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坏消息是，我被来刺杀我的猛禽鸟类福瑞睡了。
好消息是，他活还不错。
好消息是，他活还不错。
#880915
“甘草用完了……”我皱了皱眉头，这种药材只生长在干燥的草原地带，要买这个的话得去……
我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不想回去啊。
我在杂物间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找出几株甘草。我试图把上层的箱子拖下来，但即便踮着脚也只有指头能稍微触碰到箱子，有些使不上力。
“羽——”
养鸟千日用鸟一时，羽听见我的声音，从客厅走了过来。
我指了指上层的箱子。
“帮我把那个箱子拿下来。”
羽倒是轻易就把箱子拿了下来，但带起的灰尘弥漫在整个杂物间。
我赶紧推着羽走出杂物间，这种环境呆久了要得呼吸道病的。
“这里面是什么？”
“不记得了，打开看看吧。”
我翻开箱子，又是一阵灰，我嫌弃地咳嗽了两声。
羽则坐在我旁边看我开箱，时不时还锐评一两句。
“箱子里有锅倒是没问题，但是锅里为什么有一只鞋子？”
“因为另一只塞不下了，我也不记得放在哪了。”
“不是，问题是你为什么把鞋子放在锅里。”
“管那么多干嘛，这锅又不用来给你做饭。”
我一边跟羽扯着皮，一边翻着大箱子。
啧，这晦气东西怎么在这。
我刚想把那玩意拿出来丢了，却被羽眼尖瞧见了。
“这是什么，相框？”
羽趁我不注意从我手里把相框拿了过去，观察着。
“喂！还给我！”
大概是看我这么着急有点新鲜，羽像幼稚的男孩子一样单手把相框高高举起。
“你怎么存一张男人的照片？”
羽的好奇心起来了，估计是非得想问出个所以然了。
我眼珠子一转，顺势坐下，双手抱膝，佯装悲伤说道，
“其实，我以前有个青梅竹马……”
接着，我绘声绘色地跟羽讲述了一个俗套的幼年关系很好的玩伴心怀大志，想要改变家乡，最终被跋扈的贵族杀死的故事。
这个故事实在太俗套了，不过在这个狗屁世界里倒是常见的事。
看着没见过世面的羽不自然地用翅膀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喂，你骗我的是吧。”
“没有，*噗哧*，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羽这副样子太好笑了，忍不住了，我锤着地板，眼泪都笑出来了。
眼看着羽要生气了，我赶紧揉了揉和地板两败俱伤的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不逗你啦，这是我那便宜爹娘给我配阴婚，我从棺材里逃出来的时候顺来，后续用来吓人的。”
“你又骗我。”
完蛋，信誉在羽那边破产了。
“没有哦。”我摊了摊手，“这次真没有。”
我看羽还是半信半疑，也没再解释，拿回相框准备去院子生个火，烧了这晦气东西。
“羽，过两天有时间陪我出趟远门吗？”
“行，去哪？”
“东南边的镜湖镇。”我顿了顿，心情有点复杂地补充道：“我的故乡。”
我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不想回去啊。
我在杂物间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找出几株甘草。我试图把上层的箱子拖下来，但即便踮着脚也只有指头能稍微触碰到箱子，有些使不上力。
“羽——”
养鸟千日用鸟一时，羽听见我的声音，从客厅走了过来。
我指了指上层的箱子。
“帮我把那个箱子拿下来。”
羽倒是轻易就把箱子拿了下来，但带起的灰尘弥漫在整个杂物间。
我赶紧推着羽走出杂物间，这种环境呆久了要得呼吸道病的。
“这里面是什么？”
“不记得了，打开看看吧。”
我翻开箱子，又是一阵灰，我嫌弃地咳嗽了两声。
羽则坐在我旁边看我开箱，时不时还锐评一两句。
“箱子里有锅倒是没问题，但是锅里为什么有一只鞋子？”
“因为另一只塞不下了，我也不记得放在哪了。”
“不是，问题是你为什么把鞋子放在锅里。”
“管那么多干嘛，这锅又不用来给你做饭。”
我一边跟羽扯着皮，一边翻着大箱子。
啧，这晦气东西怎么在这。
我刚想把那玩意拿出来丢了，却被羽眼尖瞧见了。
“这是什么，相框？”
羽趁我不注意从我手里把相框拿了过去，观察着。
“喂！还给我！”
大概是看我这么着急有点新鲜，羽像幼稚的男孩子一样单手把相框高高举起。
“你怎么存一张男人的照片？”
羽的好奇心起来了，估计是非得想问出个所以然了。
我眼珠子一转，顺势坐下，双手抱膝，佯装悲伤说道，
“其实，我以前有个青梅竹马……”
接着，我绘声绘色地跟羽讲述了一个俗套的幼年关系很好的玩伴心怀大志，想要改变家乡，最终被跋扈的贵族杀死的故事。
这个故事实在太俗套了，不过在这个狗屁世界里倒是常见的事。
看着没见过世面的羽不自然地用翅膀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喂，你骗我的是吧。”
“没有，*噗哧*，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羽这副样子太好笑了，忍不住了，我锤着地板，眼泪都笑出来了。
眼看着羽要生气了，我赶紧揉了揉和地板两败俱伤的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不逗你啦，这是我那便宜爹娘给我配阴婚，我从棺材里逃出来的时候顺来，后续用来吓人的。”
“你又骗我。”
完蛋，信誉在羽那边破产了。
“没有哦。”我摊了摊手，“这次真没有。”
我看羽还是半信半疑，也没再解释，拿回相框准备去院子生个火，烧了这晦气东西。
“羽，过两天有时间陪我出趟远门吗？”
“行，去哪？”
“东南边的镜湖镇。”我顿了顿，心情有点复杂地补充道：“我的故乡。”
#880916
“如果碰到巡查的士兵就由我来回话，问你什么你只管说是跟着我来瞻仰光明神治下的神国就行。”
镜湖镇属于光明神国的辖区，如同国名一般，光明神国是一个极端神权国家，由教皇担任最高统治者。
我曾经也是光明神教的虔诚信徒，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是一个无信者，现在按照光明神国的说法，也就是未开化之人。
但不妨碍我用小时候背的教义忽悠关口的士兵。
“愿光与你同行。”士兵很快相信了我是一个归化者——也就是光明神国去其他国家传教收获的信徒。
按照教义规定，信徒应真诚而热情地对待迷途知返的归化者，因此刚入国的归化者其实待遇是很好的，所有人都会友善地与新归化者谈论教义，主动提供帮助。
“这不是挺好的吗？”羽有点不解我一路上对光明神国嗤之以鼻的态度。
“但随着归化者定居时间增长，周围的眼光会越来越挑剔，比起本地居民，归化者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引申，尤其是那些走火入魔的狂信徒……”我顿了顿，“多说无益，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带着羽在镇上的集市逛了逛，本来想买了甘草就撤，但是羽似乎对新奇的景象很感兴趣，拉着我东看看西看看。
