随便门，就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话还没说完，师兄就双腿一蹬脖子一歪，安详地去了。
独留我抱着牌匾嚎啕大哭。
#809504
gkd
#809814
等到他道了歉，温山黛这才不紧不慢端起了桌上半凉的茶盏，眼波注视着沉到底的茶叶，道：“你说你叫吴远？”
“怎、怎么啦！天底下叫吴远的人那么多，我叫吴远又如何？”他听到声音一个激灵，朝声音来源看去，见到一位女子侧坐在石桌旁，树荫与她的发丝将半张脸遮得朦胧。
吴远嘶了一口气，略带迷惑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好俗套的搭话。
我望着他绞尽脑汁猜想的模样，干脆站了起来，退回了众人身边，他身上的酸臭味实在让人受不住。
许明笑呵呵拍掉手上的蚂蚁，也来到了我一边，他的语气比之前雀跃了不少：“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他的话生气啦？”
我瞅了他一眼道：“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知道我白担心了。”
“没有啦，”他仰起头，眼睛里藏着夏日晴空特有的蓝，“以前我自个儿在坊市街巷混饭吃的时候，听到的话比这难听百变，都习惯了的。”
他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笑：“以前爷爷会趁他们走了在他们背后吐唾沫，他告诉我，没有能力就不要上去硬碰硬，我们私下里再骂回来就好！”
我无言，觉得他感激人的方式别扭又笨拙，心中暗叹一口气，对他道：“这是我作为你师兄应当负起的责任。”
第一次，许明被陈芒带下山，第二次，许明为我在黑衣人身前顽抗。
我要是再没良心一点，许明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小小少年尚且能有如此的勇气，我要是再当缩头乌龟，师父和师兄估计都要从土里爬出来敲我脑袋了。
温山黛将脸转向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确实，世上叫吴远的那么多，我印象里的那个吴远，也不像你这般落魄，兴许是我认错了。”
她话语淡淡，男人睁大了眼睛，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你是……温、温什么来着？”
“山黛。”她答。
“怎、怎么啦！天底下叫吴远的人那么多，我叫吴远又如何？”他听到声音一个激灵，朝声音来源看去，见到一位女子侧坐在石桌旁，树荫与她的发丝将半张脸遮得朦胧。
吴远嘶了一口气，略带迷惑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好俗套的搭话。
我望着他绞尽脑汁猜想的模样，干脆站了起来，退回了众人身边，他身上的酸臭味实在让人受不住。
许明笑呵呵拍掉手上的蚂蚁，也来到了我一边，他的语气比之前雀跃了不少：“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他的话生气啦？”
我瞅了他一眼道：“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知道我白担心了。”
“没有啦，”他仰起头，眼睛里藏着夏日晴空特有的蓝，“以前我自个儿在坊市街巷混饭吃的时候，听到的话比这难听百变，都习惯了的。”
他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笑：“以前爷爷会趁他们走了在他们背后吐唾沫，他告诉我，没有能力就不要上去硬碰硬，我们私下里再骂回来就好！”
我无言，觉得他感激人的方式别扭又笨拙，心中暗叹一口气，对他道：“这是我作为你师兄应当负起的责任。”
第一次，许明被陈芒带下山，第二次，许明为我在黑衣人身前顽抗。
我要是再没良心一点，许明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小小少年尚且能有如此的勇气，我要是再当缩头乌龟，师父和师兄估计都要从土里爬出来敲我脑袋了。
温山黛将脸转向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确实，世上叫吴远的那么多，我印象里的那个吴远，也不像你这般落魄，兴许是我认错了。”
她话语淡淡，男人睁大了眼睛，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你是……温、温什么来着？”
“山黛。”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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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kd
