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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离这里一晚上车程的镇里——或者在来这里的路上。”
“……我明白了。”
你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罗伦。

1-9 离开
0 离开前问问雅各布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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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过节？”你问。

单数 个人恩怨
双数 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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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的表情有些复杂。
“……您也知道教廷内部的派别斗争从未停止过，三年前奥菲能带我逃出来也是得益于此。虽说奥菲的协力者们大部分是反对人造天使实验的人士……但也有些，是对她有着信仰一般狂热感情倾向的人。
“就比如刚才您提到的那位年轻人。他的父亲是反对派的中流砥柱，而他则是对奥菲本人有着很强的执著……所以即使对方有恩于我们，我也不打算让他再靠近奥菲。”
你回想了一下雅各布。如果他和你相处时的那些并不是演技的话，那他应该是个相当单纯的小伙子。
但单纯与狂热信仰遇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这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你问罗伦：“去泉水的路是继续往山里走？”
沉浸在思绪里的青年一下没跟上你突然的话题切换，愣了愣才回答：“是的，往山上走在第一个岔路口右拐……大约二十分钟路程。”
你点头，顺手带上了木门。在你们之间的门板彻底关上前，你用他作为人类时的名字向他道别。
“保重，奥卢斯。”

时间已近中午。即便你挑着树荫下走，夏季的白日对于吸血鬼来说还是太折磨了。
好在罗伦的情报足够准确。当大汗淋漓的你终于看到林间岩壁旁那一小潭清澈见底的泉水时，多少还是感觉到这一路的忍耐都是有价值的。
斯莫贝尔的山泉在规模上远不如之前雷兹多斯特带你去的那潭泉水，你也没有在太阳底下泡澡的打算。所以你只是接了点冰凉甘甜的泉水喝了几口，就在旁边挑了棵树贴着树干坐下，把自己缩在阴影中。
水边的凉意很大程度上驱散了暑气。你抬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枝叶。夏蝉竭尽全力的鸣叫像是背景音乐一样在整座山中回荡，与安宁平和的潺潺泉水声奏在一起，让你有些犯困。
再坐一会儿就回去开车找最近的汽车旅馆好了……被雷兹多斯特带着传送来传送去的次数太多，你差点要忘了这种一个人出游的感觉了。

单数 眯一会儿
双数 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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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脚步声。

单数 奥菲
双数 猎魔人公会的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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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女孩从树旁探出身子，仍然带着一脸的戒备与若有似无的敌意。她应该是从你刚才走过的小路来的。
见你没什么反应，奥菲选了与你隔着段距离的另一棵树，抱着膝盖坐下了。
“……我依然不喜欢吸血鬼，我也不喜欢你。”小姑娘用你能听到的音量说，“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如果没有你在，我也不可能像这样再次见到爸爸。在这件事上，我得感谢你。
“还有，刚才你和爸爸谈的那件事……作为当事人之一，我也有必要对……身为受害者的你，给出一个解释。”

-你没必要听
-让她说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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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没有回答。
奥菲顺着你的默许开口了：“我也想像爸爸那样有条有理地讲下来，但即使是现在我的记忆也依然不完整，有一些事实还是我在记录里看到的。
“我和其他孩子……被称为‘人造天使’的我们是身心都被作为中枢的圣物所支配的存在，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每隔一段时间记忆就会被清除。所以我在作为我自己死去之后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
“可能是因为作为初代的人造天使受到影响的时间太久，对于中枢的作用逐渐产生了抗性，或者是因为我和其他孩子的‘制作工序’不同……具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在反对派的执行者短暂干扰了中枢的运作之后，我就脱离了与圣物和其他孩子的连接。”
奥菲顿了顿，然后有些懊恼地嘀咕道：“……和你说这些事好像没什么意义。我要说的是，爸爸变成现在那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
“那个时候他们捕获父亲的‘交易现场’我没有去。出现在那里的四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造天使，是最初还没有研究出用小孩作为能量容器的时候，切下我的四肢后再用其他圣物复制出的……我的‘姐妹们’。”
小姑娘举起手，翻来覆去地看着手腕上的绷带：“在那之后他们又激活中枢重塑了我的肢体……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实感。缠上特殊材质的绷带是为了防止教廷的人和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怪物认出我是什么东西，我的手和脚并没有什么功能障碍，就像是原装的一样。
“但在那之后拘禁爸爸的日子里，我被派去执行了好几次实验任务。”
奥菲收回手，抱在膝盖上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一点。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也不记得见过什么。但他们的记录上写着，每次我进入实验场地，无论做什么，爸爸的挣扎就会变得‘无关痛痒’。
“到后来他们不再需要我去‘协助实验’了，因为爸爸已经不再挣扎，也不再有清醒的认知了。后面的记录中我出现的场合，只有‘意识丧失的实验体无法控制始祖之血的暴走时，进行镇压并使其恢复理智’。”
女孩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你听见小小的压抑的啜泣声，转过头去发现奥菲双肩一颤一颤的，泪水啪塔啪塔地落在连衣裙的黄色裙摆上。似乎是注意到了你的视线，她飞快地低下头用胳膊蹭了蹭眼睛，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的哭腔。
“我是害爸爸踏进陷阱的诱饵，也是让他经历了那么多折磨的帮凶。所以……所以我也得向在这件事里受到伤害的你道歉才行。”
……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太小看你了一点？

-“没必要。”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让一个小孩来承担责任的地步。”
-自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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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刻意地叹了口气。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让一个小孩来承担责任的地步。”
女孩转过头来，一脸错愕地看着你
你也看着她：“还是说你讲这些是为了让我把原来的事一笔勾销，让你爸爸重新回到族群里来？”
奥菲用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瞪视着你。
你把头转回去重新看向水面，“罗伦的选择导向了他所承担的后果。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搞砸了。就是这样。
“如果你真想负起你所认为的责任，那么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爸爸，而不是我。”
小姑娘久久没有回答。

单数 “我只是不想要他被你憎恨。”
双数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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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觉得这次对话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奥菲又闷闷地开口了。
“……我只是不想要他被你憎恨。”
……怎么说呢，这不是个三言两句就能对一个小孩子解释清楚的问题。你有点头痛。
但这也不是你的小孩，教她理解分道扬镳的含义可不是你的义务。
“我只是个顺路来看泉水的旅行者。今后我不会再来这个村子，更不会打扰你和你爸爸。”你捏了捏眉心，“我说得够清楚了吗，小姑娘？即便如此你还认为这是满心憎恨之人的举动？”

-把她赶回家
-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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