“对了，这两个星期护卫的钱先支给你吧，喜欢什么就买买。”
我有点心虚地按照一般市价给了羽两个钱袋，一个装了一百八十枚银币，另一个装了二十枚银币换的两百枚铜币，方便零花。
“这么多吗？”羽看了看，有点惊讶。
……没出过门的孩子真好骗啊。
不过我转念一想，猛禽部族的脾气也不像会无缘无故给人当私人护卫，不了解这个也正常。
真诚确实是好厉害的必杀技，我看着羽开心的表情居然久违地生出了一丝愧疚。
坏了，良心要长出来了。
镜湖镇属于光明神国的辖区，如同国名一般，光明神国是一个极端神权国家，由教皇担任最高统治者。
我曾经也是光明神教的虔诚信徒，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是一个无信者，现在按照光明神国的说法，也就是未开化之人。
但不妨碍我用小时候背的教义忽悠关口的士兵。
“愿光与你同行。”士兵很快相信了我是一个归化者——也就是光明神国去其他国家传教收获的信徒。
按照教义规定，信徒应真诚而热情地对待迷途知返的归化者，因此刚入国的归化者其实待遇是很好的，所有人都会友善地与新归化者谈论教义，主动提供帮助。
“这不是挺好的吗？”羽有点不解我一路上对光明神国嗤之以鼻的态度。
“但随着归化者定居时间增长，周围的眼光会越来越挑剔，比起本地居民，归化者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引申，尤其是那些走火入魔的狂信徒……”我顿了顿，“多说无益，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带着羽在镇上的集市逛了逛，本来想买了甘草就撤，但是羽似乎对新奇的景象很感兴趣，拉着我东看看西看看。
“对了，这两个星期护卫的钱先支给你吧，喜欢什么就买买。”
我有点心虚地按照一般市价给了羽两个钱袋，一个装了一百八十枚银币，另一个装了二十枚银币换的两百枚铜币，方便零花。
“这么多吗？”羽看了看，有点惊讶。
……没出过门的孩子真好骗啊。
不过我转念一想，猛禽部族的脾气也不像会无缘无故给人当私人护卫，不了解这个也正常。
真诚确实是好厉害的必杀技，我看着羽开心的表情居然久违地生出了一丝愧疚。
坏了，良心要长出来了。
#880917
“……钱不够跟我说，我再给你点。”
这话说出口就别扭，总感觉像是包养少女的有钱大叔，好在羽也没在意我的措辞。
我看着羽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欲言又止。
“首先，你是一个长了喙的猛禽……”看着羽付钱买了那个面具，我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给你带正好。”羽说着，将面具扣在我脸上，“帮我换零钱的回礼。”
“……其次，这玩意原则上是给恋人戴的。”我把狐狸面具转到侧边，“不过也好，这样碰到巡查的就不用解释我们的关系了。”
“你挑的这个还挺好看的，品味不错，谢啦。”
“那当然。”
这两周相处下来，羽似乎有些习惯了我的说话方式了，最近普通的调戏都不怎么害羞了。
我打量了一下羽，该说不愧是在意外表的雄性鸟儿吗，羽身上的羽毛干干净净，似乎有定期仔细打理过，穿着配饰也兼顾了美观和方便。
把羽放在太阳底下晒晒，是不是和刚晒好的羽毛被子一个味道呢。
我正跟着羽到处乱逛，思维里跑着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诶！小姑娘！”
我暗道一声糟糕，好在进镇前比较谨慎地喝了易容药剂。
“阿婆，您有什么事情吗？”我笑着，挽住羽的半边翅膀。
现在必须把我的形象和15岁的我剥离开，不然真可能被当成什么鬼怪抓进审判所。
羽僵了一下，但没反抗，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图。
“小姑娘，我看着你有点眼熟……”
阿婆端详着我，像是在回忆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跟阿婆有缘分吧，我和我爱人还是第一次到这个镇上。”
“也是，也是，看你带的这个面具，应当是刚买的吧。”阿婆笑咪咪地看着我脸上的面具，
“咱们镇上的孩子我都认得，到年龄的个个早都收到小情人送的了，这小伙子挑的这个真不错，小姑娘长得也好看，真好……”
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则一挑眉，算是回了他个“干得不错”，倒没想到是这个面具救了场了。
“但是真像啊……那个小姑娘要是长大了，估计也就是你这般模样吧。”阿婆叹了口气。
我感到有一丝不妙，戳了戳羽示意我们道个别赶紧走，但是羽这时候倒是来劲了。
“阿婆，请问那个小姑娘怎么了？”
我偷偷狠掐了羽一把，羽倒是能忍痛，眉头都不皱，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这话说出口就别扭，总感觉像是包养少女的有钱大叔，好在羽也没在意我的措辞。
我看着羽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欲言又止。
“首先，你是一个长了喙的猛禽……”看着羽付钱买了那个面具，我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给你带正好。”羽说着，将面具扣在我脸上，“帮我换零钱的回礼。”
“……其次，这玩意原则上是给恋人戴的。”我把狐狸面具转到侧边，“不过也好，这样碰到巡查的就不用解释我们的关系了。”
“你挑的这个还挺好看的，品味不错，谢啦。”
“那当然。”
这两周相处下来，羽似乎有些习惯了我的说话方式了，最近普通的调戏都不怎么害羞了。
我打量了一下羽，该说不愧是在意外表的雄性鸟儿吗，羽身上的羽毛干干净净，似乎有定期仔细打理过，穿着配饰也兼顾了美观和方便。
把羽放在太阳底下晒晒，是不是和刚晒好的羽毛被子一个味道呢。
我正跟着羽到处乱逛，思维里跑着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诶！小姑娘！”
我暗道一声糟糕，好在进镇前比较谨慎地喝了易容药剂。
“阿婆，您有什么事情吗？”我笑着，挽住羽的半边翅膀。
现在必须把我的形象和15岁的我剥离开，不然真可能被当成什么鬼怪抓进审判所。
羽僵了一下，但没反抗，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图。
“小姑娘，我看着你有点眼熟……”
阿婆端详着我，像是在回忆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跟阿婆有缘分吧，我和我爱人还是第一次到这个镇上。”
“也是，也是，看你带的这个面具，应当是刚买的吧。”阿婆笑咪咪地看着我脸上的面具，
“咱们镇上的孩子我都认得，到年龄的个个早都收到小情人送的了，这小伙子挑的这个真不错，小姑娘长得也好看，真好……”
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则一挑眉，算是回了他个“干得不错”，倒没想到是这个面具救了场了。
