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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Fdi2s6 2022-03-15 00:11:01
大家好呀,我是a岛的记不清前面那一串字母的939a,是飞鸟和班长故事的作者,因为故事还没有讲完(虽然我也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所以就先把它慢慢搬来b岛了!
sNFdi2s6 Po 2022-12-15 03:03:25
>>Po.847350
网页链接
6snaiQAP 2023-02-01 14:33:43
>>Po.94748
哈哈哈哈
6snaiQAP 2023-02-02 19:58:50
>>Po.94968
po主的文字写得好美,经常引起共鸣呢,虽然逻辑不清晰,但完全不影响我的沉迷
wP1BgybG 2023-02-06 20:06:06
没有搬运了大悲……[ TдT]
sNFdi2s6 Po 2023-02-15 00:13:44
>>Po.897306
明天我搬过来吧!
sNFdi2s6 Po 2023-02-16 00:29:55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时候太阳已经西沉,我听到似有似无的晚钟,风掀起身后店铺的门帘,一闪而逝的是佛教故事的绣毯。我依稀记得高僧和母猴结合的故事,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我想这样诡谲的传说多少有悖于常人,但对于看破了皮囊的高僧或许也算平常。我低头看见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把行李箱转来转去的飞鸟,难以言说的心绪忽然冷静下来。
我说,你知道大日坛城吗?
飞鸟摇摇头。
那仓央嘉措呢?
飞鸟点点头。
我抬头看了一眼人潮拥挤的玛吉阿米。
“我记不清了啊,”我轻轻感叹,“在遥远的东山上,有一轮皎洁的月亮,是不是我的玛吉阿米。是这样的吗?”
飞鸟呆呆地摇头。“我不知道哎。但是我知道这个故事。”
她努力思考了一下一会。
“不过我会另一首。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前两句呢?”
“有前两句吗?”
“只有前两句是仓央嘉措写的啊笨蛋。”我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你不要记半天只记了个同人创作啊。”
飞鸟眨巴眨巴眼睛,对前两句没有什么兴趣。
“如果你教我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背一下。”
如果你教我的话我应该能学快一点。
飞鸟的面庞和许多年前突然重合起来。我一瞬间难以分清自己是想接近还是远离。
“试用期已经过去了,”我回答,“以后要付费了。”
“怎么这样,”飞鸟嘟囔着踢脚,“你肯定不收班长学费。”
我没接这茬。“有种东西叫三昧耶曼荼罗。”
“是花吗?”
“是人。”我没看飞鸟。我看见一缕细小的香烛飘向天空,好像被吃掉了一样。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0:09
“名字?”飞鸟扬起头问。
“是一种人。”我在飞鸟眼睛的反光里看到澄澈到如同瞳孔的天空,“若画本圣者所执标帜,即为三昧耶曼荼罗。”
“我一个字都不懂。你都好久不说难懂的话了。”
“你不是天天抱怨我说谜语吗?”
“不一样的,”飞鸟认真纠正我,“那些是我不想动脑子。现在这种我动脑子都听不懂。”
“所以你也没有那么傻嘛。”
“我本来就不傻。”
“那初中时候你怎么没听懂呢?”
飞鸟明显地发怔一瞬间。我立刻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我呼出一口气。我说:“我们还是讲三昧耶曼荼罗吧。”
飞鸟的眼神四处乱转。
好。她说。三昧耶是什么?
“你不会知道吧,”我疑神疑鬼道,“我开始觉得你一直在骗我了。”
“没有!你看我有那个脑子吗?”
“一般说这种话的人我都觉得很危险。”
“你还讲不讲啦!我不想陪你吹风了!西藏好冷啊!”
“诶,”我说,“对不起。”
“?”