#810722
温山黛说完，二人俱是沉默。
晨光熹微，光隙落在青石上，头顶又传来鸟群的振翅声，端是坐在那，就觉得初夏的闷蔓延在他们二人中。
“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温山黛站了起来，下了道逐客令。
我感觉到她的情绪变了，若说一开始是失望，现在则是坦然后的平静。她不笑的时候无疑是可怕的，以至于我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她，只是看着她漫步回了房。
随着木门吱呀闭拢的声音，甘棠怯怯开口：“温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我和许明面面相觑，他挠挠头：“可能吧。”
一路上也不是没见过温山黛变脸的情况，但这次显然与之前都不一样。
像一把开刃的剑，先前是淬在燃烧的火焰里，滚烫张扬，现在则是浸入寒水中，冷寂锋利。
但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人靠近。
“这小姑娘变得太多，真叫我有些难认出来了啊……”躺在地上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像在感慨往昔。
我只是把目光往那瞥了一眼，男人就接着开口：“小兄弟，误会已经解了，就把大叔我解了，我好回去赶上口早饭。”
我对于他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哪怕他拉下面子好声好气求我，我还是坐在原地道：“等你衣服干了再说吧。”
“哎……”
男人叹了口气，继续趴在地上蹭了蹭身体，然后站了起来。
我看着落在他脚边的身子，猛然睁大了眼睛，道：“你演我？！”
他张开双臂舒展了下身子，闻言随口答道：“这不是刚睡醒，力气没恢复么，现在有劲儿了，也不麻烦你了。”
他把断了的绳子踢到一边，走到了墙边上的歪脖子树下，腿一蹬，顿时跃到了墙上。
“回见啊！”他道，随后人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就那样看着他翻身进了隔壁汪婶的院中，惹来了几声鹅叫。在原地瞠目结舌了会儿，我才回过神，立马站了起来，匆匆向门外跑去。
晨光熹微，光隙落在青石上，头顶又传来鸟群的振翅声，端是坐在那，就觉得初夏的闷蔓延在他们二人中。
“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温山黛站了起来，下了道逐客令。
我感觉到她的情绪变了，若说一开始是失望，现在则是坦然后的平静。她不笑的时候无疑是可怕的，以至于我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她，只是看着她漫步回了房。
随着木门吱呀闭拢的声音，甘棠怯怯开口：“温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我和许明面面相觑，他挠挠头：“可能吧。”
一路上也不是没见过温山黛变脸的情况，但这次显然与之前都不一样。
像一把开刃的剑，先前是淬在燃烧的火焰里，滚烫张扬，现在则是浸入寒水中，冷寂锋利。
但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人靠近。
“这小姑娘变得太多，真叫我有些难认出来了啊……”躺在地上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像在感慨往昔。
我只是把目光往那瞥了一眼，男人就接着开口：“小兄弟，误会已经解了，就把大叔我解了，我好回去赶上口早饭。”
我对于他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哪怕他拉下面子好声好气求我，我还是坐在原地道：“等你衣服干了再说吧。”
“哎……”
男人叹了口气，继续趴在地上蹭了蹭身体，然后站了起来。
我看着落在他脚边的身子，猛然睁大了眼睛，道：“你演我？！”
他张开双臂舒展了下身子，闻言随口答道：“这不是刚睡醒，力气没恢复么，现在有劲儿了，也不麻烦你了。”
他把断了的绳子踢到一边，走到了墙边上的歪脖子树下，腿一蹬，顿时跃到了墙上。
“回见啊！”他道，随后人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就那样看着他翻身进了隔壁汪婶的院中，惹来了几声鹅叫。在原地瞠目结舌了会儿，我才回过神，立马站了起来，匆匆向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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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810091