“但是真像啊……那个小姑娘要是长大了，估计也就是你这般模样吧。”阿婆叹了口气。
我感到有一丝不妙，戳了戳羽示意我们道个别赶紧走，但是羽这时候倒是来劲了。
“阿婆，请问那个小姑娘怎么了？”
我偷偷狠掐了羽一把，羽倒是能忍痛，眉头都不皱，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880918
“光明神在上，愿她的魂灵平安前往神的国度。”阿婆双手合十，似乎是祈祷了一会，才接着开口接着讲述。
“我们这有对夫妻，生下了个女儿就打了离婚，那八岁的小女儿谁也不管。”阿婆缓缓说道，“当时虽然大家也暗中接济着那小姑娘点，但也没人有能力管。”
我瞪了羽一眼，让你刚才不走，跟我在这一起尴尬吧。
“那小姑娘稍微大一点就离开镇子了。直到那对夫妻给小姑娘写了封信，说想要与她相见。”老人有点气愤地说道：“那小姑娘都15岁了，我见过，出落的亭亭玉立，回来时还给大家带了礼物。小姑娘又腼腆又爱笑，听说父母要与她相认，开心地不得了，那小嘴一抿……”
羽看了我一眼，应当是在观察我和阿婆的描述之间有什么关系。
“啊，那不是挺好的吗？”我装作好奇的问道，希望赶紧推进对话结束。
“后来才知道，这对夫妻居然违背教会规定，为了钱给自己女儿配了阴婚，把那小姑娘活生生钉进了棺材。不过，光明神在上，后来这两人都疯了，在镇子里到处磕头，把这事说了一遍又一遍。”
阿婆说着，又一次颤颤巍巍地双手合十：“仁慈的光明神会惩罚所有恶人，他会将光明撒向世间，带给我们所有人希望于救赎。”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默默想着，狗屁光明神，是我吓疯的。
但我这时候还是要做出标准应答的，“愿光明照亮她的前路，愿光与她同行。”我也双手合十回道。
给自己祈祷超度感觉超怪的。
阿婆离开前坚持塞给了我和羽一盒自己烤的饼干，我小时候偶尔会吃到，味道不错。
“你也尝尝啊，没事，那个阿婆对所有信徒都很好的。”
说实话，骤然被人提起晦气的事情，本来心里是有点烦的，但是看见羽一副尴尬愧疚的样子，又觉得心情变好了。
“亲爱的~”我拿起一块心型的饼干，“张嘴，啊——”
羽难得没有跟我闹，乖乖张嘴接受了投喂。
“无聊诶，你能不能反抗一下。”
“你好难伺候啊……”
羽嘟囔着，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平时都神采飞扬地跟我互怼，现在觉得戳了我痛处理亏了，声音都小了不少。
“就要那种欲迎还拒的才香嘛。”
我拍了拍手，抖掉饼干屑。
“你平时那样就好。”
莫名的，羽因为这句话红了脸，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
啊，对了，今天是那个日子啊…
“我们这有对夫妻，生下了个女儿就打了离婚，那八岁的小女儿谁也不管。”阿婆缓缓说道，“当时虽然大家也暗中接济着那小姑娘点，但也没人有能力管。”
我瞪了羽一眼，让你刚才不走，跟我在这一起尴尬吧。
“那小姑娘稍微大一点就离开镇子了。直到那对夫妻给小姑娘写了封信，说想要与她相见。”老人有点气愤地说道：“那小姑娘都15岁了，我见过，出落的亭亭玉立，回来时还给大家带了礼物。小姑娘又腼腆又爱笑，听说父母要与她相认，开心地不得了，那小嘴一抿……”
羽看了我一眼，应当是在观察我和阿婆的描述之间有什么关系。
“啊，那不是挺好的吗？”我装作好奇的问道，希望赶紧推进对话结束。
“后来才知道，这对夫妻居然违背教会规定，为了钱给自己女儿配了阴婚，把那小姑娘活生生钉进了棺材。不过，光明神在上，后来这两人都疯了，在镇子里到处磕头，把这事说了一遍又一遍。”
阿婆说着，又一次颤颤巍巍地双手合十：“仁慈的光明神会惩罚所有恶人，他会将光明撒向世间，带给我们所有人希望于救赎。”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默默想着，狗屁光明神，是我吓疯的。
但我这时候还是要做出标准应答的，“愿光明照亮她的前路，愿光与她同行。”我也双手合十回道。
给自己祈祷超度感觉超怪的。
阿婆离开前坚持塞给了我和羽一盒自己烤的饼干，我小时候偶尔会吃到，味道不错。
“你也尝尝啊，没事，那个阿婆对所有信徒都很好的。”
说实话，骤然被人提起晦气的事情，本来心里是有点烦的，但是看见羽一副尴尬愧疚的样子，又觉得心情变好了。
“亲爱的~”我拿起一块心型的饼干，“张嘴，啊——”
羽难得没有跟我闹，乖乖张嘴接受了投喂。
“无聊诶，你能不能反抗一下。”
“你好难伺候啊……”
羽嘟囔着，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平时都神采飞扬地跟我互怼，现在觉得戳了我痛处理亏了，声音都小了不少。
“就要那种欲迎还拒的才香嘛。”
我拍了拍手，抖掉饼干屑。
“你平时那样就好。”
莫名的，羽因为这句话红了脸，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
啊，对了，今天是那个日子啊…
#880919
想了想，这场面对羽来说可能有点早了，正想拉着羽离开，却看见去而复返的阿婆。
“小姑娘，找到你啦。”阿婆笑得慈祥，跟我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道。
“庆典就要开始啦，我担心你们两个错过，这不，回来找找你们呢。”
我还没找到借口，就被阿婆拉住另一只手腕。
得，跑不了了。
我叹了口气，希望羽心理承受能力强一点吧。
到了地方，阿婆走进人群，跟着一起踮脚张望着。
我则偷偷交代羽道：“跟着氛围表现就行。”
要不是被我拉着，我感觉羽都想飞到天上去找个好的视角。
“别闹，待会你跑都来不及。”
集市中心最繁华的广场摆了个台子，周围装饰了颜色形状各异的气球，街头巷尾插满了不同颜色的鲜艳三角旗，喧闹的人群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几只鸽子从枝头飞起，在广场上方盘旋。人们穿着着节日的盛装，孩子的笑闹声与大人们友善地家常话交织在一起，大家都面带笑容，场面一派祥和。
主持的人站到台上，轻咳了两声，见人群的欢呼声止不住，又拍了拍手。
“沐浴光明神的恩赐，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年。在这一年里，虔诚的信徒们与光同行，谨遵光明神与教会的指引……”
每年都是这么一套，也不知道换换词。
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跟着人群一起鼓起了掌。
“……那么，马上进入大家最期待的环节。”主持人笑着，招了招手。
台下陆陆续续有七个人套着枷锁的人被带了上来，三个青年男性，三个青年女性，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止不住地哭着，而其他人则麻木地站着。他们衣衫褴褛，皮肤裸露之处没有一处完好。
“下面宣读罪状，罪人548号，拒绝接受洗礼，侮辱主教，剥夺光明神赐予的神圣姓名，腰斩！”
