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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Fdi2s6 2022-03-15 00:11:01
大家好呀,我是a岛的记不清前面那一串字母的939a,是飞鸟和班长故事的作者,因为故事还没有讲完(虽然我也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所以就先把它慢慢搬来b岛了!
XxOGR0oo 2022-03-20 10:37:43
但是这拦不住她来找乐子。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我喊姐都不会觉得羞耻为止。发现这个事实的我一度非常悲伤和消沉。
XxOGR0oo 2022-03-20 10:37:57
某天我失手把模型摔在地上,猛地想起来我没有告诉飞鸟班长要出国这件事。一种自己其实并不在意这件事的错乱感油然而生。我疑惑地捡起碎成三块的神圣无畏,并不能想清楚这个问题。准确来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夏日的夜晚空气清爽有凉风,是难得的好天气。也许屋里太热了。也许应该找个地方喝啤酒。
我成功在学校湖心亭找到了老夏,就好像是固定npc一样。
“给我一罐。”
他抬手丢给我。“最后一罐。我该去接小芸了。”
“就隔一条路,你这也要去?”
老夏斜了我一眼。“我和你一样吗?”
我挥手把他赶走了。湖心亭很粗糙,已经有小几十年的历史。身后倚靠的柱子不注意就会擦破衣服。我一动不动躺在上面,小口小口啜啤酒。一点也不冰,喝起来不爽快。我想自己很少出现在湖心亭类似的地方。班长也好飞鸟也好,好像一起出门也不过是吃饭或者帮忙给她们提包。好像依稀记得很多年前飞鸟还很喜欢去公园,尤其是人工湖上长长的栈道和木质高塔。后来生活一下子就平庸起来了,平庸到所有的事情都依靠习惯驱动。那班长喜欢去哪呢?我不清楚。从一开始和她出去就连街都没逛过。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买好了衣服和一切需要的物品。“去书店吧。”她说,“我发现有一家有很多老书。”到了国外想来她会找到更多富有历史的书店。莎士比亚书店不在汉堡,为什么不在汉堡呢?
水面被轻轻浮动,蜻蜓点过,有荷叶,没有莲花。我想了想发现班长准备出国这件事我好像也没资格到处乱说,但这又好像借口,至少通知飞鸟是绝对没问题的。我在害怕什么呢?
湖水搅动起来。在这里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湖里有乌龟。它头上有一条红色的条纹,略一缩头就潜进水里,在不远处重新现身。我大脑里的念头乌龟一样起起伏伏,最后不再思考。总之,等到有时间请她们两个去游乐园好了。不知道她俩在我不在的时候会不会经常碰面?至少两个人在说话时相互提起是如此的熟悉。
XxOGR0oo 2022-03-20 10:39:05
容易忘掉自己的事情是巨大的优点,尤其在烦恼的时候。决定停止反思自己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之后我开始悠哉悠哉地观察穿梭在湖中的乌龟。它时不时探头往我这里一瞥,仿佛期待我会投喂一般,又或者它也想喝啤酒。我斜侧着身晃荡只剩一小半的啤酒瓶。
“还有吗?给我一瓶!”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得我差点从栏杆翻进湖里。刺客组织应该多培养萝莉,就算色诱失败还能潜行。
老夏的未来兴致勃勃地等我神奇地从亚空间口袋掏出一瓶啤酒来。我说这只有一点了,是我喝过的。
她劈手夺过来,隔空倒进嘴里。
“有没有东方不败的感觉?”
“你太矮了。”我嘲笑道,湖里的乌龟猛蹿了一段,潜进水里找不到了。
“切,就这点,太少了。”她一副老酒鬼的姿态,“而且你不会买冰的吗?”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拉我的袖子。“走走,姐带你去喝酒。”
“你这受什么刺激了?”
“你的好朋友刺激我了!可恶,最讨厌别人秀恩爱。”
我想你打探他人隐私时候可不是这反应。
“走快点!有人请客都不积极点?你是不是傻?”
