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种规则不会让你觉得屈辱吗？四。”
“又来!把你的黑棋收回去!”她伸手亲自把我的棋子拨开，“能赢就无所谓。”
“好吧好吧。五。”
她闷闷地开始收拾棋盘，活像受气的小媳妇。我向后一仰，倒在床上。“不如下次改成我要连赢十次好了。”枕头飞到我脸上，很重的阳光味道。
下雨了。其实昨晚起雾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不过这话说得也不合理。青梅竹马趴在窗前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帘。我枕在胳膊上，天花板微微发黄。我想起红楼梦来。
“我前一回来，听见他家里许多人抱怨，千真万真的有些呆气。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你说可笑不可笑？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的。且连一点刚性也没有，连那些毛丫头的气都受了。爱惜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蹋起来，那怕值千值万的都不管了。”
要不然等她生日去找找有没有卖大红猩猩毡的吧。到下雪的时候让飞鸟穿出去，再找片梅林。
“下雨啦。”她托着腮转过来，“你别忘了拿伞。”
我躺着点头，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清，但我开始歪头看她。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愿意打扮一下啊，估计又是随便找了条运动服披上就出来了。我往上看，能看到她耳朵上小小的快要闭合的耳洞。
她轻轻哼歌，听不出是什么旋律。待会翻翻播放记录就知道是哪首了，反正她差不多所有软件都用的我的账号，而且从来不删历史记录。
“对了，我送你的耳钉呢？”
“收起来了。”她下意识捏了捏耳垂。
“你不带干嘛要打耳洞啊。”
“我愿意。”说完这话她好像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任性，拢了拢头发，一直盯着我的表情。我努力保持面无表情。
“我数到五啊。一……二。”她伸出手指计数。
我瞬间笑出声了。简直就是巴普洛夫的狗。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着她眼睛我绝对坚持不到五秒内不笑。好像已经变成了例行的考验似的。将来如果有人把我掉包大概五秒之内就露馅了。
几乎在同时她捂住嘴，睫毛弯弯，发出被挠下巴的猫一样“夫鲁夫鲁”的声音。
我微笑起来，着看她傻傻地笑到岔气。
岔气的青梅竹马揉着笑僵的脸下楼等我去了。我自己整理下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距离开演两个小时，时间充裕。
“？你是怎么做到不到五分

“？你是怎么做到不到五分钟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我给飞鸟擦着头发问道。
“我一边看手机就一边走出去了……先是被淋到了。”
“那一会不就应该干了？”
“然后手机掉在地上了。”
我转身抽出吹风机。
“我蹲下捡手机，站起来然后滑倒了。”她满脸委屈地使劲拽我的衣服，“而且衣服也脏了。”
我把吹风机风力开到最大最热。“摔倒还是向后摔。我觉得你是在门口的大理石平台乱滑掉进水坑了差不多。”
“好烫！”
“这不是吹干得快吗。”我顺手把吹风机丢到床头，找到一件没怎么穿过的运动服。“有点大，先穿这个吧。”
笨蛋甩着长出一截的袖子跟在我身后出发了。
时间是距离开演一小时四十分钟。天气是暴雨。还是打车吧。

先把这些发上来吧[=ﾟωﾟ]=
后面的部分其实有一点怪，不过影响不大（），所以就懒得改了，明天继续传上来吧！
各位晚安啦

好耶

po主俺整理好了个txt（）俺可以帮你发上来吗

直接一下子发到po主原来更的结尾变相催更！ᕕ[ ᐛ ]ᕗ

>>Po.92005
好啊，因为我自己都没存所以少了一部分来着
那我可以最近准备接着写了！谢谢！[=ﾟωﾟ]=

我的心情逐渐焦躁起来，路上拦不到车自不必说，连打车软件也已经空转了五分钟。老夏倒是有一辆小面包车——但我和他打电话得到的是瞬间接通和立刻挂断，使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反应速度。几分钟后我收到一条充满可恶优越感的短信。
“[自动回复]约会中，请勿打扰。”
我不相信短信还带“自动回复”的。大概是手指自动动起来了的意思吧。
飞鸟无聊地甩着袖子。
这时距离开演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迟迟没有拯救我们的出租车出现。