主持人情绪昂扬地说着，刽子手将小女孩按在地上，手起刀落，女孩痛苦的惨叫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
女孩的前半截身子还在扭曲地挣扎爬行，发出骇人的惨叫，肠子与其他器官从腰斩处散了出来，鲜血浸染了整个看台。
“以光明神的名义，赐予你们不惧怕任何未开化者与叛逆者的勇气。”
说着，主持人做了个手势，刽子手将尚且幼小的两截身子一起抛下看台，阳光下鲜血随着抛物线滑出。
几滴鲜血飘洒落到了羽的羽毛上。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衣服，烦死了，回去要洗衣服了。
不过表面上，我没有表示出任何不屑，看着人们用主持人发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女孩的上半身，我跟着人群发出了欢呼声。
“小伙子，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阿婆转头，看着我和羽说道，慈祥的笑容略微沉了下去。
我转头看向羽，他僵在原地，似乎是说不出话了，直勾勾地看着小女孩的半截身体。
完了，给孩子吓傻了。
好在他还没当场吐出来之类的，还有挽回的余地。
看着阿婆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我快速将教义从脑子中过了一遍。
不仅得糊弄过阿婆，还得把羽从这个状态中拉出来……
“小姑娘，找到你啦。”阿婆笑得慈祥，跟我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道。
“庆典就要开始啦，我担心你们两个错过，这不，回来找找你们呢。”
我还没找到借口，就被阿婆拉住另一只手腕。
得，跑不了了。
我叹了口气，希望羽心理承受能力强一点吧。
到了地方，阿婆走进人群，跟着一起踮脚张望着。
我则偷偷交代羽道：“跟着氛围表现就行。”
要不是被我拉着，我感觉羽都想飞到天上去找个好的视角。
“别闹，待会你跑都来不及。”
集市中心最繁华的广场摆了个台子，周围装饰了颜色形状各异的气球，街头巷尾插满了不同颜色的鲜艳三角旗，喧闹的人群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几只鸽子从枝头飞起，在广场上方盘旋。人们穿着着节日的盛装，孩子的笑闹声与大人们友善地家常话交织在一起，大家都面带笑容，场面一派祥和。
主持的人站到台上，轻咳了两声，见人群的欢呼声止不住，又拍了拍手。
“沐浴光明神的恩赐，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年。在这一年里，虔诚的信徒们与光同行，谨遵光明神与教会的指引……”
每年都是这么一套，也不知道换换词。
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跟着人群一起鼓起了掌。
“……那么，马上进入大家最期待的环节。”主持人笑着，招了招手。
台下陆陆续续有七个人套着枷锁的人被带了上来，三个青年男性，三个青年女性，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止不住地哭着，而其他人则麻木地站着。他们衣衫褴褛，皮肤裸露之处没有一处完好。
“下面宣读罪状，罪人548号，拒绝接受洗礼，侮辱主教，剥夺光明神赐予的神圣姓名，腰斩！”
主持人情绪昂扬地说着，刽子手将小女孩按在地上，手起刀落，女孩痛苦的惨叫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
女孩的前半截身子还在扭曲地挣扎爬行，发出骇人的惨叫，肠子与其他器官从腰斩处散了出来，鲜血浸染了整个看台。
“以光明神的名义，赐予你们不惧怕任何未开化者与叛逆者的勇气。”
说着，主持人做了个手势，刽子手将尚且幼小的两截身子一起抛下看台，阳光下鲜血随着抛物线滑出。
几滴鲜血飘洒落到了羽的羽毛上。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衣服，烦死了，回去要洗衣服了。
不过表面上，我没有表示出任何不屑，看着人们用主持人发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女孩的上半身，我跟着人群发出了欢呼声。
“小伙子，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阿婆转头，看着我和羽说道，慈祥的笑容略微沉了下去。
我转头看向羽，他僵在原地，似乎是说不出话了，直勾勾地看着小女孩的半截身体。
完了，给孩子吓傻了。
好在他还没当场吐出来之类的，还有挽回的余地。
看着阿婆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我快速将教义从脑子中过了一遍。
不仅得糊弄过阿婆，还得把羽从这个状态中拉出来……
#880920
神爱世人，赐世人以光明，降神佑以庇世。故五谷得生，万物得存。日月流转，昨日因成今日果。开化之人皆应薪火相承，传颂神之恩德于世间，不可使之绝……
想到这段，我顿了顿，有办法了。
我假装干呕了一声，阿婆的注意力从羽身上移开，看着我，褶皱的脸不复之前的慈祥，甚至有些许狰狞地上前想要拉住我。
羽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回了神，尽管脸色还是很难看，但还是往前一步护在我身前。
“不好意思阿婆，其实我最近刚怀孕了。我爱人总是担心过度，老觉得我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好。”
我撅起嘴，尽力装出沉浸在新婚爱情里的少女模样。
薪火相承，在光明神国，怀孕是无比的喜事，意味着新的信徒的诞生，供给神的信仰又强一分。
也因此，同性相恋在光明神国是绝对的禁忌，会被处以火刑，按照教义说法，这样能烧尽灵魂的杂质。
“可我就是想带孩子来提前见识一下嘛，信仰的事情当然越早开始越好啦，弄不好以后还能做个牧师呢，阿婆你评评理，我又不是娇娇弱弱的瓷娃娃，我爱人是不是太过敏了。”
我顺势掐了一把羽，警告他回神，然后笑着挽住阿婆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一如小时候我找她撒娇要饼干的样子。
阿婆面露惊喜，频频点头。
“好啊，好啊，老婆子我差点误会了，怪我，人老了就是事多。”说着，阿婆一拍手，似乎有些懊恼。
“哎呀，小姑娘，你爱人有一点说的对啊，怀了孕要好好注意身体，可不能大意了去。”
“阿婆，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的呀。”
“看你刚才都恶心了，肯定是刚才喊过头了，快早点回去吧，你现在可累不得。”
阿婆又恢复了熟悉的笑容，看着我撒娇，眼神透出些许怀念。
……被人透过自己看自己的感觉好微妙啊。
同阿婆道了别，我拉着羽赶紧离开了，身后传来了新一轮的欢呼声，与淹没在欢呼声中，男性的惨叫声。
我听着声音，看着满街飘扬的鲜艳旗帜和洒落在街上的阳光，无端想起了之前用狗笼关押着孩子，虫鼠横行阴暗潮湿的地下。