“我差点忘了。”我翻着书包,“你的围巾。你好像落在我那了,我帮你带上果然有用。”
飞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僵住瞪了我半天,最后用力深呼吸,缺氧一样。
“高原反应了?”我伸手帮飞鸟围上围巾,拍了拍她脑袋,“早说了容易不舒服。”
“我发现其实不在高原也能找到高原反应的感觉。”
“这就是高原啊。”
“你烦死了!还讲不讲了!我背这么多东西……”
飞鸟盯着连吉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跑到肩上的我,一下子卡壳了,最后只能使劲跺后脚跟。
“三昧耶是诺言。”
我没头没脑地接上了前面的话。
飞鸟咬了咬嘴唇,稍稍用力地拽吉他的背带。
我垂下头。
“风太大了。下次有机会慢慢讲吧。”
我知道自己再一次临阵脱逃了。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0:21
于是我们沿着长街缓缓地闲逛。飞鸟拉走了我的箱子,背着双手拉在身后。她的围巾被压到下巴下面,浅浅地包裹着后颈,流穗飘起来,仿佛落下来的风马旗。
我很喜欢飞鸟穿那种看起来很大的鞋子,把脚踝也隐藏起来,小腿露出来,或者仅仅是袜口。当她抬腿的时候,裤脚掀起来,就能看到一小截肌肤。我想如果她脚上的红绳能加一颗铃铛的话,会更有莫名的吸引力。我默默口袋里刚买的铃铛,哑然失笑。
“要进去看吗?”我问飞鸟,即使我不确定大昭寺能不能进。
飞鸟用鼻腔发出否定的声音。她指尖点在拉杆上,灵巧地转身。
“我可是学医的哎。我不信这些。”她鼓起左边脸颊,然后换到右边,“不过看你咯。”
我想伸手戳她气球一样的两腮。我想这能发出比晚钟动听可爱得多的声音。
太阳要下山了。我从攒动的人群中看到太阳即将熄灭的轮廓,涌动的身影好像波浪起伏的庙宇屋檐。
“还是逛逛这些店吧。”我笑了笑,“虽然都挺贵的。”
飞鸟眯起眼睛,张望了一圈。
“有奶茶吗?”她小声问。
“你是闻到了吧。”我看了眼她东张西望的神态,“明明空气里味道这么混杂。”
“不要在意这些嘛。”飞鸟并不用力地拍我肩膀,“西藏肯定没有黑珍珠了。”
她使劲搭上我另一侧肩膀,把吉他都箍在臂弯里。
“你的吉他要被你勒死了。”
于是她更用力了一点。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0:33
和飞鸟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对空间的认知总会错位,仿佛悠长而平整的道路上没有任何其他行人,所有缝隙又变得难以跨越,每次我以为她已经走了很远,伸出手却发现触手可及。
“诶?”被戳到肩膀的飞鸟垫着脚尖转过身,差点被旅行箱绊倒,“怎么啦?”
我眨眨眼。“有虫子……?”
飞鸟左眼眼角斜斜地,歪头看我:“你这是第三次换方法了。最早你撒谎是摸后脑勺,后来是摸鼻子。这还是第一次用眨眼。”
行人经过我们身畔,好像被风卷走的雪花,被意识到的时候就会融化。我想我并不是没有说谎的天赋,但是飞鸟和班长总是能分辨出来——虽然我刚刚的借口本身就很拙劣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我期待她们能看出来,所以总会明里暗里留下一些不协调的痕迹。如果有一天我开始面不改色,我们就会变得形同陌路了。
假如有鸟儿飞过,会看到我和飞鸟如同湖心的小岛,很快地就会被冲刷如湍流。再怎样顽固的土石,也会散落在仿佛融为一体的无数股水流中。水波分分合合,裹挟着渐行渐远的泥沙。
飞鸟掰着手指,脚尖挑住行李箱的底部。
“别发呆了,”她松开手指,试图弹我的脑门,中途改成了在我眼前挥手,“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还没找到奶茶店呢。”
我呼出一口气,落在飞鸟的手心,她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好像羽毛被沾湿的鹦鹉。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0:46
我愣了一下。“我是在叹气。”我解释道。
“我知道,”飞鸟苦笑起来,“不然我还能以为你在调戏我啊。”
“万一真是呢?”
