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间
　　下水道的井盖被辉打开一道缝，他小心翼翼避开雨水与血水汇成暗红细流，一动不动的，锐利的目光穿透镜片紧盯着远方一片狼藉的空地。
　　不久前，「忍界半神」山椒鱼半藏与木叶三忍在此交战。
　　得益于雨之国独有气候造就的错综复杂的排水系统，辉在这处管道近距离的感受了当前忍界前几的战力交锋。
　　真是可怕，哪怕在地下都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大约一个小时前，起爆符的轰鸣与成千上万毒蛇的嘶鸣互相交错，灼人的烈焰与雨忍的嘶吼是这里的主旋律。
　　但现在，这儿安静的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雨声，战后留下的成堆的尸体被冲刷着，他们大多都支离破碎。
　　这片空地成了一座还未进行埋葬的坟冢。
　　——那么就该盗墓贼出场了。
　　确认安全后，他掀开井盖钻出，戴上呼吸罩与手套，这是之前搜刮死去雨忍得来的，对于一个八岁小孩来说尺寸着实过大，不得不用细绳绑紧。
　　“时间紧迫，弥彦哥已经去跟踪那三个木叶忍者了，我们也开始吧。”他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块银色怀表，调成三十分钟计时后按下，“长门负责外围完整些的，小南姐和我搜中间的，我们只有三十分钟。”，紧随钻出的两人也已经戴好装备，点头回应。
　　随后他盯着后方蓝发女孩的眼睛问，“没问题吧？小南姐。”
　　“嗯！我不会再吐了。”小南点头。
　　“事不宜迟，行动吧。”
　　三道小小身影在雨幕中奔跑，一路溅起带血的水花。
　　辉到达中心地带，选择还算完整的尸体进行搜刮，这些尸体的刃具袋都较为完整，但辉的目的从来都只是忍者们身上的兵粮丸、起爆符与银钱，很遗憾忍者上战场身上不会带大量现钱，往往是些象征性的纪念物品，它们有些是值些钱的吊坠首饰，但流浪孤儿的身份没法倒卖这些，辉只得暂且藏起，而大部分的仅仅只是一张照片——大多数忍者并不富裕。
　　他并不担心这些，量变产生质变嘛，目光扫过遍地的尸体，这下凑够四人去木叶生活的钱应该是够了，再说还有自来也这个老好人在，跟随三忍前往的话连请保镖的钱都省了。
　　他扑向那些较为完整的尸体，小小手掌戴着长了半截的手套迅速摸索着，时不时探入雨忍口袋中，挑出值得拿走的东西放入布袋，完事后便奔向下一处，手脚麻利迅速恍若看不见四周地狱修罗般的惨像。不一会，布袋变得鼓鼓囊囊。

　　辉把最后一瓶兵粮丸挤入布包，拿出怀表扫了眼，用时十二分钟，还有充足的时间撤离。
　　大概十八分钟后扫尾的雨忍就会抵达，由于这两年辉带着弥彦三人组的各种趁火打劫，扫尾雨忍已经把时间从一个小时提到了三十分钟的死线——三十分钟是山椒鱼剧毒在尸体存有活性的血液中消散的时间，这也让四人不得不戴上上死人的呼吸罩与手套。
　　“小南姐你那边怎么样了？”辉问道，蓝发少女就在不远处。
　　“我……我这边也快了。”小南的声音从淅沥的雨声中传过来，似乎在竭力忍耐着。
　　果然还是不能习惯么，毕竟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辉心想。他全然忘记自己的也只有八岁，发育不良导致看起来甚至更小些。
　　他寻着声音找去，终于看见了小南。她正鸭子坐在布满黑色焦土深坑边，蹙着眉，橘色大眼里透露出厌恶，但还是强忍着在蛇与雨忍堆积的尸堆中搜寻着，好看的蓝色头发被雨冲刷的结成一块一块，看起来有些打结。
　　“我来帮你。”辉走过去，从尸堆里扯出较为完整的尸体放在背后，这样女孩就不用面朝着这堆恶心的玩意。“不要勉强自己。”他轻声说。