每次都能看到博哥的回复，好感动[ Tд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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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吴远就是汪婶口中的远房亲戚，所以他才会才夜半醉酒后爬错了院墙。
我相信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次运气不好，撞上了我们。
许明和甘棠也追着我过来，加上汪婶家的三个孩子，不大的小院瞬间就显得拥挤。
吴远满身鹅毛与烂泥，从鹅圈里爬了出来，身上更显狼狈。
“嘿，你们怎么还跟了过来，专门想看我出糗是不！”他打了个喷嚏，冲屋里喊：“汪姨！有热水吗？我洗个澡！”
他对与我们视若无睹，大摇大摆地就朝房间里走去，随后挨了顿汪婶的毒打。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不知道你姨夫昨个晚上等你多久了啊！我饭都热了三次还不见你回来，你要是死外边了我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三个小孩习以为常，最大的孩子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感叹：“上个月已经八次了，我还以为大表哥他这次会收敛点，没想到月初就又开始了。”
我悄悄塞给他一把糖豆，问：“你大表哥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的啊？我看他这模样像个地痞似的，差点告官了去。”
他瞧了瞧围着感叹的两个弟弟妹妹，悄悄把糖豆收进了袖子，煞有介事对我道：“大表哥是年初来我们家的，本来路上写信说是去年就会来，可是后来他遇到了山匪，盘缠都被抢了去，只能靠一路攒钱借宿才慢慢到京城来。”
他装作大人的模样格外好笑，让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被他瞪了回来后，讪讪收回了手，继续听他道：“大表哥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说是要来赶考，可是他到了后说一路上大彻大悟，觉得读书没有用，不参加今年的春闱了，转而去习武了。现在他在惠民坊的梁记武馆当学徒。”
我看了眼屋内，蹲下身子小声问他：“你们大表哥叫什么名字啊？”
我相信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次运气不好，撞上了我们。
许明和甘棠也追着我过来，加上汪婶家的三个孩子，不大的小院瞬间就显得拥挤。
吴远满身鹅毛与烂泥，从鹅圈里爬了出来，身上更显狼狈。
“嘿，你们怎么还跟了过来，专门想看我出糗是不！”他打了个喷嚏，冲屋里喊：“汪姨！有热水吗？我洗个澡！”
他对与我们视若无睹，大摇大摆地就朝房间里走去，随后挨了顿汪婶的毒打。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不知道你姨夫昨个晚上等你多久了啊！我饭都热了三次还不见你回来，你要是死外边了我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三个小孩习以为常，最大的孩子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感叹：“上个月已经八次了，我还以为大表哥他这次会收敛点，没想到月初就又开始了。”
我悄悄塞给他一把糖豆，问：“你大表哥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的啊？我看他这模样像个地痞似的，差点告官了去。”
他瞧了瞧围着感叹的两个弟弟妹妹，悄悄把糖豆收进了袖子，煞有介事对我道：“大表哥是年初来我们家的，本来路上写信说是去年就会来，可是后来他遇到了山匪，盘缠都被抢了去，只能靠一路攒钱借宿才慢慢到京城来。”
他装作大人的模样格外好笑，让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被他瞪了回来后，讪讪收回了手，继续听他道：“大表哥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说是要来赶考，可是他到了后说一路上大彻大悟，觉得读书没有用，不参加今年的春闱了，转而去习武了。现在他在惠民坊的梁记武馆当学徒。”
我看了眼屋内，蹲下身子小声问他：“你们大表哥叫什么名字啊？”
#811439
gkd，po坚持下去哇，写的挺不戳的
#811882
gkdgkd
#812889
他看了我一眼，悄悄向我伸出了手，童稚的动作直白无比。
我哑然，又从袖中掏出糖豆递给他，只不过在将要放到他手上时，一只大手横在我们之间，从上方直接把糖豆顺了去。