“你做不到的。你要是能做到早做了。”飞鸟手指绞在一起,“你只有拒绝这一件事做的很主动。”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我能听出飞鸟这句话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就好像在讲一件自然规律,轻飘飘的仿佛与自己无关。我想她在告诉我不必解释。
我拉住飞鸟的肩膀,她因为惯性仍然往前踏出两步,她转头不解地盯着我。
“这样走近一点,”我说,“从这边穿过去就是了。”
飞鸟双手抵在拉杆上,身体前倾,好像缩小一样。
“你连我探索的机会都给剥夺了啊,”她托着腮,“我没有不高兴啦。”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0:56
我扳着飞鸟的肩膀拐了个弯,她的肩膀仿佛溪流中的石阶。飞鸟木偶一样毫无反抗,顺势多转了半圈,长发扫在我胸口。我想她学的也不是芭蕾,为什么能旋转得像水莲一样呢?
飞鸟总能让我清醒地认识到世界是彩色且唯一的,足够简单来理解;班长却是黑白的,缭绕着层层叠叠的烟雾和镜子。
西藏很斑斓。但是总压抑着黑白的色调,似乎颜色在这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仅仅凭借精神就足以分辨一切。
在我走神着跟随飞鸟时,她已经不知道是通过嗅觉还是眼尖找到了藏在角落的奶茶店。她戳了戳我的手臂,指尖的触感像落在草丛上的枯黄柳叶。在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很近就有一片厂房,我始终不知道它有没有废弃,因为除了抱着保温杯的老头门卫就没有任何员工。值得一提的是厂房后面有一片杨树林和一段干涸的河床,河床的边缘伸出粗大得不像样子的柳树根。即便是现在的我过去,也要四五个才能合抱。但这棵树是死掉的,被雷劈开巨大的口子,变成了天然的树洞。我们在那里玩了几年之后发现顶端长出来一棵细小的柳枝,好像破图重生的新的柳树。从那天开始我们开始期待清明节。
就好像我们最早的寺庙和小小的佛像,幼小的我们见到最早的令人震惊的奇迹。
现在那个树洞还能容得下我们两个吗?西藏那么大,寺庙那么多,佛像那么伟大,能够回答我吗?
我们被记忆关在不够宽阔的信仰里。
“明明你知道在哪,”飞鸟说,“结果你还要我找。”
“你不是找的很开心吗?我负责指方向就好了。
“所以其实这不算我自己找到的吧。”
“计较这个干嘛。”
“总要有点在乎的事情吧。你要点什么,柠檬水吗?”
我想了想。
“珍珠吧。”我抬头看招牌。
飞鸟愣了愣。
“你不用硬喝的。”她好像有点慌张,空着的右手不自觉地晃动着。
我笑起来。
“其实它不难喝的。”
飞鸟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眼泪滴出来都有没去擦。
“我就说吧。”她咧开嘴角,“一杯珍珠奶茶,一杯柠檬水。”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1:09
飞鸟对大昭寺兴趣缺缺。围着八廓街逛了逛眼花缭乱的店家之后她就呆呆地坐在旅行箱上,手肘顶住大腿,手掌向后抓在自己的肩膀上,几缕头发散落到身前,随着呼吸上下摆动。她的目光越过大昭寺灿烂的房顶,落在遥远的灰色的云层。夕阳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耀眼,云层也因此更暗沉。
飞鸟放下右腿,又把左腿叠上去,双手抱住膝盖,向后一仰就差点被滑动的行李箱摔下来;但是我卡在轮子前的脚尖替她承担了代价。我叹了口气,隔着毯子一样的头发扶住她的后背。
“你差点把我的脚轧掉了,”我叹气道,“不然你就栽下去了。”
“你不是会扶住我吗?”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也不能拿我的脚做交换啊。”
飞鸟头垂下去,过一会嘀咕:“柠檬水太酸了。你还说是甜的。活该轧你。”
她撅起嘴,踢了踢脚,脚后跟狠狠磕了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也怪我吗,”我哑然失笑,“有点欺负人了吧。”
“对啊,”飞鸟从箱子上跳下来,“就是欺负你。车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
