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中
📝正在回复 #95032
QRCW7uqp (团版同步更新#41385) 2022-03-20 11:18:44
法兰西之影
我想做个圣徒,或者是个罪人,但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怪物。

总是心怀希冀,却又求而不得,我愿负担永恒的痛苦,只要片刻能赐我幸福。

1617的夏天,我们躺在沙沙作响的草地上,她温柔的双手抚摸过我的脸庞。她不知我已经迷失自我,我以为意志能取得胜利。然而那一刻终于来临,她在我怀中死去。每当我想抓住生命,手中都只是一片空虚。

一百年后的五旬节,牧师的女儿让我进入房间,就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我用心头之血这下诗篇。我希望获得幸福,却将毁灭带给我所爱的一切。

还有站在城堡前的皇帝的侍从,1813年他苦苦的哀求和告白。我无法原谅自己,也就无法接受他。皇帝远去,迎接下一次奥斯特里茨的太阳。我攀得越高,就越觉得空虚。忠于自己的内心,却再一次背叛感情。

我注视着时间流动,却被时间狠狠抛弃。我渴望获得自由,却难以摆脱枷锁。我期待拯救,却无法相信救赎。
----------------------------
团版人少被动诱骗pl中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2:07
尽管她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指望观看一场华丽又悲惨的英雄末路,但是孩子知道这只是诅咒的一部分,因此拒绝服从于这种原始的兽性和对哪怕破坏性的美的绝对追求。

“如您所愿。”孩子在公爵的指点下找到了一个帐篷,礼貌的唤醒了未来的帕尔马公爵,“您的父亲正在等待你。”

拉卢西奥睡眼朦胧的看着一张绝美的脸对这自己,产生了梦境的幻觉。“我。。。去了天国吗?亨利杀过来了?”

“请起床,您的父亲在大帐等你。”

反复确认自己不是进入了璀璨的天国之后,拉卢西奥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孩子临时扮演了侍女的角色,领着他重新回到了大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代名将倒在自己的桌子上,而旁边站着上一个晚上见过的黑衣神父。

“阿斯图里亚斯!你干了什么!”拉卢西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你有问题!但是为什么!”

“我只想和这位女士谈一谈,你说对吗?原定的刺客小姐?”神父挤出了一点忧郁的笑容,“我想您一定很满意我帮你完成了最后的工作吧?”

“你又是谁!”拉卢西奥诧异的看着孩子。

“实话是,我不想做这件事情,所以我在满足您父亲的每一个愿望,我本来准备最后征询一次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放弃一切把军队留给你,我也会带他离开这里。”

孩子确实想过不动手,法尔内塞的才华和人品无可指摘,又是如此的英俊过人,她确实想过带他去见老师,这会是一个好的礼物,无论是送给喜欢统御万物的凡卓还是欣赏美的妥睿朵。

当然,这时候的脱口而出更像是一种辩解。一种和“残酷的怪物”神父拉开差距的方法。一边是严肃的杀人犯,一边是美丽的少女,作为军队的第二号人物,拉卢西奥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抓。。。”拉卢西奥刚刚准备大声喊来卫兵就被孩子拉住了衣服,“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你。。。?”王子很诧异。

“你真的觉得她只是一个无知的侍女吗?”阿斯图里亚斯神父嘲讽的笑出了声。他自顾自的走了过来,伸出双手,“绑起来吧,我能感受到你的代际比我高得多。甚至比蒙卡达大主教不相上下。。。不。。甚至更高一点。”

拉卢西奥已经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了,他本能的抽出军刀开始砍杀父仇人,但是很快就发现即使身中数刀,神父似乎依然没有死亡的迹象。

“请交给我吧,我和他谈谈,然后就帮您公开处刑。殿下能回避几分钟吗?”

面对超过理解的事物,人类会本能地选择捂上眼睛,即使对于贵族也毫不例外。王子顺从的站到了外面,不再回头,甚至拉走了已经失去判断力的如同雕塑一样一直站在门口的卫兵。

“解释一下吧,神父。”孩子把手变成了爪子的形状,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您不希望他死吗?”

“当然,但是一个英雄不应该这么死。”

“汰,愚蠢的妥芮朵的多愁善感。”他笑着淬了一口,“我们只要结果。”

“那,原因呢?”利爪在喉咙和心脏两个位置反复摩擦。

“魔宴希望在勒森博的统治的西班牙和凡卓控制的德意志之间有一个缓冲地带。脆弱又敏感的氏族再合适不过了。”他干笑着说,“当然,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那我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方法。”

“你在试探我的底线。”

“不,太阳快出来了,您不躲躲吗?”他就像被控制了一样意志坚定,但是又似乎完全没有人性。

孩子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瘫痪在地上,然后走了出去。拉卢西奥站在晨光里微微发抖,确实如果失去了父亲和偶像,又经历了背叛,如果还能够保持镇静,那一定会被凡卓氏族欣赏,未来说不定还会再见面。

“殿下。”

没有回应。

“殿下。”

他缓缓转过了已经哭成泪人的脸。直接扑在了孩子的怀里。“为什么!为什么!杀了我好嘛!”

“没事的,我已经处决了刺客,只要把他扔到阳光下,他就会迎来最终的死亡。

她知道年轻的男子已经陷入崩溃。对在危急关头每一个伸出援手的人都会产生本能的依赖感,这不是一种真实的情绪。但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如果稍加利用,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可靠的朋友。。。或者。。。情人?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2:24
接下来的日子里,出于某种本能。孩子陪在年轻的拉卢西奥身边。法尔内塞带血的军事计划书正在年轻的新任帕尔马公爵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开展。似乎一切照旧,封锁消息则是另一方面的动作,将军去世的消息被严格的控制,统帅大帐严格控制进出。至于雇佣兵们?只要把每日的工资结清了,他们才不在乎给谁作战呢,要知道,换了别的地方,不拖欠一年半载是绝对看不到闪闪发光的金币流入口袋的。

不过更多的日子里,紧闭的统帅营地的帐篷里传来的都是一些淫靡的声音。在巨大的打击之下,一个能够坦诚心声又可以得到温柔相待的女性,几乎可以瞬间击穿这个23岁的年轻人最后一点防线。

尽管非常可疑,但是谁又能拒绝一个坠落凡间的天使一样的角色呢,尽管她看起来有这无法理解的能力,可疑到让嫌犯束手就擒,但这漫长的几日里她又是无可指摘的。慷慨的让一个大孩子靠在温暖的胸前默默流泪,静静地听着他的抱怨,偶尔还会指导一下他如何应对各种问题,而在夜晚(甚至白天无人的时候)又会给抚慰他极度疲惫的身体——如果这还不算天使,那一定也是有求于人的靡菲斯特勒斯。当然,他也慷慨地答应另一个可疑地叫做阿格妮斯的女人进入了军营——她声称这是侍从——那就当做这样好了。

“能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拉卢西奥像一个孩子一样靠在她柔软的胸前,“你是德埃特蕾斯夫人吗?还是一个需要交易的恶魔?”

“我是爱的恶魔,这样可以了嘛?”孩子眯着眼睛微笑着抚摸他的额头。“如果我们能再来一轮,我就告诉你。”

“不了不了,我已经到极限了。”孩子支棱起来,披上了一个没有扣子的睡衣。“如果您不是夫人,那我可要把您交给利奥波德协会那群暗影审判官处理了。”当然,他只是开玩笑。

孩子的睡衣款式一样,她支棱起侧卧的身体,开始收拢头发。“如果你一定要知道话,我可以回答是。”

“但是为什么?”

“我需要凡人的爱。”她舔了舔嘴唇,“和一点点血。”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恶魔。”他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说我把维纳斯的使者当成了恶魔。”

看起来避世法则被执行的很好,血族在大多数人眼里几乎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领域。

孩子笑了笑没有回应,和阿格妮斯走进了帐篷后面的隔层。过了一会传来了一阵呻吟的吮吸的声音,可以偶尔感觉到帷幕在不停的抖动,之后一切恢复平静,她们再一次走了出来,衣冠整齐。

“所以您在暗示。。。这不是我们唯一一次见面吗?”

“我还会陪伴您几天,而对于这个问题。”她点了点头。“如果运气好的话。”

“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垂垂老者再面对维纳斯的使者。”

“我很难保证尽快。”她轻轻帮年轻的公爵披上外套,阿格妮斯帮他就上了扣子。“但是我会尽可能让您留下难忘的回忆。”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2:57
做一个规范化的校对
对照中文书
凡人仆人一般还是叫畜群或者牧群吧,ghoul也就是获得了吸血鬼血液形成绝对忠诚的凡人叫血仆。
discipline下文统一叫律能
------------------------
告别的日子很快就到来,拉卢西奥在河岸边看着马背上远去的两个人,直到消失在远方,默默地注视在原地。至少现在轮到他自己了,也只有他自己了。

“收队。”在卫兵的簇拥下,军旗跟着帕尔马公爵的脚步离开了树林边最后的空地,“传令各部队,今天准备突围。”

在混淆之术的帮助下,两个人再一次顺利的绕回了亨利的军营里。尽管这一次没有在出征之前预定陪在身边,但是这个快活的国王肯定对突然到来的惊喜不会挑剔,不出意料,大营边上很快多了一个摆满了各种花卉和艺术品的小帐篷。卫兵忙完了就退了出去,甚至不愿意在门口多留一会,因为亲兵们谁都知道留在这位女士的帐篷边上,要是听到什么灵魂与肉体共鸣的声音,这一天八成是睡不着了。

“你不准备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吗?”

“消息自然会流传出来,但是你应该记得哈德施塔特的第六戒律。”孩子靠在沙发上而她的女仆站在沙发后面。

“可是利奥波德协会的审判官们应该想不到一个白天出没的人会是他们追捕的对象吧?”

“也许……但是……”

“但是你只是在等待海伦大人的指示,真是一个好孩子呢。”阿格尼斯像摸小孩子一样开始给她顺毛,“让娜,你真的不准备自己做一点什么吗?”

“诶,你终于愿意这么叫我了嘛!”