男人把它们倒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哟，在偷说什么闲话呢，怎么不当面和我说道说道？”
男孩仰起头盯着他，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连同屋子里的汪婶都举着饭勺跑了出来，她见着满院子的人，面上显出一丝尴尬。
“魏同和！你别回来又给我添乱！你小子也是，多大个人了还一天到晚哭哭哭！ ”她青着脸冲男人和大儿子责备，又面色慈爱地转过头看向我们：“小卢和小明来了啊，要不要在我们家吃个饭，诶，这位女娃是……”
她看向安静坐在院中和自己女儿说话的甘棠，面上惊讶，随后浮出笑意。
我对她快速的变脸技巧显然还没习惯，尚且还沉浸在被人抓包的不自在中，许明见我不做声，便抢先开了口。
“她是我的妹妹。”许明指了指甘棠，别过了脸。
甘棠坐在原地疑惑的看向我们，倒是没有反驳。
我这才猛然一个激灵，提起许明衣服的后领子，一边又牵起甘棠，朝面前的女人露出了歉意的笑。
“哈哈哈，汪婶，我们就带着小明妹妹过来认识认识您家孩子，打过照面我们也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哈！”
说罢，我带着他俩落荒而逃，走出了大门，才心有余悸地长吁出一口气。
“冲动误事，冲动误事啊！”我对自己告诫道。
我哑然，又从袖中掏出糖豆递给他，只不过在将要放到他手上时，一只大手横在我们之间，从上方直接把糖豆顺了去。
男人把它们倒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哟，在偷说什么闲话呢，怎么不当面和我说道说道？”
男孩仰起头盯着他，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连同屋子里的汪婶都举着饭勺跑了出来，她见着满院子的人，面上显出一丝尴尬。
“魏同和！你别回来又给我添乱！你小子也是，多大个人了还一天到晚哭哭哭！ ”她青着脸冲男人和大儿子责备，又面色慈爱地转过头看向我们：“小卢和小明来了啊，要不要在我们家吃个饭，诶，这位女娃是……”
她看向安静坐在院中和自己女儿说话的甘棠，面上惊讶，随后浮出笑意。
我对她快速的变脸技巧显然还没习惯，尚且还沉浸在被人抓包的不自在中，许明见我不做声，便抢先开了口。
“她是我的妹妹。”许明指了指甘棠，别过了脸。
甘棠坐在原地疑惑的看向我们，倒是没有反驳。
我这才猛然一个激灵，提起许明衣服的后领子，一边又牵起甘棠，朝面前的女人露出了歉意的笑。
“哈哈哈，汪婶，我们就带着小明妹妹过来认识认识您家孩子，打过照面我们也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哈！”
说罢，我带着他俩落荒而逃，走出了大门，才心有余悸地长吁出一口气。
“冲动误事，冲动误事啊！”我对自己告诫道。
#812890
这之后的几天我们倒是没怎么见过吴远，听隔壁家小孩说大概又是去喝酒博戏了，对于他身份的这件事我虽然好奇，但温山黛并没有细说的意思，久而久之我便忘却了。
蝉鸣声起，温山黛带着甘棠出门也有了三四天，她把箱中的诗笺一并拿走，反而把空盒子留给了我。
我看着盒子材质上佳，倒是个好东西，但是我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好东西存放，只好将盒子当成了糖盒。
关于温山黛先前交代的事，也终于在这一日上门了。
院外一整排的槐树在阴风下摇摆，我站在院内收晒好的衣物，点点水渍上墨水停留在地上，慢慢积成了一片片小水洼。
灰色的天幕见不到任何光彩，许明本来坐在房檐上帮我择菜，见到雨点落下，急忙跳了下来，这些天他的轻功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找到我说道：“我听见有辚辚的车轮声，好像有人要过来了。”
蝉鸣声起，温山黛带着甘棠出门也有了三四天，她把箱中的诗笺一并拿走，反而把空盒子留给了我。
我看着盒子材质上佳，倒是个好东西，但是我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好东西存放，只好将盒子当成了糖盒。
关于温山黛先前交代的事，也终于在这一日上门了。
院外一整排的槐树在阴风下摇摆，我站在院内收晒好的衣物，点点水渍上墨水停留在地上，慢慢积成了一片片小水洼。
灰色的天幕见不到任何光彩，许明本来坐在房檐上帮我择菜，见到雨点落下，急忙跳了下来，这些天他的轻功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找到我说道：“我听见有辚辚的车轮声，好像有人要过来了。”
#812977
gkd
#813666
高头大马拉着华美的七香车慢慢驶进了狭小的巷子，车头前挂着的镶金铃铛，随着马蹄声起起伏伏，融进了愈下愈大的雨中。
家家人的大门都紧闭着，若在平日，在这街坊里必然有人出来围观这平日少见的马车，可是雨下的实在太大了，就连马儿的嘶鸣都会被当成雷声。