　　“对不起……我只是也想帮点忙。”小南说，“而且，辉君马上就要和我们分开了，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熟悉剧情的辉知三忍与半藏的大战同时也是自己摆脱战乱的雨之国的好机会。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并没有瞒着三人组，但其实半年前就已经存够了一个人去木叶的钱。
　　“我们可以一起去木叶。那里没有战乱，哪怕是战争孤儿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嗯。”小南摇头，“小辉很早就说过要去木叶，应该有亲人在那里吧？而雨之国也是弥彦、长门和我的家乡，我们也说好要一起改变雨之国的。”
　　“……”辉沉默好一会，才低低的说，“抱歉一直没有和你们说过，其实我也在雨之国长大，和我的母亲一起，但她已经死在了战乱中。”

　　小南手中动作停下，瞪大眼睛望着男孩的背影。小小身影还在扯着一具尸体的脚吃力的往外拉扯。
　　“我的母亲是一个妓女，或者曾经是一个妓女，喜欢上了一个来打仗的忍者，然后从良了，整天做着男人哪天会回来接她离开的梦。但那个男人从来都是寄信过来就把她哄的团团转，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他的面。日子虽然清苦，但有着男人时不时寄过来的钱财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后来战争席卷而来，我的母亲永远的被埋在废墟下，那天我们刚好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木叶寻找我的父亲。我抱着玩具在门外等她。
　　那天弄塌我家的正是雨忍，他们想要用起爆符和木叶的忍者同归于尽正好打到我家房顶。后来我杀了他们唯一苟延残喘的忍者，但自己也被他最后搓燃的起爆符炸成重伤。”
　　男孩终于把尸体拔了出来，他拖拉着一路走到小南面前放下，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天空中正好雷光闪过，那反光的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漠的让人心凉。
　　“然后就遇到了你们。你们救了我。”他扶了扶眼镜，蹲下在死人身上摸索着，掏出飞镖暗器扔掉，把两张起爆符与一包兵粮丸攥在手里，招了招手，“包，我的满了。”
　　“啊，奥。”小南如梦初醒的打开包，神情复杂，这是辉第一次透露从前。
　　“你知道么，那个蠢女人死前还在家里试穿着那些从前见我父亲时做妓女穿的衣服，做着在木叶柴米油盐的梦，明明她已经每件都穿不进了。所以啊，什么梦想啊、理想啊都是虚的，死了那就是死了，活着的人才能谈这些。”男孩扯过小南面前还没搜完的尸体接着搜着，一边轻声说着，话语却铿锵如铁，“我只要你们活着。”
　　“……”小南沉默，拖回男孩的那天她的心情大概就像给一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狗施舍善意，从未想过这些。
　　讨厌的雨还在下个不停。

　　男孩终于把小南的那个包也填的满满当当，他望着沉默着的小南，轻轻叹了口气，摘下布满血迹的手套，轻轻梳理着她有些打结的头发，望着那倒映着灰色天空的橙色瞳孔，辉不禁有些呆了，真像啊，和那个蠢女人一模一样。
　　这个热血漫画里的世界如今真实得有些可怕。
　　他安慰的说道：“所以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可以等战后再回来，好么？”