XxOGR0oo 2022-03-20 10:39:41
我本就不该有她会请我下好馆子的奢望。虽然这种奢望在我们靠近燕雀楼的时候大大增长,但是越过大门走到拐角的时候给予了我更沉重的失望。
为什么我认识的女性都喜欢这种没档次的地方呢?那种奢侈饭店打卡上班一样的人去哪里了?
班长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飞鸟说我吃啥她就跟着吃啥。乐子人说她不想花钱请我。
最后一个很真实,尤其是她在对面不要钱一样点便宜烤串和啤酒的时候更明显。“吃嘛吃嘛。”她咕嘟灌一口,“干杯!”
我咬下来一串肉。肉粒真小,串串的人水平真高。
“为什么要叫我啊?”我问,“你认识的人不是很多吗?”
“因为你不会想把我灌醉和我上床。”
我不说话了,和她碰下杯。“谢谢你信任我的人品。”
“哪里哪里。你最多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就算吃不下我也要使劲加菜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啊。我不信就老夏那样子还能伤害到你。”
“老夏?哦,是他啊,忘了名字了。当然就是他们。不然还能有啥?”
我想了想。“这样吧。反正你也想找乐子。”
我掏出来一枚硬币,猜正反。
“猜错的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她说好。第一次她讲了一个三只小猪被吃掉的童话故事。第二次开始塞私货。三次之后她就没忍住告诉我她的鱼塘里有一条鱼跑掉了。这种人真好对付。
“我还没来得及钓上来呢!就有个随便的女人把我的鱼抢走了!”
“你不觉得在骂你自己吗?”
“我?我不随便啊。我都是精挑细选的。”
五次之后她发现不对了。“喂,我来扔!怎么你每次都猜对!”
我打个哈哈。“不玩了不玩了。干杯!”
她敲了敲桌子。“信不信回头我让你付账?”
“那你提个要求?”
“那你也讲一个。”她打了个嗝。我数了数她已经喝了五瓶酒。这是怎么装得下的啊。
“没限制?我讲白雪公主了啊。”
“多没劲啊。来点真人真事,你,和随便哪个女生。”
然后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我每次都能猜对硬币的原因。
小时候我和飞鸟玩猜硬币,因为她懒所以每次都是我来抛。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开始琢磨怎么能多赢几次,慢慢就学会了用手背粗略分辨花纹。一开始我赢很多次——后来就开始让自己多输点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多赢几次?”她睁大眼睛怒道。
“哄你玩有好处吗?”
“哄她玩有好处……哦,你还真有好处。”
“不,一点也没有。”我立刻回答,“说到这个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件事——算了麻烦死了,直说得了反正你也不会乱讲。班长,呃,就是传说被我始乱终弃的那个,告诉我要出国了。飞鸟和班长的关系应该非常好。但是为什么我会一直想不起来告诉她这事呢?”
“这什么怪问题……”她喃喃自语,突然抬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你这关系还真……独特啊。下次我也去钓两个好朋友。”
“别把你和我混为一谈啊。”我又帮她开了一瓶酒
“得了吧,”她鄙夷道,“你?”
我说先说事,我冰清玉洁着呢。
“好我信。这个嘛,不是很简单?”她趁着说话换气的喝一大口,“要么是你没把她俩当回事。要么就是你想独享情报。”
独享情报?我没想明白。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这没和人说过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抖搂出来了。我这种人真是好对付。
准确说,我们两个都蛮好对付。所以再干杯吧。
会不会有人报警说我诱拐儿童还给未成年人喝酒呢?虽然这个“未成年人”是个喜欢炫耀鱼塘的人渣,但是警察会相信吗?啤酒会相信吗?