“如果您喜欢的话,当然……如果您能告诉我真名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不知道……“孩子沉默了一下,但是很快眼睛里再次闪着光,”但是你可以这么叫,我永远会回应。”

“我很好奇夫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孩子做出了说悄悄话的手势,阿格尼斯侧着身子弯下腰,肩胛和脖子的交界处红润的肌肤清晰可见,对于燃烧了一整天的少女来说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我跟你说……”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就立刻忍耐不住诱惑,对着天鹅一样美丽的脖子咬了下去。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在她的手心上写着字,“这是惩罚,你又开始在没人的地方叫夫人了。”她不想回忆起屠杀和残酷的过往。

女仆轻轻的哼了一声,挣扎着想扭过头想听听附近是不是有脚步声。

“放心,我没有发现任何人。”孩子继续写到,“我的仆人就要乖乖的听话呢。”

阿格尼斯轻轻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红润的脸色背后的愉悦感就压倒了一切的警惕和担忧。尽管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她开始变得顺从起来,肉体上挣扎的反抗似乎正在逐渐的消解,变成了顺服的羔羊。

孩子再一次不出意外的沉迷在带着香甜气息的生命之源里,她和阿格尼斯并没有那么的默契,还不知道不致死的极限在哪里,直到脑袋上再次挨了一下,才突然清醒过来。

“笨……笨蛋。”阿格尼斯白皙的肌肤已经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而她的主子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再一次越界了,想到老师严肃的脸,甚至感觉到一丝害怕,顺势把她摆在了沙发上,自己则跪在一边,脸色瞬间焦虑了起来。

“嗯……我……我就是个笨蛋了……”她握着女仆的手,“但是不要死好吗?”

“笨蛋……”脑袋上再次挨了一下,“我还没有这么脆弱,但是让娜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嗯……我发誓。”

“不要轻易对凡人发誓啊……”阿格尼斯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誓言的重量吗?违背了誓言就会距离善良的道路越来越远。”

“可是,”她的脸贴着女仆不那么雄伟的胸部,努力的感受着心跳的力度,“我才不想失去你……我已经失去了卡特琳……”

“笨蛋,我才不会轻易死去。”

“不然你喝我的血?”孩子用牙齿撕开自己的手腕,递到了面前。

“笨蛋,你想让我当血仆吗?”如果饮下主人的血,阿格尼斯就会无可救药的丧失自我,一步一步陷入无法自拔的感情里,成为彻底的附属物。

孩子苦笑了一下收起了手腕,也许在未来她会需要忠诚的仆人,但是现在她更想要一个平等的朋友。在超人的天赋作用下,很快伤口开始愈合。

但是这种愈合也会消耗精力,孩子赶到了疲惫,抱着阿格尼斯的手,逐渐陷入梦乡,在梦里,似乎回到了过去。

而孩子的感知再一次证明完全不靠谱,海伦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孩子,掀开营门,叹了一口气。女仆睡在沙发上,呼吸平稳,而孩子的脸上带着泪痕,抱着她的手,贴着胸膛,似乎在心跳的韵律中沉沉入睡。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3:07
继续更正通用翻译
Tzimisce 之前我直接用罗马尼亚语读音的齐米塞,简中书用棘密奇,那就这样吧。
------------------------
世界已经开始不安的转动,这一点显而易见,随着萨莉亚纳被推翻,王庭回到了南方人的手里,贝雅特丽齐重新回到了巴黎,她将开启属于自己的传奇,这个被某个佛罗伦萨歌颂的外乡人现在终于成为了法兰西的女王。而另一方面,萨莉亚纳似乎神秘的躲过了审判官,消失在了巴黎的夜幕里,没有人直到她去哪里了——也许有一个人知道,但是她守口如瓶。而她本身的存在也不被大多数同类知晓——从最后一次众所周知的遭遇来说,她陪着柯尔特斯征服了阿兹特克人,之后和老冤家梅内劳斯大打出手,陷入昏迷。

当然这只是层层迷雾的一部分。她骄傲,狡诈又轻浮,留下掩人耳目的虚虚实实,但是却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带着一个自己的孩子在权力的中心冒险。

随着高卢主义者的宣传机器逐渐启动,耶稣会和其他罗马的爪牙开始越来越处境艰难,而旧时代的学者们纷纷开始对新国王献上忠诚和著作也让马耶那公爵越来越难堪,现在横亘在亨利和和法国之间的,似乎只剩下一个巴黎了,巴黎不太健忘,这座城市的居民还记得饿殍遍野的两次围城,为了成为真正的国王,他还需要做点什么,让善变的城市人向他献上月桂花环。

当然这不是主要问题,起码对于孩子来说暂时还不是。

“政治的游戏玩的怎么样?”神秘消失了几个月之后,老师再一次出现在了宫廷里。

“三个瓶子和一个瓶盖,我甚至想找你借来卡西米日用一用,让阿格尼斯帮我挡几天。”

“那可不行,我已经听说他想要一个孩子了。玛格丽塔没有给他一个继承人,而你需要给他一个,卡西米日拍着胸脯保证过这没有问题——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就是了。”

“不……不要……”

“我知道你在拒绝,甚至燃烧了自己体内的血来阻止怀孕,但是想想,我们和人类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老师在月光下总是显得比平时更有说服力,阿格尼斯早已经睡去,这里只有孩子和老师,时间再一次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坐在桌子的一段,带着紫色镶着金边的兜帽,把身子隐藏在长袍之下,只有闪着光的眼睛有神的盯着对面的猎物——当然也是学生。

“我们有心兽,会做出更糟糕的事情。”

“正确,所以我们要坚持自己最自然的感觉,也就是生命的感觉和人性与伦理。”她慢慢靠了过来,“j宾馆我们有一些意外,成为了该隐之子,但是我们还是人,思想和同情心使我们战胜自己原始的欲望。”

“但是……老师您把手放在我胸前说这句话真的有说服力吗?”孩子撇撇嘴。

“我正视自己的欲望。”老师耸了耸肩,收回了手,但是指了指床“而且我饿了。”

孩子坐回了床上,背对着窗台,退下了睡衣,露出了洁白无瑕的后背,而老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床的另一侧,她跪在床上,头轻轻蹭着孩子的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

“我以为今天回来会是上课呢,结果只是一次明明不那么遵守道德的活动嘛。”孩子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两者都是,或者两者都不是。”她的指尖划过孩子的后背,从上到下,年轻的子嗣颤抖着发出一阵一阵的哼哼声,“我在塞维利亚找到了一个达到高康大状态的前辈的传说。”

高康大,脱离了心兽的完美状态,是每个血族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一个该隐子孙达到了这种和谐的状态,那么日光和饥渴都不再会困扰他,但是这也意味着严格的自我约束和训练,以及极高的道德标准。

“所以呢?”

“我发现我已经没戏了,但是你还没干过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至少到目前为止,所以还有一点希望。”尽管这话听着非常的正经,但是老师用甜腻的语气靠在孩子的耳朵边说着,就显得非常的糟糕了,而暖暖的空气进入耳蜗,又让她浑身一阵触电。

“别……别玩弄我了嘛!”孩子缩了缩身子,但是没有太多的抵抗,即使是作为人类而言,母亲也是善良和温柔的化身,而作为尊长,她的意志更加不可违抗。

“我什么时候玩弄过我的女儿?”她倒是先笑了出来,“我这一次是来引路的,我希望你能够获得自控和良心的美德,控制自己的兽性的破坏冲动,尽管这很难,但是值得一试。当然……”她对着脖子的动脉咬了下去,用手在孩子的胸前写下了下半句话,“这意味着牺牲,你不能在向冈格罗的那群野兽一样当众释放自己的原始怒火,也不能像睿魔尔一样沉迷于残酷的学问,更不能像凡卓一样视权力高于一切……”她只是轻轻戳吟了几口,就退了出来。“当然,你也不能像拉文诺一样靠欺骗为生,更不能如同棘密奇以扭曲为乐。”她擦了擦嘴,停下了手书,但是孩子的眼神已经开始有点迷离。

她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响指,她的女儿就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点了点头。“我……我才没有失神呢!”

“那你复述一下?”

“就是一条很难的路嘛,总之就是要像圣人一样才能得救,或者至少如同凡人拥有人性,才不会坠入深渊。”

“我怀疑你有第二个脑袋,在一个被情欲冲昏的时候另一个还能清醒的运作。”炽热的红唇贴了上去,把孩子压倒在身下。

“那还不是怪你嘛……”她含混不清的吐槽了一句,放弃了抵抗。至少今晚是快乐的。

而她记得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会带你一起旅行,在新的世纪之前。”她含混的嗯了一声,而再彻底被攻陷之后的那半句,她结结实实的错过了。

“如果你想体验一下王后的感觉,那就抓紧。”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3:19
马克西米连总是喜欢在远离国王耳目的宅子里会客,光是这一项,就会引来很多的麻烦。但是这个傲慢地胡格诺似乎并没有准备收敛的意思,当然,在王权还不是太阳的时候,这么做似乎也不算错,蒙特莫雷的亨利在朗格多克过的也像个土皇帝,支持纳瓦拉的亨利是一件事,而对于他们自己,似乎过的快乐才是另一件头等的大事。

当然自从德埃特蕾斯拿到了议会大门的钥匙,作为国王的隐秘信使,也就没有人敢怠慢了。马克西米连找了最好的客厅接待了这个秘密的信使,但是一进门似乎就引起了不悦。一个加尔文的画像挂在了进门就可以看见的墙上。在他看来,这似乎是给加布莉艾拉完美的下马威,在一个挂着日内瓦教皇的房间里接见一个虔诚的正统信徒。

“我就权当阁下对信仰有着无与伦比的鉴定信念吧。”

“过誉了,但是我相信罗马和马德里的干预必须被斩断。”

“还记得我们谈过的事情吗?”

“当然。”首席大臣点了点头,已经能听见他心里作响的盘算声。

“帕尔马公爵死了,而巴黎也开始反对教皇的干涉,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去赢取巴黎人民的信任。”

“当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手下的士兵和人民会怎么想?一个奋战了五年保护者摇身一变成了旧教的走狗?”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他会收获一大批压倒性多数的旧教信徒的承认。想一想吧,只要马耶那公爵失去了借口,而这个舆论上最不利军事上节节败退的时期里,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马克西米连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奇怪的信使办事漂亮的令人意外,他尝试过联系老朋友,希望得到一些政略派元老的背书,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而另一方面,教会的事情他似乎完全没有办法置喙。但是这个年轻的看起来和老成毫无关系的女人似乎靠着一股勇气和激情,办成了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当然,对于背后的原因他猜测的方向大大的错了。

“那么陛下只需要推一把,没错吧?”如果亨利能派出最信任的人来沟通,那么他认为这只是一个没法公开承认的难言之隐,是一个早已经做好的决定了。

“可能需要狠狠地推一把。”德埃特蕾斯夫人笑着端起了茶杯,“他强势,但是就像铁器,很难推得动,只是如果推过了某一个节点,那么一切就会大大的加速起来。”

“我了解了。但是……”他侧了侧身子,看了看简朴的新教十字架,“即使如此,我也不支持西班牙人的爪牙继续在国内行动了。”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致。”

孩子惊讶于自己竟然开始享受这些谜语人的层层嵌套的话语,他们交流到了深夜,直到首席大臣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合适留下国王的情人在这里用晚餐。

“最后一个问题,您是镜子,还是太阳?”马克西米连非常满意交流的结果,但是他必须确定一件事情,这是需要认真的对待第二个凯瑟琳美第奇,还是一个可爱的女士。

夫人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站在窗户前,月光照在蓝色的长裙上,鸢尾花的金线闪闪发光。“您现在明白了吗?”