阴暗里悄然滋生的罪恶，和光明下野蛮生长的霉菌，到底哪个更可怕呢？
我懒得想这种无趣的问题。
想到这段，我顿了顿，有办法了。
我假装干呕了一声，阿婆的注意力从羽身上移开，看着我，褶皱的脸不复之前的慈祥，甚至有些许狰狞地上前想要拉住我。
羽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回了神，尽管脸色还是很难看，但还是往前一步护在我身前。
“不好意思阿婆，其实我最近刚怀孕了。我爱人总是担心过度，老觉得我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好。”
我撅起嘴，尽力装出沉浸在新婚爱情里的少女模样。
薪火相承，在光明神国，怀孕是无比的喜事，意味着新的信徒的诞生，供给神的信仰又强一分。
也因此，同性相恋在光明神国是绝对的禁忌，会被处以火刑，按照教义说法，这样能烧尽灵魂的杂质。
“可我就是想带孩子来提前见识一下嘛，信仰的事情当然越早开始越好啦，弄不好以后还能做个牧师呢，阿婆你评评理，我又不是娇娇弱弱的瓷娃娃，我爱人是不是太过敏了。”
我顺势掐了一把羽，警告他回神，然后笑着挽住阿婆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一如小时候我找她撒娇要饼干的样子。
阿婆面露惊喜，频频点头。
“好啊，好啊，老婆子我差点误会了，怪我，人老了就是事多。”说着，阿婆一拍手，似乎有些懊恼。
“哎呀，小姑娘，你爱人有一点说的对啊，怀了孕要好好注意身体，可不能大意了去。”
“阿婆，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的呀。”
“看你刚才都恶心了，肯定是刚才喊过头了，快早点回去吧，你现在可累不得。”
阿婆又恢复了熟悉的笑容，看着我撒娇，眼神透出些许怀念。
……被人透过自己看自己的感觉好微妙啊。
同阿婆道了别，我拉着羽赶紧离开了，身后传来了新一轮的欢呼声，与淹没在欢呼声中，男性的惨叫声。
我听着声音，看着满街飘扬的鲜艳旗帜和洒落在街上的阳光，无端想起了之前用狗笼关押着孩子，虫鼠横行阴暗潮湿的地下。
阴暗里悄然滋生的罪恶，和光明下野蛮生长的霉菌，到底哪个更可怕呢？
我懒得想这种无趣的问题。
#880921
羽走了一路，总算是在旅馆的房间里缓过来了。
“洗礼是什么？为什么……”
羽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说到一半就有点说不下去。
我有些意外他第一句话居然是开口问这个，不过倒是可以理解就是了。
“类似于旧时代贵族的初夜权，不过是披着信仰皮的说法。”
“但是她看上去才十一二岁！”
羽的音量骤然提高，有点破音，平时好听的嗓音都有些扭曲。
“我当初没满十二岁就离开镇子也有这部分原因。”
我耸耸肩，接着说道，
“你再不小点声，待会被人抓去当禽肉炖了我可不再管你了。”
幸好今天大家都去看庆典了，旅馆空空荡荡，连店员都没了影。
羽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稍微冷静了一点。
我趁机偷偷把他羽毛上的血珠子薅掉，省得待会他注意到情绪又不稳定。
“你出门游历之前，就没有认真了解过吗？”
我有点疑惑，因为羽之前跟我说过，他本来预定的下一站就是光明神国。
“……之前族里也来过光明神国的传教人员，介绍过一些。”
“羽，你看着我。”
我扶了扶额头，走到羽的正面，直视着他，羽似乎被我看得有些慌乱。
“你干什么？”
“其实，我真的怀孕了。”
我看着羽的神情变得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愧疚，叹了口气，在他再次表示要对我负责之前赶紧说道，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是吧？就不能再至少确认查证一下吗？”
“但是，我们之前确实……”
说到这，羽偏了偏头，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啊，是做了没错。”我毫不在意地说道，“但是做了就一定会怀孕吗？就不能是我想骗你对我负责，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假装流产然后把你绑住吗？”
“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羽这次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害羞也没有躲闪。
“……我换个说法。”懒得跟这鸟脾气争论我到底是不是好人。
“要是你不小心跟个不认识的女的睡了，一个月之后她突然出现说怀了你的孩子，就算确实有可能是真的，你就不再求证一下吗？比如到底怀没怀，孩子是不是你的之类的。”
我措了措辞，接着说道，
“信息差是很重要的东西，误导人的手段很多，比如在信息中加入无法求证的虚假部分；隐藏部分信息篡改逻辑链；模糊程度——我估计传教的就跟你说光明神国信仰虔诚，没说过会这么狂热吧。”
羽犹豫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
我松了口气，少支给羽的护卫钱就当带他认识世界险恶的学费吧。
这么一想，刚长出来的良心又消失了。
“洗礼是什么？为什么……”
羽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说到一半就有点说不下去。
我有些意外他第一句话居然是开口问这个，不过倒是可以理解就是了。
“类似于旧时代贵族的初夜权，不过是披着信仰皮的说法。”
“但是她看上去才十一二岁！”
羽的音量骤然提高，有点破音，平时好听的嗓音都有些扭曲。
“我当初没满十二岁就离开镇子也有这部分原因。”
我耸耸肩，接着说道，
“你再不小点声，待会被人抓去当禽肉炖了我可不再管你了。”
幸好今天大家都去看庆典了，旅馆空空荡荡，连店员都没了影。
羽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稍微冷静了一点。
我趁机偷偷把他羽毛上的血珠子薅掉，省得待会他注意到情绪又不稳定。
“你出门游历之前，就没有认真了解过吗？”
我有点疑惑，因为羽之前跟我说过，他本来预定的下一站就是光明神国。
“……之前族里也来过光明神国的传教人员，介绍过一些。”
“羽，你看着我。”
我扶了扶额头，走到羽的正面，直视着他，羽似乎被我看得有些慌乱。
“你干什么？”
“其实，我真的怀孕了。”
我看着羽的神情变得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愧疚，叹了口气，在他再次表示要对我负责之前赶紧说道，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是吧？就不能再至少确认查证一下吗？”
“但是，我们之前确实……”
说到这，羽偏了偏头，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啊，是做了没错。”我毫不在意地说道，“但是做了就一定会怀孕吗？就不能是我想骗你对我负责，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假装流产然后把你绑住吗？”