我的思维开始混乱了。
XxOGR0oo 2022-03-20 10:39:48
整条街都回荡着剪刀石头布的叫喊。如果忽略声音中含糊不清的醉意,大概会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在胡闹吧。
“布!”她大喊着出了一个石头。我是剪刀。她举起瓶子就要喝。从六七次前开始她就已经不论输赢都要来一口了。相比之下我完全没有喝多少。虽然明天是周六,但她这喝法大概周一小芸也见不到自己的老板了。我可以通知老夏让他带女朋友来一趟三天的短期旅行了。
最后我还是制止了她这种把自己往死里喝的行为。我突然感觉她可能真的对池塘里的每条鱼都倾注了感情。萝莉眼圈红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想哭还是因为喝多了。
我站起来去上厕所。小烧烤店的厕所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脏。墙上满是烟头划过的印记。我不抽烟,所以也不能籍此看出这些人吸烟的习惯。有很多细节我都经常视而不见。我看到墙上用钥匙扣出来的小诗。我觉得这些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文采的句子。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桌上又多了一瓶空瓶。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不愿意喝了吗?”她满脸醉酒的酡红,眼泪开始溢出来。“再陪我喝点好不好。我真的很难过。”
我惯例地深呼吸叹气,起开瓶盖。她迷迷糊糊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讲了很多人和很多地方。她讲棉花堡的阿波罗和阿多尼斯教。讲佩特拉和卡兹尼神殿。讲莎乐美。她问我可不可以借我的头来跳舞。
“好啊。”我回答, “一百年后吧。”
“谢谢你。”她抽着鼻子。
我想这样的人怎么会变成长袖善舞的货车司机呢?
在她彻底喝醉之前,她敲着桌子。
“下次轮到你讲了……”她头磕在桌子上,勉强抬起来。
“不要看不起我啊。”
XxOGR0oo 2022-03-20 10:39:55
她小小的,背在身上好像背着书包。当我一路走到湖心亭旁边我才反应过来送到这里没有用。酒精也让我的大脑迟钝了。
“喂,醒一醒。”我晃动后背,企图摇醒她。“送你去哪啊?”
“把我丢在……丢在办公室就行了……”她轻轻抬头,口齿不清地说,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我想还是不要乱丢了吧。
最后我把她扔到了我的小屋里,展开躺椅平放上去。她甚至占不到躺椅末端的枕头。我没有多看,倒杯水放在桌子上,给她披上毯子。
我自己裹着一条薄被子提着折凳坐到门外去了。明明是我的屋啊,我这样感叹着,倚着门逐渐陷入梦乡。
我久违地没有做梦。
XxOGR0oo 2022-03-20 10:40:01
醒的时候看到班长双手抱胸站在我面前。
“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真是能给我惊喜啊。”她敲了两下手指。“你还真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我迷糊着挠了挠头。感觉右手有点重。
XxOGR0oo 2022-03-20 10:40:09
一开始我单纯以为是右手压麻了,于是尝试挥了一下。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紧接着乐子萝莉的头磕在门上发出咚的闷声。
“疼死了……”她闭着眼搓自己的脑门,“不能让人好好睡觉吗?”
“想好好睡你还跑出来?”我一脸不可思议。“你还梦游的?”
她像被惊醒的猫一样猛然睁眼。
“啧,没注意就睡着了。”她眼神飘忽,“谢谢你的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揉了揉腿飞快地跑掉了。“有什么落的东西下次再拿!”
我没机会搞明白她怎么跑出来的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解释一下混乱的场面挽回在班长心目中我的形象。虽然搞不好已经差到不能再差所以不解释也无所谓了?
XxOGR0oo 2022-03-20 10:40:18
班长眼里写着“你当我是白痴”。“你是说,老夏让你讨好她女朋友的导师然后这导师看起来像初中生然后她莫名其妙就没事往你这跑然后拉你去喝酒然后你只能把喝醉的萝莉带回家?你觉得有哪一段是合理的吗?”
她一口气说了一堆“然后”。显然班长伟大的逻辑系统也坏掉了。
我无比希望她忽略这些细节。但是我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点头。
班长捂住脸。“真没见过你这种人……我还以为你去诱拐儿童了……幸亏不是。”
我鸡啄米一样疯狂同意。
“虽然现在看来也没好哪去……最多是不用去探监而已。”
我:?所以你理解了啥?
“说起来之前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搞不好会有新来的学弟学妹不知道啊,我还是去复刻一次吧。”
好哦,校史最大人渣二度登场。校史馆会来给我拍照吗?那时候我一定要拉着班长一起拍,虽然当事人估计完全不会在意。
XxOGR0oo 2022-03-20 10:40:29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端起刚烧开的电热水壶,“要茶还是咖啡?”