首席大臣长长的鞠了一躬,一言不发的送走了美丽的访客。

然而刚一进门,孩子就拿到了女仆递过来的信,很遗憾,被拆开过了,因为上面用的是哈布斯堡的封泥。

“卫兵检查过了?”

“是的”阿格尼斯点了点头。“您也知道,现在我们对一切来自哈布斯堡的东西都深深地过敏。但是至少这次他们只是拆开看了看是不是密信,而且我帮您封住了他们的嘴。”

“怎么做的?”

“一人一枚金币。”不苟言笑的女仆似乎已经开始熟悉宫廷的规矩了。

“下次从你工资里扣。”孩子坏笑着记了一笔,然后很快吃了一记手刀。“很疼诶,怎么会有你这么傲慢的仆人的!”

“因为我拒绝成为血仆。而且您快看看究竟谁会寄来哈布斯堡家族的信件。”

老师说自己出去了,已经大半年没有消息,她确实可能从维也纳寄来长信,但是另一方面,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轻浮,对于老师来说,似乎又显得过于不明智。

她迷惑着展开了信纸,直接扫到了落款,才发现自己麻烦大了。

“完蛋了完蛋了!”孩子抱着脑袋在床上开始打滚。“卡特琳要来看我,我只是跟她说我在法兰西她怎么会……”毫无风度的打滚的孩子让女仆难得的笑出了声。

“别笑啦,你知道什么了!”

“当然啦,让娜。”她坐在床边,两只手摁住不停扭动的孩子,“有且仅有可能是海伦大人告诉了她或者她的信使。”

“那不是更麻烦了嘛?”孩子被摁住了躯干,但是手脚依然在不满的扭动,整个人说话也开始变成了小声的嘟囔。“她说自己爱上了鲁道夫皇帝…这不是重点…该死……我该怎么见她嘛……这事情绝对很糟糕啊。”

“怎么了?”

“萨莉亚纳教育过你对吧,我们是不会变的,除了诺斯费拉图氏族,那群下水道里的老鼠是会变丑的,但是我们不会。”她抱着头,“我那个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反正我说不好!总之!就是很麻烦!而且我们是在平民的集市相遇的,这家伙绝对不会相信我是什么该死的大小姐……”孩子挣扎的幅度越来愈大,“麻烦了麻烦了,而且当时我还是个黑头发的小孩子……”

她突然停止了扭动,顶着阿格尼斯。“不然你替我去吧。”

“嗯?让娜你说什么?”

“我去当女仆,你帮我去见她。”她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跳下了床,“我这就写信跟她说!”

阿格尼斯甚至没有拉住,她的主人就一溜烟的钻进了书房,直接锁上了大门。只留下她哭笑不得的敲着门,求着开门。

门确实开过了,但是她拿着一个封好的信封出来了。

“计划略微改变,你冒充我,我还是主人,怎么能让我永远的仆人占便宜呢。”她笑的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阿格尼斯深切地感觉到她的主人似乎精神上的某些部分确实停留在了童趣未泯的岁月上。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3:49
“嘿!姐姐!”卡特琳显得非常的快乐,直接扑了过来——当然扑向了阿格尼斯。

“啊……嗯……好久不见。”

“你语气好怪的!”她的头在女仆的胸口反复地蹭着,“听说你成了未来王后的侍从呢,我就来看看你啦!走,我们找个画室去!我要给你画一张像,然后把我自己加进去!”

“诶?”阿格尼斯诧异的转了转眼睛,本能的摸着卡特琳的脑袋,但是心里默默地怒斥在一边偷笑的让娜完全没有交代这方面的问题。“不急,我们要不要先去转一转。”

“诶,好啊。”卡特琳这时候才看见微笑着的真正的让娜,但是显然她完全没有看出来,于是非常尊敬的行了隆重的宫廷礼。“尊敬的女士。”

“嗯……”孩子笑得非常开心,卡特琳歪了歪头,有点迷惑,但是因为还被阿格尼斯抱在怀里,所以也没有太多的表示,毕竟享受摸摸脑袋的时光非常的宝贵……而且似乎让娜之前从来不会这样,只会保持一个友好的距离。但是这一次她似乎完全没有心理隔阂的在摸头,卡特琳感到温暖,但是也非常的意外。

“免礼了,我们去街上走一走吧,远道而来的女士。”孩子尽可能的装着隆重的样子,但是对于一个散漫习惯的家伙——尤其是亨利和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种随意的气息——这也是一个挺困难的事情呢。

“来看看我的东西啦?是不是越来越有格列柯的感觉了,我可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你当年给我的意见在改进呢!”

“诶,这个……”阿格尼斯尽管可能和印象里的那个让娜更像一些,但是并没有受过海伦近乎严格的教育,对着突然展开的画册,大脑开始宕机。

“我说,你的前景和后景的关系依然有问题,尽管来说相比于老派的德国风格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你不觉得你的整个画面缺乏焦点吗?”让娜只好亲自指着画册开始点评,“鲁道夫是一个非常有艺术气息的人,这样可不能的到赏识哦。”

“诶……”卡特琳看着大脑过载的女仆,和兴致勃勃的夫人,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在宫廷里面浸淫了多年,她也开始逐渐明白过来似乎她的老朋友正在和自己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你们两个有一个说谎了!”卡特琳得意的摇了摇脑袋,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娜你骗我!你都快成亨利的王后了!”她放开了可怜的大脑宕机的阿格尼斯,向着孩子靠了过来。“你真坏!在信里写找那个黑头发的女人,然后自己在边上看笑话!”她掐着腰做出生气的样子。

“诶……这个吗……还不是因为我怕你认不出来了嘛……”

“我是这种人嘛!你说谎!”她报复性的玩弄着孩子的头发,在手指上绕成一个卷,越卷越大,直到孩子喊出了疼。

“疼疼疼疼!”

“哼,这是惩罚!”她抱住了很久没见的朋友,趁着她头还歪着,附在耳边悄悄地说话。“以后不能说谎了哦~”

“诶……好的嘛好的嘛……”

“哼!一点都不诚恳!”她盯着孩子的眼睛,嘟着嘴,和小孩子一样撒着气。

“那个……尊敬的斯特拉达女士……”阿格尼斯走过来准备代替主人道歉,但是显然她读错了空气。

“哼!没你的事情啦,笨蛋女仆!”

“女士,我才不是笨蛋。”

“用平直到吓人的声音念出来这句话还不是笨蛋吗?”

“抱歉。”阿格尼斯弯着腰,盯着地面,诚恳的(或者假装诚恳的)道歉。

“哼!才不原谅你!”她笑出了声,“除非……除非你带我好好玩一玩嘛!”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4:14
几百年后,富兰克林回顾巴黎优秀市民的标准是,把他们的粪桶口朝下从三楼清空的时候,连续喊上几嗓子。显然在一个王权衰落的年代,这种美德的标准还会一降再降。

比如看见美丽的女士不要心生恶念。

“打……打劫!”一组蒙面的歹徒在还没有城北还没有走进中心区的地方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充足的准备:五个人,四把刀,三个蒙面的破布,两捆结实的绳子,一个麻袋。

“呀!”卡特琳惨叫一声,被阿格尼斯挡在了身后。

“快跑。”

卡特琳刚刚还觉得这个声调平的像旁白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的高大可爱,当然从身高上来说,阿格尼斯确实是最高的那个,甚至比几个打劫的小子还要高。

“跑?上等的货色还想跑路?”一个魁梧的男人从巷子的另一条边走了出来,他甚至没穿上衣,可以看见膨胀的肌肉和黝黑的皮肤。“中间这个女人抓起来卖给吉斯老爷,其他的你们自己留着享用。”

“不愧是老爷,品味就是好啊……”前面的一个人拿着麻袋就走了过来,“老实点,至少给老爷留个清白人。”

清白?这件事情怕是早就丢了。

“赶快,别磨蹭!”身后的男人越靠越近,他甚至不需要拿武器,就可以感觉到一股杀气。“这可是异教徒篡位者的姘头,你想什么呢!你懂点政治好吗?政治!”他摁了摁手指的关节,爆发出巨大的响声,“你们要是伤了她一根毫毛,全部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那老大……”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补了一句,“其他两个总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你们随便玩。”

“好嘞!”匪徒越靠越近,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那是一种蹂躏弱者的快感和对即将到来的快乐的希望。

当然即将到来的不一定是快乐,孩子知道如果老老实实的被抓住,她的朋友和仆人都会遇到大麻烦。但是如果这时候展现出加百列赐给该隐子嗣的超人律能,大麻烦只会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4:18
“阿格尼斯,能帮我捂住卡特琳的眼睛吗?”

“是的,主人。”

“诶?你要干什么?”远道而来的少女吃了一惊,突然被捂住了眼睛。尽管阿格尼斯听到了这个命令,但是也知道这是让娜绝对不允许伤害的人,因此完全不敢使用任何束缚的体术,只好看着她不停地挣扎,同时心里默默地祈祷手上的遮挡不会松开——虽然这大概率会发生。

“嗯?”前排的喽啰吃了一惊,但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就被直接拧断了90度,垂直的掉进了自己张开的口袋里,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前面的几个蒙面的家伙只是看到一个带着血腥笑容的少女,轻轻的舔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慢慢的走过来,而眼睛尖锐一些的甚至发现了更不寻常的现象。

“她……她她……指甲越来越长了。”

“抱歉,是爪子呢……”甜腻的声音和美丽的脸加上血腥的场面,实在是在令人感到诡异不过的事情了。然而这还并没有结束。

两个匪徒互相对视了一下,拿着刀冲了上来,

“哦?”少女一只手接住一个拿着巨大砍刀正在挥舞的手,轻轻拧了一下,整个巷子里就响起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她把刀从两个折断骨头的手上取了下来,“拿危险的武器是不对的呢?要销毁,知道了吗?”然后像拧一根海绵一样把刀身扭了过来。

“该死……”

“还不死心吗?”利爪刺入心脏,当手指带着猩红从胸膛里拔出来的时候,依然温热的鲜活的心脏让剩下两个人直接尿了裤子。

“别……别过来。”

“晚了哦,我的朋友。”她优雅的跨过正在流血的尸体,继续往前走去,被吓瘫软的两个人只是不停地求饶,似乎已经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了。

“你们是幸福的呢,甚至可以去天堂享受永福,或者去地狱经受拷问,”她叹了一口气,“而我去不知道我的灵魂以后会去向何方,或者还有没有这个存在都是另一回事。”锐利的爪子再喉咙上划开一个巨大的伤口,“那么你们就帮我去看看怎么样呢?”两个人胸腔剧烈的挣扎了一下,之后很快再也没有了呼吸。

让娜叹了一口气,手逐渐恢复了白嫩细长的手指。“还有一个叫的最凶的家伙呢?”