上车之后飞鸟抱着吉他缩到后座和窗户的夹角,很快地睡着了,脑袋在窗户上一颠一颠,好像在点头同意着什么。如果我对她提出什么要求再录像下来,大概也能骗过不仔细看的人。宽大的吉他挡住她纤细的身体,不经意间我发现飞鸟比我印象里更加凹凸有致一点,似乎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初中毕业没有找到她那天。
西藏的路回环着,满眼稀疏而不显得有颜色的树木。飞鸟在一个大转弯整个人被晃起来,落在我的身上。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又安心地睡着,手指隔着背包从吉他弦上划过,扫出沉闷模糊的和弦。
今晚飞鸟要睡不着了,我想,她今天睡得实在有点太多。
就好像我一出现,飞鸟的良好作息就要被彻底粉碎一样。池鱼一定要找我麻烦了。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1:20
西藏没有特别豪华的酒店;虽然事实上布达拉宫都有办法住的进去,但我显然不属于富可敌 国或者神通广大的类型。幸亏飞鸟也并不要求我神通广大,她一向是随遇而安的个性,甚至在某些时候,看起来会接近于软弱。
然而她只是不在乎而已。她也许比我更快地学会了价值的分辨。
我说的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甚至不排除是我胡编乱造的可能,因为这个人现在只是呆愣愣地盯着黄褐色的大理石板,眼睛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昏黄的灯光在墙上的倒影。柜台上摆满杂七杂八的小商品,从主、席画像到世界地图,从狼的牙到牛的角,软踏踏垂在盒子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塑料的玛瑙挂饰,让我想起来小时候送给飞鸟的绿色和透明玻璃珠。她到底相信了多久他们并不是翡翠和水晶呢?
我把没什么价值的谎言毫不犹豫地传递给了飞鸟。当我思索自己过去说的话时,时常感到羞耻;这些羞耻都明明白白记在了飞鸟的账上。虽然她很少翻这份笔记——她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都记在了灰质的封皮上,于是就变成了本能。
就像现在她站在柜台前,眼神涣散地盯着我递过去的房卡,始终没有伸手去接。
我似乎感觉到她想张嘴咬一下,就像舔塞尔达卡带一样。
她只是没睡醒而已。
摇摇晃晃的电梯像冬天的摇篮。飞鸟缩小下去,我眼前浮现出轻轻咬着指尖的幼年发呆版飞鸟。只要随便打扰一下,就会瞬间坍缩。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1:34
是相邻的两间。虽然是两个双人间。我想大概有很多孤独的人跑来西藏试图寻找灵魂之类的东西,最后只能找到快要被订满或者已经订满的单人间 ,这时候才会意识到自欺欺人的想象像南迦巴瓦山上的阳光一样虚无缥缈。
然而他们还是成功了的。至少他们让我和飞鸟多花了订房间的钱。
飞鸟耷拉着脑袋,双手拎着书包跟在我身后,时不时不小心踢到行李箱,就猛地抬头睁大眼睛,没多久又垂下去,好像没有多少收获的闲逛已经耗尽了飞鸟全部的精力。
飞鸟的身体状况一直是我很难理解的东西,相较而言她的想法简单得像顺手抓来的头发。明明作息很健康最多偶尔不吃早饭,却动不动就感冒发烧消失好几天;但是精力又足够旺盛,可以一直逛到我快走不动路,出现的时候像太阳一样释放着多余且无用的热量。
可能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释放了太多善意,于是自己身体冰冷吧。我开始思考是不是不要让飞鸟去雪山。
骑个牦牛意思一下就好了嘛。
打开房门,我习惯性伸手接走飞鸟手里的书包和背上的吉他。我拉开窗帘,窗口没铺完的路旁边走过去一头牛。在我打算叫飞鸟来看一眼云层中间清晰可见的雪山反光时我听到噗通一声。
床垫吱吱呀呀响起来。飞鸟干净的双眼比平时还要大,好像鱼缸里向外张望的金鱼。
“你也睡这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我在隔壁。”
“也是双人间吗?”