空空的小径被马车填满，驾车人戴着斗笠，身负宝剑，在雨中只露出蜂腰猿背的身体。
“二少爷，到了。”
他将马车停在古旧的门前，弯下腰为车上之人做脚垫。
车帘被轻飘飘掀起，男人宽大的肩进入雨幕中，浅色的襟袍被斜风细雨打湿，在整张严肃的脸上，唯有那双眼显得有些纤柔。
他踩过脚下的背，撑开了伞。
斗笠男人将缰绳收起，见下了车的男人并未上前，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看着雨滴把木门打深，语气犹豫道：“二少爷？”
他这才回过神，转过头了轻颔首道：“敲门吧。”
“他们怎么还没进来啊。”
许明和我蹲在树下，纷繁的树挡住了雨水，因而我们并没有被淋得太湿，只是蹲久了，腿有些麻。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站起了身，舒展了一下手脚，对于许明的听感产生了疑惑。
话落下，天上又响起一道大雷，把整间阴沉的院子照得煞白，我迈出步子：“算了，我先开门看看，万一你不靠谱。”
在雷声中，许明动了动他的耳朵，整个人都被惊醒，他拉住我衣服的下摆赶忙道：“等等！好像……”
随着他的话落下，未锁的院门被轻轻推开，我还在半空中的腿瞬间僵住，惶惶地看向站在门外的二人。
男人与我的视线交汇，在他淡漠的神情里，我竟觉得面熟。
家家人的大门都紧闭着，若在平日，在这街坊里必然有人出来围观这平日少见的马车，可是雨下的实在太大了，就连马儿的嘶鸣都会被当成雷声。
空空的小径被马车填满，驾车人戴着斗笠，身负宝剑，在雨中只露出蜂腰猿背的身体。
“二少爷，到了。”
他将马车停在古旧的门前，弯下腰为车上之人做脚垫。
车帘被轻飘飘掀起，男人宽大的肩进入雨幕中，浅色的襟袍被斜风细雨打湿，在整张严肃的脸上，唯有那双眼显得有些纤柔。
他踩过脚下的背，撑开了伞。
斗笠男人将缰绳收起，见下了车的男人并未上前，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看着雨滴把木门打深，语气犹豫道：“二少爷？”
他这才回过神，转过头了轻颔首道：“敲门吧。”
“他们怎么还没进来啊。”
许明和我蹲在树下，纷繁的树挡住了雨水，因而我们并没有被淋得太湿，只是蹲久了，腿有些麻。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站起了身，舒展了一下手脚，对于许明的听感产生了疑惑。
话落下，天上又响起一道大雷，把整间阴沉的院子照得煞白，我迈出步子：“算了，我先开门看看，万一你不靠谱。”
在雷声中，许明动了动他的耳朵，整个人都被惊醒，他拉住我衣服的下摆赶忙道：“等等！好像……”
随着他的话落下，未锁的院门被轻轻推开，我还在半空中的腿瞬间僵住，惶惶地看向站在门外的二人。
男人与我的视线交汇，在他淡漠的神情里，我竟觉得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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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kd
#815733
我此刻正和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面对面坐着，他身后立着的挺拔青年神色冷峻地看着我，在滴滴嗒嗒的雨声里，我悄悄盯了一眼他的长刀，如芒在背。
“温姑娘今天应该是回不来了，这位公子用完热茶后便回去吧。”我吞咽了下口水，将炉子上煎好的茶为他倒上。
这还是我帮隔壁汪婶一起洗衣服而后顺来的碎茶叶，对比师兄从前买的自然是上不了台面。
我知道对面不会喝，所以也就是做个样子。
不过这次我可没像招待师伯那样放多，能多吝啬就多吝啬，对面来者不善，泡了也是浪费。
“她让你们叫她温姑娘？”
男子端坐着，房内暗色的调子并没有衰减他的从容绰态，仅仅是一句寻常的问话，都能让我感到实质上的威压。
其实我们平常叫她“温姐”或者“温姐姐”更多，但是这场面大抵是不能说的，我只是点了点头。
“不必遮掩，我知她除了今日，往后几日都不会回来。所以这次上门叨扰，便是来见你的。”男人道。
我语塞，脑子里搜索着回应的话，却听见他将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你和画像比，确实有所不同。”
此话一出，我不禁坐直了身子，心怀忐忑问道：“此话……怎讲？”
“陈芒远在嵩山，消息没有京中通达，自然也就不知那些画像，早在传播前便被万机府截取了，在那些画像被焚毁前，我曾看过一眼。”他抬眸，朝我递来审视的目光。
万机府，在路上我听起温山黛提起过。
若说逐折堂是武林盟明面上的一把刀，那万机府则是朝廷暗插在江湖里一根刺。
平常两方互不干扰，互相制衡，曾经倒也相安无事，可直到十年前万机府将前任武林盟主以叛国的名义围剿在嵇南山，两方便不容水火，争锋相对起来。
“您……是万机府的人？”