“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羽这次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害羞也没有躲闪。
“……我换个说法。”懒得跟这鸟脾气争论我到底是不是好人。
“要是你不小心跟个不认识的女的睡了，一个月之后她突然出现说怀了你的孩子，就算确实有可能是真的，你就不再求证一下吗？比如到底怀没怀，孩子是不是你的之类的。”
我措了措辞，接着说道，
“信息差是很重要的东西，误导人的手段很多，比如在信息中加入无法求证的虚假部分；隐藏部分信息篡改逻辑链；模糊程度——我估计传教的就跟你说光明神国信仰虔诚，没说过会这么狂热吧。”
羽犹豫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
我松了口气，少支给羽的护卫钱就当带他认识世界险恶的学费吧。
这么一想，刚长出来的良心又消失了。
#880922
“你有没有办法阻止这种事发生，用什么药剂之类的。”
羽有点迟疑地开口，应该是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强人所难了。
“有啊。”我随口回道，“我可以用毒雾药剂把镇上的人全都杀光，这样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当我没问。”
“行了，别纠结了。”我抻了抻胳膊，“今晚你得跟我睡一起了。”
“我能不能下去再租一间房？”
“随你，但我估计我们的事情已经被阿婆传遍了，要租的话你自己去跟老板解释因为我怀孕，怕自己忍不住想做伤到孩子。”
“……”
羽往后一仰，躺在床上，估计是放弃了。
“明天你在旅馆乖乖待着，我还得再去趟集市。”
“怎么又要去？”
“因为我刚跟阿婆说怀孕了。”我摊了摊手，“要是短时间内什么材料又用完了，我可变不出孕肚或者婴儿来糊弄她。”
“那我跟你一起去。”
羽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人不安全，还是坚持要跟我一起去。
“其实也还有一个办法——”
我看羽情绪低落，故意拉长了语调引他注意。羽抬头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你今晚上让我怀孕也行，我不介意。”
看着羽的情绪从低落变成了窘意，我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想开点，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啦。”
我用老鸨逼良为娼的语气调侃着羽，羽和平常一样瞪了我一眼，看样子是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
闹了一会，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纠结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你……”羽有点别扭地开口，“那个相框……对不起。”
“没事，我不怎么在意，你要是实在觉得很抱歉的话可以让我睡睡。”
“喂！你这个人……”
我托着腮看着羽，故意促狭地笑了笑，羽捂住耳朵侧过身去，表现出拒绝交流的态度。
还行，起码看着比刚才有精神了。
羽有点迟疑地开口，应该是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强人所难了。
“有啊。”我随口回道，“我可以用毒雾药剂把镇上的人全都杀光，这样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当我没问。”
“行了，别纠结了。”我抻了抻胳膊，“今晚你得跟我睡一起了。”
“我能不能下去再租一间房？”
“随你，但我估计我们的事情已经被阿婆传遍了，要租的话你自己去跟老板解释因为我怀孕，怕自己忍不住想做伤到孩子。”
“……”
羽往后一仰，躺在床上，估计是放弃了。
“明天你在旅馆乖乖待着，我还得再去趟集市。”
“怎么又要去？”
“因为我刚跟阿婆说怀孕了。”我摊了摊手，“要是短时间内什么材料又用完了，我可变不出孕肚或者婴儿来糊弄她。”
“那我跟你一起去。”
羽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人不安全，还是坚持要跟我一起去。
“其实也还有一个办法——”
我看羽情绪低落，故意拉长了语调引他注意。羽抬头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你今晚上让我怀孕也行，我不介意。”
看着羽的情绪从低落变成了窘意，我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想开点，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啦。”
我用老鸨逼良为娼的语气调侃着羽，羽和平常一样瞪了我一眼，看样子是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
闹了一会，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纠结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你……”羽有点别扭地开口，“那个相框……对不起。”
“没事，我不怎么在意，你要是实在觉得很抱歉的话可以让我睡睡。”
“喂！你这个人……”
我托着腮看着羽，故意促狭地笑了笑，羽捂住耳朵侧过身去，表现出拒绝交流的态度。
还行，起码看着比刚才有精神了。
#880923
话虽如此，旅馆的床实际上大到足够让我们两个保持身体不怎么接触的状态睡觉，羽虽然比较保守，却也不是矫情的人。
……但不代表羽不会吵到我。
我正睡着，突然感觉到床突然剧烈一晃，我吓了一跳。
我点上床头的烛灯，发现是羽突然坐了起来。他微微喘着气，许是做了噩梦，表情有点无措。
“凌晨两点了，我亲爱的羽，你能好好睡觉吗？”
“我尽量……”
羽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看着羽，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当初刚从镇子出走的时候也差不多，想到这，被吵醒的火气倒是小了些。
我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学着之前见过的安抚小孩子的方式，轻轻抱住羽，让他的头抵在我的肩上，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羽愣了一下，红着脸挣扎着从我怀里脱离，力度很轻，也是，我可受不住他的力气。