　　小南望着那明明稚嫩却故作老陈的脸，听着那安慰的话语，不由得无奈的笑了。
　　“我有时候真怀疑，当时捡回来的是一个小孩还是一个父亲。”停顿一下，她还是问出口，“如果我和弥彦一定要留在雨之国，辉君会怎么做？”
　　辉那稚嫩脸上温和的表情肉眼可见发生变化，仿佛从一杯温水眨眼变成坚冰。他猛然拔出腰间的小太刀，刀锋指着地面，雨水顺着刀脊一路滑落滴下，刀身翻着寒光，辉对它保养的很好，毕竟这是他从那个家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那么，就算是打断你们的四肢，我也会把你们带到木叶。”男孩声音凌厉，如同在雨幕里穿梭的风。“你们三个都打不过我。”
　　“不，辉君不会的。”女孩莞尔一笑，像天蓝色的花绽放在漆黑雨夜。“哪怕变得再残忍，辉君也不会这样对我们。”她低眉，橘色眸子里透露着说不出的温柔，“我能肯定这些。”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小南看见空中划过树枝状的闪电照亮男孩无奈的笑，可下一瞬，他的面目突然变得更甚与之前的凶狠，甚至开始有些狰狞，镜片反光后，他的瞳孔里似乎都带上了些许猩红。
　　他用力踏地，溅起成片的水花都形成了水幕挡在身前，下一瞬，身形宛若利剑般把它切开，穿梭在雨幕里直奔自己而来。

2 红瞳
　　小南看见刀锋袭来，却直直擦过鬓角，接着，钢铁摩擦的刺耳声音在耳后响起。还未回神，她就被一把拨开，在污浊的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停下后，她转头望去，原先站定的位置上穿着明显是扫尾雨忍身影杵在原地，身上浸着水，似乎刚施展某种水遁忍术钻出来，面罩上方的一双豆豆眼中凶恶里带着一丝惊讶。
　　“走！”辉大吼，“你和长门去找弥彦！”弥彦会在一路留下印记方便汇合，这是他们提前约好的。
　　他刚弹开忍者的苦无，不顾虎口酸痛，再次调转刀锋。
　　“那你呢？”小南爬起，浑身污泥。
　　“我等下就到！”他回应，来不及转头，敌人已至。太刀与苦无再一次交错，小孩的力气不比成年人，仅仅一次正面的对拼辉就被打飞。在满地血水里滚了几圈后，他迅速爬起，横在小南与雨忍中间，摆出招架的架势，如同一只幼虎。
　　辉偏头，余光望了望还在犹豫的小南，目光坚定，“相信我，我一会就到，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说完，又回头盯着雨忍，手上的刀攥的更紧，目中逐渐透露凶光。
　　“……”小南沉默一会，不再迟疑，转身迅速逃离，那蓝色的小小身影在暴雨中逐渐化为黑点。
　　“真是有意思。”雨忍站定，一双豆豆眼里充满戏谑不断打量着，他左手上扣着的苦无在不断打转，“没想到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的居然是几个小鬼。你多大了？”
　　“七岁。”
　　“七岁啊。没想到这二十万两这么好拿。”豆豆眼的声音带着窃喜，就算对手是孩子，他也没任何心软。他双手在胸前缓缓结印，如同即将执行死刑的左轮扣下打击锤，“小鬼，你束手就擒我或许能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辉没有回话，只是收拢太刀在身前，左手抵着柄，刀锋对准敌人。天空中电闪雷鸣。豆豆眼望着那身影，摆着明显的外行姿态，不由得从鼻尖哼出“噗”的耻笑，可表情马上又凝重起来。
　　在他的视线里，那小孩鼻梁上眼镜反射着煞白雷光，缓缓改变姿势，刀刃向上，身形更低了几分，如同一条眼睛毒蛇吐着信子信。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才七岁的小鬼居然有些危险。真是荒谬，他忽然觉得自己对峙的东西从一只幼虎变成了一条毒蛇。