“主人,他刚刚没跑多远。”

“哦,身为领导却提前跑路,这可不是一个美德呢。”她看到这个人还没走远,捡起地上刚刚拧成麻花的砍刀,“阿格尼斯,你们往边上靠一靠。”

“好的,主人。”

尽管利刃已经被拧的像一个螺丝的纹路一样扭曲,但是前段依然是尖锐的,随着怪力的投掷,那个指挥绑票的强壮男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背后插着一个不成形状的凶器。

“害虫清理的差不多了呢。”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的血迹,叹了一口气。

阿格尼斯松开了蒙住眼睛的手,但是她大概知道,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里,她的双手的位置至少三次已经摸到了卡特琳的颧骨,这意味着在反复的挣扎中,这个令人诡异的残酷画面至少被看见了三次。

“让娜……你……你……”她被吓坏了,脸上几乎褪去了血色。孩子懊恼的摁了摁太阳穴。该死,玩大了。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4:26
“把尸体收拾到一起吧。”少女叹了一口气,指挥阿格尼斯搬运者这些自作自受的往生者。“卡特琳,冷静……拜托了……”她诚恳的低下了头,“我会解释清楚的……能……能等一下吗?”

让娜抱住了正在发抖的卡特琳,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身上的血迹蹭到她的身体,“抱歉……我……”

“……”受惊的少女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的盯着阿格尼斯麻利的搬着尸体。

“让娜,好了。”她也不打算叫主人了,似乎也是为了拉进一点距离。

“扔进他们自己的麻袋里就地埋了吧,我们晚上在圣母院门口汇合。”

“如您所愿。”

“我们走吧……拜托了……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卡特琳似乎缓过一点,从她身上跳了下来,拉开了几步的距离,“不……不要过来……”

“我们去河边的树林好吗?”

“不……不要杀我……你……你是谁……”

孩子无奈的高举双手,“这样,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可以吗?”她捡起之前劫匪的绳子,“你绑着我的手吧……”

经过了一系列艰难地心理建设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城外的树林里,塞纳河把树林分成了两个部分,斑驳的影子倒影在草地之间。孩子停在了一个大大的树桩边上,“坐吧……”她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嗯……”卡特琳犹犹豫豫的坐了上去,但是更像在听从一个命令。

“如果我说有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世界和你所熟悉的世界平行……你会……相信吗?”让娜犹豫的伸出了手。

“我……”

“这个世界大部分时候隐藏在暗夜深处,或者偏远的山郊,有时候是在树林的暗处,有时候是在帷幕的另一侧。”

“可是……为什么……”

“我说重点吧。该隐并没有真正的消失,他的子嗣流传了下来,靠鲜血活着,分为众多的氏族,大洪水摧毁了古老的先行者,但是这些诅咒不能见光的蝙蝠们依然存在,他们靠着剥夺亡者的安息来获得新的子嗣……比如我……”孩子无奈的笑了笑。“很可笑不是吗?你觉得我是怪物……可是……我是被从永远安息里强行拽出来的怪物……”

“很……古老?”

“我……我才不是什么老太婆呢!才……才三十多年而已!”让娜突然就生气了起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卡特琳,“我……我……的亡生开始之后理论上就不会变化了……无论哪个方面……所以……只有你变老了哦!”

孩子气鼓鼓的样子似乎把她逗乐了,这种着急的样子她之前从来没有在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朋友身上见过,“哈……所以呢?三 十 多 岁 的未来王后?”

“不是的!我……的年龄不是这么计算的!是代际和经验!”

看到刚才还如同人形兵器的家伙似乎真的并不会下手,卡特琳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起来了。她开始逐渐恢复了血色,看着孩子着急的样子捂住了嘴不停的偷笑。

“不是什么呢?而且你说那些恐怖的亡者们只会在夜晚出现,为什么你一直在白天到处活动呢?”

“阿拉阿拉!总之就是!”孩子着急的掐着腰,“比较特殊的的嘛……但是你不会遇到第二个了……”她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一个绝对的事情,“大……大概吧。但是我!我可是很强的!”

“哼……”

“我发誓!我什么假话都没说!”孩子已经急了,“你能来我非常高兴的!我本来不准备告诉你这些的……只是……只是为了救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她委屈巴巴的说,“我……我几乎不杀人的……就算我想要一点点血也不会的!阿格尼斯知道的!我……我和她签订了神圣的契约的!”

孩子着急的低下了头,藏起了着急得通红的脸,“老师说过不能给别人发现的……所以……所以你能帮我保密吗?我……我也可以给你签订一个神圣的契约的!”紧接着她委屈巴巴的补了一句,“虽然没有魔力约束就是了……”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4:44
“可是……可是……”卡特琳显然非常纠结……

“我从来没有欺骗你对吗?”孩子坐在她的面前,两只手放在卡特琳的膝盖上。“我几乎不杀人的……或者说准确一点,这是第一次。”

“可是你知道……这实在是太……太令人恐惧了,这种超人的力量和速度……”

“准确的说我并不喜欢这样,老师也不希望我真的这样,她希望我能用更温和的方法和世界和解……”

“和解?你和谁有仇呢?”

“我第一次死去的时候狂笑的公教徒正在把我的家烧成灰烬……”

“那就是说……”她若有所思的靠着脑袋,“这也不是你的真正的身份?我记得夫人应该是虔诚的公教徒。”

“嗯……”孩子不打算隐瞒。“我不会对你说谎。”

“可是为什么……这意味着真正的……”卡特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卡着脖子一样难受,“她死了?”

“嗯……我只是被利用的计划的一部分……扮演好我的角色就行了……但是之后不出意外我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个样子。”

“我缓一下。”她做了一个停的姿势,脑袋转向了另一侧,脸上露出痛苦和困惑,抓着自己裙子的下摆不停的抖动。“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说的这一切实在是……”

“相信我好吗?我可以完成一次你的心愿……或者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话……只是……我需要你帮我保密……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过去一直都是……但是……”她似乎想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我相信你是善良的……但是这么可怕的地下世界应该告诉教廷……”她嘟囔着小声说道,“你可以藏在我家里……很安全的。”

教廷早就知道这一切,利奥波德协会还有前身的暗影审判庭早就在各地清缴几百年了,阿基坦十字军和第四次东征都是有着猎杀非人生物的意味。卡特琳完全不知道这一切,似乎被自己的善良在驱动着……然后自我感动。让娜痛苦的思考着解决的方法:如果她只是凡人,糟糕的选择了抛弃她,那么只要轻轻的扭断脖子就好了,而最糟糕的确实这种处于关心的出卖——她同时选择了挚爱和诚实。

“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的……”她轻轻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我也一样会流血,一样会痛苦,一样会开心,你要尝一尝吗?和你自己不会有什么区别,都是一股铁锈的味道……”

当然,这只是个无奈的谎言,怪物和整个历史的背面都必须被隐藏起来,她一边引诱着无知的少女,一边默默的在心里谴责自己的行为,孩子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一个部分坏掉了,能听见裂纹扩大的声音。

“真的嘛?”卡特琳尽管已经是鲁道夫的孩子的母亲,但是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女,好奇心和信任驱使着她舔了舔孩子伸出的手腕。“这是……嗯……挺正常的味道……”

“对吧?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吗?”她如释重负的看着好奇的舔着手腕上涌出的血液的少女,心里默默的祈求她的原谅。

对于以私密故事而生的造物而言,什么才是真正关乎个人的私密之举呢?对于沉醉于禁忌之秘,需要窃取与暴行为生的造物,什么才算无脑的抛弃与屈从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有答案,那么就在于血誓之中,这是血液的一种特质,创造出那种只存在诗人关于宏大诗篇的文学言语中的——激烈却绝非理智的爱慕之意。这种感情来自吸食该隐子嗣的血液。血仆们可憎迷恋便是他们超越理性而效力于主人的纽带。

不要乱想:血誓,与任何宫廷之爱或大能崇拜一样真实。如果非要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吸血鬼可以令纽带强迫缔结给他人。这经常导致一种扭曲的迷恋,或者某种足以毁灭任何事物的爱恨交加。

让娜的思维逐渐飘远,想着更多的东西,一瞬间的走神几乎让她后悔至极——手腕对面的喉咙已经震动了两次,轻微的触感把她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吐出来!快点!”

“为什么?让娜……你……甚至连血都不想让我分享了吗?”孩子听到这句话直到有些事情似乎开始滑向危险的深渊,她赶紧抽回了手,然而卡特琳似乎已经开始成为了她的玩偶。她眼睛里冒着渴求和明确的爱意,除了索取血液,几乎变得异常温顺。

“不是……”孩子开始捂着脑袋头疼,如果第三口下去,一切之前的效果都将会无限强化,除非她意志坚定才有希望在多年之后解开这种本身只是临时的关系——这还得是在戒断的时候不会精神走向无可挽回的崩溃。“再喝一次你就……很难回头了。”

“我要嘛…”她从树墩上跳了下来,双手支撑在地上,直接贴在了孩子的身上,有着气势的压了上来,“那么现在换成……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只要……只要再来一点点血就好……”

她的身子越发前倾,压得让娜本能得躺下,躲避她不断贴近的脸和呼出的带着信息素的空气。

“只要一点就好……”她红着脸,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你知道……我……我一直喜欢你的……”

真糟糕……尽管这可能是真的,但是在魔药一样的血液的作用下,这话一点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卡特琳从松软的草地上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童年伙伴的脸,“就……就一次,好吗?”

让娜干脆躺在了地上,她看着天空希望得到启示……

可是她并没有见到该隐的脸,而是卡特琳直接压了上来,她握住了孩子的手,呼出的气温柔的吹在面颊上,眼睛里流露出渴望的表情。“就一次,最后一次……好吗?”

孩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不字,鲜艳的红唇就堵上了她的嘴。

可是她知道这根本不是最后一次,而是永无停歇的循环的第一次。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4:58
好不容易劝说卡特琳停手之后,孩子知道当晚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一向面无表情的阿格尼斯冷漠的逼着她的主人去找的巴黎新主人借了一间屋子。

“跪下!”

“我……我才是主人……吧”孩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女仆大发雷霆的样子,突然有点手足无措。但是身体还是非常老实的跪了下来。

“是的……主人是主人,但是海伦大人临走前委托了什么?你还记着吗?”