“那怎么办，我讲个故事之类的哄哄你？小鸟宝宝。”
我随口说道，没想到他居然没跟我呛声，反而看向了我没再说话。
不是，真想让我讲啊？
“从前有个公主，被女巫下了十八岁就会死的诅咒，然后十八岁死了。可以睡觉了吗？”
“这也能算故事吗？”
羽抗议道。
“又没人给我讲过，我哪知道怎么讲。”
我撇撇嘴，“那你说想听什么吧。”
羽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问和我相关的事情？随便问吧，我不在意的。”
看羽纠结成这样，我大概就猜到了。
“……为什么不在意？”
“啊？”
我一下子没理解羽的意思。
“那些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不在意？”
微弱的烛灯并不足以驱散整个房间的黑暗，火光摇曳着，发出些微燃烧的声音，被安静的夜晚无限放大。
在昏暗的灯光中，我看着羽的眼睛，回答道：“反正又没有人在乎我是不是在意，就像如果婴儿每次哭都得不到回应，慢慢就不会哭了一样。”
“就算求救也不会有回应，就算哭泣也不会有人管，越示弱越危险，越真诚越受伤，在黑市这样的地方，暴露脆弱的一面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我看着羽不知所措的表情，叹了口气。
很久以前我确实是会在意的，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和那种激烈的情绪之间隔了一层玻璃，怎么也触碰不到了。
“好啦，再说下去真的不用睡了。”
我把羽按倒，强制让他闭上眼睛——当然，我知道是他在配合我，不然三个我估计都按不动他。
“换个故事讲，你不是之前就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乖乖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是的，之前羽问我的名字，我总是让他乐意叫啥就叫啥，不知道叫啥可以叫我爸爸。结果最后当然是和羽拌起嘴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看着安静下来的羽，转头吹灭了烛灯，在黑暗中低声说，
“在光明神国，名字是在出生之日由教会代替光明神赐予的，也就是说，在光明神国，所有人的姓名都归属于光明神，而犯错的人，则会被剥夺姓名。”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从羽的肩膀往翅膀那边轻轻顺着羽毛，感受到羽的肌肉有一瞬间紧绷了一下，我接着说道，
“当然，我并不属于犯错之人。我在15岁的时候，自己抛弃了这个姓名，至于原因嘛——”
我顿了顿，俯到羽的耳边，用最轻的声音接着说，防止任何被其他人听见的可能。
“因为我发现了，所谓光明神根本一文不值。”
是啊，就算你真的存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救我。
“所以我确实没有名字，这次没有在骗你。”
我抛弃了神赐的名字，也没有寄予着父母之爱的名字。
“你可以跟黑市的人一样叫我药剂师大人，或者跟阿婆一样叫我小姑娘，如果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叫我无名——这个是我一般对外报的名字。或者干脆略去姓名，反正一个代号而已，随你喜欢。”
应该是真的困了，羽听完之后，在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顺毛下渐渐放松，呼吸逐渐平稳。
我松了口气，转过身也睡去了。
……但不代表羽不会吵到我。
我正睡着，突然感觉到床突然剧烈一晃，我吓了一跳。
我点上床头的烛灯，发现是羽突然坐了起来。他微微喘着气，许是做了噩梦，表情有点无措。
“凌晨两点了，我亲爱的羽，你能好好睡觉吗？”
“我尽量……”
羽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看着羽，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当初刚从镇子出走的时候也差不多，想到这，被吵醒的火气倒是小了些。
我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学着之前见过的安抚小孩子的方式，轻轻抱住羽，让他的头抵在我的肩上，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羽愣了一下，红着脸挣扎着从我怀里脱离，力度很轻，也是，我可受不住他的力气。
“那怎么办，我讲个故事之类的哄哄你？小鸟宝宝。”
我随口说道，没想到他居然没跟我呛声，反而看向了我没再说话。
不是，真想让我讲啊？
“从前有个公主，被女巫下了十八岁就会死的诅咒，然后十八岁死了。可以睡觉了吗？”
“这也能算故事吗？”
羽抗议道。
“又没人给我讲过，我哪知道怎么讲。”
我撇撇嘴，“那你说想听什么吧。”
羽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问和我相关的事情？随便问吧，我不在意的。”
看羽纠结成这样，我大概就猜到了。
“……为什么不在意？”
“啊？”
我一下子没理解羽的意思。
“那些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不在意？”
微弱的烛灯并不足以驱散整个房间的黑暗，火光摇曳着，发出些微燃烧的声音，被安静的夜晚无限放大。
在昏暗的灯光中，我看着羽的眼睛，回答道：“反正又没有人在乎我是不是在意，就像如果婴儿每次哭都得不到回应，慢慢就不会哭了一样。”
“就算求救也不会有回应，就算哭泣也不会有人管，越示弱越危险，越真诚越受伤，在黑市这样的地方，暴露脆弱的一面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我看着羽不知所措的表情，叹了口气。
很久以前我确实是会在意的，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和那种激烈的情绪之间隔了一层玻璃，怎么也触碰不到了。
“好啦，再说下去真的不用睡了。”
我把羽按倒，强制让他闭上眼睛——当然，我知道是他在配合我，不然三个我估计都按不动他。
“换个故事讲，你不是之前就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乖乖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是的，之前羽问我的名字，我总是让他乐意叫啥就叫啥，不知道叫啥可以叫我爸爸。结果最后当然是和羽拌起嘴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看着安静下来的羽，转头吹灭了烛灯，在黑暗中低声说，