　　一只竭斯底里的幼虎与摆出攻击姿态的眼镜蛇带来的威胁可截然不同——后者可是会死人的。
　　天空中闷雷炸响。

　　豆豆眼回过神，开始有些恼羞成怒，自己刚才居然敢有些忌惮这个才七岁的小鬼？
　　“别太小瞧人了啊小鬼！”豆豆眼改变主意了，他要用刀术把这个效果活活剐了才能洗刷刚才的羞耻！哪怕这个耻辱只有自己知道！他取消结印，“噌”的拔出身后的刀，双手持住猛然奔袭，撞破雨幕转瞬便来到辉的面前。
　　下劈！
　　没有任何技巧！也无需如何技巧！七岁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架住！
　　“铮！”长刀与小太刀碰撞，声音铿锵，可传来的触感并不是巨斧劈木柴那般摧枯拉朽，而是刀刃被滑开，如同用筷子夹一条泥鳅。这个小鬼在刀锋接触的一瞬居然改变架势泻出部分力，改变了自己的刀势走向？
　　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小太刀突然抵着长刀，竟借力侧身朝自己身下刺去！毒蛇终于露出了一直潜藏的獠牙！那小鬼本就矮，加上特地俯身的架子，这一刀极阴毒，从下至上，甚至自己的刀还来不及收回防御。
　　没有人会这么出刀！
　　“混蛋！”豆豆眼吼叫，也不回防，转过刀尖狠狠下扎。若这小鬼不退，这一刀便要将他从头往下穿个葫芦。
　　那小鬼果然退了，只见他手一撑地，侧偏身体堪堪躲过这一扎，而见碰不到身子，那小太刀收利息似的从他的大腿上一挑，蹦出一道血线后便要撤离。
　　“想逃？！”豆豆眼得理不饶人，扯出长刀绕身挥舞，这次他学聪明了，小臂展开留一半，力道纵然有些削弱，但速度却更甚！暴雨下，刀光如水。
　　辉只得用太刀斜着卸开巨大的力，再借着卸开力的方向打着回旋切出另一刀试图偷鸡，可往往还没递出就与横在刀路上的长刀撞上，周而复始。
　　雨忍斩出一刀，他便要挥出两刀，小小的身影不断在暴雨与刀光里打着回旋，像是在跳一支精致的舞。厚厚的镜片下，猩红的眸子里三颗黑色逗号飞速旋转！
　　其实他和小南说谎了，那身重伤固然是被起爆符炸的，可当时面对压根不是苟延残喘的幸存者，而是一支装备精良状态完好的雨忍精英小队。
　　而没想到这么倒霉，居然会有扫尾忍者会恰好在今天提前收尾，更没想到就算是扫尾雨忍也有着一身精湛的刀术！明明是漫画里的杂鱼，也能如此难缠！
　　刀与刀的不断碰撞，战场上满是叮叮当当。
　　他想耗死自己，辉明白雨忍的意图，他挥刀越来越快了，有条不紊的，如同经验丰富猎人将猎物赶入死地，而自己已经越来越难以招架。
　　没办法，只能用那个了……

　　“铮！”扫开一刀，辉故技重施，俯身，借力，刀尖向上！
　　“小鬼！你找死！”豆豆眼狞笑，他早有防备，右手单手持刀扎下，左手横在小太刀刀路前，似乎是想要牺牲手臂来换取辉的小命。这时，那伸臂不过半的好处就体现出来，辉的太刀甚至还未过中线，那向下扎的刀锋便几乎触及天灵。
　　可雨忍看不到的是，那猩红眸子里飞速旋转的三颗此刻已然融为一体，化为几道弧线组成的复杂图案，缓缓旋转，那左眼血丝密布如蛛网！
　　「白驹」！
　　在雨忍眼里，只觉得那小鬼凭空加快几分，竟偏头躲过致命长刀，身形往前一送，小太刀刀路居然也变了，错过小臂从下方直直捅如肺部！
　　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一阵剧痛后人体自我保护排出的肾上腺素使他暂时恢复理智，他看见那阴毒的小子甚至挽着刀把正在狠狠搅动。这样进距离，雨忍看清楚了镜片反光背后魔鬼般的眼，其中带着一丝戏谑。猎人与猎物的身份赫然反转！
　　而此刻，长刀才刚刚扎入地面。
