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我吃点东西吗？”我问池鱼，“庆祝一下你终于愿意搭理你的学长了。”
“你哪位啊，我认识你吗？”池鱼翻白眼，“你没吃早饭？”
“没有。所以你愿意请我？”
“不请。”池鱼摆弄着手指，“饿死最好。”
“所以你这种傲娇角色就没有受众。”
“你才是傲娇。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我很急啊。尤其让我急的是老是有人给我添麻烦。”
“飞鸟她不是麻烦！”池鱼下意识回答。
飞鸟，不是学姐？我愣了一下，池鱼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麦当劳叔叔一动不动坐在长椅上。
“我是说你。”我揉了揉额头，“飞鸟比这麻烦的时候多了去了。但是你俩放一起就能让我加倍的操心。“
“你之前不都说好了让我照顾好学姐吗？”池鱼辩解，“我从来没出过问题！”
“嗯，是啊。”我点头，“问题就堆到我头上来了……不抱怨了。终究是我的问题。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在出馊主意。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要吗？”
“我吃了。”
我盯着池鱼看了十来秒。
“是吗。”我低头点菜，“飞鸟吃的什么？”
“土豆泥。”
“你吃猪柳蛋吗？”
“嗯。”
“飞鸟不吃。她小时候第一次吃麦当劳时候吃的猪柳蛋汉堡。吃完晕车吐了一路。所以她打死都不吃了。”
“谢谢。”池鱼飞快地记在手机上。
“你这是准备考试吗？”我哭笑不得，“飞鸟没那么矫情的。你点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因为我就让飞鸟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应该这样吗？”
“我是这样的。”
“那要是飞鸟不喜欢这样呢？”
“这是矛盾的吧。”
“逻辑上是的。”我顿了顿，“对于人就很正常了。”
“哦。”池鱼似懂非懂地点头。
“什么时候能回到以前啊，”我感叹，“那个两眼放光说学长好厉害的小姑娘一去不复返了。”
“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时候吧！”
“你看，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少忽悠我。学姐早就讲过你会怎么骗人了。”
又变成学姐了。似乎只要和我相关的时候就会变成学姐。为什么呢？
“顺带一提，我也不喜欢猪柳蛋。单纯不喜欢味道。”
“谁在乎你啊？”
“总有人在乎的。”
池鱼抬起眼皮。“那恭喜你啊。”
“话说，你要不要跟过去？”我问，“你可以偷偷尾随在后面。要不你假扮成牦牛吧。飞鸟肯定想骑牦牛的。”
“呸，”池鱼啐了一口，“我才不去。”
她没由来地脸红起来。
我起身去取餐。
“你就这么放心？”
“你没骗过我。至少。”
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我想着。

晚上梦见po写出了故事的结局，我飞到国外和前任一起看[;´Д`]
popo一定要给班长一个好结局啊

[｀･ω･]

拿起纸包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雾气弥漫在玻璃窗外，暧昧地贴上来，濡湿地滑下去。咖啡太烫，我不得不抓住完全不稳固的盖子。
落地窗像一面花掉的镜子。
记得有说过吸血鬼在过去的镜子里看不到自己，因为是镀银的；但是现在不然。
我想，即使没有银，人也很少能看到自己。就好像突然泛起的雾气一样。
希望航班不会延误。
大概飞鸟只是一时兴起飞去机场等我了。搞不好过段时间就把手机玩没电心急如焚地等我下飞机。
但我知道这不可能。
飞鸟比任何人都倔强地多。可能因为她很少去决定什么，所以当她下定决心，就很难更改。
话说回来，班长是另一个极端。我说不过班长。
“你拿好久。”池鱼托着腮，双眼无神，“好无聊。”
“因为我？”
“因为学姐。”
“平时她也不会随时陪着你吧。”
“至少我知道她随时有可能回来。这种期待就足够了。”
“那你现在只能当望夫石了。”
“虽然通常都是你吐槽，”池鱼不满道，“你这句话也太不吉利了。”
“也对，”我想了想，“那就独倚望江楼吧。”
“我高中语文姑且学的还算可以。”池鱼抱怨，“学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一个劲怼我。”
“原来你还记得以前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组织把你洗脑让你只记得这个男人该死了呢。”
池鱼趴在桌子上。
“我累了。”她说，“我也要休息一下。”
我递过去咖啡。
“你没喝过吧。”池鱼警惕地盯着我，“我得防着你一点。你可是学校著名的人渣。”
“是啊是啊。人渣现在要帮你把女朋友追回来而且保证坐怀不乱。估计是想兼收并蓄吧。”
池鱼闷闷地把咖啡推回来。
“谢谢你。”她说。
“为什么？”
“所有……这些事。”
“不用谢。”我想，只要不被人恨就很好了。
我站在浅水滩，害怕淹死，不敢上岸。
我忽然发现自己和过去有巨大的不同。
然后我登上了飞往西藏的飞机。希望飞鸟没有遇到强气流，没有雷云和大风天气。
至少她一向运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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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ﾟДﾟ]｣＜GKD