他摇了摇头，我心下才松了一口气，不然温家的人里一个在万机府，一个在逐折堂，那才叫乱了套。
“焚毁画像的另有其人。”
我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现在可是三方的眼中刺，猜猜为什么你能安然入京？”
他原本板着的脸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不协调极了。
可我脑海中却不适宜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笑容，这样相似的眉眼，让我意识到了一个我不敢道出的事实。
一个我努力去忘记的事实。
“温姑娘今天应该是回不来了，这位公子用完热茶后便回去吧。”我吞咽了下口水，将炉子上煎好的茶为他倒上。
这还是我帮隔壁汪婶一起洗衣服而后顺来的碎茶叶，对比师兄从前买的自然是上不了台面。
我知道对面不会喝，所以也就是做个样子。
不过这次我可没像招待师伯那样放多，能多吝啬就多吝啬，对面来者不善，泡了也是浪费。
“她让你们叫她温姑娘？”
男子端坐着，房内暗色的调子并没有衰减他的从容绰态，仅仅是一句寻常的问话，都能让我感到实质上的威压。
其实我们平常叫她“温姐”或者“温姐姐”更多，但是这场面大抵是不能说的，我只是点了点头。
“不必遮掩，我知她除了今日，往后几日都不会回来。所以这次上门叨扰，便是来见你的。”男人道。
我语塞，脑子里搜索着回应的话，却听见他将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你和画像比，确实有所不同。”
此话一出，我不禁坐直了身子，心怀忐忑问道：“此话……怎讲？”
“陈芒远在嵩山，消息没有京中通达，自然也就不知那些画像，早在传播前便被万机府截取了，在那些画像被焚毁前，我曾看过一眼。”他抬眸，朝我递来审视的目光。
万机府，在路上我听起温山黛提起过。
若说逐折堂是武林盟明面上的一把刀，那万机府则是朝廷暗插在江湖里一根刺。
平常两方互不干扰，互相制衡，曾经倒也相安无事，可直到十年前万机府将前任武林盟主以叛国的名义围剿在嵇南山，两方便不容水火，争锋相对起来。
“您……是万机府的人？”
他摇了摇头，我心下才松了一口气，不然温家的人里一个在万机府，一个在逐折堂，那才叫乱了套。
“焚毁画像的另有其人。”
我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现在可是三方的眼中刺，猜猜为什么你能安然入京？”
他原本板着的脸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不协调极了。
可我脑海中却不适宜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笑容，这样相似的眉眼，让我意识到了一个我不敢道出的事实。
一个我努力去忘记的事实。
#816488
“师兄，你跟了师父那么多年，有想过回家吗？”
彼时的我尚为稚子，个子不高，像只小萝卜头，可怜兮兮地蹲坐在清瘦的青年旁，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长铗，话都说不清楚，带着一股浓厚的鼻音。
他分出心，伸出手抵在我的头上，轻轻将我推开：“别偷偷往往我背上蹭鼻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想家啦？”
话虽然带着安慰的笑意，可他并未回答我，只是继续磨着剑，汗水顺着他高耸的鼻梁滴落在地，在日往下泛出闪烁的银光。
我蹲在他的影子下，心中迷茫。
“山腰的老伯伯因为天气转凉得了风寒，烧得迷糊起不了身，昨日镇上的大夫托我给他带药，结果我进屋后，老伯把我认成了他的幼时的儿子。”我道。
师兄用手背拭去下巴处的汗，转过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老伯他那么想他，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如果我爹要是有老伯一半想我，我肯定怎么也要回去见他一面的……”
回忆起昨日那老头一改往日的精神抖擞，变得脆弱的模样，我心中泛起酸涩，不免又想起自己远在天边的双亲。
刺耳的磨剑声终于消停下来，师兄将剑丢在一边，随意地坐在了门槛上，他伸手招呼我过去，语重心长道：“正好，师兄今天就要教你一个新词。”
“这个词啊，叫‘身不由己’。”
彼时的我尚为稚子，个子不高，像只小萝卜头，可怜兮兮地蹲坐在清瘦的青年旁，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长铗，话都说不清楚，带着一股浓厚的鼻音。
他分出心，伸出手抵在我的头上，轻轻将我推开：“别偷偷往往我背上蹭鼻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想家啦？”
话虽然带着安慰的笑意，可他并未回答我，只是继续磨着剑，汗水顺着他高耸的鼻梁滴落在地，在日往下泛出闪烁的银光。