我也没说过我不来啊……今天见到这些我觉得我不来打扰你更好吧,”她无聊地转刚解下来的发圈,“你这什么怪问题?我没吃早饭,给我拿盒奶吧。”
“我是无辜的,不要恶意揣测,”我倒了杯清水,“等等啊我去拿。你昨晚通宵了?”
“是啊。你欢度春宵的时候我在一个人通宵。”
我在不远处抬手把牛奶扔过去,没打算接着白扯下去。“我也没吃早饭……”
还没说完班长就打断我。“看出来了。估计昨晚累坏了?”
我气急败坏道:“我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我什么都没干!”
“那你不如晚上请我。灌醉我你就能继续满足自己了。”
我泄气地在她对面坐下。“去吗?反正你这亢奋状态也不像能去做什么有用的事。咖啡喝太多了?注意一下啊。”
“好。”她很快吸瘪了牛奶盒子。“走吧,哪里?”
“跟我走就行了。前几天刚找到的。”我试着喝一口杯子里的热水,结果烫到了舌头。
XxOGR0oo 2022-03-20 10:40:36
垃圾话状态的班长应该被当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能有的人会喜欢她这种少见亢奋状态下无意识毒舌的行为吧。但是至少我不能说是享受。几乎每走一步她就会变着花样地嘲笑我,如果我反驳就会招致更强烈的反击。她似乎乐此不疲。
在我掉到连单细胞都不如之前终于靠近了之前发现的早餐店。可惜我的前进速度没有超过班长的语速,我还是连存在本身都被否定掉了。我后悔没有就在楼下随便找家店堵住班长的嘴了。
“两碗粥。四两煎包,一半荤一半素。”
“真是富有你个人风格的庸俗点餐。”
“再拿一个鸡蛋。”
“如果你把它吃下去它会觉得很屈辱的。最好是从来没出现在这世界上。”
“帮忙收拾下桌子谢谢。”
“真是爱指使人的恶劣本性。你就是奴隶主吗?”
我在刚擦干净的桌子上敲开鸡蛋,掰下来一块塞进班长嘴里。如果我听不懂的话她的声音倒是很悦耳就是了。希望下次她火力全开嘲讽我的时候用德语。
班长呜呜两声,把嘴里的鸡蛋吞下去。
“你脑子里现在一定都是龌……唔唔。”
我在计算在早饭上来之前我能尽量把鸡蛋掰成几块。
“哈!这样你很有快……呜嗯嗯。”
粥在我把最后一块鸡蛋用掉之前盛上来。粘稠热乎的白粥泛着四溢的清澈香气。
班长消停了一下,安静啜着粥,有几滴沾在嘴边。
“慢点慢点。”我抽出来几张纸递给她,”还有吃的呢。不用急,休息一下吧。”
她傻傻地盯了我一会,一句话没说,又把碗举起来。
煎包热腾腾地端上来,看上去酥脆诱人。“麻烦再打一碗粥。”我接过托盘时候说。
班长一直紧绷的肩膀松下来,眼睛也没有原来睁那么大,逐渐往下耷拉。她靠在椅子和墙的夹角,两手端碗,显得矮了很多。我加起一个煎包。
“别睡着了。先吃点东西,张嘴。”
她张开小嘴咬掉了一半。“你也吃。”小孩子一样的腔调。
XxOGR0oo 2022-03-20 10:40:45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很不适应。班长吃到一半突然抬头,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然后低头接着喝粥。
我把装煎包的盘子往对面推过去,起身坐到她旁边。她吃得实在很慢,甚至粥都开始结块。我想起这一个月她都没和我一起出去吃过饭,那可能她自己就没好好吃过。为什么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呢?