-------------------------------------

她确实想起了这件事情,老师在临走前确实把自己托付给了自己看起来靠谱的多的女仆。

“我家的笨蛋就交给你了……对了,我把这个也交给你……”她丢过来一个看起来非常古老的戒指。“这东西可以暂时让你不受这个笨蛋的影响。”

她接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你这个笨蛋一到做事情的时候就容易失控,她是你的缰绳,我希望你能和她成为真正的朋友,世界的背面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不要接触。“

她转过头温和的看了看阿格尼斯,亲了亲她的额头,“辛苦你了,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到时候我会给你应有的奖赏。”

“明白了,尊敬的女士。”阿格尼斯和往常一样沉稳的点了点头。
----------------------------------------

“我……我知道……”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旁边的卡特琳一样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场景。

“卡特琳小姐,您出去吧……”

卡特琳看了看新的主人,看见让娜点了点头,就顺从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密室。

“你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

“我……我已经……尽力了……你知道……她……她不相信我……”

“你许愿或者承诺给什么好处了嘛?”

“这……这是我的朋友……我……我相信她……但是她自己说……她……可以庇护我……但是……但是……她还是会向牧师忏悔……”

“你不知道使用一下你应该有的能力吗?”

“我……我……”

“而且退一步说,你为什么要让她成为血仆……”阿格尼斯的话开始带着一点醋味。

“我……我走神了……而且这不是……拦住了吗……”

“你知道把这么好的朋友变成血仆意味着什么吗!”阿格尼斯蹲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笨蛋。

“我……我……”孩子跪在地上似乎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解释,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深夜找到一个不幸的受害者,而这种带着血的关系,扭曲的忠诚,她也没有把握。因此头越来越低,开始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笨蛋……”她狠狠地敲了一下孩子的脑袋,“让娜……你得对她负起责任了,而且可能是永远的责任,如果她没有你的血,她会难受到无法自持,可能会变成恨意。而如果你……不停地赐予自己的血,她就会变成无可挽回的扭曲之爱。”

她继续轻轻地用手节扣着孩子的脑门,“你知道吗?如果你一直给她血,你们就会永远的绑定在一起,但凡有一天你停下了这种扭曲的关系,她就会无可救药的迅速衰老,会精神崩溃,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孩子哭了出来,她开始理解什么叫做无法挽回的错误。“我……我不想和卡特琳……变成仇人……也……也不像让她变成没有理智的奴隶……”

“笨蛋……”阿格尼斯扶着额头痛苦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让她留在这里几天吧……过几天还得和卡西米尔一起想办法给你把怀孕的事情安排了……”

“我不要……”

“没有人说要你生,你也生不出来……”她摆了摆手,“我会和那位大人想一个办法。”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5:06
在乡间的别墅里,晚上三个人再一次求见了卡西米尔。

“哦,是上一次的孩子嘛,你的尊长还好吗?”年迈的棘密奇张开手欢迎了她,“一切还好吗?”

“还好……还好,甚至可以和勒森博一样在教堂里蹦跶。”孩子叹了一口气。“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不小心收了一个血仆……”

“您不开心吗?”卡西米尔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分叉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裂开的嘴唇,似乎正在斟酌这个女人的价值,“如果您不喜欢,可以卖给我,教你一个律能。”

“不卖……不是这个问题。”德埃特蕾斯摆了摆手,“这是我亡生的第一个朋友……”

“……朋友?”卡西米尔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那可不是一个好词,你知道我们只有仆人和同类,朋友……这个词可一点也不好啊……密会知道了一定会找你们的麻烦的,你知道凡人并不可靠……”

“我知道,但是我想任性一次,就一次。”孩子有点着急,伸出一根手指,“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帮不了你这件事情,你得去锡拉库萨,找到一个叫做阴影城堡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大人物,可以帮你消除她的记忆。”

“那么回报呢?”

“不需要了,我并不完全了解这个人,甚至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但是据说他非常强大,吞噬了勒森博上古耆首的灵魂……”

“我……我会尝试的。”

卡西米尔仔细打量着少女,和阿格尼斯,伸出带着钩子的手轻轻划过阿格尼斯的皮肤,“这个人呢……”

“大人,我是……”阿格尼斯行了个礼,还没说完就被无情打断。

“你闭嘴,这是血族的对话时间,畜群必须学会尊敬……”他显然不怎么满意这个无礼的行为。

“好了好了,”孩子摆了摆手,“这是海伦大人安排的在她不在的时候的代理人。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你真的不担心这么多凡人朋友会出事情吗?”他的眼睛股溜溜的转动起来,似乎在思考很多过去的事情。“凡人易变,脆弱,因为压力还会屈服,他们有着脆弱的幸福,是最末之人,在通向未来的狭窄的走廊上不停的起舞,他们说自己创造了可怜兮兮的幸福,但是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们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设立规矩,却又不停的破坏他们,他们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圣徒,却又忍不住为了一个银币出卖自己的一切。”他越说越激动,看起来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个……卡西米尔老爷子,我们说第二件事情吧,我的尊长可能已经和您提过了。”

“那个啊……那个……亨利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缪斯只开花不结果了啊?”他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过你可以生吧?这是我从上古密卷里学来的肉体雕塑的技术。”他得意的扬了扬手。“她就是你,你也是她,现在没有区别。”

“但是……想到就很麻烦啊……”孩子撇了撇嘴,“能不能……糊弄一下……”

“哦,这个我和你的尊长聊过,解决方法很简单,你自己塞着枕头出门就完事了,到时候随便抱一个来,就说是你的孩子不就完事了?安排好女仆和医生,花点钱买通不就完事了?”他似乎完全没什么兴趣。“她说希望你能把失去的人生环节都补上,我们这些人都一样,时间久了想法就会越来越奇怪,但是我们之间奇怪的方向可能不太一样。”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处,“妥芮朵的事情,我实在是理解不了。”

孩子吃了一惊,这算什么解决方法,而且为什么是老师亲自决定的事情。“我是说……能不能再做一个差不多的人……做成孕妇的样子……”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这需要真实的肉体,你现在能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吗?”

这好像确实挺难的,阿格尼斯轻轻地把手放在身后示意正准备说话的让娜闭嘴。

“至少能做的比枕头好一点吗?”

“算了吧,你还让你的主人隔几天来一次我的穷破的教堂地下室吗?这算什么仆人的见识?这得亏她的奇异体质,不然每天晚上神秘消失,你觉得那个国王会怎么想?”

“我……”

“行了,走吧走吧。”古怪的老头似乎完全不想帮忙,当然,也可能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5:14
“虽然似乎老头没什么恶意但是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就是看他那一身倒刺和钩子的身体也让人难受。”

“让娜,你忍忍吧,他也不是没有帮助你。”

“可是要去西西里啊!还得在两个月之内!”

“也不一定,只要能最后解开束缚,再删除一小段记忆,稍微长一点也不算过分。”

“还有该死的那个。。。。”

“只要十个月之内回来就行了,至于政治上的事情,您应该相信马克西米连,巴黎不会第三次围城了。”

“就是因为是这家伙我才不放心!自大,无情,固执,贪婪,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本事什么都不剩了!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坐在议事圆桌的正位!”

“也许未来可以,谁知道呢?”

阿格妮斯一路安抚着孩子的情绪,又拉着卡特琳回到了城堡。给一只叽叽喳喳的鹦鹉和一个眼睛里闪着丘比特金箭倒影的复读机当看护人,哪怕是临时,也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疲惫。

几天之后,任性的主人终于决定要悄悄的离开这里了,赶在亨利远征的日子里进行一次规模小的多的远征。

如果有什么比肆意妄为更麻烦的,莫过于肆意妄为的行动力高得惊人。甚至连纳瓦拉的大蒜国王都开始惊叹于他的缪斯为什么突然开始打开了吹风机。至于首席大臣,他收到的严厉的,劝诱的书信已经堆了一个书桌,就连美第奇工坊特制的书桌也要放不下这么多刻着鸢尾花封泥的信件了。

“我准备好了!”终于两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完成了播种的农民再一次响应领主征发的时候,她的主人再一次兴致勃勃地提起了远行。

“可是夫人,我们怎么走?意大利是一片混乱,水路上有巴巴里的海盗。”

“那你说怎么办吧!”女主人不满的坐在床上,两只脚啪嗒啪嗒地敲着床板。”

“我们需要向长老们请教一下。”

“你之前的主人已经被放逐了,我现在还能问谁?”她不满的撅着嘴,阿格妮斯确认了在很大的程度上她的主人确实还是一个孩子。

“我找来了一个诺斯费拉图氏族的大人,您可以问问这些情报贩子。”

“下水道里的老鼠需要自己的对价,我又能提供什么?”她从床上蹦了下来,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衣服。

“我已经代您许诺了,您自己说过的。。。”

“我说过什么!”

看着她急眼的样子,阿格妮斯叹了一口气。“驱逐耶稣会。”

“那让他进来吧。”

诺斯费拉图的身上挂满了脓疮和肿块,像一个行走的病原体,脸色蜡黄,红色的眼睛在干巴巴的眼眶里转动,似乎在机智的评价着每一个人和每一句话的价值。

“拜见尊贵的夫人。”

“免了,说正事吧,如果我要去西西里,该怎么走?”

“那可是勒森博的地盘。。。”

“我知道,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看起来女主人看见了丑陋的东西本能的随便的脾气糟糕,阿格妮斯记下了这一点。

“一种方法可以准备好钱,用朝圣者的身份到达罗马,后半段寻求一位古老的尊者的帮助。。。。”诺斯费拉图恭敬的弯着腰,但是不慌不忙。

“卡米拉?“

“是的,永恒元老院的最后一个执政,迦太基的毁灭者,他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但是这也是一个危险的僭主。”

“我知道,他操纵着罗马人消灭了布鲁然希望共存的最后努力,一个彻头彻尾的优越论者。”

“这不是我该评价的,”这个老狐狸躬的更低了,但是他一定把刚才这句话当做了可以未来交易的情报。“凡卓们认为他消灭了召唤地狱恶魔的巴力人,是伟大的领袖。”

“说说第二种吧。”孩子不耐烦的抬了抬手。

“当然,夫人。第二种是向永恒元老院里最大的反对派,法兰克福的亲王阿纳西斯塔娅求助。伪装成商队。尊贵的女亲王对于新生代有自己的安排,但是格外亲切,几乎有求必应。”

“安排?你怎么不说是准备好了棋盘,就差棋子呢!”

