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这里不许摆摊的。”将军拦住一个推着小车的老头。
“哎呀，对不起，长官，我马上离开。”
“等会！你难道不认得我？”
“长官，这里不许摆摊的话，我得快走了。”老头微笑着，脸上没有一丝面对帝国将军时该有的畏惧。
“你叫什么？”将军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了剑上。
“迪帕，长官。”他依然微笑着回答，全然没注意到将军的手。
将军确认此人并非刺客，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才看出，眼前的老头是如此的干瘦孱弱，光是抓住平板车就几乎竭尽全力了。他想了想，支走身边的小兵，和老头聊了起来。
“老先生，你多大了？”
“55。”老头微笑着答。
“怎么这么大年纪还摆摊？家里人呢？”
“父母早死啦，长官。”
“儿女呢？妻子呢？”
“有两个儿子，一个在石场出事故被压死了，一个做生意被打劫了，一刀捅死了。”
“妻子呢？”
“自杀了，长官。”
他说着，但依然微笑着。
将军愣了一下，随即清了清嗓子。
“兄弟姊妹呢？”
“哥哥赌狗欠了钱，被打死了。”
“弟弟搬东西活活累死的。”
“姐姐替哥哥还钱，去陪奴隶贩子睡觉，被虐待死了。”
他说着，依然笑着，那和蔼而生动的微笑也许已经长在了他的脸上，仿佛与千年古树共生的老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