班长轻咬着撕下煎包的一角,眼神扑朔着放下筷子,差点一头栽到碗里。我没想起来扶住她。她头悬在碗上再次睁眼,把粥推开。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别动。”
小小的头倚在我的肩膀上。我听到和缓均匀的呼吸声。她散开的头发披到我的身侧,面容平静如水,睫毛偶尔颤抖。我往她的方向靠近一点,她晃了下头,头发沙沙地蹭我肩膀。我想等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再喊她吧。
我把盖在她脸上不断被呼吸吹动的长发拂开。吃饭的人越来越少,煎包的大平底锅滋滋作响,夏日的早晨还剩最后一点凉风。
XxOGR0oo 2022-03-20 10:40:55
打呼噜往往让人讨厌。但是有时候打呼噜也会很好听,一种“呼咻呼咻”的轻响,仿佛狭窄山谷中穿行的风,擦过翠绿的藤蔓,尽头流淌着潺潺的溪水。时不时班长她又会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从喉咙里发出令人安心的轻哼。摇头风扇慢慢转过来,直吹的时候她会抖一下,头发飘起,树叶一样落下。背对着门我能听见呼啸而过的车辆,喋喋不休的行人,但是非常安静,仿佛夜空下深谷中的浅浅水潭,班长泡在水里,水没过她的小腿和后背,头发浮动在水面上。四处虫鸣四起,睁开眼,她的眼里反射出整片星空。
但是我的形象盖住了星空,让我羞愧不已。
班长盯住我:“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钟吧。”我把头往后闪开,躲避班长深邃眸子的倒影。
“我腿麻了,扶我一下。”她俯下身揉自己的小腿,额头撞在饭桌上,一下子反弹后仰过去。
班长看来是骂人太多已经傻了。
直到走出店门她还捂着额头。“有起包吗?”
我掰开她的手:“没有,就有点红。你是回宿舍,还是去哪?”
她使劲摇头,过了一会面无表情回答:“从哪来的就去哪。”
好嘛,撞这一下恢复正常了。但是我还是更喜欢看不正常的状态。当然是刚睡醒那种,不是咖啡因摄入过多那种。我还没到习惯被骂的地步。
XxOGR0oo 2022-03-20 10:41:05
阳光强烈地刺激人的双眼,班长少见地露出嫌恶的表情,抬起手遮阳。这是觉醒什么时候奇怪的属性了吗?
“好晒。”她问道,“离你那很远吗?”
“合着你之前已经精神恍惚到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了吗?”我没忍住吐槽,“还挺远的。”
“我之前干什么了?我只记得感觉怪开心的。”
“……你还是别想起来比较好。要不打车吧。”
她放下手抱在胸前。“让我呼吸一会新鲜空气吧。”
“那走这边。”我指了指路边的小巷子,“不晒。”
巷子里爬满爬山虎和各式小花,南瓜藤从墙顶耷拉下来。空气中有淡淡的鸭子的臭味。隔着墙能听见小孩子嬉笑的动静。院子里有秋千吗?墙里秋千墙外道。多情总被无情恼。巷子其实不长,也就三四户人家的样子。经过一家门口的时候有老太太坐在巴掌大的阳光处。
“来啦?”她笑眯眯对我们打招呼。“今天天气好啊。”
我勉强笑了笑,点点头。
“不坐会了?这就走吗?”
“啊,走了。”树枝跨过墙头,横斜着疏乱的影子。
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班长问我是不是认识她。
“不认识啊。人家就是想说说话而已,或者是认错了。最多我尴尬嘛,又没什么。”
班长长久地沉默,直到转头看不清热情老太太的身影。
“我想,如果我到那一天,有人陪我说话吗?”她把双手架在后脑勺,抬头看天空。
“想这些干嘛。”
“喂,你说我会坐在路边和每个路人搭话吗?”
“虽然我觉得你做不出来这种事啦。如果真有那时候……该拐弯了。左边。”
我没说完。我想说那我也一起坐在路边。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我不喜欢这种跨越人生的承诺,玩笑也不行。
“哦,好。”她把手放下来,“又有太阳了。”
XxOGR0oo 2022-03-20 10:41:20
“为什么感觉每次咱俩出来都是到处闲逛?”我无聊地提问。
“不是你最早想出来的吗?当时你说只要每个路口随机转弯就能回到起点。”
“我是瞎说的啊。”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也是啊,我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这样乱走走到了一条一个人都没有的街道,两边都是寿衣花圈店,两个人都假装自己不害怕一直斗嘴,最后语速快到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话说回来真是完全不一样啊。之前和飞鸟一起走夜路经过满是坟头的山丘倒是一点都没害怕。可能有一部分是她当时在讲人体解剖的原因?还是她两眼放光的样子比较吓人。
我的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那个是什么?”