“我不敢,但是如果您这也不愿意,还有两个选择,西班牙人尽管吃了败仗,但是舰队依然可以压制那些萨拉森海盗,您可以考虑向蒙卡达大主教请求帮忙,不过一定不要说一句法语,您知道暗影十字军不喜欢法国人。”他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汗,很快上面就沾满了黄色和红色体液的混合物,变得可怖。“伦敦的密特拉大人有一件圣乔治的遗物,据说是龙作为素材的长枪,配合大量祭品可以用血激活,到达一个模糊的远方,不出意外也是可以去西西里的。”

“这么好的东西那个安纳托利亚的太阳神会舍得吗?“

“会,因为需要使用者和她最忠实的仆人一半的血才能激活。。。。”

“那不是意味着落地就会闹出大麻烦吗?失去一半的血当地立刻就会有受害者了。”

“这需要您自己判断了,尊贵的夫人。”他行了个礼自己离开了。

“你看这个人,表面谦恭,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夫人指着远去的男人说。

“评价,估值,思考对价。”

“是啊,但是我们确实得做决定了,你说的阿格妮斯?”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5:31
如果一百年后有幸重回法兰克福,这里会有一个著名的小楼,一半挂着一个船,另一半挂着红色的盾牌。挂着船的那一半,是希夫家族,而另一半则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
---------------------------
“你说,刚才那个人叫什么?”

“安吉瓦尔,听起来像是一个莱茵人。”

“你怎么看他提出的四个提议?”

“一个比一个坏。”

孩子走了过来,啪嗒一声把两只手放在女仆的肩膀上,抬着头看着她淡蓝色的眼睛,“很好,你学到了吗?让人做决定的方法,给三个无法接受的提议,再给一个选好的建议……”

“到了罗马也很难说得动卡米拉,密特拉和他的阿瓦隆都不敢用的东西我觉得也就不要考虑了。”

“但是我不想去西班牙……那群勒森博完全不在乎秩序,他们煽动战争,组织舰队,在各地播种混乱……”

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法兰克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自由城市,也是货币兑换的中心和帝国议会的所在地,穿过美因河和河边高大的城墙,来自帝国和教会的窒息感顿时消失了下去。莱茵河边的树林比起内卡河的黑森林,要葱郁得多,而莱茵河畔的自由感比起多瑙河畔也要好得多。

“走啦走啦,我们出去玩!”一下车,让娜就拉着两个人沉迷在了街头的快乐里。作为帝国最富有的自由市之一,法兰克福以贸易和货币兑换闻名,而富裕的日子里居民也显得格外的有教养,比起从天丢下粪桶的巴黎人,三个少女结伴而行似乎问题也不算很大。

“夫人,不能再买了……”阿格尼斯像汤姆一样摁住正准备跑到下一家店铺的主人,“我们的钱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不要啦……我还要……你看这可是从远东弄来的东西呢……”手上拿着啤酒杯,腋下夹着绸缎,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装满了木雕小玩意的带子,孩子依然撇着嘴正准备继续买买买。“我又不是来当修女的,买点东西怎么了嘛……”

“夫人,这些东西您一件也带不回去,否则立刻暴露了您在陛下不在的日子里出了一趟远门。”她的女主人很轻,甚至可以像提小猫一样轻轻的抓起来。两脚稍微离地了一寸,似乎聪明的智商就再一次战胜了物欲。老实的放下了正在围观的水晶球。

“呜姆……阿格尼斯像管家……一点都不可爱了嘛……”孩子嘟囔着委屈巴巴的走着。

“我来给您买!”卡特琳立刻凑了上去,熟练地开始砍价,然后带着一个据说是印度来的水晶球,放进了孩子另一只手的袋子里。

“卡特琳小姐,您还有做仆从的足觉吗?”

“您作为夫人的女仆,为什么要对主人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两个人原地就这么对上了线,而她们的主人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干……干嘛呢!”

“对您不听话的血仆进行教育……”阿格尼斯立刻欠身,停止了激烈的交流。

“该死……居然让我离开了我的让娜三分钟。”卡特琳就像看见了主人的小狗一样凑了上去。

“喂喂……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一边被蹭着脸,一边挣扎着掏出了魔爪。

“这是向主人宣誓忠诚……”

“喂喂喂……我们不是朋友吗?”

“让娜是主人不是更好的事情吗?”尽管她确实作为皇帝的情人,在美貌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紧紧地贴着她,还是让孩子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危机感,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碎掉了一样。但是看着她几乎要冒出星星的眼睛,加上一点负罪感,她还是没有办法推开卡特琳。

闹剧持续到无情的女仆用手刀让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好了,今天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我们晚上去见尤利娅 阿娜西斯塔娅亲王。当然我们是外面等着的那个,只有夫人您才能进去,据安吉瓦尔说,一方面女主人只是秘密的从沉睡中被唤醒,作为代价,她的一个不知名的子嗣被吸干了,另一方面,文岑茨,现在的亲王并不喜欢被人发现他脑袋上还有一个隐形的操纵者。所以您不会见到她的本尊,但是她的提线木偶会如实的体现她的决定。”

“该死的……什么奇怪的双头政治。”孩子揉着脑袋上的包默默地吐槽。

“如果您在无政府叛乱里被突袭过,您也不会希望自己被人发现然后再死一次。如果只需要压制一个不满的继承者,而不是众多虎视眈眈的反抗者,显然日子会好过很多。”

“行啦行啦……阿格尼斯说起这些东西就一点也不可爱了。”孩子撇着嘴小声嘀咕。然后小心翼翼的抬着头看了看女仆平淡得像水面的表情和深不见底的蓝色眼睛。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6:17
文岑茨亲王站在市政厅的地下室里,两边站着自己的巫师和执法官,先知和传令官,德意志的密会布局看起来非常标准,标准到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尊敬的女士,请问您今天为何事而来。”

“久闻法兰克福是思潮解放的地方,我想请求您一点帮助。”

“请讲,”他指了指远端的座位,然后自己坐在了市政官的雕花椅子上。

“我想解除一个人的血誓,但是需要抹掉这段记忆。这不算一个正统的请求,但是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违反密会的规定,我很难直接帮忙。”

“当然,我也没打算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手。在这里应该只有一个人有和我差不多粘稠的生命之精华,而这位女士今天似乎并不在场。”血族总喜欢用浓厚和稀薄来代指代际和血脉的强度,她淡定的指了指南边,“西西里岛的阴影要塞,我会去请求那位长老的帮助。”

“委罗内塞?你向密会请求帮忙请您到魔宴去?”亲王笑了出来,而他严肃的密会成员们也笑了出来,一时间充满了快乐的空气。“这算是找老虎帮忙给狮子送菜?”

“自然是有回报的,从德意志到西西里,您觉得这一趟收益会有多少?密会难道什么时候也学着圣多明我的修士们开始不求回报了?”每次到了需要交涉的时候,似乎只有老师和阿格尼斯有让她头脑短路的方法,而对于其他人,这总是一个敏锐的人,而这一点马克西米连和亨利似乎已经在孩子看不见的军营里达成了共识,而很快,其他人也会发现这一点。

“当然,作为回报,我会带一点东西回来,可能需要拜托您的商队在返程的时候受累。”

“比如?”

“我会沿途带一些艺术品回来,这是我的个人爱好,我不喜欢呆板的东西,聪明的意大利人总能让我感到呼吸顺畅。”

亲王站了起来,左三圈右三圈,他焦虑的走了几步,眉头紧锁,附加提议无足轻重,但是这一路上急乎所有的地方都是麻烦:出了法兰克福,哈德施塔特的耳目无处不在,进入伦巴第,就进入了卡米拉的天下,而再往南,勒森博的幻影舰队和夜行大军则和教会完美的勾结在了一起——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传说中的怪物。对于凡人来说,北边的佣兵,南边的强盗,每一个城邦之间的过路费也会成为拦路虎,这一条商队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不然也不会真的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年代多赚几个银币。

“我愿意用纳瓦拉的亨利的名义解决过路的关税问题,护卫我来自己当,您只需要给我足够的商队等着收钱就好。”

台下瞬间嘈杂了起来,这是一笔利润可观的收益,不在哈布斯堡的控制区,如果能够得到一批价值可观的东方货物,那一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获得直接的巨量收益,但是这些七代八代甚至十代的廷臣们,并不能理解这背后的风险。这也很好理解,相比与凡人他们的力量已经无法匹敌,横行树百年之后,自然会感觉到满意和进一步的,自大。

“为什么这么吵?”吵吵嚷嚷的时候,大厅的后门打开了。所有人一致站直了身体,亲王也离开了座位几英尺的距离。“阿娜西斯塔娅大人……”

“大人……”孩子跟着行了一个礼。

“年轻的雏儿,但是我能感觉到粘稠的血脉。”她笑着审视着眼前打扮精致但是身上还带着白天市井气味的少女。“我听见了你的事情,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带着商队平稳的回来,莱茵兰人做事讲究信誉和利润,我们和浮华的奥地利人不一样,只要你能带来收益,我就愿意尝试。”她穿着罗马长袍,栗色的卷发上挂满了金属坠片,像奥维德时代的贵族一样气定神闲。“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这一趟会非常的危险。”

“我明白,附近领主不会喜欢违反密会规矩的人,伦巴第的亲王大多数是您的旧相识,我就不在多提,自然也不喜欢,而两西西里阴影中匍匐着的家伙则不喜欢密会本身。但是……我既不是密会,也不是魔宴,更不是无政府叛党,我只在乎我需要的事情。”

“我欣赏你的态度,中东的刺客们会喜欢你这种人,这一次算结识你的投资,但是我不会让你跟着危险走的,我会把这里的先知的子嗣借给你,你们一起上路。”

这算帮助,也算监视,但是显然没得选。

谁也不会喜欢一个神神叨叨的末卡维疯子,但是他们有得时候,真的能看破俗世的迷雾。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6:39
先知引导着孩子离开了大厅,在外面,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女正在等待,她带着兜帽,两个眼睛一个金色一个银色,闪着妖艳的光芒。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身材良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成熟的气息,让阿格尼斯这样朴素的胸怀自惭形秽,但是单就脸来看,似乎又和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甚至更年幼一些。

“嗨!你就是新朋友吗?”她就像松开了缰绳的野马一样向让娜冲了过来,“嘿,我可没预计到还会有这么可爱的新朋友!”她像是老朋友一样拍了拍孩子的脸,然后捏了捏,“我喜欢这个手感!超软的!和我家的猫猫一样!”然后手就开始向下一路摸了下去,“诶嘿……这里也挺软的……”

先知无奈的看了让娜一眼,然后一个手刀打在新来的少女的脑袋上,“笨蛋!清醒一点!”然后他轻轻欠了欠身,“尊敬的女士,抱歉,我疏于管教这个过于活泼的子嗣。”

“啊,啊?!”她就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触电似的抽回了手,礼貌的行礼,“抱歉……我是伊丽莎白,正在像尊长学习预言的技巧,很荣幸能和您一起旅行。”安静礼貌的像是另一个人。

“啊……你好,”孩子故意隐去自己的名字,“这位是我的仆人阿格尼斯,这个是我遇上麻烦的朋友卡特琳,接下来我们就要一起旅行了。”

“嗯……好……好的……”她局促的收拢了一下长袍的边沿,轻轻地靠近了孩子几步。

“既然你们没有问题,我就不打扰了。商队三天之后的晚上和你们在城外集合。”先知礼貌的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他似乎完全没有在乎这种凡俗事物的想法。

孩子看着先知走远了,就领着三个人一起回到了住所。

“对了,你白天怎么办?”孩子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毕竟没有几个血族能在白天活动。

“和你睡一起呀!”