“在光明神国，名字是在出生之日由教会代替光明神赐予的，也就是说，在光明神国，所有人的姓名都归属于光明神，而犯错的人，则会被剥夺姓名。”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从羽的肩膀往翅膀那边轻轻顺着羽毛，感受到羽的肌肉有一瞬间紧绷了一下，我接着说道，
“当然，我并不属于犯错之人。我在15岁的时候，自己抛弃了这个姓名，至于原因嘛——”
我顿了顿，俯到羽的耳边，用最轻的声音接着说，防止任何被其他人听见的可能。
“因为我发现了，所谓光明神根本一文不值。”
是啊，就算你真的存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救我。
“所以我确实没有名字，这次没有在骗你。”
我抛弃了神赐的名字，也没有寄予着父母之爱的名字。
“你可以跟黑市的人一样叫我药剂师大人，或者跟阿婆一样叫我小姑娘，如果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叫我无名——这个是我一般对外报的名字。或者干脆略去姓名，反正一个代号而已，随你喜欢。”
应该是真的困了，羽听完之后，在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顺毛下渐渐放松，呼吸逐渐平稳。
我松了口气，转过身也睡去了。
#880924
好在意外不常有，第二天我们买了东西便早早踏上了回去的路。
“怀孕了买东西居然有折扣啊……”
我之前只知道镇子对怀孕的女子很宽容，倒没想到还有这个好处。我边驾着马车边算了算帐，抬头看了眼在天空中从高处警戒的羽。
要不跟羽商量商量，明年假装要个二胎之类的。
“停一下。”
正跑着神，羽突然从高空中降下来，我立刻勒住马，询问情况。
“前面有人蹲伏，你在这边等着，我去处理一下。”
说着，羽一拍翅膀，向前飞去。
作为护卫来说，真可靠啊。
我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马的鬃毛。
不多时，羽便回来，示意我可以继续前进了。
“这次几个人？”
“不多，六个，但是有一个说认识你，我把他绑在原地了，待会你去看看。”
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羽点点头表示确认。
这可真新鲜，我也起了点好奇心，策马继续向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我远远看到树上似乎有人在挣扎，想来就是羽说的那个认识我的人了。
我停到他面前，下马端详了一番，这我也不认识啊。
随着一阵风卷起，羽落在我身边，指了指他。
“他说认识黑市的药剂师大人。”
绑在树上的男人像是得了什么救命稻草，赶紧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也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号吧！再不放开我，以后有你们好瞧的。”
这哪是认识我啊，这不就一憨批吗。
我和羽憋着笑，听男人越说越离谱，连他和药剂师大人有介绍过妓女的交情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转头看羽，他侧过头，憋笑憋的整个人都有点抖。
“知道怕了吧？”男人看见羽的羽毛一抖一抖的，越说越得意，仿佛被绑着的不是他一样。
“那个……我怎么听说，药剂师大人是女性呢？”
我发问道，倒不是我故意想逗他，实在是太乐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这几天的消息，药剂师大人好女色。”
我：？
我怎么出了趟远门，回来就好女色了？
羽终于憋不住了，一点不给我留面子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则有点无语地拍了拍他。
“别闹了，咱先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我顺手掏出小刀割断了男人的颈动脉——羽不习惯在非战斗状态下杀人，尤其不习惯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怀孕了买东西居然有折扣啊……”
我之前只知道镇子对怀孕的女子很宽容，倒没想到还有这个好处。我边驾着马车边算了算帐，抬头看了眼在天空中从高处警戒的羽。
要不跟羽商量商量，明年假装要个二胎之类的。
“停一下。”
正跑着神，羽突然从高空中降下来，我立刻勒住马，询问情况。
“前面有人蹲伏，你在这边等着，我去处理一下。”
说着，羽一拍翅膀，向前飞去。
作为护卫来说，真可靠啊。
我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马的鬃毛。
不多时，羽便回来，示意我可以继续前进了。
“这次几个人？”
“不多，六个，但是有一个说认识你，我把他绑在原地了，待会你去看看。”
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羽点点头表示确认。
这可真新鲜，我也起了点好奇心，策马继续向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我远远看到树上似乎有人在挣扎，想来就是羽说的那个认识我的人了。
我停到他面前，下马端详了一番，这我也不认识啊。
随着一阵风卷起，羽落在我身边，指了指他。
“他说认识黑市的药剂师大人。”
绑在树上的男人像是得了什么救命稻草，赶紧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也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号吧！再不放开我，以后有你们好瞧的。”
这哪是认识我啊，这不就一憨批吗。
我和羽憋着笑，听男人越说越离谱，连他和药剂师大人有介绍过妓女的交情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转头看羽，他侧过头，憋笑憋的整个人都有点抖。
“知道怕了吧？”男人看见羽的羽毛一抖一抖的，越说越得意，仿佛被绑着的不是他一样。
“那个……我怎么听说，药剂师大人是女性呢？”
我发问道，倒不是我故意想逗他，实在是太乐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这几天的消息，药剂师大人好女色。”
我：？
我怎么出了趟远门，回来就好女色了？
羽终于憋不住了，一点不给我留面子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则有点无语地拍了拍他。
“别闹了，咱先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我顺手掏出小刀割断了男人的颈动脉——羽不习惯在非战斗状态下杀人，尤其不习惯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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