“不能接着等了。”购买了愚蠢的app打车加塞服务之后我得到了一辆距离我半小时的出租车，考虑到眼前这难以想象的拥挤车流，怕是等不到它来的时候。
“你可以骑车。我帮你打伞。”青梅竹马顺时针甩了一圈袖子，然后转回来，抽过我手里的大伞。
“那你拿紧点。”
骑车的话就要至少四十分钟了。时间非常紧迫，但不是完全做不到。
突然就有一种即将去拯救世界的感觉了呢。

“你自己打着就行了！”我抬手擦了一把脸上不断流淌的雨水。因为飞鸟实在不够高，她打伞只会阻挡我的视野——加上一路上几乎都是逆风，给我挡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我站起来的话，加上伞飞鸟就基本上淋不到了。
“坐近点！”我站起身努力上下蹬脚踏车。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呢？直接说因为下雨又打不到所以不能去就好了？我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
踏板停在相互水平的位置。我稍微站在上面歇了一下。然后弓身，发力。
有东西贴上了我湿透的后背。
“别摔下去了。”飞鸟轻声说，抓住我的腰。
“喂你没给自己打伞？”我头也没回地喊。
“阻力太大了。”我不相信这个理由，但我猜不透她的想法。
“那你不就被淋到了？”
“没事。”她小声答复。
我轻轻叹气。她明天一定要生病了。
两个在大雨中不打伞狂骑车的人。录下来发到网上可能会火吧。不过也说不定。搞不好也没那么奇怪？

我穿过车流。穿过没有行人的小路。穿过桥和街区。穿过闪烁的灯光。穿过形形色色的人。我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雨水的一部分，只剩飞鸟贴在我背后的触感能让我确认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现在是八点十分。距离开演还有二十分钟。眼前只需要跨越长长的下坡。
我失去了确认自己不是雨水的那种触感。我彻底变成了雨水。我甚至没来得及按刹车。我只来得及回了一下头。

飞鸟泡在路边的雨水中，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就像睡着一样侧着身。长长的袖子滑下去，逐渐吸水，颜色暗淡。
回头的瞬间自行车已经滑出二十米以上。我狂捏刹车，听见雨声中微弱的摩擦声。
我直接跳下来，右脚绊到左脚。
自行车无声地摔在远处。我听到车轮还在滴溜溜转动。
天空很昏暗，雨越下越大。还是早上，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就已经亮起来了。
这是我在不长不短的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抱女孩子。飞鸟其实不算轻，当她安静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尤其这么觉得。两个全身湿透的人坐在路边酒店前的台阶上，水帘从头顶的挡板倾泻而下。
脚前溅起水花。我往后坐了一点，顺便帮飞鸟整理一下衣领。可惜我这件运动服很难看。
她蜷起双腿，微微发抖。
我就坐在那里。救护车的鸣声从很远很远处传来。
现在是八点二十五分。水滴从我头发上跌落，在落到飞鸟身上前一瞬间被我伸手接住。手心里的小小水洼看不清天空的倒影。

“问题不大。”医生说，“睡眠不足加上淋雨受寒。她之前有伤过神经之类吗？”
我松了口气。“失忆算吗？”
医生用你在开玩笑的眼神盯着我。
“我没开玩笑。之前被车撞过，然后就想不起来高中的事了。”
说着这话我感觉也有点奇怪。医生可能以为我看电视剧看多了？
“那建议你带她仔细检查一下。”
我点点头同意。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感觉很冷。
飞鸟穿着病号服在打吊针，面色苍白，安静得像只玩偶。看到我走过来，她冲我勉强笑了笑。
“对不起啊。”她下意识抬了一下手，差点带动针头。“要不是我你就能去看班长演出了。”
“有时间我再去解释吧。”我在青梅竹马旁边坐下。“你这几天熬夜了？”
她扭过头没理我。
“注意点啊。你不会又不吃饭了吧？”
“没有。算是吃了。昨天吃的面包。”她又把头扭过来，很好玩似的左右晃脑袋。
“别晃了。待会带你去检查一下，虽然我也不知道检查什么就是了。给医生说你失忆他还不信。”
她愣了一下。“嗯。没事，我感觉挺好的。”
“你别再摔到针头了啊。我去买点吃的。”
走出门我搓了搓沾满水乱蓬蓬的头发，给小白打电话让他帮我带身衣服。
“有空再给你慢慢讲吧。先把衣服给我带到人民医院来。随便拿一身就行。”我顿了下，“然后拉开柜子上层，把飞鸟的衣服也拿着。我他妈说了别问了！”
我没由来炸了一下。雨变小了，逐渐有阳光透过云层。我把手机捏在手上，没缘由地抬头。天空被阻隔在高楼间，我看到横斜的电线。已经有鸟飞出来。我突然想到，雨里是没有飞鸟的。