“煎饼果子。你没吃过吗?”
“没有,我要吃那个。”
“那你就去吃啊。”
她用力瞪了我一眼。“我没带钱。”
“哦,那先记账吧。”我把手机递给她,“反正你知道我的密码。”
她好像犹豫了一下,使劲剐我好几眼跺着脚快步走过去了。
XxOGR0oo 2022-03-20 10:41:28
”你这是把能点的全点了一遍?”我对着她带回来的一只手拿不住的煎果子饼哭笑不得。
“这东西还是太便宜了。”她小声嘀咕。
“你这可是二十多块的豪华饼啊。”
“就是太便宜了!”
结果直到回到目的地她连一半都没吃完。“让我慢慢吃!你别想要。”她死死护住快凉掉的煎饼。
XxOGR0oo 2022-03-20 10:41:43
不过话说回来,每个路口随机转弯只要时间足够长一定能回到原点的吧。不过把一切都交给命运真的好吗?还是说选择转向的时候已经是自己做出了选择?在班长艰苦消灭粮食的时候我稍微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但和其他一切这种问题一样没有结果。我不擅长理解这种超越性的问题。
从小路走虽然绕,但是只要穿过菜市场倒也非常凉爽,我很喜欢这些老旧的,墙皮有些开裂的两层平房和小巷——前提是还有人住。风吹日晒掉色成白色的囍字配上落满灰尘的窗棂是很可怖的,对于想象力丰富的人更是如此。如果是班长她会顺手把它撕下来……飞鸟则完全不会注意这些事情。好像我才是最懦弱的那个一样,想到这里让我非常不愉快。
再穿过一条两侧种满法桐的小道就到了学校后门,可以看见掩藏在墙角的绿色纳垢池塘。这是学校里面荒掉的一块,自从农学院放弃了这块地它就变成了没人打扫的动植物乐图,不熟悉的话如果试图从这里翻进去会落得化身沼泽怪兽的下场。夜深人静的时候经过这里我怀疑这口池子里会不会沉着几具骷髅。班长已经有好一会没说话了。每次我看过去她就会扭身背对我,装煎饼的塑料袋窸窸窣窣,好像在做出什么宣告,可惜我听不懂。也许是摩斯电码?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走过了荒草丛生的这片地带,我突然停步了一下。
低头咬饼的班长一头撞在我的背上。
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对生活熟悉到好像看过攻略一样。每次她不说话八成就在想别的事情不会看路,只要我放慢速度就会撞到我身上,发出好玩的“咿呀”声。
“又来?”她不可思议地观察我快要憋不住笑的表情,“下次我走前面。”
“然后你就带迷路了对吧。”
班长脸刷得红了。“我那时没注意……”
“我相信你啦。怎么可能有人抛硬币选路口呢对吧。”
班长切地扭过头去,一脸不屑地掩饰自己。“那就并排走。”
“好啊。你跟上来。”
“你走慢点!”她快走两步跟上了,突然就绽开笑容。
只要犯错就会表现出和平时完全不同的一面。就好像什么触发机制似的。
XxOGR0oo 2022-03-20 10:42:52
“我说下次你再准备通宵好几天的时候通知我一下吧。”打开房门的时候我随口问道。
“怎么?你打算捡尸吗?想得美。”
“谁敢捡你啊。我可以帮你带点吃的。”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学校的地图。“反正你应该是在管 院自习室,离我这挺近的。”
“那你不如一起来自习。现在你也太得过且过了。”
“别那么认真嘛。”我打个哈哈,“你睡够了吗?要不要再睡会?
我打开早上收在墙角的躺椅。
班长凑上去闻了一下。“好重的酒味……还有香水味。嘁,虫子。”
“我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要用下你的软床了。”
“那我收拾一下。”
“果然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当着我的面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打算帮你换床被子!”