我蹲在他的影子下，心中迷茫。
“山腰的老伯伯因为天气转凉得了风寒，烧得迷糊起不了身，昨日镇上的大夫托我给他带药，结果我进屋后，老伯把我认成了他的幼时的儿子。”我道。
师兄用手背拭去下巴处的汗，转过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老伯他那么想他，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如果我爹要是有老伯一半想我，我肯定怎么也要回去见他一面的……”
回忆起昨日那老头一改往日的精神抖擞，变得脆弱的模样，我心中泛起酸涩，不免又想起自己远在天边的双亲。
刺耳的磨剑声终于消停下来，师兄将剑丢在一边，随意地坐在了门槛上，他伸手招呼我过去，语重心长道：“正好，师兄今天就要教你一个新词。”
“这个词啊，叫‘身不由己’。”
#816489
“身不由己？”
我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歪着头疑惑地看向师兄，而他只是双手搭在膝上，目光眺着远方。
“就像老伯的儿子不能归家是身不由己，你的爹娘丢下你也是因为身不由己，这世上大多数的憾事，大多都是因为身不由己。”
我是一根死脑筋，读书靠死记硬背，深层的道理往往难以理解，师兄看着我懵懂的模样，又道：“你怪你爹娘吗？老伯怪他儿子吗？”
我垂下头，盯着脚上穿的木屐，闷声道：“以前是怪的，可是这么久过去，我便只是想再见他们一面，问问他们为什么丢下我罢了。老伯的话……大概也是不怪的吧？”
“这就是乱世下的身不由己。你一路跟着我们云游四方，无冬历夏，见过民不聊生，也见过哀鸿遍野，那些挣扎的百姓，都在过身不由己的日子。”他循循善诱，缓声对我道。
日行西山，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在了门扉上，陷进了粗糙的木制疙瘩中。
“那你呢？师兄，你离家也是因为身不由己吗？”我一知半解，仍然想知道我一开始所问问题的答案。
“这个嘛，”他笑了笑，“我是自愿离开的，从未有身不由己一说，但你问我想不想家，大概也是想的。”
“想家乡街头卖的油果子有没有换了摊贩，想我的兄弟姐妹们是否还是同曾经那样吵闹不休，想我房前的梅花什么时候开花……”
“想的话，回去看一眼如何，不行吗？”我插嘴。
他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轻轻道：“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离家，就是想让这世上的人少一些身不由己，你师兄我是一个心软的人……你不要这么怀疑地看我啊，我是说真的，要是我回了家，哪怕是只瞧一眼，都怕自己舍不得走了，所以为了断个干净，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他的目光里是远山与夕阳，晚霞铺满整张天空，归鸟翱翔其中，我坐在一旁，终于懂了“身不由己”是为何意。
我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歪着头疑惑地看向师兄，而他只是双手搭在膝上，目光眺着远方。
“就像老伯的儿子不能归家是身不由己，你的爹娘丢下你也是因为身不由己，这世上大多数的憾事，大多都是因为身不由己。”
我是一根死脑筋，读书靠死记硬背，深层的道理往往难以理解，师兄看着我懵懂的模样，又道：“你怪你爹娘吗？老伯怪他儿子吗？”
我垂下头，盯着脚上穿的木屐，闷声道：“以前是怪的，可是这么久过去，我便只是想再见他们一面，问问他们为什么丢下我罢了。老伯的话……大概也是不怪的吧？”
“这就是乱世下的身不由己。你一路跟着我们云游四方，无冬历夏，见过民不聊生，也见过哀鸿遍野，那些挣扎的百姓，都在过身不由己的日子。”他循循善诱，缓声对我道。
日行西山，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在了门扉上，陷进了粗糙的木制疙瘩中。
“那你呢？师兄，你离家也是因为身不由己吗？”我一知半解，仍然想知道我一开始所问问题的答案。
“这个嘛，”他笑了笑，“我是自愿离开的，从未有身不由己一说，但你问我想不想家，大概也是想的。”
“想家乡街头卖的油果子有没有换了摊贩，想我的兄弟姐妹们是否还是同曾经那样吵闹不休，想我房前的梅花什么时候开花……”
“想的话，回去看一眼如何，不行吗？”我插嘴。
他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轻轻道：“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离家，就是想让这世上的人少一些身不由己，你师兄我是一个心软的人……你不要这么怀疑地看我啊，我是说真的，要是我回了家，哪怕是只瞧一眼，都怕自己舍不得走了，所以为了断个干净，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他的目光里是远山与夕阳，晚霞铺满整张天空，归鸟翱翔其中，我坐在一旁，终于懂了“身不由己”是为何意。