“诶?”

“难道你不睡觉?”

“我……额……这个……”

“主人白天夜晚,活动如常。”阿格尼斯看见新来的家伙已经把两只手和让娜握在了一起,感觉到一股无名的不满,打断了这场对话。

“诶!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少女金银异色的眼睛带着兴奋地光,“我的水晶球前几天暗示我属于自己的天使很快就会来呢!”

“那个……我们一样是被诅咒的该隐之子……”

“不是哦!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

“伊丽莎白大人……”阿格尼斯再次打断,“太阳要出来了,请您回到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吧。”

“哼!”末卡维氏族的少女愤愤不平的看了看面色如水的女仆,“你这个坏东西!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虐待我的家伙!”

“您认错了。”

“我!我才不会错呢!你二十年前拿着鞭子狠狠地在大街上抽我的屁股,说我是吉卜赛人和骗子!”

“女士,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请休息吧。”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来谋害我的天使的!”伊丽莎白气鼓鼓的从带窗户的房间走了出去,回到了幽暗的卧室。

“我讨厌这个家伙……”看着血族吵架被血誓束缚的卡特琳终于幽幽的吐槽了一句。“居然明着抢我的让娜……”

“诶,抢?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主人你不要我了!?”她不满的凑了上来,躺在了身边,直接靠在了大腿,“你不要我我就不起来了!”

“我讨厌血誓……”让娜无奈的看着性格大变的卡特琳,挥了挥手让阿格尼斯把她带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明明我们不应该是这种关系的……”她小声嘀咕着打开了地图,开始规划路线。

阿格尼斯悄悄地回到了客厅,看着主人对着地图不停的标记,一言不发的只是盯着看。

“我能感觉到你要说什么,对吧?”

“主人明察,我……我说不上来的有点难受。”

“嗯?你不喜欢她?”

“不是,她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我确定,尤利娅亲王不会让一个无能的人跟着可能带来巨大收入的商队。”

“那是为什么呢?”孩子停下了笔,抬起头,“我挺喜欢这孩子的,除了有点疯,对了你小心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面就讨厌你。”

“没什么。”阿格尼斯失望的耸了耸肩,“我不打扰您了。”但是怨念的眼神一直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木头一样的主人。

虽然白天和夜晚对她没有区别,但是让娜还是打算先陪一陪今天看起来一脸冷漠的阿格尼斯。卡特琳似乎暂时不用担心,只要血誓还在,永远就是一副小狗一样的状态,似乎有用不完的好感可以挥霍。

摆弄完地图,她抬头看了看已经困倦的支撑不住的女仆,她坐在沙发的一角,一只手撑着脑袋,头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下沉,然后突然就像收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坐直了身体,继续撑着,然后继续重复这个下沉的过程。她好像正在努力的和睡眠之神进行着绝望的斗争。

让娜丢下手头的笔,仔细难得的仔细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女仆,她很少提到过去的事情,也从来没说过究竟她如何了解这么多复杂的阴影中的秘密。不过现在更有趣的事情是,她的睫毛一抖一抖,尽管眼睛已经闭上了,忙碌的习惯完全停不下来,眼珠依然在睡梦中不停的转动着。

她伸出手指一点点靠近阿格尼斯柔软的脸,在最后一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若是她的女仆大人醒着的时候,她断然不敢这个样子,不然女仆一定会板着脸说教起来,说不定还会一边叹气一边用手刀狠狠地对着脑袋劈下去。

“就这一次啦……”孩子下定决心一样的伸出了手,轻轻地戳了一下,手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女仆轻轻地嘤咛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好软,而且是温暖的,比起自己不会客的时候的冰冷的身体手感好多了。再凑近一点,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胸腔里有节奏的心脏跳动声,还有……

手指被直接抓住了。

“诶……诶……”

“笨蛋……”女仆睁开眼睛看着她,“你在干嘛呢……”

“我……就……”

“嗯?”

“没……没什么啦!”孩子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快表扬我!我都选好路线了!”

“有什么好选的嘛……除非你想当汉尼拔……”阿格尼斯打了个哈欠,“你这个手指指着我真的没做什么嘛……”

“我发誓啦哼!”

“托芮朵的发誓能相信?我宁愿相信末卡维精神全部都是正常的……反正嘛你就去和伊丽莎白玩啦……笨蛋!”

“诶……我怎么又笨蛋了。”她一脸迷茫的换成了四脚着地趴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盯着阿格尼斯。扑克脸的女仆换了个姿势,扭过身子看着委屈巴巴的主人,无奈的抽动嘴角笑了笑,摇了摇头。

“说话嘛……”

“没事……无论您喜欢谁,我都会向您献上永远的忠诚。”

“不是啦!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让娜直接靠在了她的腿上不满的看着谜语人,正准备伸手想上干些什么,被女仆直接抓住了手。

“你真的要听吗?”

“嗯?”

“嗯!真的!”

“算了……”她叹了一口气准备站起来,“我不应该这么想。”

“别走啦!说清楚嘛!”她委屈的拉住了阿格尼斯的衣服下摆,“我不会生气的!”

“那好吧……”女仆冰面一样的表情开始解冻,她笑了笑,用手抬起靠在腿上的主人,做出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姿态,然后对着让娜的脸……

“啵。”之后迅速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离开,留下一脸迷惑的木头。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7:03
当晚,阿格尼斯已经睡着了,孩子正准备睡觉,伊丽莎白狂喜的拿着水晶球冲出了房间,眼睛上带着一点点血丝,但是整个人兴致很高。

“嘿!我发现了好事情!”她挥舞着水晶球,直接字面意义的扑在了床上。“我的天使!快看啦!”

让娜迷糊的看着水晶球,它透明,但是有一点蓝色杂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诶……哪里……哪里有?”

“迷糊天使!”她不满的撅着嘴,拿着水晶球当当当的敲起了同伴的脑袋,“笨蛋……笨蛋……”

“好啦好啦……”让娜握住了伊丽莎白细瘦的手腕,“究竟是什么事情啦?”

“嗯……不知道!就是好事!”她理直气壮的凑了过来,孩子几乎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了——等等,气息?竟然为了这件事情消耗宝贵的血液来恢复活着的时候的形象。

“你有气息?”

“当然啦!这可是天使小姐,我怎么能用那种样子来见您呢……”她贴的更近了,“还是说……您有着独特的爱好?”伊丽莎白舔了舔嘴唇。

“我……我当然喜欢人啦……”孩子看着她越来越近有点紧张,“谁……谁会喜欢苍白或者蜡黄色的皮肤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嘛,反正除了死灵法师吧……”

“嗯,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她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是逐渐降低靠近的速度,就像一只狮子在玩弄自己的猎物。“所以……”

“好啦好啦……既然是好事!我……我困了!我……我要睡了!”她赶紧钻进了被子里,这一床薄薄的被子就如同坚固的贝壳,把危险的猎手和自己隔离开来。

然而坚固的甲壳也当挡不住螳螂虾的重拳,被子的一角被掀开了。让娜蜷缩在被子里,就像外面吹着来自北海的冷风。

“唔……天使大人似乎精神很不好呢?”她用手在让娜眼前晃了晃,“唔……怎么回事啦……”

“有好事,激动地。”

“假话!”

“唔……我困了嘛……饶了我还不好。”

“你白天不是在睡觉嘛,从昨天晚上开始睡到了今天日落。”尽管这是借口,她还是毫无怜悯的直接揭穿了。

“唔……”孩子思考着下一个借口的身后,身后突然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喂!”她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干嘛啦!”

伊丽莎白并没有回答,只是困惑的歪了歪脑袋。“诶?刚才发生了什么嘛?”

让娜眯了眯眼睛,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你刚才说无事可做,跑来打扰我睡觉。”

“忘……忘了……”她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

“忘了什么?”

“我居然忘掉了刚才和天使小姐共处一室的事情!”她懊恼的抱着头离开了。

诶?离开了?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7:25
第二个晚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伊丽莎白得意洋洋的站在面前,“好消息是……”

“阿格尼斯睡了?她今天帮我挡住白天的会客累坏了吧。”

“才不是呢!”她得意的摇了摇头,“我是说,超厉害的,他们带来了一车的从普鲁士运过来的琥珀!”

这是一大笔钱,如果品相好的话,那些意大利的有钱人会愿意出字面意义的一大笔钱,美第奇和斯福尔扎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像这座城市全部嗅到了赚钱的机会一样,这个商队被人加了一大笔股份,等待着未来的收益。

“那么坏消息呢?”

“我今天有预感,有什么人会盯上我们,琥珀可是穿过整个德意志运到这里的,从普鲁士的泥沼到萨克森的森林,才到我们莱茵兰,这一路可是穿过了哈德施塔特的核心控制区的……”

“你是说……”

“对,我怀疑商队已经被盯上了,这笔钱实在太大了,完全不像凡人能够动员起来的规模,而且这意味着这里可能混进了他们的眼线。”伊丽莎白大大咧咧的耸了耸肩。

“是个麻烦……”

“当然是个麻烦……”她又凑了上来,“但是这可是我万能的水晶球告诉你的呢,天使小姐不给我一点回报吗?”她又和昨天一样凑了上来。

让娜比起阿格尼斯永远一本正经,似乎这家伙更令人头疼,热情奔放就算了,到了感情的高潮还会突然断线……当然反过来说,起码很……安全?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她伸出手摸了摸伊丽莎白栗色的头发,就像在安慰一只小狗。

“陪我出去冒险!我们去捕猎怎么样!”她的眼睛里闪着兴奋地光。

前言撤回,这一点也不安全。在美因茨大主教的眼皮底下和凡人过不去,实在是一种活腻了的行为。

“捕猎?你疯了?在美因茨大主教的眼皮子底下?”让娜拍了拍她的脸颊,发出啪啪的响声。

“刺激嘛~”

“如果饿了可以找卡特琳,反正她这段记忆也会被消除的。”

“可是你不是说那是你的朋友嘛……”她的手抓住了孩子的手紧紧地扣住手指,“我怎么会让天使小姐的朋友受伤呢!”