“都一样……反正哪个都能闻到飞鸟的味道。”
“……你的鼻子真灵啊。”
“谢谢夸奖。”
XxOGR0oo 2022-03-20 10:43:31
其实班长身上没有味道,或者说是和外界完全相同的味道。晒太阳就会有明媚的味道,雨后有泥土味,穿着刚晒干的衣服就会有洗衣液的清新气息。我突然想到如果她被包裹在飞鸟的味道会变成飞鸟的味道吗?真是个怪问题。
班长侧躺在床上,小手缩在身前,指尖晶莹纤细,两腿蜷起来,头微微前倾,好像怀里抱着圆形的一颗巨蛋。我发现自己盯着她露出被子的脚看了好一会。隔着袜子也能辨认出小巧的脚趾,时不时弯曲一下,上面勾住下面的脚踝。胸腔中有一股气息涌上来,暖洋洋的,让人想笑。水壶中沸腾的水声戛然而止。我帮她拽了拽被踢到一边的被子角,起身搬一把凳子坐在床头,随便抽出一本书坐下,看几个字,看一会她的睡脸。
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好像是自己的一样。我把书翻到书签那一页,看到自己划线的句子。“我不要求你永远这样爱我。可请千万记得,在我的身体里,永远有一个今夜的我。”是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
时近中午,又没到吃饭的时间,是白天最寂静的时候。淡淡的飞鸟的味道飘出来了,仿佛若隐若现的烟雾。
“‘可是,对于我们这种英雄人物来说,我们需要时间,尼克尔。不能仅满足于仅仅做些英雄气概的小事,我们得做大事。’
‘跟我说英语汤米。’
‘跟我说法语吧,尼克尔。’”
班长的呼吸均匀绵长。太阳被云层遮挡了一瞬间。在昏黄的光亮中我闭上眼睛,脑海里盘桓着班长那句ullk dousi lle。我真应该认真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轻哼一声,眉头紧锁,松开握紧的拳头,往前伸出一小段。
我左手抵在床沿,侧身继续读下去。
“白色的水花捕获了月光,再将他们抛向璀璨的夜空。在这光亮的映照下,他面容苍白沉静,没有丝毫烦恼的痕迹。
他的眼睛一点点聚焦到她身上,仿佛被挪动的棋子一般。他握住她的手腕,同样缓慢的,将她拉了点。‘你毁了我,不是吗?’他温柔地问,‘那么,我们两人都毁了。’”
换本书吧。我刚准备起身把它塞回去,发现自己左手衣袖被班长小指勾住了。
我向后仰去,头贴着墙壁,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想。阳光忽明忽暗,我的鼻子酸了一下,好像有点感冒。手搭在我的膝头,很轻很软,我脑海中闪过很久之前梦到过的故事,有很多已经分不清是不是现实。
“如果你一直找不到自己想干什么,那我就一直等嘛。”
“如果找到了呢?”
“那我可以走了。”
真是奇怪的回忆,是帮班长写的剧本里的吗?喧闹的想法逐渐沉寂,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手心很柔软,很温暖。
XxOGR0oo 2022-03-20 10:43:42
我以为自己睡得很浅,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醒过来的时候整根脊椎都在疼,突然意识到自己坐着睡了加起来接近十个小时。
班长还睡得很沉,有时候咂咂嘴。她的睡相很安稳,从来没有动过……包括我的手在内。
班长的手好小,大概只有我的四分之三。它们上下覆盖住我的左手,好像抱着一块海边捡的石头。我试图挣脱,但是班长的手好像潮水一样,随着我的移动涨上来。
我打开手机想看一眼准确时间。
飞鸟:[图片]
我冷汗刷就冒出来了。
是否立即朝美国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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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狗?
冲刺!冲!
😱 吓死了
👀 就看看
🤡 小丑
🀄 太中咧!
🤣 笑哭
😅 这...
😫 痛苦面具
😭 我哭死
😋 我吃吃吃
🦪 牡蛎哟牡蛎
🈁 ko↓ko↑
🤔 嗯?
🤤 发癫
🥺 求你了
😡
耶!
🦸 你是英雄
🍾 开香槟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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