在降落之前都看不到机场；它就好像很突兀地出现在那里，好像只要相信这重峦叠嶂的群山间有一块小小的机场，它就会自然而然显现一样。
就像被层层包裹的心底的念头，不知道是早已存在，还是仅仅因为相信就骤然萌发。
我静静地看着机翼上不知道叫什么的部件收起。云层散落地如同海底的珊瑚礁，在一遍一遍穿过云朵的过程中，我无法判断和地面的距离。
我伸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并没能擦掉。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被关在潜艇里的鱼。
飞鸟落地之后去了哪里呢？
我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无条件的自信完全毫无道理。在茫茫无际的人海中，如果飞鸟站在我面前，我可以一眼认出来；如果她消失在人群的剪影中，她对于我就等于不再存在。我根本没有办法在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中找到飞鸟所存在的那一支。
如果说我每一次能找到飞鸟的位置，猜到飞鸟在做的事情，想到飞鸟正在惦记的东西，是因为我的本领，还是因为飞鸟的迁就呢？
如果比较傻的那个人是我呢？
飞机降落后许久舱门才打开，迈进通道的时刻有微妙的失重感，使得我摆脱掉自我怀疑的想法。
只要往前走下去的话，不论是因为谁，飞鸟总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微弱的高原反应开始在我身上浮现。即使是上次已经习惯了，也不能保证以后永远有用啊。我这样感叹着。就好像形成许久的习惯，很快就会消失一样。
最近发给飞鸟的晚安变得参差不齐了。
我们仍然对于“以后”没有明确的概念。我们永远不可能对“以后”有明确的认识。这句话本身就是以后。
我看见飞鸟站在机场出口的树下。她左腿翘在右腿上，低头看泥土里的蚂蚁。她在长发之间扎了一束马尾，围巾遮住大半张脸。
我意识到飞鸟从来不穿裤袜。我比人清晰很多倍地看清蚂蚁。
这名素不相识的女生抬起头，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熟悉的色彩。
这种色彩叫做无意义。
飞鸟会有高原反应吗？
我打电话给飞鸟，迟钝地发现自己点到了乐子萝莉。
在我挂断之前就已经接通。
喂，她问，这几天你都没动静了，有事吗？
我迷路了，我说，我不太舒服。
哦，她在电话那一头愣了愣，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西藏。我抬头看了眼机场大大的牌子。
你没喝多吧。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高原反应，我回答，其实我是打错了。
这时候我看到飞鸟十年没有用过的空间更新了。
喂？喂？你什么情况？
乐子萝莉的声音变小，一定是因为信号不好。我眨眨眼，取回身体的控制权。
上次明明还没有这么严重的。

GKD！

怎么这么久没更新！急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Д`]

popo已经高原反应了吗
呜呜呜

诶，忘记搬过来了|∀ﾟ
待会从蓝岛那边搬过来

>>Po.845628
睡醒就搬！

仿佛是身体在抗拒行走一样。我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忽视了好几位出租车司机的招呼，看起来失恋一样失魂落魄。
乐子萝莉又打来一个电话，确认我真的没有精神出问题。
喂，我说，我要是有问题还能想起来和你打电话？
“那说不好。”乐子萝莉严肃地回答，“说不定你觉得我是病友呢。”
“为什么不是飞鸟或者别人啊？”
“我还是和她们不一样的嘛。”
“对哦，”我回答，“因为你真的是精神病。”
乐子萝莉好像得到了什么夸奖洋洋自得起来。
“但是话说回来，”她得意了一会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陪飞鸟来的，不知道。最多六七天吧。”
乐子萝莉沉默了一会。我确认了一下没有不小心挂掉电话。
“哦。”她说。
然后电话挂掉了。我不太清楚她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总之有机会再解释好了。
于是我继续坐在路边发呆。我不太想直接给飞鸟打电话，既然她已经发了好几张照片。但是我也没法保证我顺着照片找过去她还没有离开。她并没有耐心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很久。
除非她在故意等待。
在等待的时候，飞鸟总拥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明明是准备重新正常相处的，远离一切干扰因素，证明我们拥有不会遗憾的第二个答案，为什么飞鸟要提前出发呢？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走到我前面过。
因为她会不记得返回的道路。