“嗯。”
“那给我一张房卡。”她躺在床上把手掌翻过来,“我也给你一张。”
只是能随便进出而已,我又不会做什么,我自我安慰着,班长不会怪我的。
我突然想起来和飞鸟一起去云南的故事。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1:44
那时候我们从未独自前往过未知的地方,整个猝然降临的世界就变得绮丽而恐怖;假如一无所知反而会随遇而安,我却恰好是那种多少看过一点东西的人,又还没有对真实与虚构的辨别能力,于是好奇而战战兢兢,一无所知而自以为是。
飞鸟反而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是听我的就好了。
然后两个孩子怀着期待和忐忑出发前往蝴蝶一样的云南。我向来觉得蝴蝶有一种残忍的美丽,越是斑斓的蝴蝶,翅膀下掩盖的身躯就越令人战栗,比起这种潜藏的恐怖,我宁愿被丑陋的毛虫折磨。
其实我很难记得在云南究竟看过什么。我只记得没有爬上去的玉龙雪山,牛头的蚩尤铜像,和不停下雨的丽江城。还有我们在白天的快乐。
那时候我和飞鸟住在一间屋里。当天色黑下来,和现实相混淆的传说就会获得实体,从最普通的犯罪分子到最没有威胁的赶尸,仿佛夜幕降临之后整个云南就要充满巫蛊和毒瘴。我和飞鸟缩在相靠近的床头,越聊越害怕,连往门口看一眼都勇气都没有,一点风声都好像鬼神尖啸。所以我们约好轮流睡觉。
我想了好久。“守夜。”我说,“好像是这个词。”
我第二次醒来时候,看到飞鸟趴在我旁边睡着了。那个时候我意识到只要我们在彼此身边,所谓的害怕更多是相互之间附和的游戏。
其实我们不在乎这些。
飞鸟就和很多年前一样,和半年前一样,睡在我眼前,什么情感都好像不用在乎。好像有一朵流云扯过,我低头对上飞鸟的眼睛,看见存在她记忆中的,年幼的我的气息。
但其实并不能算年幼了。
我对云南最深的印象,是注意到飞鸟有了一点胸,和她的腰走路时比所有女生都好看。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1:56
当我意识到飞鸟在等我回话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床上盘着腿开始走神了。
其实她并不能算是走神。她像所有对人类的行为感到疑惑的猫咪一样,警惕而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如果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下一秒她就会伸出爪子挠我一样。
猫一样的飞鸟,我突然有点好笑。让飞鸟现在念绕口令会带上“喵”吗?
我伸出手去,飞鸟就搭上来。
然后她飞快眨了眨眼睛。
“卡呢?”她问。
“不在我手上。”
“那你伸手干嘛。”
“我以为有只猫。”
飞鸟狐疑地转头看了看。
“你高原反应傻了吧?”
我想我可能有点累了。我好像看到飞鸟的耳朵和尾巴摆来摆去。
然后我看见和我一起去东北旅游的飞鸟坐在床上。
五年级的飞鸟盘着腿,短裙落在大腿根上。我看见小熊的图案。
“勾,全吃了。”她说。
小猫钓鱼足够简单,也足够消磨时间。
鸟也会钓鱼吗?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2:10
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过去的事情,好像掀开一叠打乱的扑克牌。
好像在和飞鸟玩神经衰弱的游戏,她不动声色地掀开又盖上桌上的扑克。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处在飞鸟的下风。
我忽然明白自己并不想结束这场游戏,而飞鸟只是想输。她知道这副牌里面总能找到大小王的。这比全部配对简单得多。
飞鸟又一次展示出她不需要思考就能发现问题本质的能力。我对于这样的飞鸟永远束手无策。
我好像掀起扑克牌一样,夹住房卡递给飞鸟。
飞鸟歪了歪头。“你不怕我夜袭吗?”