　　“混……”豆豆眼口中喃喃，后半句已经变成气声，嘴巴一张一合宛若脱水的鱼。原本绝望的眼神却忽然变得狠厉，回光返照下，还搭在太刀上方的左手里突然冒出一只苦无，闪电般刺向辉的面门。
　　“什么？”来不及惊叹，那苦无锋锐尖端已经抵至眉心。
　　此刻，苦无的时间好像静止了半秒。
　　辉把头后仰，左手挡在面前，同时正握住刀柄的右手猛地一推，小太刀彻底捅破已经支离破碎的内脏，从雨忍后心探出了尖儿。
　　这时，时间才开始流动，苦无在雨忍的死不瞑目中扎入辉的手心，而他失衡的身体与被捅了个对穿的雨忍也一同倒地，水花四溅。
　　如今这片空地又重归寂静，唯有暴雨淅沥与雷声轰鸣。
　　“荷……荷……”感受着双眼传来的剧痛，辉不断喘息，他仰躺在地上，试图奋力睁开眼，哪怕戴着眼镜，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不清，天空如同隔着一片毛玻璃。
　　“还是用了啊，这下又要换眼镜了。”血红的双眸逐渐恢复黝黑，他缓缓闭眼，把眼镜摘下，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枕着双眼，似乎这样能好受些。
　　这双眼自然是遗传自来自宇智波的便宜老爹，而万花筒则是在母亲死去的那天开启。得益于穿越者强于常人的灵魂，他从小反应就比较快，对于瞳力也更能耐受，但也架不住他那天怒开骨架砸了一整个精英雨忍小队，从此高度近视。

　　而源自于追悔莫及的那天，辉的左眼能力是可以加快自身的「白驹」，右眼则是能够使任意东西变慢的「宿暮」。在万花筒传递过来的信息里，它们并非操控时间，而是两种“概念。”但要操控时间也未尝不可，只需全力发动「白驹」，再把「宿暮」的范围调整到整个世界，就会变成能够暂停时间的「烛龙」——这样做的瞳力消耗比须佐更甚。
　　所以当苦无抵至时，辉全力发动了「白驹」，对苦无也发动了「宿暮」，这才导致苦无像等了他半秒，但就算是这样，对于眼睛已经产生了不小的负荷。
　　但不打紧，等去了木叶，想办法巴结上大蛇丸，把他的细胞移植技术搞到手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抬起受伤的左手，那手背甚至能看见贯穿的苦无尖。真是倒霉，没想到扫尾的雨忍都是如此，这个战场绝对不像岸本漫画中那样儿戏呐，这下汇合时间不可避免的后拖了，希望不要出了岔子才好。
　　目前没有包扎工具，辉只能忍痛拔出苦无，“呲”的带出一串血花，接着挥刀斩下一根布条进行简单包扎。为了避免后续的扫尾忍者，必须赶紧离开才行。
　　“辉君……”是小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辉没有抬头，此刻他正用嘴咬着湿漉漉的布条艰难的打结。这姑娘一直在看着么，不过就算写轮眼的事暴露给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万花筒的事在这时候还是机密，只要大蛇丸那个变态不知道就好了。
　　终于打好了结，他回道。“不是说好去和弥彦汇合吗？小南姐你怎么还……”天空此时划过闪电，背后的高瘦人影在面前与辉的影子交叠，这分明不是小南！
　　辉猛然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病态苍白，画着紫色眼线的青年男人的脸，竖瞳从狭长的轻垂的眼盯着自己，似是看见了有意思的猎物。
　　而不仅是小南，三人组都被绑在远处，身边立着两道戴着木叶护额的人影。
　　“呵呵，辉……君？”男人轻声说，声音沙哑却有些妖异。
　　“大……蛇丸？”辉咬牙，脸色阴沉，因为流血的缘故显得有些苍白。
　　眼睛蛇与腹蛇，在这无休止的雨夜终于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