风快把我衣服吹干了。我手里提着刚买的麦当劳，低头仔细想了下才反应过来现在不该给飞鸟吃这些。我坐在路边拆开汉堡盒子，一层层剥开包装，没有下口的欲望。我的大脑迟钝起来了，什么都想不清。我咬住露出的生菜一角，味道实在很熟悉。可能胃里昨天的生产还没消化干净。
不想吃。不想动。不想想。我脑海里全是杂乱无章的破碎词语。
我最后把汉堡收进了盒子里，叹气。其实我很多年没有真正意义上叹气，所谓叹气只是深呼吸吐气而已。是因为什么呢？
麦当劳送给小白吧。他拿着已经没用的干衣服原路返回，手里多了一袋麦当劳。
阳光开始变得刺眼。我想我该回去陪飞鸟了。
走进医院大门之前我掏出手机。十点三十五分。我给班长打了个电话。第一幕快要结束了吧。
无人接听。五默默地收起手机。是啊，快要结束班长当然不可能接到电话了。我看过太多次她的表演以至于以为一抬头就能看见了吗？
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混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显得粗糙。飞鸟小口喝着刚买的皮蛋瘦肉粥，但看样子也吃不下太多。她的脸红润一点了。
“以后别再淋雨了。你到底为什么不打伞啊。”我看了眼手机，班长还没有回电话。“算了没事就好，幸亏没摔伤。”
“你去看吧。”飞鸟突然抬头。“还没散场。你应该能赶上谢幕。”
“你不用担心啦。”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就缺席一次又不是没发生过。”
“但这是第一次公演哎。”
没有回答。我疲惫地扫一眼她那碗没喝多少的粥，慢慢摇头。
“如果我一定要让你去呢？”青梅竹马问，声音有点抖。
我没说话，打开锁屏看到演艺部推送的散场花絮。
幕布缓缓合拢，灯光全部熄灭，我听到轻声细语流转在逐渐嘈杂的人群中。
“ulk deusi lle。”
我低声重复道。
“你说什么？”飞鸟把头凑过来。
“没什么。”我关上屏幕。“再吃点吧。”

班长已经很久没有来了。虽然这和之前缺席的关系应该不大。
“我要出国了。”上次来的时候她这样说。
“去哪？”我把手上的一排冰棒掰开分给她。
“德国。”
“柏林？”
“汉堡。”
“哦。什么时候？”
“明年夏天。”
“那不是还有很长时间吗？”
“但是现在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我随手翻了下她带着的文件夹。
“明年我手上的课题应该也结束了。”我算算时间，“我也可以去汉堡那边做交流。”
班长诧异地抬了抬眼皮。“你去干嘛？”
我没想出来什么合理的理由。“不清楚啊。”
“那你还这么说。而且不看着飞鸟你能放心吗？”
我走神了一瞬间，在班长的档案上折了个角。蝉鸣很闷，天气很燥热。窗外阳光明媚，树影摇曳，偶尔有人声。
“可能是习惯了。”
“习惯什么？”
我把班长的文件立起来，收拾整齐还给她。
“习惯你来我这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有吧。”她回答，“没有吧。”

在我的小屋连续两周除了飞鸟没人来之后，老夏久违地敲响了我的门。
通过之前和阿星小白的闲聊我才知道老夏已经变成了他妈的小有名气的校园诗人，隔三岔五在校刊上发狗屁不通的诗，引得好多学妹一进校就打听那个叫老夏的出没地点。但是可惜现在没人有能力挑战小芸的地位。小芸往门前一站，没胸没屁股身高一米六，即使过去好几年整个经管学院都不敢有人出声。小白说老夏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写诗沾花惹草，该杀。