#816490
雨从檐角滑落在院中的水缸，槐花香一阵又一阵飘来，我不再回避对面之人的视线。
“还未曾请教公子名姓。”我探身，由衷问道。
他这才想起还未自报家门，见我并不惧他方才的威压，挑了挑眉，衿傲答道：“温子昱。”
“我从刚才就想问温公子一个问题了，不知可否冒犯。”
见他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一个让人一头雾水的问题，他皱眉看着我，这回轮到他不解其意了。
“敢问温府的梅花……还开着吗？”
“还未曾请教公子名姓。”我探身，由衷问道。
他这才想起还未自报家门，见我并不惧他方才的威压，挑了挑眉，衿傲答道：“温子昱。”
“我从刚才就想问温公子一个问题了，不知可否冒犯。”
见他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一个让人一头雾水的问题，他皱眉看着我，这回轮到他不解其意了。
“敢问温府的梅花……还开着吗？”
#816580
莫非？[ ﾟ∀。]，应该是吧
#818338
“仲夏时节，哪里来的梅花。”
男人眉头轻蹙，他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却依旧让我有些失望，然而有些答案已经注定，就不必再深究了。
“这样啊，我知晓了。”我简言意骇，二人之间的气氛又一下沉静下来，就连院中的雨声也归于平静。
我站起身，撩起了竹帘，望着外面一片灰蒙蒙道：“江临的雨比上京要更频繁，势头往往更猛，哪怕是夏日的骤雨，也不会结束得那么快。”
水滴声溅在缸壁，犹如夜间的更漏，让恍神的我清醒。
我吸了口气，强撑起笑：“但在刚才疾雨将至时，你站在门外，面上不带任何的颓然，意气风发到让我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
身后之人一言不发，任由我说着煽情的独角戏，雨后的风带着泥土的腥咸涌来，屋内被潮气笼盖，我道：“不管是武林盟也好，万机府也罢，我其实都不怎么在意。”
直至此话一出，身后之人才不紧不慢道：“可由不得你，你的身份，注定成为众矢之的。”
我抓住的竹帘的手紧了紧，眼睛望着院中被打湿的石桌。
“确实，由不得我，但是这一切，真的与我有很大的干系吗？”
我平静地问他，怕他未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紧接着道：“你们忌惮的无非就是沈休扬留下的隐患，可是他已经死了，他惟一的两个徒弟也死了！而我呢？我活到至今，才得知我竟也是他的门下，可我一穷二白，没有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我反复摩挲着竹帘粗糙的边缘，咬牙道：“除非……除非你们在害怕什么，一个宁可错杀也要扼杀在摇篮里的真相。”
男人眉头轻蹙，他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却依旧让我有些失望，然而有些答案已经注定，就不必再深究了。
“这样啊，我知晓了。”我简言意骇，二人之间的气氛又一下沉静下来，就连院中的雨声也归于平静。
我站起身，撩起了竹帘，望着外面一片灰蒙蒙道：“江临的雨比上京要更频繁，势头往往更猛，哪怕是夏日的骤雨，也不会结束得那么快。”
水滴声溅在缸壁，犹如夜间的更漏，让恍神的我清醒。
我吸了口气，强撑起笑：“但在刚才疾雨将至时，你站在门外，面上不带任何的颓然，意气风发到让我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
身后之人一言不发，任由我说着煽情的独角戏，雨后的风带着泥土的腥咸涌来，屋内被潮气笼盖，我道：“不管是武林盟也好，万机府也罢，我其实都不怎么在意。”
直至此话一出，身后之人才不紧不慢道：“可由不得你，你的身份，注定成为众矢之的。”
我抓住的竹帘的手紧了紧，眼睛望着院中被打湿的石桌。
“确实，由不得我，但是这一切，真的与我有很大的干系吗？”
我平静地问他，怕他未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紧接着道：“你们忌惮的无非就是沈休扬留下的隐患，可是他已经死了，他惟一的两个徒弟也死了！而我呢？我活到至今，才得知我竟也是他的门下，可我一穷二白，没有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我反复摩挲着竹帘粗糙的边缘，咬牙道：“除非……除非你们在害怕什么，一个宁可错杀也要扼杀在摇篮里的真相。”
#818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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