“诶……”

“没事啦,我不会做的很过火的!我们就到郊外找一个落单的倒霉蛋好了。”她舔了舔嘴唇露出妖媚的笑容,“不会吸干的……不会不会……”

让娜叹了一口气放弃一样的点了点头。“声音小一点……不要让阿格尼斯听见……不然……我……会有麻烦的。”

“天使小姐很怕她嘛?我来帮你教训一下?”她挽起袖子,做出秀肌肉的表情。

“不……不是啦……她是……嗯……怎么说呢……我的朋友,但是很严厉,”孩子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老师安排她在这里指导我的……我能理解的……她也有自己的苦处……”

让娜看了看时间,拉起她先往郊外移动,毕竟时间不等人,如果太阳升起,伊丽莎白会直接化成灰烬。

“诶?老师是什么……尊长嘛,而且为什么会让凡人指导我的天使呢?”她似乎兴致很高,一路上都问个不停。好像也没那么需要让人提防嘛……

“是的哦。因为她很懂事嘛……我……我……老师说我只是个笨蛋啦……”

“诶,居然敢说天使小姐是笨蛋!看我打倒这家伙再把她吸干!”她显得很有干净,以至于让孩子恐慌她是不是真的准备一路向西了,直到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乡间小路上,两个人开始漫无目的的移动,寻找着适合的对象。

“你打不过我的老师的……你听说过特洛伊的海伦,看过伊利亚特么……”

“没有,我是吉卜赛人。”她得意的扬了扬栗色的头发,“我才不看那些奇怪的东西呢。”

“总之就是……她得有3000多年了,是一个历史上的传奇,只是我在这之前也没想到她……还活着。”

“诶,这样啊,看起来我是打不过她了。”自由散漫的少女叹了一口气,

“可惜诶,如果我要是能吸榨她的灵魂,天使小姐是不是就会和我永远绑定了呢?”

“不要说怪话!她是我的妈妈呢。”让娜敲了敲伊丽莎白的脑袋,“不能伤害她哦,一点点可能性也没有。”

“诶?”伊丽莎白歪了歪头,“尊长不应该是一种很严厉又高傲的该死的笨蛋嘛?不是简单地教会捕食的常识和密会的事情,就把你丢在一边自己求生的笨蛋老头们嘛?”

“诶?”双重懵逼,这大概是让娜第一次意识到海伦待她确实与众不同,“真的吗?那可能……一点也不一样呢?”

“难怪天使小姐是天使小姐!”她若有所思的摇头晃脑,“原来如此,是用真正的爱浇灌出来的美丽的花朵呢。”

“你说话越来越怪了。”让娜忍不住对着她手刀了一下,只不过很轻,甚至这个水晶球少女连哼哼都没有哼哼一声,还快乐的哼起了没听过的歌。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7:45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穿着黑袍的修女走了过来,她拿着念珠,低着头一路前行,看起来是一个虔诚的人,乳白色的光照照在身上,显示出清癯的身影。

伊丽莎白和让娜和她打着照面经过,仅仅是擦身而过,就已经让孩子感受到了一阵身体的灼烧感,她赶紧把伊丽莎白拉到了旁边的岔路里,同时警惕的看了看修女,她似乎还在低着头前进,并不在意路人。

“我超喜欢这个家伙!一定是很好地食物!”伊丽莎白几乎无法忍耐的舔着舌头说话。

“你确定?我走在靠近她的位置,你看看我的胳膊……”让娜捋起袖子,露出了通红的胳膊,“这是虔诚的家伙带来的麻烦……”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天使小姐。”伊丽莎白笑了笑,露出了已经被灼伤的快要看见骨头的手。“让娜你真的很厉害呢,换成别人可能这么近右边的整个手臂都会消失了。”

“额……这个……”她没有办法解释卡西米尔的残酷的肉体技艺。

“总之啦,我们把她带回去怎么样!”伊丽莎白眼睛里带着兴奋的光,“我想……”她舔了舔自己的尖牙,“我超喜欢这种虔诚的猎物。”

“笨蛋啦!我们都没法近身。”让娜狠狠地打了一下吉卜赛少女的脑袋,“笨蛋!”

“嗷,疼疼疼!”她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脑袋,“就……就听我的嘛。”

“你想怎么办呢?”

“看我用棍子直接打晕!”

“诶?”

“再神圣的修女也扛不住碗口粗的棍子!”她折断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悄悄地走了过去。

“诶?这样很危险啊。”

“没事啦!看我的!”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然后直接……打歪了。

“什么人!”修女握着胸前的十字架佩饰回过头来。她的脸就像是古典时代的雕塑里的阿芙洛狄忒,但是带着一股神圣的怒火。

“诶……诶……没事啦……没……没事啦……”伊丽莎白突然慌了神,如果修女再往前走几步,她的手很可能就要被神圣的气息彻底烧坏了。她只好连连后退,小碎步一点一点往回走。“我我家在附近……我以为你是坏人……”

“是这样吗?”她礼貌的点了点头,“那让您误会了呢。”她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惊慌的少女,“您的手怎么了,我来帮您看看吧。”

在一边的孩子顺着这句话发现伊丽莎白的手上的皮肤早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暗红色的组织的颜色,善良的修女怕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决定走近了来看看能不能治疗。

但是这会要了这个伊丽莎白的命。

“尊敬的嬤嬤……”让娜赶紧拉着伊丽莎白往后退,“我妹妹她……被恶魔夺去了心智,有些时候会……做出攻击性的举动……请您不要见怪。”她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在线,美人垂泪即使是铁石心肠的女士应该也会为之动容。

“我……无意冒犯。”修女理解的点了点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会为她的康复祈祷。”

孩子“感激”的跪在地上,“感谢您,虔诚的女士。”尽管她已经尝试保持了距离,但是还是感觉浑身都有灼烧的感觉,这的确是一位潜在的圣人,她的虔诚几乎令人痛苦难耐。

“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有兴趣具体介绍一下令妹的情况吗?”

“我也是远道而来,那么我们回去说吧,她这个样子显然不适合说话……”孩子拍了拍伊丽莎白,让她老实站在身后,然后给修女指了一条回到她们住处的道路。

她把伊丽莎白送回来房间,很难判断一个张牙舞爪的走路手里拿着木棍摆弄的末卡维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但是至少现在,麻烦暂时解除了。

可是还有另一个麻烦,真的要对一个美丽的圣人下手吗?修女摘下风衣的兜帽,露出雕塑般的容颜和如同圣象一样的谦卑的神情,她尽管由于可以预见的格格不入的节制生活而显得消瘦,但是把神圣和虔诚加在这样的身躯上却显得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信仰之美。

她关切的看着孩子把疯掉的栗色少女送回屋子,一边思考着更多的事情。

让娜直接把门轻轻带上,示意等待,就直接把伊丽莎白推在了床上。

“笨蛋!现在好好呆着!”

吉卜赛少女露出悲伤歉意的面容,扭曲的笑了笑。“天使小姐……我搞砸了……呜呜呜……”

很难分辨这是真的哭还是虚情假意的挽回孩子的好感,但是让娜显然不会丢下她,只好让她老老实实的等在这里,自己处理外面那个坐在身边都会感到烧灼的没有恶意的大麻烦。

恐怕按照她的虔诚程度,就算所罗门的柱魔神在面前,也会想着怎么救赎它吧。
QRCW7uqp Po 2022-04-19 17:47:54
如同天界的荣光直接照射进了屋子里,房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了圣人的光辉里,刚刚坐回了对面的孩子呆呆地注视着修女的脸,突然陷入语塞。

“尊敬的女士?”修女发现有些奇怪,试探的问了一句。“您怎么了?”

“我……啊……没什么……”

“可是您看起来目光涣散……”

“没……没什么……我只是被您的神圣面容所感染……”孩子已经开始结结巴巴的说话了。“圣母啊……”

“女士……”修女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您在说什么?”

“如同一把利剑刺穿我的身体,带来疼痛,也净化凡俗的心灵……”

“女士……我们不是应该讨论一下令妹的事情吗?”

孩子的目光已经无法从她的身前移开,皮格马利翁也不过是如此的专注和痴迷,她前倾着身子,看起来完全沉浸于话题,但是回答问题又心不在焉。

“我……对啊……她嘛……总是这个样子,有时候就会疯疯癫癫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看见一些事物会有据为己有的邪恶想法,一定是魔鬼作祟。”

“诶?”

“比如,美丽的女士,圣洁的女士和……”让娜心不在焉的继续本能的回答。

修女无奈的摁住了太阳穴,看着眼前出神的自称姐姐的少女,如果不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的眼睛本来应该和月光下的博登湖一样闪现着灵动的光,尽管是美人,但是现在她前倾的身体和呆呆的表情总让人感觉哪里不对劲。

“所以她只袭击女性是吗?”

“我……她是的……哦不,也许吧……谁知道呢,魔鬼什么时候回来到凡间这完全只能看或然性。”

“所以这次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咯?感谢上帝……”修女实在是感觉今天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尽管她也想和虔诚的羔羊多呆一会,但是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被盯着的猎物。“您是累了吗?女士,我看您似乎很疲惫?”

“我……没事?!”孩子突然兴奋了一下,然后又松懈了下去,“是……是有点累了,您说得对……”

“那么您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修女站起了身子,礼貌的鞠了一躬,她的长发从兜帽里漏了出来,像水流一样自然而然的被重力牵引着向着地面的方向甩了出去,孩子的目光也跟着它向下移动。

“嗯……嗯……好……好的……”

直到神圣的身影自己带上了门之前,她都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除了不断前移的视线,再也没动过别的什么地方。随着一声关门声,孩子突然惊醒过来。

“我……我刚在说些什么?”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为 #654 送出表情
上下滚动,选择表情
👍 赞!
👎 这不好
😆 欢乐
🎉 烟花
😕 嗯...
💗 爱心
🐱 喵喵喵
🐭 鼠鼠我呀
🐔
🐷 猪头
🐶 我是狗?
冲刺!冲!
😱 吓死了
👀 就看看
🤡 小丑
🀄 太中咧!
🤣 笑哭
😅 这...
😫 痛苦面具
😭 我哭死
😋 我吃吃吃
🦪 牡蛎哟牡蛎
🈁 ko↓ko↑
🤔 嗯?
🤤 发癫
🥺 求你了
😡
耶!
🦸 你是英雄
🍾 开香槟咯
🌿
送出该表情需要消耗 20 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