“该杀。”我们附和着点头。老夏在餐厅外面一边接小芸的电话，一边对路过的学妹微笑，活像二十年前街边的流氓。

“再写下去你就等着卧轨自 杀吧。”阿星对老夏冷嘲热讽。
“不写了不写了，”老夏连连摆手，“回头玩乐队去。你们谁有皮夹克吗？”
但是话说回来，老夏也就只有人长得老实，日子过得实在是自由自在。
“小芸没意见。她知道我人品。她要求很简单，低了以后我只要饿不死自己，最高要求能老老实实拿学位，其他就算我和学姐吃饭，给学妹写诗，每天夜不归宿，她不管。”然而老夏到现在和其他女生的接触最多仅限于微笑。
我说要是有一天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老夏你教我怎么能活得开心。老夏一边大嚼我请客的煎饼一边连道好说好说，露出一脸这玩意真好吃的表情。后来他连吃一周差点把自己吃吐了。
老夏的老板手里好几个大项目，老夏当时回答说随便给我一个就行。然后导师把他丢到只有他一个人负责的边角项目去了。
“多好啊。我早都做出来了，但是没人催我我就不用交。”他心安理得地游手好闲，每天坐在学校湖心亭里眼观六路，提着一打啤酒，喝完一罐写一行诗。有时候写完了发给小芸，小芸就回两个字“无聊”。但老夏依旧乐此不疲。
现在老夏仰在我新买的摇椅上，表情之舒适让我生出把这椅子换成老虎凳的想法。
“你让我陪你去接你女朋友的导师？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她不是来那什么了吗，”老夏大手一挥，“你不是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吗？她导师还没三十，女的。”
我说是不是和飞鸟她们医学院的师太差不多。
“郭襄也是师太。你又不是秃驴怕啥。”老夏催我，“赶紧陪我去接人，我自己太尴尬了。”

坐在老夏车里去机场的路上我想起自己从这里走过一次。关于那段故事我已经记忆不清。
路边高耸的发电厂让我想起来一部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如果听到那天播放的歌曲我大概还能想起更多。
那天是去接班长——当然飞鸟又跟着我。不如说不跟着我的时候比较少。虽然说是去接班长，但是不过是在出口等她把车自己开出来。我们两个都不会开车。上车之后我坐副驾，飞鸟一个人占了后面一排。
然后我能想起的就是经过发电厂时的对话。
飞鸟：“好大的烟。”
班长：“你知道吗，高中那几年我坚持认为你是个人渣。”
先回答了谁或者回答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当时看到不远处有游乐场。
于是我抬头往记忆的方向张望。游乐场是切实存在的。
我想要不要在班长离开前叫她去玩一次，又恍然意识到离那时候其实还有蛮长时间。为什么会有这种紧迫感呢？
那就把飞鸟也叫上好了，否则感觉好像再也不见的告别仪式似的。这种仪式当然要在她出发前在老地方办啊，生菜的味道又泛出来了。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老夏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给人留个好印象别忘了。小芸的前途就靠她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想游乐场的事情了。我趁着眼前那人没注意到我，用手肘捅了捅老夏。
“你确定是他？”我小声道。
“草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
“你女朋友的导师你没见过？”
“为什么我要见过啊！”
“不应该见过吗？”
“你见过飞鸟老板吗？”
“她是我女朋友吗？”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不觉争吵起来，像小孩子一样互相锤。在我打算暂时休战喘口气的时候差点被吓得跳起来。一张脸贴在车窗外。
准确说，是很精致的脸。但是某种意义上很惊悚。
惊悚的地方在于已经坐上我们后座的小芸导师，是名副其实的合法萝莉。
“我开始怀疑你了。”我小声对老夏说。“我觉得你和小芸在一起根本就是对她导师有兴趣。”
“不要拿你的想法往我身上套。我没这种爱好。只有你才会这种卑劣手段。”
从后视镜看到她笑眯眯坐在后座上完全没有导师的样子。
我决定停止这种没有风度的行为。但是停止之前要确认一下。
“小芸没和你说过？”
老夏眼里满是不能理解。“她倒是说了很特殊……我也想不到这个特殊法啊。”
萝莉咳嗽了一声。
“那，哪个是小芸的男朋友啊？”她的声音清脆甜美而有压迫力，造成微妙的不协调感。
“哦，”她高兴地拍了下手。“左边开车那个对吧。”
她指了指我。“我认识你。”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啊，始乱终弃的渣男嘛！”
我不想说话。