“我可没有值得被夜袭的价值。”我回答。
“真无聊啊,”飞鸟托着腮,房卡在手里转起来,“从来了西藏你就一直慢半拍。这就是高原反应吗?”
“有吗?”我眼神往门口飘去。金属的门槛凸起来,似乎在阻挡什么东西。
很久之前我和飞鸟看过一本地摊上的所谓考古书籍,充斥着怪力乱神的恐怖故事和胡编乱造的历史事件。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里面有多少真实。就好像一旦我确认了这些东西的虚假,和飞鸟的回忆就会一同褪色一样。
至少飞鸟是相信了的。南美的巫毒教会在门槛上撒一种粉末,踩到它的话就会变成言听计从的僵尸。现在想来反而是一种好东西。班长会很喜欢这种东西的吧?飞鸟总之很害怕这个故事,从那以后从来没有踩过一次门的正下方,不论有没有门槛的存在。如果再仔细一点观察,就会发现她甚至不会踩在砖缝上。
飞鸟的世界里充满着幼稚的危机。
“现在你就在走神。”飞鸟把枕头扔过来,“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嘛。”
“诶?”
“算了,”她吐了个泡泡,“可能这辈子我就只能有这一次机会了。”
“什么?”
飞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就这样啊。现在换成我比你聪明了。”
她想了想,补充道:“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笨蛋。”
sNFdi2s6 Po 2023-02-16 00:32:29
“喂,”我试着转手绢一样转一下枕头,果不其然飞出去了,差点砸在飞鸟身上,“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就算高原反应我也不会变傻子吧。”
飞鸟用很受伤又带着点同情的眼神看我。
“你会说刚刚那句话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的目光飘到堆在床头的枕头上,褶皱好像飞机上看到的山脉。飞鸟没有和我坐同一架飞机,她看到了吗?
我的思绪在这里停滞。
我说:“对不起诶。我没想说你是傻子。”
飞鸟盘腿坐着,抱着枕头噗地笑出来。“都说你现在很笨了。我才不计较呢。”
“哦。”我闷闷地回答,飞快地又补上一个“哦”。
夕阳很长久地挂在窗外。也许在此之前还没到夕阳的程度,但是足够的高度就使得结尾更快地降临。如果在低洼的海拔,我们是不是就能更晚地看到落日,又更快地进入黑夜呢?
飞鸟的半边被比任何时间段都显得耀眼的橙色覆盖,仿佛泼洒出来的lcl。清澈的空气使得光线变粘稠,我看到滚落的阴影。飞鸟长长的头发披散到肩头,滑落到背后,她抱着枕头,好像抱着一只小熊。
我被抓在初号机的手中,动弹不得。
飞鸟发出困惑的,来自喉咙深处的,滚动般的声音。
“至少也坐下吧。”她整个身子往一边歪过去,砸在床上,略微弹起来,“你一直站着算什么嘛。”
“不过话说回来,”她翻个身,趴在床上,一手抬起拖着脸颊,双脚不安分地摆起来,“一直都是你没睡醒我站在床头呢。彻底反过来了啊。”
余晖几乎在一瞬间消逝。无数群星在我们头顶,在树叶的剪影中闪着暧昧的光。天空赤裸着,好像长裙中的身躯。
sNFdi2s6 Po 2023-03-07 01:38:43
似乎已经没人了呢|-` ]
看来我不需要搬了吗
ehQDwB0K 2023-03-07 15:10:30
有人哇[`・ω・]
写的很好[=゚ω゚]=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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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死
😋 我吃吃吃
🦪 牡蛎哟牡蛎
🈁 ko↓ko↑
🤔 嗯?
🤤 发癫
🥺 求你了
😡
耶!
🦸 你是英雄
🍾 开香槟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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