但胡思乱想多久飞鸟都不会自动回来；就像我说的一样，她可能都不记得机场在哪个方位了。我只好别无选择地出发。
也许是我抗拒和飞鸟见面。也许是飞鸟不愿意等我。也许两者都有。但是命运把我们推到了唯一的路口，我没办法不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至少我要证明我之前没有吹牛。我总能找到飞鸟的。
八廓街。从机场坐大巴要一个半小时。飞鸟真是马不停蹄啊。我一边感慨着飞鸟的雷厉风行一边往民航大巴站台去，眼睁睁看着上一班离我而去。
好像头也不回坐上前一条航班的飞鸟一样，我产生强烈的被抛弃的沮丧感。
等车的时候我努力回忆八廓街的内容，期望它足够拖住飞鸟。我上次的时候排队排了好久——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限制人数的空间，也不知道在排些什么；有一座庙——这种东西在西藏随处可见，没能进去；很多商店，从挂毯到藏刀到皮草到香烛，我不介意上一炷香，但我更希望那是漂亮的烟花；还有吃的，至少有奶茶和牛肉干。道路好像是倾斜的，一个斜切的圆柱面，但我不能保证是否和四川的一些地方记混了。
飞鸟应该会把奇怪的当地食品挨个尝过去。我头一次怨恨西藏的原始农业如此落后。至少也要有一百多种牦牛肉的吃法吧，我如此期待着。
我的记忆里闪过角落的黄墙，似乎是西藏常见的颜色，我又想不起来别的地方哪里有黄色。
飞鸟的第一站真是挑了个好地方啊。
玛吉阿米。故事里仓央嘉措私会的地方。在遥远的东山上，有皎洁的月光。如果我未曾说起，飞鸟并不会知道有这么个传说。
我给她讲过吗？
乘上大巴看着高速路上的栏杆后退，好像旋转的看不清咒语的转经筒，就算停下来，我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也许佛祖能读懂这些文字，和转经筒一样旋转着的人群。人群里有一位少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

远远地看到大昭寺。我始终认为大昭寺没有显眼到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地步，但是唯独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即使面前空无一物，也能说出：哦，这里是大昭寺。
一种无关实在的气氛，被冲散在红尘的气息里，仍旧清晰可见。
我站的位置刚好可以隔着墙看到塔尖。往后一点一定是飞鸟站过的地方。飞鸟手揣在棒球衫的口袋里，眯着眼睛抬头，鸭舌帽的帽檐努力阻挡她的视线。飞鸟低下头在腰包里翻找照相机，却无功而返。
因为腰包在我这里，照相机也在我这里。飞鸟离开的时候根本没计划到和我分开行动。她果然还是突发奇想就采取行动。不管池鱼再怎么认为飞鸟可靠，她对我来说都一样不靠谱。
我开始担心她走丢然后手机没电了。
大昭寺像巨大的转经筒，飞鸟也许意识不到这一点。飞鸟走过的祷告，我会再一次认真确认。
我加快脚步，躲开试图乞讨的人。
飞鸟一定是装听不见。
我问沿街第一家店的店主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孩子，这么宽这么高，如此如此。
店主想了一会。
我看上了店里的一张绣毯，可以送给班长。虽然最终目的是披在班长身上我把班长当大号抱枕。唯一的问题是班长会觉得太热。现在这样她已经嫌热了。
听说西藏可以看出很多隐藏的疾病隐患。班长那种作息还能身体健康一定有问题，下次有机会可以带她过来。
在我开始走神到第三次来西藏要不要去藏南的地步的时候，店主一拍脑门。
好像是见过的，他说，能问一下她是你的什么人吗？
“呃，”我噎了一下，“就当是她男朋……她哥哥就行。”
其实飞鸟比我大来着。
店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开始试图买给我一双镯子。
如果我买下来然后送给班长，总觉得有种微妙的背德感。这下不得不买了。
我的内心狠狠地谴责自己。