“很羡慕你们这种年轻人啊。”萝莉在后座架起二郎腿。如果不转头看的话我没法把语气音色和她的形象结合起来。“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呢。”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我盯着手上刚加载出来的百度百科。你不才二十九吗。十五岁进入少年班的天才，二十二岁就拿了博士学位——啊，这么一想突然就说得通了。这不是完全没有空闲时间吗？
老夏头上遍布汗珠，细密如牛毛，一个劲用指肚敲方向盘。我怀疑他会紧张到走错路。
“不要那么拘束嘛，”她换了个姿势倚得舒服一点。“我和小芸都算是闺蜜的。”
“她有经常提到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认为老夏脑子里的神经已经崩断了。
“没有。”她冷酷地回答，“一次也没有。”
我仿佛看到老夏头发即将一夜变白。
“但是她偷偷看消息时候满高兴，虽然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她打个响指，“可能是不愿意分享吧。真是自私的学生。”
我看着老夏腰杆突然挺直。
“好闷啊，”她嘀咕，“实在不行讲讲故事嘛。以后肯定还会见到的。”
可能这是在国外待久了？我试图想象变成这种状态的班长，但徒劳无功。正当我准备这么一路观察吐槽下去然后溜之大吉的时候突然矛头就指向了我。
她探过来拍拍我的肩。“喂，要不要讲讲你的故事？当然要是你的伤心事就当我没说。”
我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反驳话卡在了嘴里。我该怎么称呼？
“叫姐就行了。”她笑眯眯地未卜先知般回答。
刚想拒绝我的腿就被老夏锤了一下，提醒我小芸和他的未来有多么重要。
我屈辱地张嘴。“姐。”我发誓我的脸很久没那么红过了。
“真愿意这么叫啊，”她戏谑地笑道，“不愧是著名的渣男呢。骗过多少女生了？”
我想班长的名气还真是大，胡闹那一次就能让全校都认识我。还是说校园里太无聊了？
我不得不捍卫一下自己的人格。“其实那是个玩笑……”
“嘛——嘛，”她恶劣地挥手，“无所谓啦。我只想听故事。”
是恶劣的乐子人自来熟萝莉。什么糟糕的人设啊。

在我的小窝楼下下车的时候我感觉乐子萝莉在不怀好意地记地址。我后悔没有随便找家奶茶店下车，把麻烦留给老夏一个人。
后面五天飞鸟来了三次，班长来拿了一次东西但是拿完就离开。
“等等，那我这就没你的书了？”
“下次再放吧。”她急匆匆地说着离开。
我觉得应该去图书馆关照一下她。班长走后没多久 正在我快要忘记小芸导师那段小小的插曲的阶段我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敲响的地方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打着哈欠穿着睡衣开了门。
乐子萝莉一步就迈进来。
“我看到有女生从你房里出去了！”她兴高采烈地说，“你还穿着睡衣？！”
我觉得不用给老夏那俩人留面子了。他俩的美好生活不如我的平静值钱。
“那你出去一下我换衣服怎么样。”然后就锁上门，我想。对着比我年纪大的，但是熊孩子般的萝莉说这话让我感觉怪怪的。
“没事啊，又不是没见过。”她寻思一下觉得不对，“虽然不是你的。放心啦小弟弟，不会吃了你的。”
我没说话，从她头顶看到脚尖。把她塞进行李箱扔的远远的应该能做到。
“喂，那是什么眼神！好恶心！”她说完就绷住嘴。
我坐下接着瞪着她。她很快就憋不住笑了。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是来帮小芸打探消息的。”
“？”我用眼神就能回答。
“你说实话。她男朋友怎么样？”
“我觉得你来找乐子的成分更大。”
她勃然大怒，用力拍我的桌子，但是毫无威严。
正在我想方设法摆脱这只满脑子乐子的萝莉时飞鸟照常随机出现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的青梅竹马是随机生成的。
“要去吃午饭……？”她握着门把手困惑地看死缠烂打的天才导师。
我黑着脸。“老夏女朋友的导师，你当是个傻子就行。”
她突然就放弃纠缠，眼珠转了转，微笑道：“来你这里的女人真多啊。那我还是先走吧。”
在飞鸟开口之前我抢答：“是班长！”
飞鸟表情缓和下来，没什么意外地点点头。萝莉走出门时候显然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下飞鸟，然后点了点头。我感觉她心里想的不外乎发现了好玩的玩具这种事情。
出发吃饭前我在桌子上发现了萝莉的名片。我不可能联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