我提着一串铃铛离开了店家，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铃铛能干什么，但是我总是喜欢买这种可以拆成很多份送出去的礼物。
在我认识班长之前，大概四五年级的样子，我在旅行的路边摊买了很多串手链；当然他们很便宜，十串也只花了我五块钱。那时候的我并没有辨认假货的概念，没能把玻璃和水晶区分开，以至于事实上我只是买了许多串玻璃珠。但是幸而我的同龄人也没有这种能力。
我要讲的不是这个。我要讲的是把绳子剪断之后，我就得到了十颗绿色的玻璃珠和数不清的普通玻璃珠。回到学校之后，我把全部的“水晶”送给了同学，每人都能分到至少一颗，但是飞鸟没有。
“我的呢？”回家的路上她质问我，“为什么我没有？”
我让她在楼下等我。我不清楚我那时候怎么想的。我把重新用绳子穿好的十颗翠绿的珠子找出来，从二楼窗口丢给了飞鸟。
飞鸟没能接住，绿色的玻璃渣撒了一地。飞鸟很伤心地捡走了唯一一颗完好无损的。
我发现我对故事的掌握也开始变差，甚至不能很好地想起任何细节，连珠子都形象本身都用跳棋代替。但是我在这个时候无比清晰地回忆起这个故事，就像送给飞鸟的独有的手链。
铃铛上有最大的一颗。我想了想，拆下来装到了自己的包上，这样就不用做决定了。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做不到厚此薄彼。
我依旧没有看到飞鸟的身影，却逐渐安心，好像在下一个拐角，就会看到飞鸟坐在没有人的角落，静静地弹她的吉他。
可能熏香确实有安神的作用。一人高的香烛燃烧着，烟飘起来的瞬间，好像就变成了云。天空很近，但是怎么也够不到。
我看到黄色的墙。我知道玛吉阿米到了。已经入冬了，西藏还没有下雪，并没有红衣的僧人在夜深人静时候留下脚印。但围着转经筒似的大昭寺，我并不奢求超度，也许我能在下一个拐角，碰到飞鸟的指尖。
即便这首诗：本身也不是仓央嘉措写的。
我想飞鸟在踏过我讲述过的足迹，而我在早已经过的道路上追寻她的身影。一刹那前后混淆，我在诵经声中因果混淆，我看到磕着长头的信众，他们总是在相信些什么。
而我没有这样坚定的信仰。我们总是在追寻过去。
我注定修不了来生。

不知道飞鸟有没有带上她的吉他。走在修葺得看不出年代的围墙下，我忽然发现现在是很少有的我一个人呆着，却还无所事事的时刻。
在这种时候，我无法停止的猜疑才缓缓消退；我对自己和未来的不确定性，一瞬间在嘈杂的人声中烟消云散。
我想起很多年前，飞鸟复读完那一年，我在车站迎接飞鸟的场景，就像现在一样，我不知道飞鸟会出现在哪里，不知道飞鸟会是什么反应，我唯一确定的是她一定会出现，因为她和我不一样，所以我不需要用揣测我自己的方式，来想象飞鸟的行为。
说到底，我实在是过于高看自己。明明我足够了解飞鸟，却仍旧固执地认定我自己的行为方式更值得相信。
飞鸟没有那么复杂的考量。她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在做。就像班长追求正确一样，飞鸟所要求的，是她自己意识不到的真实。
我打开手机。
我到了，我说，我在玛吉阿米。
我看到飞鸟飞快地撤回一条消息。
没想到是你先沉不住气，飞鸟回复我。
我想但凡我慢两秒钟看到的就会是“你怎么还没来找我”这种提问了。
一下子笼罩在西藏上空的淡泊冷清的气氛就消散开来。
要我气找你吗？
不用，飞鸟说，你总是说一下子就能找到我。
这次我要找你试试。
完全没道理啊，我吐槽，本来我都已经忧郁起来了。
我已经看到飞鸟头上飘起来一串问号。然后我才意识到我被飞鸟忽悠住了。我明明已经自己报上了所在的位置，
八廓街总不能有两个玛吉阿米的。

但是飞鸟没有找到我。我怀疑她试图绕近路结果开始原地兜圈；不过既然她说要来找我，我还能维持基本的耐心。人潮开始加速，我倚在墙边，准备看一会小说。
我不需要抬头看。脚步声我就能听出飞鸟来了。
然而也没有脚步声。拥挤的人潮再次稀疏起来，我的目光终于可以穿过人群，就像穿过布满足迹的时间。我看到飞鸟站在时间的另一头，左手背在身后，身边拉着一只小皮箱和大大的吉他。
她看见我，于是笑了笑。
隔着大概只有十米，却好像布达拉宫和天空的距离。
再也没有比布达拉宫离天空更近的地方了，可是也只有近而已。人潮再次涌动起来，飞鸟的身影被遮掩。我福至心灵地往前走，伸出手就牵到飞鸟的指尖。
“等很久了？”我问。
“应该我问啊。”飞鸟说。
“那你问。”
飞鸟嗤地笑起来。“是很久啦。告诉你我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了，结果你现在才看见我。”
我沉默了一会。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飞鸟眨眨眼，拉紧挎在肩上的吉他。
“就是……全部这些。从你提前走。我都没懂。”
飞鸟盯着我，不回答。
我叹气，“你在尝试什么？”
“我在尝试离开你。”飞鸟说。

>>Po.845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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